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商女 046:夜晚各房心思多!

    她可不敢保證,再讓她聽幾次特別腦殘的話,會不會上去抓花這對母女的臉,她已經忍得足夠了,自己不和她們一般計較,結果她們竟然還敢琢磨慧姐,真是欺人太甚!

    不管是自己的娘親,還是慧姐都是她盧代菡要保護的人,娘親的事情是當年她太小無能為力,可是現在無論她們做什麼衝著自己來就好,偏偏要去禍害慧姐,自己怎麼能容下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慧姐還那般掏心掏肺的對自己好,她更不能為了自己能安生就縱容他們,門都沒有,同時代菡特別為了慧姐不值!

    往日盧代芹沒少欺負慧姐,別的不說就是盧代芹那一大匣子的首飾了,別管什麼材質的,什麼頭面、珠釵佩環、耳環項鍊腰鏈戒指手鐲等等,至少有兩百來件都是從慧姐那裡得到的。

    結果今個盧代芹這下賤坯子,竟然為了榮華富貴惦記自己的姑父,不怕傳了出去日後做不了人嗎?她盧代菡真是受夠了,能和這一家斷絕關係不知道是多好的事情!

    所以代菡咣當一聲摔了門,然後怒氣沖沖的往外走,剛下了台階就撞到了人,代菡穩住一看原來是自己的爹爹。

    代菡一腔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就是因為自己的爹耳根子軟沒有男人的骨氣,才讓屋子裡那對奇葩的母女為所欲為一讀都沒有顧忌,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都敢抖出來。

    現在看見軟弱沒脾氣,被徐氏牽著鼻子走的自己親爹盧家二老爺盧志諫,代菡再也忍不住了,對著自己的爹就開始噴火!

    代菡氣的吼道:「爹爹你能不能剛強一讀,這麼軟弱由著那對母女什麼心思都敢有,哪怕冒著殺頭的危險也不管,這個家就是夫綱不振才鬧得爹娘不是爹娘,兒女不是兒女的,難道還要這樣下去嗎?」

    「難道爹想看見盧家二房滅亡嗎?如果不願意,你就進去狠狠的呵斥那對母女,一頓板子打得她們不敢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你的寶貝女兒竟然還敢肖想慧姐的父親,這個家還有沒有道德底線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也難怪當初我娘抑鬱去世,都是你這個爹做的太不好了,哼!」

    代菡忍了十來年了,今個一朝爆發情形可是不得了,也許是婚期將近,也許是根本不在乎盧家二房會不會給她嫁妝,就算二房什麼都不給,她現在也不怕了,有手有腳怎麼都餓不死。

    她現在也有自信,慧姐給的八十畝田地和一個鋪子,她盧代菡絕對可以活下去,而且有一天一定超過盧家二房!

    所以在這個檔口遇見這軟弱無能的爹,只能怪他倒霉,她要是再不罵幾句,恐怕都得氣死了!

    代菡這怒火熊熊的模樣,還真的給二老爺盧志諫說的是一愣一愣的,整個人都懵了,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何過去老實聽話的長女,就像是爆了的炭火一般,弄的一地的火星子。

    他軟磨的聲音響起道:「菡姐,你這是怎麼了?衝著為父……」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代菡就頭也不回的走了,讓他很茫然,緊接著屋子裡面反應過來的那對母女發出了劃破夜空的尖叫聲,「啊……」

    本來這娘倆就是喜歡咋咋呼呼的,結果今個被一直她們壓制的盧代菡給罵了,這還得了?

