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些羞怯之意的珞邑一聽這話,粉粉的雙頰立時轉青:「重點不是孵蛋好不好?!呸呸呸,不是孵蛋!是繭!魂繭!也不對,總之,難道你該關注的不是我要認你為主這件事嗎?」
色小布被珞邑莫名其妙的一頓吼,吼得一愣:「認主這事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我已經收了兩隻了,多收幾隻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色小布上下打量了珞邑一下:「就算你已經是修成了人形,比嗷嗷和小驢子都顯得高級,但是同為神獸,還能有什麼根本的區別不成?他們只是比你年齡小點兒吧?」
「……」
珞邑感覺自己真的快要炸了。
可是色小布說的話又的確挑不出什麼錯來。
小驢子他沒見過,暫且不說,但是神獸吼做為當年神王身邊最受寵的神獸,地位自然不是修蛇可比的。珞邑隱約記得當初自己好像還因為嫉妒找過吼的麻煩。
再說,若不是在色小布身上看到了嗷嗷,珞邑也不會那麼激動——只有真正濃郁的神王血脈才能駕馭神獸吼,這是所有人,或者是所有同階神獸都知道的事情。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那麼肯定色小布是能夠幫助自己的人。
可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是另一回事。
珞邑感覺自己的自尊心碎的嘩嘩響。
而另一邊,色小布脫口說完就知道事情要糟。
果然,就見珞邑臉色青白交接一番之後,便如同受氣的小媳婦一般對著牆生悶氣去了。不論她再怎麼好言好語的「哄騙」都不為所動。
沒招了的色小布求助的看向一邊很起范兒的牛兒。
牛兒輕輕一嘆,暗想:只是片刻而已,兩個人的位置就掉了個個兒,以後真要成為主僕,都是這麼不靠譜的脾氣,可怎麼辦好哦。
不過牛兒有自己的打算,此時自然還是要偏幫著色小布一些的。他抖了抖毛,站起身來走到珞邑的背後,拿角輕輕的推了他一下。
「小邑,你不想恢復記憶和能力了嗎?
你不想回歸神界故土了?
還是,你不願陪我了?」
直到牛兒的最後一句話一出口,珞邑的倔強的背影隨之一僵,接著便轉過了身來。
色小布被牛兒的牛尾輕輕一拍,趕緊心領神會的擠出一個諂媚的笑臉:「小邑,你看你那麼厲害,我這不是覺得你給我當契約獸很屈才麼。
你想啊,你都還沒恢復本體呢就有這麼高的智慧,把個珍寶閣開的是天上有地上無。若是完全融合了神魂,還得了?」
被色小布一通海夸,珞邑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得色:「那是自然,不說別的,只說聰明和眼光,他們誰也比不得我。」
「尤其是賺錢的眼光。」牛兒適時的調侃了一句。
珞邑衝著牛兒一瞪眼:「賺錢怎麼了?若不是我會賺錢,神王那個敗家子早就窮的砸鍋賣鐵了。真是的,也不知道那個傢伙到底看上了那個笨吼哪兒……」
眼看著話題又要走偏,色小布趕緊截住了珞邑的話頭:「魂繭要孵多久才能融合?」
被打斷了感慨,珞邑反應了一瞬,才明白色小布說的什麼,當下猶疑的思慮了一番道:「你都能契約吼,神血肯定濃度很高,應該很快吧?大概……幾年?如果濃度夠高的話,兩三年應該就可以了。」
幾年叫很快?
色小布覺得和動輒千千萬萬壽元的神獸討論時間長短,真是她至今為止做過的最蠢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們快點兒開始吧,早點兒結契也好早點兒讓你好起來。」
「就這樣?你同意了?」近鄉情怯的珞邑顯然有些忐忑。
「對呀,快把你的內丹吐出來。」
「……內丹?」珞邑一愣,旋即恍然道:「正常情況下,往我的內丹上滴血的確是最快的契約方式。只不過……」
說道這裡,珞邑的臉上再次起了一絲赫然的淡粉色:「只不過,我魂繭融合失敗,神魂分裂了,我的內丹需要完全融合後才能完整,僅僅是滴血在內丹上是無法契約完全的。那樣於魂繭的融合實是無益。」
「那怎麼辦?」
「想要契約完全唯有……」
「唯有什麼?你倒是痛快點兒啊。」
珞邑的臉更紅了,吱吱唔唔道:「氣息相接,血脈相容……」
蚊子嗡嗡一樣聲音越說越小,即便是色小布的聽力再是不凡,也分不清他最後到底說的是什麼了。
「你說什麼?能不能說清除點兒?」色小布氣急敗壞的道。
忍無可忍的牛兒一翻牛眼,瓮聲瓮氣的在色小布耳邊大吼一聲:「他說讓你滴血在魂繭上的同時,親他一下!」
蝦米?!(⊙0⊙)
……
……
被牛兒搶白一通,臉色緋紅的珞邑偷眼看向色小布,發現自己中意之人一臉便秘一樣的糾結臉色,越發感到難堪了。
惱羞成怒的珞邑直接飛身衝到牛兒身邊,拳腳相加的扑打起來:「都怪你這個蠢牛,我說要先培養感情的吧?你非不讓,都怪你都怪你……」
尷尬的色小布看到牛兒被珞邑無理取鬧的一通亂捶之下動也不動,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很想替他解圍說:這真不是培養不培養感情的問題。
先不說她和珞邑本就物種不合,單就珞邑如今這副未成年的樣子,做了二十幾年良民的色小布也下不去嘴行嗎?
可是這麼尷尬的時候,說這種話似乎不太合時宜……
但,無論如何,看珞邑的架勢,如果沒人拉架,估計他能把牛兒打死吧。
咽了口口水,色小布只得略顯僵硬的走上前去,將珞邑從牛兒的身上拉了開來,「那個,小邑,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嗎?」
珞邑羞惱的甩開色小布的手,乾淨利索的扔出一句「沒有」,轉身就再次坐回牆角生悶氣去了。
額⊙﹏⊙‖∣
色小布求助的看向一臉無奈的牛兒,牛兒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色小布感覺自己好像從牛兒無比忠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