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東說得這麼有底氣,由不得我不相信。
我哎了一聲,瞪了那虎子一眼,自覺的退到一邊。
看著兩人走得越來越近,我不由握緊了手裡的扳手,如果待會王大東打不過,我就上去敲那虎子丫的一悶棍!
戰鬥幾乎是在瞬間一觸即發!
就看到王大東和虎子同時朝對方撲了過去,一個高舉著扳手,一個揮舞著鐵棍,一左一右狠狠撞在了一起。
鏗鏘!
刺耳的金鐵相交聲,火花四濺!
我心裡震驚得很,這兩個人都是一上來就使出了全力,而且這等蠻力震得他們互相倒退幾步,手裡的鐵器幾乎要握不住。
一擊之下,旗鼓相當。
王大東冷笑一聲,說虎子你他媽功夫落後了啊,連我這半吊子都打不過了麼?
虎子則冷笑,說是嗎?看來你這受傷之後,連眼力都退步了!他大喝一聲,手上加大了力量,將那條七八斤重的鐵皮棍子揮舞得搖曳生風,發出呼呼呼的破風聲。這棍子靈活得很,一扭、一頓,方向就會發出變化,兩邊都能攻擊,一時逼得王大東連連後退,手臂、肩膀上分別都挨了幾棍。
被這樣壓著打,王大東惱火得很,大吼一聲,手裡的扳手用力格擋開虎子的鐵棍,以左腳為中心,圓規一樣扭動身體,右腳直接橫掃出去,直接掃中了虎子的胸口,將他踢得倒退幾步。
短短几十秒,兩人已經交手十幾回合,雖然都無大礙,但招式都兇險萬分,而王大東卻隱隱有落入下風的趨勢。
首先有一點讓我很奇怪,就是這兩個傢伙交起手來,用的都是同一種動作,當然,我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半吊子,這種動作估計是某一種格鬥技,和電視上那些特警擒賊時候用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其次,剛才跑了這麼久,而且和王大東交手十幾個回合,這個虎子仍舊是一副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反而是王大東滿頭大汗,動作有些生硬,也就慢慢落入了下風。
我震驚莫名,這虎子的體力,也未免太好了吧?
兩個人在場上你來我往,不斷躲避對方的攻擊,但手裡的鐵器在每一個有利的時間內,都會好不猶豫地打出去,如此重的力量,尋常人只要挨上一棍,不死則殘!
大約過去了六七分鐘,王大東的體力似乎已經透支了很多,腳步有些虛浮,被虎子尋到了空隙,鐵棍橫掃過來,雖然王大東早已擦覺,勉力躲避,但仍舊被鐵棍的終端尖銳部分劃到額頭,鮮血"刷"地流了下來。
我心裡一急,就要上去幫拖,可王大東朝我大喝一聲:"站住,別過來!"
他這句話幾乎是吼了出來,我看到他眼裡透著熊熊的戰意與狠戾,咬著牙,臉色冷得好像冰一樣。
我才終於明白,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屬於男人之間的戰鬥!
他們在戰鬥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一旦開打,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我站住了腳步,看著場中兩個男人又開始了招式上的角逐,手掌不由得緊緊抓了起來。
麻痹,王大東這小子果然神秘得很啊,早在學校對付陳亮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在戰略和時機的掌控上,有著驚人的過人之處,而且結合虎子剛才的每一句話,我他媽猜測,這小子絕對是在什麼地方受過特訓,只是不知道受傷了又是怎麼個回事,平時看著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啊!
我腹誹著,就聽到王大東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虎子的鐵棍重重打在了他的頭部,整個人搖晃一下,鮮血立即流了下來。
可虎子仍舊沒有給他休息的機會,嘴上哼了一聲,抓著鐵棍的一端,將另一邊高高翹起,像要給犯人砍頭的劊子手一樣,用力的打了下來。王大東無力的用扳手去擋,力量弱了許多,被一棍反彈出去,在地上一連滾了幾大圈。
王大東流了滿臉的鮮血,他搖搖晃晃站起,居然微微笑了一下,說功夫不錯,總算是長進了,老子沒有白教你。
虎子臉色一冷,說少他媽給我矯情,王大東,沒想到你現在居然變得這麼弱,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虎子沒有再動手,而是定定的打量著王大東,說東子,在那場大火之後你到底發生了什麼?看著你這個樣子,我他娘的好憋屈啊!他眼圈裡閃過一絲淚光,腳步挪動了一下,但終究沒有上前,而是將手裡的鐵棍扔了出去,說再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趙虎生平只服過兩個男人,第一個是那狗日的雷雲,而第二個,則是你王大東!"虎子仍舊盯著王大東,沉聲說但可惜雷雲下落不明,而你又成了這個鬼樣,實在讓我痛心啊!
王大東閉上了眼睛,臉上浮現一絲悲哀,說虎子,你知道嗎?咱們那一班兄弟,早已經死絕了,真的是死絕了啊!
虎子整個人僵了一下,用力點頭,說知道,我都知道了!我今天之所以來,其實就是想帶你回去,將以前的事情全弄明白。王大東臉色一變,說虎子,你現在是在為誰賣命?