    盧代芹尖利刺耳的聲音響起,人也跟著衝出了屋子,站在台階上對著盧代菡的背影道:「盧代菡你個賤人,敢罵我,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了,給我滾回來,敢得罪我,你是活夠了是不是?賤人生的賤種,給我滾回來我要找你算賬,今個你要是不回來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賤人,給我站住……」

    結果代菡壓根就不理會,繼續走自己的,這回氣的盧代芹帶著她的兩個丫鬟翠紅和春巧,乾脆一路追趕道景華閣的門口,想抓到盧代菡好好出口氣。

    結果盧代菡已經鎖了們,盧代芹砸門無果,然後氣不過就帶著兩個丫鬟在景華閣的門前,一邊跳腳一邊罵的,折騰了半個時辰。

    可能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景華閣沒有人開門,也沒有人管這主僕三人,一直到最後盧代芹罵的沒有力氣了才回去,至始至終都沒有見到盧代菡理會一下。

    只有長房大廚房的章媽媽偶爾路過這裡,聽盧代芹又在這裡欺負人了,竟然從姑娘嘴裡聽出來,將來二房一毛不給五姑娘嫁妝,章媽媽一想想也不對啊,這到時候不得丟盧家的人嗎?

    不行這件事情得儘快告訴大夫人,別到時候惹出什麼不好的來,丟了整個盧家的人,這二房的人就是眼皮子淺,十幾年如一日都是這樣,章媽媽啐了一口,然後扭搭扭搭的就走了。

    盧代芹雖然追出去了,但是肯定不會吃虧,所以徐氏放心的對付二房老爺,今個說什麼也得讓那小蹄子挨收拾,否則她徐氏在二房還有什麼威信存在。

    當然徐氏也老臉掛不住的對著盧代菡的背影呵斥道:「盧代菡,翅膀長硬了是吧,連老娘和老娘的寶貝閨女都敢呵斥,在這個家是誰給你的膽子,聽見沒有,給我老娘滾回來罰跪三天,就饒了你。」

    吼得痛快之後,徐氏忽然發現二老爺盧志諫就在門口看著她,徐氏立馬變臉哭訴道:「老爺啊,盧代菡太過分了,對妾身不敬辱罵嫡親的妹妹就算了,今個竟然還敢和老爺大呼小叫的,」

    「老爺啊,不能讓這個孩子囂張的氣焰壞了我們二房母慈子孝的名聲啊,老爺啊妾身心裡好苦啊,當年也是老爺相的妾身,妾身在家好好的,為了老爺來盧家做妾啊,結果今個被人這般羞辱啊,老爺啊妾身沒有法子活了啊。」

    徐氏還真敢說啊,也不怕會被自己的話給噎著,或者被人笑死,她委屈?當年誰主動勾引人家的,做妾委屈,哪個徐家有了女兒進了盧家二房做妾,放了好幾天鞭炮?

    二房有徐氏這樣的極品存在,還有母慈子孝?真是太滑稽了。

    二老爺盧志諫最是心軟,當初徐氏也是這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她不顧董氏身子不好,也不顧親娘的反對,硬是抬回來做良家妾。

    盧家的人都說他軟弱,今個他的女兒也說他軟弱,只有在徐氏和徐氏的孩子面前他才是厲害的人。

    二老爺拍著徐氏的肩膀道:「好了夫人,你做的一切老爺我心裡有數,代菡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你這做母親的就包容包容吧,左右很快就嫁人了,也不要為難她了,她說的什麼你們看上了慧姐的父親是怎麼回事?」

    徐氏拉著二老爺盧志諫的手進了屋子之後,將打算都說了一遍,然後就看見二老爺盧志諫的臉色蒼白,嚇得不輕的模樣,徐氏都習以為常了,問道:「老爺,你說妾身說的對不對?」

    二老爺盧志諫道:「夫人,這可使不得啊,萬萬的使不得,當初聖上可是同意了慧姐的父親終身不娶不在續弦納妾的,如果咱們家有這個的心思,到時候敗壞了慧姐父親的名聲,到時候指不定如何報復咱們家那,」

    「在說咱們芹姐多好,為何非要給人家當繼室去,而且還差了輩分,咱娘是不可能同意的,你就死了這個心吧,莫要惹出事端來,到時候不好收拾。」

    徐氏不同意的在二老爺盧志諫的身上蹭來蹭去撒嬌的道:「老爺,妾身不依嗎?老爺難道沒看出來,多少人家都爭搶一等侯府主母的位置呢,本來續弦也是可著原配娘家人才行,這樣咱們一家將來也不一定比長房差不是?」

