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想了想,到底還是不能太打擊色小布了,於是說道:「這真人步鬥法至少還能引氣入體,你先把這個練起來,增加自己的靈氣,讓修為先漲著,蚊子多了也是肉啊。功法的事兒以後慢慢找,總會有的。」
蚊子肉……色小布嚴重懷疑這嗷嗷在此界呆了這麼幾年,都是在幹嗎,哪裡學來了這麼多耍貧嘴的話。
想歸想,色小布還是依言關門閉戶的修煉了起來,鍊氣期還不能做到完全辟穀。小布囑咐了老媽每天送一頓飯放在門口之後,就借著老太爺的書房閉起了關。除了老太爺偶爾會進來指導一下色小布的進程之外,整整兩個月的時間,色小布未踏出房門一步。
踏著頗具韻律的步伐,成功引氣入體之後,小布欣喜的發現,在自己體內緩緩旋轉的煉神丹竟然可以加速自己引氣的速度,自己在它的幫助下修煉真的像嗷嗷說的一樣事半功倍。
於是欣喜之下,色小布把六甲陰符法等等其他術法順便也學了,心想著沒準兒能看到別的驚喜。
漸入佳境的小布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連布布媽媽送到房間的飯都經常忘記吃,卻也並不覺得有多餓。
體內靈氣的運轉滋養著她的五臟六腑,一片神秘的未知世界向她慢慢敞開了大門。色小布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充實過,仿佛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都在告訴她有多麼的快樂——她終於找到了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路。
所以整個假期期間,孟輝多次來找她出去玩,她都沒有理會,或者說她壓根都沒聽清老媽說的是誰來。
倒是色悅,從第一眼見到孟輝起,就黏上了他,每每孟輝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來找色小布的時候,都被她成功的擋了架。
加之色悅雖然對待色小布的時候跋扈可氣,但是對外人卻是極有分寸會拿捏的,一來二去,也就跟孟輝混熟了。
因此當色小布因為暑假過去要回校了,不得不戀戀不捨離開書房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客廳里孟輝跟色悅相談甚歡的場景。
看到色小布出其不意的出現,孟輝突然有些緊張,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麼,總不會是怕色小布看到了自己和色悅的親近吧?
還未想通原由的孟輝在看到色小布坦然的眼神時,緊張的情緒突然消失了。
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另外一種堵心的感覺——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跟別的女人親近。而自己內心裡其實真的希望她能有點兒生氣的……
將亂七八糟的念頭掐死,孟輝自嘲的笑了笑,故作輕鬆的開口道:「小布,我是來跟你道別的,一會兒我就要去機場了,短時間內可能就不回來了。這個暑假我找你那麼多次你都不理我,走之前也沒能和你一起吃個飯。你準備怎麼補償我啊?」
再說色小布這邊,要說她看到色悅跟孟輝膩歪完全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熱乎都會彆扭的。這無關感情,只是人類對親人朋友原始的占有欲而已。
只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功法的原因,看到一片新天地的色小布對於自己情緒的掌控已經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
而同時對於這個從小就跟自己對著幹的姐姐,色小布還不了解她麼?她這樣那樣的針對自己,享受的無非就是搶自己東西之後,看自己發脾氣鬱悶的成就感。
明白她這種心理的色小布對這個姐姐那是連一個眼神都欠逢——如果她繼續這麼耍小聰明,就算得到機緣又如何?將來連做自己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聽著孟輝的抱怨,色小布心情很好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好啦,我這就親自送孟大人您去機場,並且保證在你回來之後第一個趕去接你,給你接風洗塵行不行?咱倆誰跟誰,你好意思跟我一個小女生計較麼?」說著煞有介事的飛了一個眼過去,看到孟輝被逗笑了,就拉著他出了門。
看著色小布和孟輝就那麼勾肩搭背哥倆好的走出去了,色悅氣的牙都要咬碎了。
不管多大,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在哪裡,這個賤丫頭永遠都像是一片擋著自己陽光的歪脖樹,只要一跟她在一起,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圍著她轉一樣。
