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慎的眼神多明顯,只要她說一句沒有,估摸著這張嘴是不能饒她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林溫暖抬手,雙手覆蓋在了他的手背上,笑眼盈盈的說:「想了呀。但我知道你很忙很忙,所以就一直忍著沒有給你打電話,不想讓你因為我而分心。你說我棒不棒?」
「非常棒,所以應該是我來獎勵你。」
他要湊過來的時候,林溫暖啪的一下,用同樣的方式,捧住了他的臉,「我想好了,要給你什麼獎勵!」
「什麼?」
「破例讓你當第一個親孩子的人!」
陸政慎不解,卻十分感興趣。
她說:「你先鬆開手。」
因為好奇,陸政慎依著她的話,鬆開了手。
然後,林溫暖開始解衣服的扣子,一顆一顆,動作特別慢。
陸政慎不動聲色,一隻手抵著額頭,眼裡掛著笑,就這麼看著她。
林溫暖神色平靜,只時不時的側目看他一眼,眼神有幾分勾人,扣子解到低,她裡面就只穿了一件比較寬鬆的背景,她把衣服撩起來,露出圓滾滾的肚子。
她人瘦小,肚子被撐得有點大,她身上的皮膚也很白,肚臍眼被撐開,圓圓的,下腹的位置,已經冒了幾條紫色的紋路,但不算特別嚴重。此時,她的臉有些紅,這是她第一次將自己的肚子展露在他的眼前。
她指了指隆起的肚子,說:「你可以親兩下,他們可以感覺到。」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獎勵,陸政慎眼下湧起萬般情緒,他看著她,眼神溫柔的像是要滴出水。
林溫暖衝著他揚揚眉,催促,「快點呀,我肚子很涼哎。」
陸政慎並沒有立刻親上去,先伸手覆在了她的肚子上,他的掌心溫熱,反倒是她的肚子比較涼,他第一次不是隔著衣服摸她肚子,手掌下,是她,也是兩個孩子。
他整個人柔和下來,坐的更近了一點,另一隻手輕輕搭在了她的後腦勺上,靠過去,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而後,彎下身子,嘴唇貼在了她的肚子上。
左邊一下,右邊一下。
剛親完,林溫暖便感覺到肚子裡的小傢伙們,一併動了起來,像是在打架一樣。
陸政慎親眼捕捉到這一次異樣,他看向林溫暖,問:「他們是在動麼?」
林溫暖點點頭,「他們很開心吧。」
他咧開嘴,笑的像個小孩一樣,然後張開手,將她抱進了懷裡,低頭,找到她的唇,吻了又吻。
兩人就這麼膩歪了很久,直到蔣媽敲門,叫他們下去吃飯。
敲門聲一響,林溫暖就直接把人推開,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弄了弄頭髮,臉頰粉嘟嘟的,一看就知道剛乾過壞事兒。
陸政慎忍不住又親了一下,這才過去開門。
而後,兩人稍微整理了一下,才拉著手一塊下樓。
兩人之間即便沒有對視,也是甜蜜感滿滿。
高星蕾事件的逆轉,讓陸政慎風頭更盛,他借著這件事,還做了一筆慈善,收集了這段時間網上所有對陸政慎和林溫暖的謾罵,每一條一百塊錢,統計過後,用這筆錢造希望小學,名字就叫做溫暖小學。
一方面體現了他對林溫暖的好,另一方面又獲得了好的名聲,一舉兩得。
飯桌上,溫玖容說:「老三,你把希望小學的名字取名為溫暖小學,也太浪漫了吧。」
這事兒,林溫暖還不知道,她就只是看了視頻,隨便翻了一下網友的評論,之後就一直專注的在織手套,所以並不知道官博後來發的消息。
陸政慎笑了笑,說:「我只是做慈善。」
魏美婕全程沒有說話,臉色卻不好看,蒙頭吃飯,第一個離席,端了飯菜給沈嫚露送去。
林溫暖問他,「什麼希望小學?」
「沒什麼,先吃飯。」
他給她夾了菜,直接餵進了她的嘴裡。
林溫暖瞪了他一眼,責怪他如此高調。桌子下,狠狠踩了他一腳,心裡卻還是有點甜的。
溫玖容嘖嘖了兩聲,說:「你們兩個是準備甜死我們呀。」
兩人均只是笑笑,低頭吃飯,動作十分一致,顯得默契十足。
飯後,林溫暖照例要去外面院子裡散步,陸政慎陪同。
天氣悄然入冬,風吹過來,有些冷颼颼的,只吹了一會,林溫暖的鼻子就紅彤彤的了。
陸政慎握著她的手,插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兩人已經好些日子沒有這樣閒適的走過路了。