    「妾身就是見不得大房那個大婦成天高高在上的樣子,咱們一家也是嫡出,憑什么娘就那麼偏心,好的莊子鋪子什麼的也不交給咱們經營,府里的饋也一直是大婦把持著,這也太過分了。」

    徐氏厭惡大夫人范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故此在背後很少叫大嫂,都是大婦這樣的字眼,雖然不算過分,但也不是什麼好詞,尤其是自己當初要不是她插手,也不用先做了妾,在抬了繼室。

    比起妹妹直接是姜家三房的繼室還差了不少,為了這個徐氏每次遇見范氏都不舒服,這個范氏當初不知道對曾經的董氏之間有什麼,但是只看這范氏給自己弄回來就不對勁。

    而且自己的兒子還和盧代菡同歲,就小了幾個月,若不是董氏生完盧代菡坐下了月子病,熬了年才去,她又熬了大半年才轉了正室的位置,她也不會被家裡的旁系姐妹恥笑了。

    如果不是范氏,她兒子就是名正言順的二房嫡子,也不是庶長子,真是可恨,所以她們二房一定要一飛沖天,壓死那個大婦!

    徐氏看二老爺盧志諫不吭聲,就繼續磨蹭,盧志諫是最沒有抵抗能力的人,很快就被徐氏拖到了內室,兩個人蓋被子那啥了一回。

    事畢二夫人徐氏道:「老爺你說妾身的提議可好?就讓咱們芹姐做繼室,過兩天你去慈雲庵看看娘,將這個話說一說,聽聽娘的總不會錯吧?」

    二老爺盧志諫一直對徐氏都是縱容的,何況還是兩個人剛剛忙活了一回,這時候的盧二老爺就像是在雲端一般還沒回神呢,但是聽著徐氏這麼說,也有自己的想法。

    盧二老爺猶豫的道:「夫人還是不要和娘提了,沒得被娘給罵死,這啟國就算是續弦,一般也是找原配的妹妹之類的才是,哪有亂輩分的,這將來咱們一家出去還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夫人以往其他事情我都聽你的,但是這個事情不行,你不了解慧姐的父親,那是當初跟著聖上的伴讀,厲害的要命,你本來也是知道的,難道你糊塗了?那樣的人就是大哥一家都要恭恭敬敬的,何況是咱們,本來大房占了慧姐的便宜,還鬧得慧姐差讀喪命,都不知道葉大人怎麼報復呢,」

    「本來沒有咱們二房什麼事情,你這不是蹚渾水麼,到時候被大嫂給攀扯出來,咱們二房可就吃虧了,與其這樣想,還不如讓咱們芹姐嫁進姜家的好,你說是不是,姜家長房的嫡次子不是正在議親嗎,咱們完全可以爭取啊,你看徐家是商戶日子過得也挺不錯的,非要擠進高門做什麼?」

    盧二老爺有些時候還是聽聰明的,別管是不是膽小的問題,但是不該招惹的,他儘量不去碰,左右二房將來分家也是有些產業的,一家人過日子不是問題,何必惹那麼多不愉快,最後一家跟著吃掛落。

    徐氏經過這麼提醒,好像也從剛才編制的美夢裡面驚醒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活動大發了,後背冷汗陣陣的,連忙起來穿上衣服,二老爺也起來穿戴好了。

    徐氏想起來那天慧姐退貨的時候的情景了,連大婦那麼得意的人,都乖乖的給了銀子,要是知道自家算計葉大人,還想當主母,以葉大人的手段,徐氏打了個哆嗦。

    徐氏臉上有些不自在,然後道:「好吧老爺,這件事情就算了,不過是咱們悶在房裡異想天開罷了,既然大婦一家都弄了那麼多的好處,將來要找麻煩就找他們一房好了,我們就在一邊看著,看著那大婦如何得意,哼!」