這都是憑什麼啊!自己哪裡比她差了!(人家是這叫女主光環懂不懂,嘖嘖,其實作者也蠻羨慕的)看著都來氣。
暗自憤懣了一番,色悅突然想到了自己得到法寶殘劍靈簽之後看到的東西。立馬轉怒為喜,嗤笑著看著色小布走出去的背影,「賤丫頭,你以為做了羅盤的主人,你就真是真主了麼,哼,咱們走著瞧。」
這邊把孟輝送上飛機的色小布可不知道也不關心色悅心裡打的的小九九,她現在正在為去上學的事兒發愁。
「嗷嗷,怎麼辦呀,學校里可是住集體宿舍的,還有門禁,白天還要上課,我還怎麼修煉啊?為什麼我沒有一個牛氣哄哄的隨身空間啊~~~」
「你忘了,我會隱匿結界啊~到時候我幫你設置好結界,你哪怕在他們面前修煉都不會有人看得到。」嗷嗷臭屁的高抬著下巴,一撮粉色的長毛在直立的兩耳之間得意的抖動著,一臉的你來求我呀的潛台詞。
色小布如其所願,很沒有節操的搓著雙手,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諂媚的說道:「嗷嗷大人~您就受累幫幫我唄~你要什麼吃的你說,我立馬給你買去!」
相處了兩個多月,色小布發現嗷嗷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個標準的吃貨——作為一個不需飲食的神獸,都不知道它哪兒來的那麼大食慾。
色小布每每都要為一隻兔子抱著一大塊肉大塊朵穎的樣子默哀——雖然嗷嗷本質並不是兔子,但是那樣的場面實在是太有槽點了……
不過也因為這樣,自己閉關修煉期間連著兩個月沒吃飯的事情也就沒有被家裡察覺到。
色小布也不知道為什麼,修士明明要到築基期才能完全辟穀的,可是自己痴迷練功,兩個月沒吃飯竟然一點兒感覺沒有。
對於這一點,百思不得其解的色小布就只能把它歸咎於那枚吃掉的煉神丹了。畢竟遠高於其他人的吸收靈氣的速度也算是一個勉強合理的解釋了。
再加上對於粗線條的色小布來說,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什麼事都有例外不是嗎?沒準兒自己就是鍊氣期就能辟穀的體質呢,因此也就沒有深究。
和嗷嗷笑鬧間,色小布已經來到了大學的校門。
這所大學是A市最好的大學了,在全國也是數得上名的。當初在色小布媽媽的極力堅持下,色小布沒能完成去外省市上大學,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目標。直接進了這所離家不遠的大學。
如今看來,怕是自己的母親對自己特殊的體質還是存在很深的憂慮的,擔心自己走的太遠,萬一出了事情不好照顧吧?
想想兩個月前走出這扇大門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巴巴的找了個實習單位,做著成為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的夢。如今卻意外的變成了一個隱世家族的修士,還身負保護家族累積功德的重任,這種完全不對等的人生反差,想想也是醉了。
感嘆著世事無常,色小布裝模作樣的無病**了一番,就一腳邁進了校門。故作莫測高深的背著手深吸了一口氣,正要來句我胡漢三又回來了之類的金句。
不料卻在吸氣吸到一半的時候被一股濃烈的氣息刺激的劇烈咳嗽起來,久久無法抑制。
剛開始看著色小布出糗,便立時三刻開始幸災樂禍的嗷嗷,卻在色小布的久咳之中慢慢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不覺抬眼凝神一看。
果然嗷嗷細看之下,發現這座學府內,似乎飄蕩著一些有別於靈氣的光點。
不像靈氣光點那般清透明亮五彩斑斕,而是隱隱透著一股浩然之氣,淡雅溫和,並且濃度遠遠高於周圍的靈氣。
「這是……」嗷嗷驚訝的微張著三瓣嘴。
色小布緩過勁兒來,抹了抹咳出來的眼淚,學著嗷嗷的樣子定睛一看,也發現了這股濃厚的異樣靈氣,納悶的問道:「嗷嗷,這些是什麼東西啊?看著雖然和普通靈氣不同,但是卻也不像是邪氣之類的壞東西。」
嗷嗷聞言,難得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這個應該是儒修的浩氣。」
「浩氣??」
「對,世間萬物皆有靈,所以主流的修仙者修的都是靈氣,靈氣比較普遍易得,且修煉簡單,功法齊全,所以傳承最廣,也就是統稱為道修。
僅次於道修的就是佛修。佛修重在修身修心,雖然功法簡單易懂,但是對於人品心性卻是要求極為嚴苛,所以雖然入門容易,想要成佛卻是萬難,因此仙界乃至神界都是道修居多。
除此之外就是修煞氣的鬼修和修魔氣的魔修了,這兩者屬於左道,卻也是缺之不可,正所謂道法自然,天道自有陰陽,因此鬼修和魔修修煉到一定程度亦可成神,也就是我們平時說的鬼神和魔神。」
嗷嗷停頓了一下,鄭重的說道:「而在這些之外,天地間還有一種修士,那就是儒修,儒修一道是條非常狹窄的修行之道,也是唯一一個不存在先天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