虎子猶豫了一下,搖頭說不能告訴你,但我承諾回去之後,一定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王大東嘆了口氣,"不,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虎子哼了一聲,說那可由不得你!他整個人朝王大東撲了過去,身形快如閃電,比兩人交手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很明顯之前他還留了實力。
王大東就地一滾,但動作慢了一拍,被抓住衣領,怎料這件西裝料子很硬,用力一扯竟然沒破,王大東被拖了個踉蹌,雙手立即被控制住了。
這只不過發生在短短的二十秒之中,上一刻兩個人還說著話,下一刻王大東已經被擒住了,看得我眼花繚亂,半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虎子一用力,王大東被反抓著的雙手就發出了一聲脆響,似乎關節都要錯位了,痛得他慘叫一聲。
一見王大東被抓住,我大怒,舉著手裡的扳手,惡狠狠的說你他媽快放開他,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滿以為這樣起碼能夠起到一點震懾的作用,可虎子一雙眼直接掃了過來,裡面包含著熊熊的怒火、暴戾、殘忍,我看得心頭大震,尼瑪原來被嚇的居然是自己,看這冷漠的眼神,絕逼是殺過人的狠人才具備的啊!和他相比,剛才那一群小混混就是個屁!
我雙手抖得不行,如果虎子放開王大東過來對付我,估計真不用三招就能把我收拾了。
我緊張萬分,可心裡又著急王大東,就在這緊要的關頭,從身後的馬路上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緊接著一輛警車出現在視線之內,朝我們飛馳而來。
虎子猶豫了一下,看看滿頭鮮血的王大東,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將他放開,又看了看那開過來的警車,快速的翻下馬路,幾個拐彎,消失了。
虎子走後不到一分鐘,那警車已經在我們面前停下了。先是從車上下來一對穿著軍靴的美腿,然後一個扎著頭髮,顯得英姿颯爽的女警便出現在我面前。
但見此女穿著一件黑色的警服,緊緻的制服將那傲人的身體勾勒得淋漓盡致,所有線條都暴露了出來。尤其是胸前一雙渾圓巨峰,走路時一搖一晃,簡直是吸引注意力的天然利器。
這個女警年紀應該要比我大幾歲,杏目含煞,臉色冷得嚇人,看了看我和王大東,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間的手槍。
這是和沈佳瑤屬於兩個不同風格的女孩子,一個柔美可愛,一個則冰冷高傲,但在姿色上,居然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王大東趴在我肩膀上,臉皮已經垂了下來,顯然是失血過多昏過去了。我可憐巴巴的看著這警花,哭喪著臉,說警花姐姐,救救我同學吧,我們路過這裡,被人打了。
這警花好笑的看看我,我心中一凜,連忙扔掉手裡的扳手,解釋說這是為了自衛,所以才拿在手裡的,絕對沒有用來打架,我保證!
警花沒有跟我說廢話,說你這同學血流得可真多,如果你再在這裡廢話的話,我不擔保他會不會就這樣掛掉。
"那怎麼辦?"
警花想了想,說扶他上車吧,我送你們去醫院,然後拿起別在腰上的對講機,說我在這裡遇到兩個小子,有一個受了傷,不知跟咱們抓到的那些是不是一夥的,我先送他們去醫院,傷好了再帶他們回局裡。
就這樣,我和王大東坐上了警花同志的車,我放他在後座里躺著,自己則坐在了副駕駛上。聞著汽車的臭味和這個美女同志的淡淡體香,我身心俱疲,一時之間身體各處都痛了起來,奔波了這麼長時間,可算能休息了。
我靠在座位上,眼皮越來越重,很快就睡死了過去。
只是——
在臨睡前的那一刻,我似乎歪到了一邊,耳邊聽到一聲驚呼,臉上滿是柔軟無比的觸感......
醒來之後是在租房裡了,外面天已經黑透,我躺在自己床上,立即看到了一張掛滿擔心的俏臉。
是沈佳瑤。
她扶我起來,輕聲說你醒了啊。
有美女相伴,一時間我覺得受的傷都值了,伸手將沈佳瑤摟在懷裡,說我睡了多久了。
"沒多久,也就半天,現在是晚上九點。"我點點頭,知道自己只是因疲勞而昏睡過去了。我想了想,又問王大東怎麼了。
沈佳瑤說還在醫院,醫生說他腦部受到撞擊,要留院檢查,看看是否腦震盪,然後就是失血過多,總體來說無大礙,他哥也已經過去了。
沒事就好。
我鬆了口氣,然後就想和沈佳瑤親熱一下,她躲開了,嘟著嘴,說她去醫院接我的時候,旁邊還站著一個漂亮的女警官,非常生氣,而我臉上還有一個紅色的手掌印,應該就是她打的。
沈佳瑤非常敏感,她湊了過來,逼問我,說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占那女警官的便宜了?
我老臉一紅,心想這尼瑪,該不會真的睡在人家胸上了吧?但這事兒絕對是不能承認的,說怎麼可能,我那時候都昏迷了,怎麼占便宜啊?
沈佳瑤心想也是,就不再問了。她從旁邊給我拿過來一個保溫瓶,說這裡是她熬的雞湯,讓我趁熱喝,然後轉身要走。
看她站起來,我心裡不舍,拉住她的手腕,說你要去哪,不如今晚就在這裡睡了吧?
沈佳瑤臉上飛上兩片紅霞,說你想得美,明天是星期一,要回學校,所以我要早點回家睡覺。
我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紅彤彤的粉臉,還有嘟著小嘴的可愛樣子,忍不住將她一把拉入懷裡,翻身把她壓在下面,緊緊摁住她的雙手,嘴唇霸道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