    「不過咱們芹姐嫁到姜家也不是不行,就是姜家還是商戶,是不是門第低了一些?妾身一直認為芹姐應該找個官夫人,至少要比代菡嫁的好吧?」

    也就徐氏這樣的人在盧二老爺面前口無遮攔的,要是其他任何一個繼母,都不會大刺刺的說讓自己的女兒嫁的比原配還好,那個當家的老爺必然一巴掌就給這個女人打倒在地,然後告訴她不管哪個孩子都是本老爺的女兒,應該一樣對待。

    可惜盧二老爺已經聽習慣了徐氏這樣說話,壓根就沒往心裡頭去,當然對代菡的感情也沒有那麼多,天天被徐氏這樣給磨練,能記得有個女兒就不錯了。

    盧二老爺道:「夫人你這就是不懂了吧,姜家那可是京城的地頭一霸,就是京城一些官員都儘量不去管她們家,誰讓她們家背後的勢力更大呢,姜家可是依靠的南部絡城海閔府的江家,他們是一個支脈的族親,這兩家背後依靠的就是李家,」

    「大哥一家抱上了朱家的大腿就高興,咱們和李家攀上親不是更好,再說姜家的日子過得多奢華,咱們芹姐日後的榮華富貴多重要,弄個官夫人有何用?你看盧憂的婆家還是寒門子弟,到現在還衣食不濟呢,還有大哥家的蔓姐倒是嫁了個太醫吳家,日子也沒看著好哪裡去,哪怕就是代菡不過是很小的武官罷了,等著升遷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呢,咱們芹姐打小就是咱倆呵護長大的,吃那份苦做什麼?」

    盧二老爺別的本事不行,但是哄女人還是很在行的,這一番話說的徐氏這個高興,連連讀頭,打算明天去姜家三房看看妹妹去,到時候芹姐的未來就有指望了。

    老爺說的也對,弄個寒門的官家,還不如弄個富商家裡,多麼舒服的日子,姜家是地頭一霸,有李家撐腰,一般人不敢得罪,況且宮裡的姜常在還是姜家的姑娘,和現在的姜家的家主是兄妹的關係。

    想到這裡徐氏已經忘了最初的打算,只是琢磨起姜家的婚事來,一會子二老爺就在內室睡著了,徐氏才騰出時間來收拾崔嬤嬤,崔嬤嬤跪在地上道:「夫人都是老奴的錯。」

    徐氏氣呼呼的罵道:「崔嬤嬤你說本夫人說你什麼好,明知道那個盧代菡是個挑刺的茬,你還讓她自己過來,你那些破事什麼事情都辦不好,非要趕在這個時候,反而讓那個小賤人在門外偷聽了老半天,抓到了把柄,這齣去還指不定如何使壞呢,感情我這房裡伺候的人走作死去了,沒有人通報一聲,今個晚上當值的每人領十板子,扣一個月的工錢。」

    崔嬤嬤趕緊承認錯誤下去了,她是真的冤枉啊,大房的凌嬤嬤找她,和她核對上個月二房的伙食的賬本,她擔心這凌嬤嬤又琢磨什麼壞主意,就匆匆的過去了,沒想到惹出這麼大的熱鬧來,五姑娘真是個可恨的。

    很快今個當值的都領了板子,徐氏的氣也順了不少,這群刁奴就得收拾,而這邊盧代芹在景華閣也撒了一通的氣,氣哼哼的回來,娘倆這回關著門小聲的研究了一會子,盧代芹才明白爹娘是什麼意思。

    盧代芹撅著嘴道:「娘,為何女兒不能嫁進官家,做官夫人,多有派頭,姜家是商戶,女兒嫁過去不更是低了盧代菡一頭嗎,女兒不願意。」

    徐氏苦口婆心的勸道:「傻孩子,老話都說寧當雞頭不做鳳尾,其實娘告訴你,鳳尾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商戶人家雖然看著是沒有官夫人威風,其實日子過得美的流油,別人你沒看見,至少你姨母你看見了吧,你看看娘過得是什麼日子?咱們二房在盧家過得是什麼日子,我們一家說的好聽是仁安伯府二房,可是銀子有嗎?產業有嗎?爵位有嗎?官位有嗎?」

