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我腦子有了一瞬間的空白。
是的,我沒有看錯,袋子裡不是什麼槍械,不是什麼毒品,而是晶瑩剔透閃爍著的鑽石!
王大東他哥伸手進去掏了一把上來,這些只有半邊小拇指大小的鑽石從指間滑落,發出悅耳的碰撞聲,王大宗忍不住哈哈狂笑起來,說好,他媽的,終於干他鐵三關一票了!
喜歡這種璀璨石頭,是人的天性,誰也阻擋不了自己骨子裡對於珠寶的渴望。我看著那袋子裡的鑽石,數量不知道有多少,但能讓王大宗這樣高興的,想必就不會少到哪裡去。
王大宗高興地拍著我和王大東的肩膀,說這次多虧了你們兩小子,哈哈,東子是我弟弟,我當然不用跟他見外,但是姚祖你,出的力也不少,放心吧,報酬大大的有,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王大宗帶著幾個手下回到屋裡,而那個蒙著臉的女人則朝我看了看,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表達,但我卻看不出來。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
想起剛才在馬路上的生死追逐,我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果然這種活兒都是玩命的,稍有不慎就直接去下面報道了。橫財固然容易發,但也得看有沒有命去享受。
王大東跟我說,這袋子鑽石成色都不錯,而且數量有幾百顆,1克拉—2克拉不等,雖然是裸鑽,但價格最低都得一萬多以上,當然,是美金。
我罵了聲娘,說這麼多的鑽石,居然就放心給那陳亮帶著去,腦子秀逗了嗎?
王大東點上一支煙,說經過調查,這一批鑽石最大投資者是陳亮那一邊的,鐵三關只不過是提供保護工作。因為我們平時跟鐵三關井水不犯河水,加上交易地點又在東城區,他們絕不敢相信我們居然敢越界過來搶,事前的防備工作自然鬆懈不少。
我恍然大悟,心想咱們這一次得手,靠的是諸多運氣和對方的缺乏警惕,但以後再想繼續干就非常困難了。好在第一次干收穫就那麼大,算得三年不開市,開市吃三年。
兩個人又談了些其他事情,吃個宵夜,洗洗睡了。
值得一提的是,王大東他哥非常低調,我原以為他們家起碼也得像沈佳瑤家的那棟別墅一樣,才能襯托出他們牛逼哄哄的氣質。但眼前這棟三層樓高的普通平房,卻讓我怎麼也沒法和揮金如土的王大東聯繫在一起。
後來才聽他說,這裡只不過是他哥的一處據點,湊合著住而已,他老王家總部其實在市中心,有時間再帶我去住上兩天。
當然,這是後話了。
因為學校放暑假,我們白天無事可干,王大東就去教我學車,這個年代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辦得到,所以駕照根本不用擔心。
經過王大東手把手的好幾天教導,我已經初步掌握了一些駕駛的基本步驟,雖然仍舊是半桶水,但已經在空曠的地方,能夠開車去兜幾個圈了。
在搶回鑽石後的第六天,消息終於回來了。
那天王大東把我叫到大廳,裡面已經坐了好多個人。分別是我、王大東、他哥,還有那天晚上協助我們搶鑽石的一男一女。男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有點瘦,大眾臉,看著很精幹。而女的還是那副打扮,帶著個豹紋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長得太醜,害怕別人看到她的樣貌。
大廳的空氣有些緊張,王大東他哥突然就笑了起來,說那袋子鑽石已經托關係,用一些渠道出手了,我們的辛苦沒有白費,而且收穫那麼大,你們四個占了最大功勞!
王大宗拿出四張銀行卡,分別遞給我和王大東,還有那一男一女,說這銀行卡裡面,各有200萬人民幣,算是你們這一次的酬勞。
我腦袋轟的一聲,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
2......200萬?
我掐了掐自己,會痛的,發現不是在做夢,而王大宗也滿臉微笑地看著我,並不說話,讓眾人都在感受著這難得的喜悅。
二百萬啊!
臥槽啊!
這麼大一筆錢,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無異於一個天文數字!
買車?買房?娶媳婦兒?
這都不是事兒!
怎麼可以這樣......我可還是個孩子啊!
我將銀行卡接了過來,鄭重地說,謝謝宗哥,謝謝!