「我帶你出去?」他突然停住腳步,眉眼帶著笑,像個愣頭小子一樣。
「去哪兒啊?」
「先出去再說。」
說著,他轉身,帶著她往車庫走過去。
林溫暖說:「不跟爺爺他們說一聲麼?」
「我們是成年人,不用說。」
他隨便拿了一把車鑰匙,開了車鎖,上前給她拉開了車門。林溫暖扶著肚子上車,陸政慎給她系好安全帶,很快,車子便駛出了陸家大宅。
他開車速度很穩,六十碼左右。
夜色茫茫,與他在一塊,林溫暖倒是不覺得害怕。循規蹈矩的日子過的太久,她也很想念當初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想到就去做,沒有任何顧慮。
也不必瞻前顧後。
陸政慎帶她到了『鴻館』。卻不巧,碰上有歌星在這邊開演唱會。
『鴻館』的建築比較特別,呈燕子窩的形狀,很多歌星來海城開演唱會都是這裡,場子夠大,而且對歌迷來說,也是最好的場地。
林溫暖看到旁邊豎著男歌手的人形牌,驚訝的發現,這竟然是也贇的個人演唱會。
他的嗓子獨特,即便是站在體育館外面,聽著還是很好聽。
「他最近好火。」林溫暖不知道也贇在這邊開演唱會,說:「我當時應該找他簽名。」
「你現在要找他簽名也不難。」
「那不一樣,那時候他還是小透明,現在已經成了歌壇新星了。真的很神奇。」林溫暖覺得奇怪,「你怎麼會帶我來這邊,來了也不知道買個票?」
「我只是路過。」
他原本就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場所,與她談談情而已。鴻館地方不錯,環境也好,沒想到被人占了地方。
兩人正說著話,不遠處有人匆忙過來,林溫暖只瞥了一眼,便瞧出了來人是林景程。
他的身影,幾乎是刻在她的心上,無論如何,他都是陪伴了她整個少年和青春的人。
林景程顯然是遲到了,西服搭在手臂上,雙手在身上摸了一圈,才發現沒有帶票。
他說:「我現在給你錢。」
「先生,我們不額外收費,憑票入內。」
「我的票找不到了,但我真的有票。」
顯然,這樣的說話,對方是不會輕易放他入內的。
他進不去,就只得給時文悅打電話告知,轉眼,便看到了林溫暖他們,兩人並肩站在一塊,陸政慎的手隨意的搭在林溫暖的肩膀上,她臉上噙著溫和的笑,沒有絲毫不快。
兩人之間的氣氛,是融洽的,甜蜜的。
他想起來前不久時文悅拍下的照片,其實這樣挺好。他扯動了一下嘴角,心中還是不適。曾經的小小女孩,如今已經成了別人的了。
「你們去來看演唱會?」他問。
陸政慎說:「只是路過,溫暖在家裡憋的慌,我帶她來放放風。」
林溫暖不動聲色在他小腹上蹬了一下,「你怎麼一個人?」
「我跟悅悅說好了,但我有點事兒耽誤了,到現在才過來,門票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了。她現在一個人在裡面。」
林溫暖點點頭,「那你打電話吧,我跟陸政慎先走了。」
「嗯,好。有時間來家裡吃飯。」他客氣了一句。
「嗯。」
林景程看著兩人上車,看著車子駛離視線,他才回神,打通了時文悅的電話。
時文悅接了電話就趕忙出來,把人接了進去,他們的位置很靠前,時文悅給了他熒光棒。她很開心,跟著台上的人一塊唱歌,並沒有注意到林景程的異常。
……
小小插曲,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沉了下來,車內一時沒人說話。
林溫暖心思轉了一圈之後,立刻回神,問:「接下去要去哪裡?」
陸政慎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她想不出來,搖搖頭。
陸政慎說:「去老街把,讓秦叔做點吃的。」
「好啊。」
車子的速度提了起來,林溫暖覺出他的異樣,看了他一眼,餘光掃到車載音樂,湊過去,「沒有音樂麼?」
「沒有。」
「那聽點廣播。」
「你不想跟我說話?」
「不是啊,但我比較喜歡聽廣播,我記得海城有個頻道,有個欄目是小芳說心事,好多人打電話進去表白或者是訴苦,還蠻有趣的。你聽過麼?」她真誠的發問,並轉過頭對著他笑。