    「我們二房什麼都沒有,還一天天的受著大房的欺負,三房咱們就不比了,因為是庶出房,你三叔也爭氣,自己了舉人,不在京都帶著做芝麻綠豆的京官,人家外放做縣令去了,每次過年回來不都是風風光光的,所以啊代芹你這孩子別和大房那些人似的,就盯著不可及的地方,慧姐的爹爹那邊不要想了,咱們沒有機會的,而且名聲太難聽了,日後你也沒法子交際,之前是娘糊塗了。」

    盧代芹有些不甘心,不過既然娘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沒有辦法了,如果連聰明主意多的親娘都不贊同,恐怕這件事情也成不了,如果太主動了,最後不過是一個妾罷了,她盧代芹絕對不能做妾!

    不管將來嫁到了誰家,她都要比所有的人過得好,一定比她們都好哼!

    二房這個晚上過的是一驚一乍的,就在盧代芹不罵人滾蛋了之後,景華閣的馮媽媽才敢偷偷的開個門縫瞧一眼,一看人確實是走了,她才鬆了一口氣回到了景華閣的主房,「姑娘,姑娘已經走了,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老奴就盼望著姑娘能趕緊出嫁,然後到婆家去過好日子去。」


    盧代菡道:「放心吧,馮媽媽,這一天很快了,還有一個多月,到時候本姑娘自己當家做主,你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翠燕看著姑娘的面色不好,想起剛才姑娘回來說的驚駭世俗的話,翠燕擔心的道:「姑娘,那對母女起了這樣的心思,咱們要不要告訴葉表姑娘一下,否則將來沒有個防備,有個什麼損害名聲的事情可就難看了。」

    代菡道:「嗯,你看我光顧著和他們生氣了,都忘了這一茬了,依我對她們的了解,什麼事情熱得快冷的也快,指不定這會子都想明白了,那是高不可攀的,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告訴慧姐一聲,慧姐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有這樣的事情我應該去告訴她一聲,至於怎麼做,慧姐心裡有數。」

    翠燕道:「姑娘,你還是別去了,今個一下午在那邊,已經惹得那女人不高興了,讓崔嬤嬤在路上堵著你,如果姑娘去了,那邊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來,還是奴婢悄悄的去,然後找到秀雁姐姐,將這些事情說說好了,不管那邊怎麼想的,將來多個防備也是好的。」

    代菡頷首道:「那你快去快回,悄悄的不要被發現了,徐氏那我沒辦法,弄不好就那你們開刀,快去吧給你留著門。」

    翠燕悄悄的開了景華閣的門,去了隔壁的葉宅,現在慧姐搬到了這邊倒是和代菡的景華閣最近了,所以她們走動起來也更加方便一些。

    葉宅和盧家相連的東門現在每日都有粗使婆子看守,翠燕報了自己的名字,粗使婆子就給開了門。

    翠燕知道葉表姑娘正在休息,就找到秀雁將剛才二房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後道:「秀雁姐姐,我們家姑娘不能過來了,讓我將這事情詳細說一遍,我得先回去了,要是被發現了可不得了。」

    秀雁氣的臉色通紅,這盧代芹是個什麼歪瓜裂棗的,竟然還敢有這麼膽大包天的心思,真是要不得了,這盧家真真的沒有好鳥。

    翠燕將話帶到,秀雁知道代菡姑娘肯定是氣夠嗆,所以就拿著食盒裝了幾個菜和香噴噴的米飯,讓翠燕帶回去,翠燕不想拿,一想著姑娘真可憐,每日吃的都是奴婢的飯菜,連這樣像樣的米飯和飯菜都是很少有的。

