「所以我們應該喝酒慶祝一下?」亨特忽然揚起笑臉來。
「你想要怎樣慶祝?」
「開個派對?」亨特說。
溫斯頓看著他不說話。
亨特搖著手笑得更厲害了:「哈哈哈哈!這都幾點了還能開什麼派對啊?而且就你這個表情,什麼派對都冷場!」
「可以啊。下一站比賽你能開進前五名的話,我可以為你籌備一個派對。」溫斯頓的答案在亨特的預料之外。
「我要泳池派對。」亨特揚了揚眉稍。
「可以。」
亨特頓了頓,然後用拳頭砸了一下溫斯頓的肩膀:「那就一言為定。要是我走了狗屎運贏了你,你就要到泳池裡去游泳給我看!」
「可以。」
「嘿,我說的是不穿泳褲兄弟。」亨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先一步走進酒店去。
「這一站的比賽結束與下一站之間有將近兩周的空閒,你有什麼打算嗎?直接飛到下一站?」在等電梯的時候亨特開口問。
「我無所謂。」
「你不是英國人嗎?可以回去英國休息一下。」
「在哪裡休息都一樣。」
「那要不然,你跟我去紐約?我的朋友布魯要組隊參加一個街舞比賽,他的三人小組裡有一個人臨時棄權了,我答應了他如果能趕回去就替他頂上。你要不要去看?」亨特問。
「你會跳街舞?」溫斯頓微微壓了壓下巴。
「你開玩笑嗎?我跳的可好了!」
兩人走進電梯就在溫斯頓站穩的那一刻亨特忽然低下腰來,單手撐地他的腿從溫斯頓的眼前晃過帶著某種節奏感踩在電梯牆壁上竟然沒有聲音電梯也只是輕微地搖晃接著一個旋轉他重新站了起來。
電梯門開了亨特面朝溫斯頓,倒退著走了出去:「怎麼樣?來不來看?」
「好。」溫斯頓回答。
「哈?你說好?」
「那麼我應該說什麼?」
「批評我不務正業之類。」亨特聳了聳肩膀。
「你剛才跳的很好。跳街舞也能活躍你全身的肌肉,鍛煉身體的協調能力,我為什麼要批評你不務正業?」
溫斯頓的回答是平靜的。
亨特笑了:「我給你訂機票!你可以跟我睡一起!明天早上走,怎麼樣?還是你需要通知法拉利車隊?」
「明天早上走。」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
亨特本來以為溫斯頓答應一起去只是客套而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而那天晚上,溫斯頓一個人靠坐在床頭。
窗簾被拉得緊緊的,偌大的酒店房間裡除了床頭電子鬧鐘,沒有一絲燈光。
他半仰起頭,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重複著的是亨特單手撐地從自己面前一晃而過的畫面。
他的恤下擺落下去,露出大半截的腰部線條,那是年輕男孩經過特別鍛煉之後看似纖細卻富有力度感的肌肉線條。
直至午夜,他終於躺了下去。
第二天的早晨,溫斯頓背著行李在酒店的大廳里等著亨特,但是十幾分鐘過去了,對方依舊不見人影。
他打了個電話,只聽見那邊傳來年輕男孩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聲音。
「對不起啊我本來以為最多十分鐘就能收拾好,但是東西竟然裝不下」
「你在哪個房間?我來找你。」
「1750」
當亨特頭大地打開房門的時候,看見溫斯頓的沒有絲毫波瀾的表情,完全分辨不出對方是否生氣了。
「行李箱呢?」溫斯頓只是輕輕說了一聲。
「那邊」亨特指了指那堆亂七八糟蓋在上面但是完全無法拉上拉鏈的箱子。
溫斯頓單膝來到箱子前,直接將箱子翻過來,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那個」
亨特的衣服鞋子還有其他個人物品被極為迅速地摺疊起來,放進了箱子裡面。
「等等!那是我的底褲」
「沒洗?」溫斯頓側了側臉,他的一根手指勾著它的邊緣天真無邪地晃悠著。
「額男生應該都不愛洗吧?」
亨特不是很確定地說。
溫斯頓將它們疊好,放進塑膠袋裡,壓入箱子的邊緣中。
「回去紐約洗乾淨。」
「好吧」
就這樣,亨特順利地趕上了回去紐約的飛機。