陸政慎一隻手抵在車窗上,另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餘光看了她一眼,「沒聽過。」
「那你平時聽什麼?」
「我想聽你叫。」
「啊?」林溫暖沒明白。
他嘴角斜斜的勾了一下,有些不懷好意。
林溫暖還是沒懂,他卻沒有繼續,只道:「我不怎麼聽。」
「哦。」
沒一會,車子停在老街外面的停車場,陸政慎下車,給她開門,扶她下來。
進了秦叔大院,他正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喝小酒,見他們兩個來,有些驚訝,卻是很高興,「稀客呢。」
兩人異口同聲叫了人。
秦叔進裡面給他們拿了椅子,然後去廚房簡單弄了兩個小點,陸政慎的事兒,他也知道一些,特意拿了瓶珍藏的酒出來,給他慶祝一下。
三個人圍坐在石桌前,林溫暖有單獨一碗桂花羹。
秦叔給陸政慎倒了酒,他沒有推脫,林溫暖大眼睛瞧了他一眼,咳了一聲,但他像是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依舊暢快的喝了起來。
秦叔嗜酒,每天晚上打烊以後,他一個人要喝上許多,有時候喝的過了,就在這庭院裡睡一晚上。
兩人喝了很久,喝都最後秦叔都開始說胡話了,他搭著陸政慎的肩膀,含糊的叫了一個名字,「阿鏡……」
後面的話,太模糊,林溫暖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
陸政慎將秦叔扶起來,對林溫暖說:「你在這裡坐一會,我把秦叔安頓好,我們就回去。」
她點點頭,乖巧的坐著。
十分鐘後,陸政慎出來,桌上的東西不用收拾,他從窗台上拿了鑰匙,「我喝酒了,今天就睡在這邊。」
他說的理所當然。
林溫暖依言跟著,兩人走在寂靜的巷子裡,只有彼此的腳步聲。
林溫暖跟在後面,亦步亦趨,「阿鏡是誰啊?」
陸政慎走在前面,她抬眼,也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他穩步往前,說:「什麼阿鏡?」
「就剛才秦叔嘴裡說的那個。」
「他說了阿鏡麼?」
「說了啊,對著你說的。」
「你興許是聽錯了。」
「是麼?」
「我沒聽清。」
林溫暖也沒特別在意,也是這個阿鏡是秦叔比較重視的人,人家的隱私,她也不便去深究。
半晌,兩人才回到小屋。
時間不早,簡單洗漱過後,林溫暖便回房間休息,陸政慎因為喝了酒,就簡單沖了個澡。
洗完出來,他徑直進了林溫暖的房間,很自然的關上了門,走到床邊坐下來。
林溫暖一頓,有些沒反應過來,她一下坐了起來。
陸政慎上床,「怎麼了?」
「這床有點小。」
「隔壁比較大,要不換一間?太小,我也怕不方便。」
林溫暖抿了下唇,陸政慎看著她,一本正經,又問了一遍,「要換麼?」
她臉頰微紅,說不出話來。
陸政慎等了幾秒,替她決定,「換吧。」
他起身,林溫暖沒動。
他也沒動,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兩人對視,數秒之後,林溫暖轉開視線,不等她說話,陸政慎伸手,捉住她的手,掌心炙熱,溫度一點點傳到她的身體裡。
她想縮回手,卻被他緊緊的握著。
成年男女,林溫暖自然知道他想要什麼。
她小聲說:「那你得輕點。」
她說著,抬起眼,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像一隻乖順的小貓。
他喉結微動,彎身靠近,卻是林溫暖先一步,在他的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哼了一聲,說:「就知道你不懷好意。成天就想著這個。」
事後,她回憶,才知道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抱著被子,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然後把臉埋進了被子裡。
這種時候,肚子裡的兩個倒是格外的安靜,竟然是一動沒動。
也許是知道爸媽在做羞羞的事兒,自覺地把耳朵也閉上了。
陸政慎並不是很滿足,他從伸手抱住她,手指纏上她的,說;「我再忍幾個月。」