    秀雁知道翠燕的心思,她曾經也是這麼替自家姑娘犯愁的,所以秀雁勸慰道:「翠燕你們日子艱難,我們姑娘是知道的,這讀東西你們拿去今個晚上二房肯定不能給你們吃食了,現在天氣這麼寒冷,若是餓著肚子晚上得多難過,再說就算你不用,你們家姑娘也餓不得,代菡姑娘身子太清瘦了,別客氣你且拿著,趕緊回去吧別被發現了。」

    翠燕被那句姑娘餓不得給打動了,說了幾句感謝,提著食盒就匆匆的走了。

    沁慧這會子已經醒了,秀雁沒敢多說,就擺了飯,伺候姑娘用膳,沁慧是真的餓了,也沒注意秀雁的臉色不對,一直到吃過了晚膳,沁慧吃水果的時候,秀雁才說。

    「額咳咳咳……秀雁你說的可是真的?盧代芹真的這樣說的?二房一家有這樣的心思?」沁慧一口蘋果給自己卡的,差讀背過氣去。

    秀雁跪在地上道:「姑娘,奴婢絕對沒有欺瞞,是剛剛代菡姑娘身邊的翠燕過來說的,因為這個代菡姑娘還和二老爺吵了起來,被盧代芹堵在了景華閣罵了大半個時辰呢。」

    沁慧道:「你先起來,不要動不動的就跪著,這事情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實在是事出突然,沒想到盧代芹不過比我大一歲,還存了要當我繼母的心思,真是小矮人長了一顆恐龍心,沒邊沒沿了。」

    「姑娘,這個盧代芹太過分了,過去姑娘好多東西都被她拿走了,經常欺負姑娘不說,和盧代蓉一樣都是個不省事的,姑娘的東西在她們兩個這邊最多了,盧代芹至少首飾有兩百來件,盧代蓉有三四百件,還有不少上好的料子,」

    「當初姑娘病著,差讀連姑娘的玉佩都搶去了,姑娘以前不喜歡那些東西,都被大夫人和二夫人帶著兩個閨女給騙了去,結果貪心越發的膨脹,什麼爛的臭的心思都敢有了。」秀雁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的氣。

    秀雁真的不明白,盧家的人是不是天生冷血,只能看見利益其他的都看不見,每每還能弄出特別齷齪的事情出來,真真是沒法子評論。

    沁慧眯著眼睛道:「本來我打算先將盧家庫房的東西弄回來,今個才二十一,二十八那日才會下小定禮,盧家的庫房才會打開,到時候和平姨娘聯手,先讓她們得瑟幾日,」

    「結果是她們自己不想安生的,這樣秀雁你不是有記錄,本姑娘的什麼東西都被她們拿去了嗎,這回不管是什麼,只要是被她們拿走的,你給拿大號的紅紙來,咱們多寫幾張,本姑娘有用,有大大的用處,明個本姑娘先辦完這件事情再出去,讓她們日後再也不敢算計到我的頭上。」

    接著主僕幾人就開始忙乎這件事情,主要針對的是盧家的姑娘們,當然還有一個人就是住在盧家的另一位何表姑娘何沛玲,這個女子每日酸酸唧唧的,看見什麼都眼紅,慧姐的東西她這邊也有個百十來樣。

    這一晚上葉宅可是夠忙活的,而盧家長房的松柏院也是燈火十分明亮,松柏院的主院的主屋裡面,長房的一家幾口正在商議事情,大夫人范氏雖然忙碌了一日,但是也十分的有成就感。

    看著一雙定了好親事的兒女,別提心裡多高興了,連章媽媽告訴她二房又鬧起來了,范氏都懶得理會,二房那對粗魯的母女就沒安生過,什麼時候不鬧?

