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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型的製鞋工坊,吳子光舅媽倪青麗在整理工具材料,吳子光拎著一些禮品進來:「舅媽。」
舅媽抬頭:「子光,回來了?」
「嗯,回來了,工人們放假了?」
「放假了。」
「生意怎麼樣?」
「嗐,別提了,給人加工,混口飯吃,當年聽你的就好了,早點兒創個品牌出來,也不至於現在這麼艱難。」
「我那時還是小屁孩呢,舅舅聽不進去也很正常,舅舅呢?」
「送年禮去了。」
「這兩瓶酒給舅舅,這補血養氣口服液給您。」
「你那麼破費幹什麼。」
「一點兒小錢,舅媽不要嫌棄就行,我這個學期攢了十三萬塊錢,舅媽您看哪家急需的先給他緩緩急。」
舅媽神色有點兒不自然,說道:「你自己不需要留著一些?」
「我留了兩萬多,夠了。」
「那行,放我這兒吧,我打聽打聽看哪家急需。」
吳子光把用報紙包著的一大捆錢放在桌子上:「舅媽你收好,我先走了。」
「別走啊,等你舅舅回來,在舅媽這兒吃晚飯。」
「不了,時間還早,我再去看看大姨。」
夕陽西下,紹城鑑湖豪庭別墅區,一座小型別墅院內,周清揚、王子軒、金尚哲、蔣可睿、周瑩瑩五人坐在長桌旁邊吃邊聊。
金尚哲:「小妹,你把鄭熠怎麼了,弄得他都不敢回來?」
「你別冤枉我好不好,他自己要跑船上去,關我什麼事。」
「那為什麼早不跑晚不跑,等到臨近春節了還往船上跑?」
「誰讓他念的船舶專業,假期才有時間實習啊,而且這船是開往島國的,說不定是去找什麼相好呢。」
眾人笑,蔣可睿開口:「小妹也開始學壞了,這是個好兆頭。」
「近墨者黑,跟著你們,能不學壞麼。」
「我們可沒教你跟那個屌絲吳子光走得那麼近。」
「那是高尚的事情,當然不是你們教的。」
「你真打算拋棄鄭熠跟那個吳子光好?」王子軒咪了一口酒,問周瑩瑩。
「喂,你們別像審問犯人似的審問我好不好,還是不是好夥伴了?」周瑩瑩叫屈道。
王子軒悶悶不樂:「大哥進去了,鄭熠不回來,你胳膊肘往外拐,清揚要結婚,咱們這個小團體眼看要解散了。」
「啊,二哥要結婚了?怪不得搞了這個房子,什麼時候?我來布置新房。」
周清揚也萎靡不振:「我還想多瀟灑幾年,可老頭子逼著我結婚,沒辦法。」
「你也二十八了,該結結吧,新娘是哪位?」
「去年你見過的。」
「哦,去年在我那別墅樓上開派對時來的那位,有印象,挺淑雅的女子,叫什麼來著?陳慧琳?和那個歌手同名。」
「對,就是她,談了四年,女方家長著急了。」蔣可睿說道。
「好事啊,終於有洞房可鬧了。」周瑩瑩興高采烈道。
「對了,你那座別墅怎麼樣了?我看一直沒有動靜。」王子軒好奇道。
周瑩瑩撒了個謊:「我爺爺說太招搖,還給錢叔叔了。」
「可惜了,那麼好的場地。」金尚哲惋惜道。
周瑩瑩手機信息提示音響,周瑩瑩劃開,看見是銀行卡到賬信息,十三萬整。
周瑩瑩自語:「動作倒挺快。」
清晨,溫市何怡靜花店,何怡靜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一樣動作麻利在擺花盆,吳子光走過來拿起一盆比較重的花盆往架子上擺,何怡靜回頭笑笑:「回來了?」
「嗯,回來了。」
「吃過早餐了沒?」
「吃過了。」
兩人很快將店面的開張好,馬上就有客人來問:「老闆,這棵發財樹什麼價?」
「一百五。」吳子光回答道。
「行,麻煩幫我捆一下。」
「好咧。」吳子光動作麻利綑紮打包。
周瑩瑩家院子,周瑩瑩跟著老爺子在打太極,機器人小胖在澆花。
老爺子突然趔趄一下,周瑩瑩見狀趕緊上前攙扶:「爺爺,沒事吧?」
「沒事,老毛病了,剛才不小心閃了一下。」
周瑩瑩給老爺子揉後背,命令小胖:「小胖,把靠椅拿過來。」
機器人小胖:「收到,姐姐。」走過去拿靠椅。
老爺子:「你不在家的時候,我還真把小胖看成你弟弟,全靠它逗樂解悶。」
周瑩瑩有點兒心酸:「爺爺,我一畢業就回來陪你。」
「說啥呢,好女兒志在四方,不要顧及我這個老頭子。」
「那我去哪兒都帶著爺爺。」
「好啊,爺爺去給你帶孩子。」
「爺爺,你又來了。」
「呵呵——」
何怡靜花店,中午時分,店裡暫時沒有客人,吳子光從隔壁南叔小吃店裡端來兩碗魚丸面,何怡靜和吳子光像小兩口一樣就著小桌子吃麵,吳子光吃了幾口,問道:「機械腿用的怎麼樣?」
「一直挺好的,我幹活利索多了,只是最近有點『咯吱咯吱』的響聲。」
「我看看,」吳子光掀起何怡靜的裙子,擼起她的秋褲,查看機械腿。
何怡靜又羞得滿面通紅,嗔怪地看著吳子光。
吳子光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說道:「該上點兒潤滑油了,有幾個零件磨損嚴重,年後我給你寄一隻新腿來,你把這隻給我寄回去,我保養一下。」
「你那兒還有?」何怡靜詫異道。
「這得感謝你呢,我現在生產機械腿賣。」
「真的假的?你自己去推銷?」
「我有一個小團隊。」
「你真行,開始做老闆了?」
「不能說是老闆,我們是一個興趣小組,大家同學。」
「是機械腿興趣小組嗎?」何怡靜打趣笑道。
「機器人興趣小組,我們不是機電專業嘛,就搞了個機器人興趣小組。」
「機器人?科幻電影的機器人?阿凡達?」
「一語中的,什麼時候機器人搞成阿凡達那樣子,人類才算是真正邁入科技時代。」
「現在還不算嗎?」
「現在人類還很原始,譬如說你這斷腿,都沒法讓它再生出來。」
「你以為我是壁虎啊,嘻嘻。」
「就是這個意思,人類如果能像壁虎一樣把損壞的器官再生出來,甚至再長出一對翅膀,像鳥一樣在空中飛翔,人類才算是脫離原始人的範疇。」
「真到那一天就好了,我就能長回我的小腿了,想想都激動。」
「等有空了我再去學學生物學。」
「你學得過來嗎?呵呵。」
「人類學習知識是個漫長的過程,把博士後讀完,三十幾歲了,又能工作多少年?也許有一天人的大腦也能像電腦一樣,插上U盤,幾分鐘就把某門學科的知識全都輸進了大腦,那人類就解放了。」
「那你就好好努力,爭取早日實現。」
「老闆,給我來兩棵發財樹。」一個中年人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來了,大的一百五一棵,小的一百。」吳子光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