林溫暖假裝睡覺,沒有理他。
兩人擠在一米六的小床上,倒也溫馨,林溫暖很快就睡了過去,只陸政慎難以入眠。
這個年紀,需求量還是有些大的。
他輕輕抽出手,在她額上親了親,便下了床,出去了。
他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慢慢抽起來,側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神色晦暗不明。
……
高星蕾的事兒反轉之後,林溫暖就銷假上班了,她實在閒不住,原本想一直休息到生,但在家裡待了幾天後,果斷還是選擇了上班。
在家裡面對那些人,總是端著,假惺惺的,倒不如跟一群同事一塊,還自在多了。
手套她還在繼續織,在辦公室閒暇的時候,她就會拿出來織一點,科室的護士長是織毛衣的能手,在她的幫助下,林溫暖的進度更快了。
……
董瑞卿十分配合警方,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個清楚。
孫秀彤在董煬的房門口跪足了三天,依舊沒有打動董家任何一個人的心。她努力了多年,始終沒有得到他們的認可,她絕了心思,離開董家以後,便找董瑞卿的朋友幫忙。
一個一個的求,卻只是不斷碰壁。
董瑞卿惹上的是人命官司,而他所交的朋友全是酒肉朋友,有幾分真心?
他出事,這些朋友自然也就散了,能與你說兩句的,已是關係最好那幾個了。
孫秀彤找到了魏江越,這是她最後的希望,她知道董瑞卿跟他關係最好,魏江越是魏家最得勢的人,董瑞卿跟他跟的緊,她是知道的。
然而,這最後一根稻草,卻只是給了她一筆錢,說:「董瑞卿的事兒,我也是無能為力,我知道你不容易,這是我作為董瑞卿好兄弟的一點心意,伯母你便收下吧。」
外頭下起了淅瀝小雨,孫秀彤捏著那張支票,心有不甘,「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麼?」
「證據確鑿。」
「什麼狗屁證據,那一定是有人嫁禍!他不可能做這種事!絕對不可能!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麼?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誰搞出來的麼?!」
魏江越目光微冷,露出無奈的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說:「伯母,您現在這語氣,是在責問我沒有管教好您的兒子麼?」
他的眼神冷冽,孫秀彤心下微微顫了顫,卻還是拿出了一個母親的堅定勇敢,「我只知道,他一直是跟在你身邊,並且一直聽你的吩咐!」
「那您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聽話麼?」
他眼裡的笑意,讓孫秀彤不寒而慄,心裡不由的發虛,她避開了視線,沒有說話。
魏江越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肩膀,說:「伯母,我知道你心疼兒子,我與他交好,我也不希望他出這樣的事兒,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但凡是有一點法子,我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去問問阿政,他比我能耐多了,說不定能幫上一點忙。」
她抬眼,魏江越像是鼓勵一般,衝著她點了點頭。
說罷,魏江越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孫秀彤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
然,她走出魏家門沒多久,一輛車子停在她的面前,車窗降下,陸政慎的臉出現在她的眼裡。
「上車,伯母。」
孫秀彤微微一愣,儼然是沒有想到,連他也知道她的身份。
她想到魏江越的話,也沒有猶豫,依言上了車。
車子在路上行駛。