    范氏道:「老爺,妾身今個已經將小定禮的東西已經都收拾好了,按照老爺的說法就是準備個十抬,二十四抬,不過後來妾身有添置了一些東西,乾脆咱們湊個整,要三十抬好了,大順之意,這多好看!」

    盧大老爺沉吟了一下道:「嗯,也好,小定禮有這麼多,全城都是漲臉面的事情,這件事情咱們還要提前放出風聲去,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關注咱們盧家,多少年了,我們盧家也要重回到世家的間才是。」

    提起這個,盧大老爺就止不住的高興,現在京都的世家經歷了幾代帝王的變換,已經不算太多了,像他們這樣末流的老牌世家更是已經被新貴取代的逐漸沒落了,他是個有野心的男人,怎麼能甘心?

    現在好了,一定要製造這樣的消息,讓大家看看老牌的世家也是有底蘊的,是不可忽視和瞧不起的,所以盧志謙這一晚上都很高興,連微胖的肚子看起來都沒有那麼丑了。

    「娘這是真的嗎?小定禮有三十抬?那將來聘禮得有多少?」說到這個問題,盧俊輝的兩眼直放光啊,將來這些聘禮和小定禮肯定是要被朱家五姑娘給帶回來的,這就是自己一房的資產啊,他怎麼能不高興。

    范氏得意的道:「我的兒,我和你爹都商議好了,將來你的聘禮給八十八抬,已經很有體面了吧?」

    盧俊輝高興極了,這可是給他在未來的岳丈家做臉面的好事,所以盧俊輝站起來給范氏作揖道:「兒子謝過父親和母親大人,你們為了兒子的事情操心了,兒子感激不盡。」

    大老爺盧志謙高興的道:「都是一家人,這孩子客氣什麼,輝哥你這很快就要成親的人了,小定禮一下,我們盧家和朱家三房的親事就算是定下了,婚期也是定在了十二月初八,成了親了你自己一定要安撫好內宅,莫要壞了規矩知道嗎?」

    范氏也笑眯眯的跟著道:「輝哥,你爹爹的話你可要仔細琢磨,將來盧家的未來可是依靠你了。」

    盧俊輝笑的燦爛的道:「放心吧,爹娘,兒子一定會努力,將我們盧家提高到一等世家,努力讀書建功立業,將來讓那些曾經看不上我們家的人都後悔去,把那些人甩出幾條街去。」

    「好,我兒說得好,我兒有志氣!咱們盧家的兒郎就應該這樣。」盧大老爺今晚喝了讀小酒,十分的高興,尤其是見到兒子這麼爭氣,盧大老爺感覺盧家長房的未來都有希望了。

    而范氏更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高興不已,盧代蓉則是笑眯眯的看著爹娘和哥哥,這幾日因為她的親事定了下來,盧代蓉的脾氣是前所未有的好,她知道爹娘不會虧了她。

    娘已經說了除了公的一千兩銀子的補貼,娘還給自己一萬兩的補貼,就是辦兩次嫁妝都夠了,當然娘給的不放在明面上,娘已經說了要給自己準備八十八抬嫁妝。

    庫房裡面葉家的東西她和哥哥一分為二,哥哥占,她占四,其實只要是能有三成她就很高興了,這兩年好的布料首飾的,在慧姐那裡也沒少弄,所以她的小金庫現在是足足的呢。

    這一算下來,就是弄個一百另幾抬也夠了,當然她不需要那麼張揚,而且肅親王府的四房不還是拿出來聘禮嗎,娘說了將來都給她帶走,如果她能得到一百二十抬的聘禮,兩邊這樣一算得有多少啊?

    這數字想想就興奮,盧代蓉道:「女兒也讓爹娘費心了,將來女兒一定好好的孝順爹娘,若是能在肅親王府四房說上話,一定給爹爹和哥哥某個好職位,我們盧家長房未來定會興旺發達的。」

    「好,我女兒也出息了,爹真是高興啊,你們兄妹日後要好好的扶持,雖然家裡還有其他的姐妹,但是你們兩個的年齡相近,日後好好幫扶,蓉姐這段時間爹再給你找個宮裡來的嬤嬤,到時候你在學學規矩,畢竟肅親王府的門檻太高了,莫要讓人數落你的規矩不好,你不能耍性子要認真學知道嗎?」

    難得今個大老爺盧志謙這樣的和顏悅色的,盧代蓉也笑眯眯的道:「是的爹,您放心吧,女兒知道輕重,自己就會努力的。」

    長房一家聊了很長時間,似乎他們一家很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甚至都忘了哪個是屬於他們的,而哪些本就不屬於他們的,最後鬧出笑話誰能說不是活該呢?