下了飛機,亨特乘坐出租車帶著溫斯頓去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那個,我的公寓挺小的也挺亂的,你別介意。」亨特一邊開門,一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打開門,就看見客廳的桌子上堆著披薩盒子,旁邊喝了一半的可樂也沒被收拾,房間裡能聞到一股味道。
「啊呀!我想起來了!上一次我吃了披薩因為要趕飛機就忘記把垃圾扔掉了!」
亨特一回頭,就看見溫斯頓歪著腦袋看著自己。
不管怎麼說,有客人來看見這樣凌亂的場面,這個人還是溫斯頓,亨特露出了窘迫的神情,立刻拽了垃圾袋開始收拾垃圾。
「這樣看來,我應該請你住酒店的。」亨特一邊收拾,一邊有些擔心地看著溫斯頓。
「沒關係,很有你的風格。」溫斯頓放下行李,走到了亨特的身邊,行事利落地將所有垃圾扔進垃圾袋裡。
客廳瞬間整潔了。
「謝謝。你累嗎?不然先去我房間休息一下?我把這裡收拾收拾。」亨特抓了抓腦袋。
「嗯。別忘記把你的底褲都洗了,不然會長黴菌。」
「不會吧?長黴菌?」
「你要試一試嗎?」溫斯頓側過身看了亨特一眼,然後擰開了他的房門。
「不用試了」
溫斯頓有一種莫名的威嚴,讓亨特把自己之前懶得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好。
溫斯頓打開門,走進了亨特的房間。
這是一個具有男孩氣的臥室,但比起一般的男孩又少了一些什麼。
床單是藍色條紋的,微微低下頭來還能聞到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床靠著的牆上有一個小壁燈,床頭放著一些一級方程式的賽車模型。
窗簾也是藍色條紋的,當太陽光隔著窗簾照射進來,波折起伏,就像蔚藍色的海水湧進了房間裡。
溫斯頓確實有些睏倦了,他低下身來正要放好自己的拖鞋,忽然覺得床下面似乎有什麼。
半個小時之後,將褲子洗好的亨特走了進來,發現溫斯頓竟然躺在他的床頭,手中抱著一本雜誌。
最重要的是,那本雜誌是他珍藏在床下面的花花公子!
「你你從哪裡找出來的?」
「床下。」溫斯頓回答。
而他攤開的那一面正好有一張兔女郎的照片,姿勢十分性感。
「完全想像不到你會看這種雜誌,呵呵不過,是男人應該都喜歡看吧?」
「我不喜歡。」溫斯頓回答。
「啊?那你還看?」
「我只是在研究這種雜誌到底有什麼吸引到了你而已。」
說完,溫斯頓將雜誌遞給亨特。
「那你研究出來了嗎?」亨特滿懷期待地在溫斯頓的身邊坐下,微微低下頭來好奇地問。
「沒有。」
「哈哈,好可惜啊!」
「不收拾回你的床下嗎?沒有你的花花公子撐著,我怕床會塌。」
「嘿嘿,不怕不怕,我經常拿一兩本出來回味,也沒見我的床塌掉啊!」
亨特意猶未盡地將那本雜誌翻開。
溫斯頓直接側過身去要睡覺了。
只翻了兩頁而已,長途飛行的亨特也感覺到疲憊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書塞回床下,側躺回床上,與溫斯頓背靠著背。
不一會兒,亨特就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直到一個電話將亨特鬧醒。
「喂!亨特!你到了紐約嗎?我們等你排練呢!你什麼時候來?」
亨特揉著腦袋坐起身來。
「啊?我已經在紐約了我馬上就過去誒,怎麼就睡著了呢?」
亨特一邊嘀咕著,一邊起身從衣櫥裡面找出了寬鬆的衣服和恤穿上之後,看向溫斯頓的方向。
「我要去排練了!一起去啊!他們見到你一定會很驚訝!」
「驚訝什麼?」
溫斯頓坐起身來。
「世界知名賽車手來看他們跳街舞啊!」
「難道你不是世界知名賽車手?」溫斯頓反問。
「我嘿嘿」亨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走吧。」溫斯頓起身。
「哇,你午睡頭髮都不會翹起來?」
「因為我睡覺比你老實。」
溫斯頓的話音剛落,亨特的笑聲從他的身後傳來。
「怎麼了?」
「沒什麼。」亨特搖了搖手,「就是我忽然覺得我們真的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