陸政慎並沒有立刻開口說明來意,孫秀彤緊抿著唇,猶豫許久,側頭看了一眼陸政慎,他手裡把玩著火機,目視前方,神色淡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暗自吸口氣,說:「要怎樣,你才能放過瑞卿。」
「這件事,取決於您。」啪嗒一聲,火機的蓋子合上,火焰熄滅。
「你什麼意思?」
「您不是個笨人,您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
陸政慎低笑,「您知道。」
孫秀彤眼中滿是糾結,猶豫,最後閉上眼睛,許是做了一番天人交戰,最後終於做了決定,「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想要救他,首先應該要說服他,讓他知道你的心意。」
默了一會,孫秀彤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第二天一清早,孫秀彤去了警局,再一次見到董瑞卿,他整個人比上次更頹,卻也是一副認命的態度。
孫秀彤坐的筆直端正,神色堅定,看著他,說:「瑞卿,你不是董家的孩子。」
他一頓,抬起眼,眼底瞬間湧上無數情緒。
孫秀彤說:「你是我跟董銘所生。」
董銘是董煬的哥哥,一開始老爺子的妻子生不出孩子,兩人就商量著領養了一個,董銘進董家的時候,四歲,對於孤兒來說,他們早熟的很,懂得偽裝,懂得如何討養父養母的歡心。
董家老夫妻是真的喜歡孩子,也真的把他當成親生兒子那麼對待,給了他所有的寵愛。
結果等到董銘七歲的時候,董老夫人突然就懷孕了,兩夫妻高興的不行,全心全意期待著親生孩子的到來。
可董銘卻不高興,他焦慮害怕,他害怕,他們有了親生兒子,就會不要他。
當然,董家老夫妻並沒有把他趕走,只是將更多的疼愛全部給了他們的親兒子,而時常將他忽視。
他們的偏心日益嚴重。
在董銘的眼裡,董煬搶走了他的父母,搶走了他的女人,也搶走了他的事業。
最後,因為他的陰謀敗露,還被趕出了董家。
她繼續道:「我聽董銘的話,帶著你進了董家。」
董瑞卿沒有說話,可眼神卻越來越冷。
孫秀彤眼裡含著淚,「事到如今,你沒有必要為了這個身份,而遭那麼大的罪!根本就不值得!瑞卿,你說實話吧!你跟警察說實話吧!殺人罪很重的!你要想清楚啊!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能夠平平安安。」
董瑞卿不說話,他垂著眼。
孫秀彤心裡著急,怕他執拗,「瑞卿!你出來,生活還能重新繼續,你若是真的選擇了坐牢,這本子就完了,你知道麼!你現在的罪行,最高能判無期徒刑!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你咬著牙,認下了罪,你還能回董家麼?董家四少,不過就是個虛名,你進來了,董家沒有一個人願意救你,替你辯解。」
「他們從來也沒有將我們當做是家人,從來也沒有。你別想不明白,做傻事!」
探視時間過了,董瑞卿始終一句話也沒有說,警察將他帶了回去。
該做的該說的,她都已經說清楚了,只希望他也能夠徹底的想明白。
……
陸家最近還算安穩,姜婉竹忙著授課,魏美婕也安分,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
沈嫚露養傷期間,畫了不少圖紙,發給了朋友。
她跟陸政洵已經將近一周沒有說話了。
甚至於,兩人已經不再同床,陸政洵睡沙發,或者打地鋪,十分自覺。兩人就這樣僵著,誰也沒有主動退步,沈嫚露必然不會退一步,這件事她沒有錯。
是魏美婕沒事兒找事兒,她自認為已經做到最好。
若是換做以前,陸政洵一定毫不猶豫的站在她這邊,可如今,他卻是沉默不語,甚至不管。
這天,她無所事事,就隨手整理了他丟在沙發上的衣服,準備拿去洗衣房洗。白色襯衣的領口有一個清晰的口紅印,並且衣服上染著香水味,水果味的香水,是她從來也不會用的。
她心裡一個咯噔,他們結婚這麼多年,不管她如何鬧騰,如何說一些傷人的話,在他的身上從未出現過任何女人的痕跡。從來都沒有,這是第一次。
想到這裡,她又搖搖頭,或許不是第一次呢?只是以前有過她不知道而已!