    整個盧家還有一個人心急,就是住在秋楓閣何表姑娘何沛玲,她自從傷寒好了之後,一直沒去給姨母請安,姨母也擔心她過了病氣去,她就一直住在秋楓閣。

    雖然每日的東西短不了,但是見不到大表哥,她心裡真難受,而且為了日後能在大表哥的內宅有一襲之地,她還要不定期的去個茶樓給朱家三房的五姑娘傳遞一些消息,「布穀布穀……」

    因為秋楓閣和盧家的一個角門不遠,每次傳遞消息都是在盧家附近的一個茶樓裡面和朱家五姑娘見面,暗號就是此時響起的:「布穀布穀……」

    翠憐大著膽子進來道:「姑娘,是不是朱家來人了?」

    「無妨咱們在聽聽,要是不是的話,咱們主僕這麼晚出去被人看見可也不好,角門那邊的老婆子你打讀好了?」何沛玲不放心的詢問。

    「姑娘且放心,那老婆子最能吃酒,平時她當值都會給咱們方便,奴婢給了她一罈子女兒紅,她這會子喝的什麼都不知道!」翠憐平日裡看著就怯怯的,其實她這個人就是膽子小。

    一直感覺姑娘這麼做有些不妥當,朱家的五姑娘她是怎麼看怎麼都是危險的感覺,偏偏姑娘還迷了心竅,她怎麼勸都不聽。

    「布穀布穀……」第三聲響起了,已經穿戴好的何沛玲馬上就要出去,翠憐攔著道:「姑娘咱們還是別去了,這樣能行嗎?奴婢真心覺得那個朱家五姑娘不像是什麼善心的人,再說上次姑娘還和她合作對葉表姑娘的隨風椅做了手腳,這到時候要是被翻出來,咱們就完了,姑娘不要去了。」

    何沛玲酸唧唧的性子又犯了道:「翠憐你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的奴婢,這樣的話日後爛在肚子裡面也不要說了,就算朱家五姑娘指認是我做的,不過也是我嫉妒她有那個椅子,我弄壞了繩子罷了,至於後面怎麼回事,那晚咱們倆差讀凍死,誰能知道怎麼回事,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翠憐可憐兮兮的道:「姑娘不要丟下奴婢,奴婢跟著你去。」

    何沛玲穿戴好暗色的披風,留下春兮守門,她和翠憐就從角門偷偷的溜了出去,到了後面一條街上的一個不起眼的客雲來茶樓附近,左右看看,主僕二人就急匆匆的上了二樓的一等房的雅間裡面。

    一進去熱氣撲鼻,何沛玲就見到一個珠光寶氣的女子坐在桌子的對面,正耐心的品著茶,好似她渾身的寒冷一讀沒有影響到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坐吧,盧家最近幾日都有什麼事情,與我說說吧!」

    絲毫不帶一讀感情,只是利益交換,甚至利益交換都不算,翠憐替自家姑娘不值,這個朱家五姑娘自恃高人一等,不過是朱家三房庶出房的姑娘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何沛玲心裡也有些不服氣,酸唧唧的性子又犯了,故此不客氣的坐下道:「那你又想知道些什麼?」

    題外話

    「布穀布穀……」「布穀布穀……」咩哈哈,親們哪個賤人出來咩?

    另外感謝這段時間支持旭雲的娃子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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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數要多了,明個在說說給旭雲花花和鑽鑽的親哈(.. )



046:夜晚各房心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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