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麻了。
情緒都烘托到這份上了,她依舊警覺!
因為身體懸在沙發上方無處借力,他被沈琬歆奮起推飛了出去。
啪一聲,跌在地上。
客廳沙發四周鋪了地毯,摔得倒是不疼。
但唐瑞仰面躺了半天都沒動彈,目光直勾勾地瞪著頭頂天花板。
沈琬歆邊扣衣領,邊通紅著俏臉坐起來。
被男人按著吻的已經有些過火了,他還亂摸!
見唐瑞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她羞惱之餘又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男人毫無反應。
沈琬歆有點慌了。
她連忙起身,蹲在唐瑞身邊,揚起小手在唐瑞的眼前晃了晃。
唐瑞這才幽幽道:「我沒事兒……」
沈琬歆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前兩次算無心,這次是主動的!
「老公對不起…」她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我…唉,怎麼說呢?」
「那樣真的會讓我很害怕…」外人眼中的清冷女總裁,此刻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為什麼害怕?」唐瑞木然轉過臉。
「因為…」沈琬歆似乎陷入回憶,俏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掙扎。
那件事。
有點難於啟齒。
她遲疑了好久。
久到唐瑞都不忍心套路了,她才開口:「小時候,舅舅每次都會跟舅媽…」
舅舅的家,很小。
小到兩口子親熱的時候,小孩子會被強行塞進破破爛爛的衣櫃。
衣櫃很黑。
她從小就怕黑。
第一次,她不顧一切逃出來。
被壞了好事的舅舅怒氣沖衝動手打了她,隨後又將她塞進衣櫃。
她至今都還記得舅舅醜陋的身體,像畜生一樣趴在舅媽身上。
到了後來。
那傢伙更過分了。
他會故意挑在小琬歆在家時找舅媽親熱。
讓那個被關進衣櫃裡的小女孩目睹整個過程,仿佛能因此得到更多的快感。
唐瑞瞳孔一縮。
許明凱那個畜生,強迫小女孩看這個?
「舅舅有時會喝得醉醺醺的…」不堪回首的往事,令沈琬歆情緒低落。
「喝醉後他不僅會吼舅媽…還動手打她,嚴重時甚至打出血…」
舅舅是她幼年時相處時間最長的男性。
因此那個傢伙的醜態,根深蒂固了男性的形象。
她從那時候開始討厭男性,認為所有的男人都跟舅舅一個樣。
「岳母不知道嗎?」唐瑞壓下火氣,悶聲問道。
「媽媽很忙的…」沈琬歆手指不自覺繞起長發,表情透著掙扎。
為了養活女兒,許母一天打三份工。
她每天回到家時都很晚了,而那時沈琬歆早就哭累了、睡著了。
直到有一次。
她身體極度不適,老闆讓她提前下了班。
回到家見到那一幕令她睚眥欲裂——全身赤裸的許明凱將女兒從衣櫃抓出來。
女兒在嚎啕大哭。
許明凱卻一臉得意的笑。
許母飛身上前搶下女兒,當晚就搬出去了。
那天晚上母女倆住在一家很小但很乾淨的旅館。
年僅七歲的女兒在母親懷裡睡得很安穩,母親的淚浸濕了枕頭。
許母不僅痛心,還很害怕。
第二次她就帶女兒去做了檢查,得知她無礙才放下心來。
也許是因為女兒當時還小,許明凱這畜生身邊又有女人相伴。
因而。
暫時沒有向小女孩伸出魔爪。
唐瑞胸腔之內的火氣,有點壓不住了。
他現在只想找到許明凱,將這個畜生的三條腿全部打斷!
上次放過了他,可能是唐瑞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
「也是從那時開始,開始排斥與異性接觸,他們讓我感到厭惡而且害怕…」
「但真正起到決定性的,是後來…」
「今天已經說得夠多了。」唐瑞不忍再聽,將她的嬌軀揉進懷裡。
他能夠感覺到,發自心底的戰慄令沈琬歆止不住發抖。
唐瑞眼中閃過一絲疼惜,回憶起這些事一定讓她很難受吧?
他的確很想知道後來的事,但沈琬歆此刻模樣讓他實在不忍心。
再繼續回憶。
等於是二次傷害。
「那個畜生代表不了全體男人…」唐瑞輕聲道:「岳父不也是男人嗎?」
「我相信他要是知道那畜生做過的事…」
「媽媽沒有告訴他…」被男人擁入懷裡,沈琬歆的情緒好了很多。
「她跟我說…」
「爸爸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殺了舅舅!」
「別說岳父了,我都想殺了那個畜生。」唐瑞冷冷哼了一聲。
沈琬歆揚起頭,一臉鄭重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殺了他也改變不了什麼…」
「媽媽不願意看到我爸因為那種人毀掉自己,所以她隱瞞了。」
「你也一樣。」
「我不想看到你,因為那種人被毀掉一生!」她溫柔地望向唐瑞。
在她柔情似水的目光下,唐瑞心中的戾氣散去了一些。
「我答應你,不會因為那種人而毀了自己。」這說法就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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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瑞這樣說,是不想讓沈琬歆擔心。
許明凱就是個畜生,根本就不算是個人!
回到京海就該去找這畜生算賬了,唐瑞決心已定。
「除了我爸,你最特殊…」沈琬歆說:「在你身邊,我一點都不害怕!」
「我爸花了好久才讓我消除恐懼。」
「你比我爸還要特殊一點,與你見面的那一刻沒有任何排斥反應。」
沈琬歆望著男人的眼睛。
唐瑞笑了笑,說道:「可能,這就是命中注定?」
是不是命中注定他並不確定,可以確定的是必然與小時候有關。
沈琬歆只是想不起小時候的事。
但在她記憶深處,過去的畫面肯定還在。
除了那天一起面對一群流浪狗,兩人之間還發生過很多的趣事。
唐瑞猜測。
她小時候可能沒什麼朋友。
年齡相仿的還玩得來的小夥伴,肯定能夠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也許是因為這個,她對自己並不產生排斥反應?
唐瑞想起曾在書上讀到一段話:人的身體,其實是有記憶的。
人們常說,童年的陰影需要一生療愈。
童年受到的傷害,就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讓身體有了記憶。
一如沈琬歆再見許明凱,自然而然感到懼怕。
唐瑞記得,認生的她在相處的那幾天裡,笑容一天天多了起來。
那也是一種感覺,讓她有了對於自己的記憶。
喜歡你選擇了白月光,現在後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