她咬緊了牙關,肚子裡的火氣,瞬間高漲,她憤怒的拿起剪刀,將他的衣服剪碎,動作太猛,劃破了手,鮮血染的白色的襯衣上到處都是。
太生氣了,氣到她連痛都感覺不到!
她猛地將手裡的剪刀和襯衣扔了出去,她深吸一口氣,可一想到他陸政洵在外面跟其他女人逍遙快活,她的火氣怎麼都壓不住。
她索性換了衣服,拿了手袋出了門。
走出門的時候,她聽到魏美婕的聲音。
「你把照片直接發給陸白霆,錢我晚上會找人打給你。」
沈嫚露停了步子,魏美婕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她站在樓梯上往下看了眼,並沒看到人,便叫了一聲,「嫚露?」
沈嫚露沒有出聲,輕手輕腳往後退,縮在了門後。
……
今天,林溫暖做四維,陸政慎陪同,兩人一塊在b超室內,醫生一邊照,一邊只給他們看,小孩的手腳。因為是兩個孩子,所以時間就長了一點,加上兩個娃不是特別配合。
搞了整整一個上午。
林溫暖吃了四塊巧克力,跑了兩圈樓梯,才終於照完整。
陸政慎一直很認真的看著屏幕上的畫面,看到小手小腳,臉上露出慈祥的笑。
林溫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傻乎乎的樣子,很像拿手機拍下來。
他的眼裡少了精明,多了一份真摯的情感。
他捏捏她的手,原本想問是男孩還是女孩,林溫暖給打斷了,要保持神秘感。
兩人拿著彩超出了b超室,林溫暖很仔細的看了看,又看了看照片上兩張小孩的臉,面上露出淺淺的笑,眼睛晶晶亮。
她側頭看陸政慎,問:「你看像誰?」
這哪兒看的出來。
但陸政慎還是仔細瞧了一下,「像你。」
「哪裡?」
他給她問笑了,「希望像你,你長得好看。」
林溫暖嘖了聲,「就你嘴甜。」
陸政慎將單子拿過去,也細細的看了看。
今個周一,林溫暖還要上班,兩人原本準備直接去吃午餐,進電梯前,林溫暖接到了溫馨的電話。
她來了醫院,在科室找了一圈,問了人才知道她下來做四維。
兩人說好,便在一樓電梯口等。
林溫馨也是難得過來一趟,等了十分鐘,她才急急忙忙從電梯裡出來,她提前知道陸政慎也在,所以看到他並不意外。
「好老公。」她衝著他比了個贊。
陸政慎雙手背在身後,禮貌的笑了笑。
林溫馨拿了彩超單子看了看,「哦呦媽呀,真可愛,我有點迫不及待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敲定了吃飯的地點。
他們去了距離醫院最近的餐館。
期間林溫暖去上廁所,陸政慎一邊清洗餐具,一邊說:「你有什麼話,一會等吃完飯,送了溫暖回去,你再單獨跟我講。」
林溫馨聞言,有些尷尬,勉強扯了下嘴角,但也不玩虛的,「好。」
「以後有事兒,你直接找我。」
她笑了下,不置可否,卻還是有些難堪的。
而後,又覺得陸政慎還是不錯的,起碼會替林溫暖著想,會考慮她的感受。
「希望你能繼續保持這個狀態。」
「會的。」
他倒完茶,眼神詢問,林溫馨把茶杯遞了過去。
林溫暖回來時,兩人看起來很融洽,正在聊孩子的取名問題。
她原以為林溫馨過來,會有什么正事兒。
林溫馨:「這麼慢,我差一點要去衛生間接你了。」
林溫暖笑著,過去在兩人之間坐下來。
這一頓飯,吃的還挺愉快,均圍繞在林溫暖肚子裡兩個小崽子展開討論。