王大宗擺擺手,說這是我應得的,全靠你和東子把鑽石帶回來,不然一切都百搭。
我微笑著點頭,當然也知道那一袋鑽石的含金量。別看我們每個人分到手都有兩百萬,但王大東說過,那些鑽石的成色不錯,而且數量眾多,有幾百顆,每一顆都價值不菲。就算是在黑市里拋出去的,價格有所折損,但最後到手的也有好幾百萬。當然,是美元。
因此,我們四個人分到手的這筆錢,應該只能說是零頭而已!
當然,我是一個極容易滿足的人,有兩百萬已經很不錯了,人要學會感恩,不能過度貪婪,否則下次再有這種好事,人家就不會再邀請我了。
畢竟所有的情報工作都是王大東他哥給收集的,我們就負責做眼線和把東西帶回來,什麼樣的角色就對應什麼樣的報酬,以我和王大東的關係,他哥還會坑我不成?更何況王大宗手下還有一大批收集情報的基層手下,需要照顧,所以我們的報酬已經非常厚裕了。
幾個人將銀行卡收好,王大東他哥就叮囑我們,說這一次鐵三關那邊損失這麼大,多多少少還是會懷疑到我們頭上的,你們近期內不要太過引人注目,尤其是東子和姚祖,你們和那陳亮有私仇,一定是他們重點照顧的對象。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未了,幾個人又到外面吃了頓飯,算是慶功宴,然後就各自回去了。
王大東也不是個閒著的人,而且暑假還有一個多月,就跟我說要不要去一些地方走走,當作旅行。我自然是很樂意的,但我惦掛家裡的爸媽,心想已經一個學期沒有回去看過他們了,就說明天去訂車票,先回一趟老家再說。
晚上,我把沈佳瑤約了出來,說明天就要回家了,讓她這段時間不要太想我。
誰知這傻妞卻不願意,說正好放暑假她也無聊,要跟我一起回去,順便見見未來的家公家婆。拗不過她,我只好答應了。隨後麻溜地訂了三張火車票,明天九點鐘的車。
晚上好一頓收拾行李,自不在話下。
第二天,我和沈佳瑤在約定好的地方見面,很快王大東也來了,這傢伙還是那樣子閒散,老和我泡在一起,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還真以為我倆有一腿呢。
我調侃他說,難得有了些進展,你怎麼不抽空多陪陪李小嵐?王大東說那女人煩得很,我才不想看到她,然後就對這話題避而不談了。
我訂的是臥鋪,幾個人上了火車,把行李一放,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與休息。
我老家離學校很遠,坐火車都得十幾個小時,對於沈佳瑤這樣的富養女無疑等同於噩夢,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著,我只能陪她聊天,說一些笑話,慢慢讓她放鬆下來。
看她那個難受的樣子,我開始覺得,帶她出來這個決定,會不會是錯的。
原以為晚上總能輕鬆點了,可隨著每一站上來的人越來越多,車廂里人滿為患,加上有些人不講究衛生,周圍全是難聞的氣味,有嘔吐的,有狐臭,也有腳氣,讓沈佳瑤如生活在噩夢裡,眉頭一直緊皺著,俏臉發白,非常痛苦。
倒是王大東這傢伙適應能力很好,已經睡了好幾次覺了,最後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找來幾個一次性口罩,我分一個給沈佳瑤帶上,她臉色才好了些。
我看著時間,火車已經到了中途,再有七八個小時就到達目的地了。這時候隔壁來了個女孩兒,十八九歲的模樣,和我年紀差不多,穿著高中的校服,看來也是回家的。
這女孩兒看著很文靜,我看她提著一個書包,左顧右盼,小心翼翼,不知是在害怕什麼。這時候有一個巡檢人員從車頭方向走過來,這個女孩更加急了,看了看我們這邊,又看看那個巡檢人員,居然將書包給我塞了過來,臉上非常焦急,又不敢說太大聲,雙手合十,看口型應該是"拜託了,把它藏好,千萬不能讓人發現啊!"
我愕然,但看了看我們的車廂,三個呆在在一起,還有諸多行李,倒顯些狹隘,巡檢人員應該不會進來,於是點點頭,提著那書包準備塞進座位下面,用行李袋遮住。可不小心將書包的扣子撩開了,從裡面探出一個毛茸茸的雪白腦袋,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看著我,居然還好奇地"汪汪"叫了幾聲。
我的頭立即大了,這尼瑪居然是條小狗,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