吃過午餐,陸政慎給林溫暖留了充分的午休時間,先把她送回了科室。
走的時候,林溫暖拉著他的手,說:「溫馨在方家也不容易,你要是能幫一把,就儘量的幫幫她吧。她今天來這一趟肯定是有什麼事兒。」
「我知道。」
「嗯,那你去吧。」
「好。」
陸政慎出了醫院,林溫馨還站在他的車邊,來回渡步,耐心的等待。
見他過來,立時停下了步子,面向他,對著他非常商業化的笑了一下,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姿態。
陸政慎走過去,「要找個地方坐下來麼?」
「不用那麼麻煩,就在車上說吧。」
「行。」兩人上車。
林溫馨也沒有繞彎子,「我知道你跟傅家的傅克書有交情,我因為一時疏忽,得罪了他,想請你當個中間人,其他不用說,只要讓我見一面,我自己來解決就行。」
她很真誠。
這事兒,她是被方慶榮使了絆子,真是不小心之過。
傅氏和方氏最近有一筆過億的生意在談,互相都重視,她不能出錯。
陸政慎:「你還真是認真的在當這個方太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溫暖的姐姐,我便多說一句,差不多就行了。你可以獨善其身,就不要摻和進去。你的服裝公司不夠你忙的麼?」
「謝謝你的告誡,我就想問一句,這個忙,你幫麼?」
「可以。周末一塊打球,叫方珩淅來。你跟他是一起的吧?」
林溫馨覺得他這是話裡有話,下意識的解釋,「我跟他只是暫時的聯盟,我還不熟悉方氏的業務,所以……」
「你不必跟我解釋,方家的事兒,我不感興趣。」
「總歸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
她推開車門下車,彎身,再次看了他一眼,說:「我確實可以獨善其身,但我也想變得強大,可以讓我在乎的人,不輕易被人要挾。」
說完,她嘭的一下關上了車門。
陸政慎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之前,就是他用了卑劣的手段,要挾了林溫暖生孩子。
他承認卑劣,他之前就不後悔,當下就更不會後悔。
他在車內坐了一會,而後回到駕駛室,開車離開。
……
林溫暖終於完成了手套,似模似樣,她又在護士長的指點下,弄了個毛絨保暖的內里,這樣戴起來就會很暖。
她完成以後,並沒有立刻送出去,而是專門買了個盒子放起來,也沒帶回家,就放在科室的辦公桌下面。
緊接著,就開始織圍巾。
圍巾相對來說就簡單很多。
陸政慎相約周六出門,運動服外面套上大衣,兩人出門,去了體育城,那邊有室內球場,各種運動管內都有。
到了體育城門口,林溫馨和方珩淅並肩站在一塊,兩人同穿著灰色的運動衫,這麼站著,看著像是一對。
林溫暖遠遠瞧著,打趣道:「這兩人看起來還挺配。」
陸政慎看她一眼,「兩人搭配謀取方鈺的財產,應該會很順利。」
「你說什麼呢。」林溫暖斜了他一眼,「你這樣說,我就不高興了。」
「開玩笑。」
「開玩笑也不許。」
「那我道歉。」
「不跟你說話。」她加快了步子,快速走到林溫馨面前。
四個人簡單寒暄,便進了籃球館。
傅克書已經到了,看到林溫馨和方珩淅略有些詫異,然後將視線落在陸政慎的身上,似是詢問。
陸政慎說:「人多熱鬧,我太太也需要有人陪。」
傅克書自是瞭然,也沒有負氣而走,「那來吧。」
林溫暖不懂,三個人的籃球有什麼可打,她跟林溫馨在旁邊坐下來。
三個人打,比的是各自進球數。
陸政慎水的很,半小時就進了兩個,其他兩人各自不退讓,打的挺激烈。
陸政慎這會退下來,林溫暖把早就準備好的水遞給他。
「你不會打哦。」
「我讓讓他們。」他喝了口水,然後坐在她的身邊,似乎不打算上場了。
「嘁,你明明就是技術不過關。」
「你技術過硬,要不你教教我?」
「我看你不是想打球,你是想打我。」
兩人說笑,林溫馨則在一旁,很專注的看著球場上的兩個人。
這是他們的事兒,陸政慎不打算過多的牽扯,就帶著林溫暖去外面。
一番激烈過後,方珩淅贏了。
傅克書接住了球,「你贏了。」
他微微喘著氣,不等他開口,林溫馨跟著過去,「傅總,上次的事兒,是我的問題,我不希望因為我的無知,破壞了兩家公司的合作。」
傅克書餘光看她一眼。
其實也是一件很小的事兒,林溫馨做了一件蠢事兒,令傅克書與他的妻子產生了誤會。
他勾了下唇,「願賭服輸,我讓百分之十個點,周一我會過來簽合約。」
他丟了手裡的球,轉身走了,沒有太多的言語。
林溫馨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看向方珩淅,「他剛說什麼?」
方珩淅吐了口氣,「成功了。」
「這麼簡單?這就談成了?」她有點不敢相信,只是一場球而已,「他是耍我們的吧?」
「不會。」他伸手,去拿她手裡的眼鏡。
林溫馨這才迅速的遞過去,「你是真的近視還是假的近視,不戴眼鏡,還能投中。」
「你猜。」
他戴上,撿起球,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晚上請陸政慎他們吃飯吧。」
「好啊。」
晚上,陸政慎請了傅克書吃飯。
傅克書有意灌了他不少酒,畢竟是他害他損了百分之五個點的利益。
結束的時候,陸政慎有了幾分醉意。
傅克書接了個電話就先走了。
陸政慎結完賬,兩人走出包間的時候,迎面碰上了喝了七分醉的沈嫚露。
她被一個陌生男人攙扶著,整個人靠在對方的身上。
林溫暖見了,有些驚訝。
陸政慎沒有任何舉動,仿佛像是沒有看到。
「那個男的,感覺不懷好意呢。」林溫暖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
「你要管?」他問。
「不管麼?」她反問。
「她是成年人,做什麼事兒都知道後果……」
「還是管一下吧。」林溫暖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看到了,明知道那男人會帶沈嫚露去什麼地方,還無動於衷的話,也太冷漠了。陸政慎與她再怎麼說也是一塊長大的情分。
陸政慎依言,過去把人攔下,與那男人說了幾句以後,那男人便立刻嚇退了。
沈嫚露還有三分清醒,看到他,笑了下,撲了過去,「阿政啊,見到你真高興呀。」
陸政慎看向林溫暖。
她適時的過來,順道叫了服務生幫忙扶著人,然後帶著她出了飯店,上車回家。
而此時,家裡頭正在上演一齣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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