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小妻 145虛驚一場

    看著懷裡嚎啕大哭的一雙兒女,霓裳心疼的直掉眼淚。

    皇甫玄月趕回來的時候,見到這副場景,心也抑制不住的抽痛。「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照顧小主子的!」

    兩個奶娘嚇得跪伏在地上,哭著申訴道:「王爺饒命啊…奴婢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呀…晌午的時候,小主子還好好的啊…」

    看著兩個小傢伙難受的抽泣著,皇甫玄月心裡直冒火。一張臉陰沉沉的,帶著生人勿近的濃烈氣息,讓服侍在周圍的丫鬟婆子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霓裳一邊摸著孩子們的額頭,一邊著急的問道:「御醫,御醫呢,到了沒有?」

    墨香朝門口張望了好幾次,臉上依舊失望。「王妃,已經去傳御醫了,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這樣安慰的話語對此刻的霓裳來說,絲毫起不到作用。她著急的拉著皇甫玄月的衣袖,雙眼哭的通紅。「玄月…想想辦法,他們千萬不能有事…」

    「裳兒不哭,孩子們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皇甫玄月看著她傷心的模樣,像是有千萬把刀劍割著心肝一樣,可是這時候他不能慌亂,若是連他都失去了理智,那麼他的妻兒要怎麼辦?

    霓裳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揪著皇甫玄月說道:「玄月…我們帶著孩子進宮!」

    「進宮?」皇甫玄月略微思慮了一番,就順從的點了點頭,率先抱起兩個孩子,然後大聲的對著裴峰吩咐道:「裴峰,你親自駕車,要快!」

    裴峰不敢耽擱,立馬飛身去準備了。

    霓裳幾乎是淌著淚水上的馬車,一雙眼睛也從未離開過皇甫玄月懷裡的兩個孩子。兩個孩子的身子都紅紅的,臉上冒出了為數不少的紅色疹子,看起來十分的恐怖。小世子平日裡不愛哭,可小臉蛋兒上也是珠淚滾滾,看著特別的可憐。小郡主疼的直掉眼淚,哼哼唧唧的,只差沒有破口大罵了。

    馬車行至皇城門口,守衛的侍衛不敢阻攔,立刻通報了進去。

    皇甫臨正拿著撥浪鼓在兒子的面前晃動著,臉上綻放著溫柔謙和的笑意。「胤絕,來,對父皇笑一個?」

    竇皇后站在一旁,請捂著嘴笑道:「皇上,孩子還這么小,怎麼可能會笑?」

    「是嗎?可是麒麟王的小郡主生下來不久就會笑了呢。」皇甫臨臉上微微有些失望,憑什麼那傢伙總是要事事領先於他?!

    看著皇甫臨鼓著腮幫子,竇皇后便猜測出他又拿自己的兒子跟麒麟王的孩子作比較了。好笑的搖了搖頭,竇皇后將皇甫胤絕抱起來,哄道:「絕兒…你要快快長大,要快些學會叫父皇母后哦…」

    皇甫臨看著竇皇后抱著兒子的溫馨畫面,心裡也甜滋滋的。於是忘記那些不甘,上前去拉著兒子的小手不放。

    「皇上,麒麟王和王妃帶著小世子小郡主入宮求見!」這時候,侯英慌慌張張的從門外進來,弓著身子稟報道。

    皇甫臨和竇連翹對望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可知道所為何事麼?」皇甫臨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問道。

    能夠讓皇甫玄月主動進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每次找他辦事,他都要大費周章,費好大一番功夫呢。

    侯英因為走得急,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可是他顧不上擦去額上的汗珠,如實的稟報道:「聽宮裡的侍衛說,麒麟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突然染上了疾病,進宮來怕是想要求見御醫的。」

    皇甫臨聽了這個消息,眉頭微微蹙起。

    依皇甫玄月的本事,誰能在他的子女身上動手腳?這件事,怕是不那麼簡單啊!

    竇皇后聽聞霓裳的孩子病了,也很是著急,說道:「那還不快些請進來!」

    侯爺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皇甫玄月和霓裳抱著孩子匆匆忙忙的奔了進來。皇甫玄月從來就沒有給皇甫臨行過禮,霓裳也因為著急,一時之間也忘了禮數,只是哽咽著向皇甫臨懇求道:「皇上,請您救救我的孩子…」

    看著霓裳悲傷的模樣,皇甫臨心裡也很不是個滋味。「你們稍安勿躁,待我先幫他們診治一番再說。」

    侯爺眼睛瞪得大大的,沒想到麒麟王夫婦進宮,雖然是為了求醫,可求的不是太醫院的御醫,而是皇上。皇上什麼時候學會醫術了?而且看他們這架勢,怕是早就知道皇上的醫術了得?

    沉浸在震驚當中,侯英許久才回過神來,立馬上前幫著收拾出了一個空點兒,將兩位小主子放了上去。

    「連翹,你帶胤絕下去,免得被傳染。」皇甫臨初步診斷了一番,便很快的做出了決策。「所有服侍的宮女都必須沐浴淨身,用面紗遮住口鼻。將偏殿隔離起來,任何人不許隨意進出。」

    「謹遵聖諭!」宮女太監們跪倒了一片,不敢有違。

    竇連翹知道失態嚴重,倒也沒計較那些俗禮,抱著小太子離開了這個原本屬於他的寢殿,將他帶回了她的寢宮。

    偏殿內沉寂良久,皇甫玄月終於忍不住了,問道:「怎麼樣?他們的情形如何?」

    皇甫臨臉色有些凝重,不過這天底下還沒有什麼疑難雜症能難得住他。放開兩個娃娃的脈搏,皇甫臨起身淨手之後,才開口道:「是中毒。」

    「中毒?」皇甫玄月臉色突然變得陰森起來,看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是的,中毒。而且,已經有段日子了。」皇甫臨據實以告。

    霓裳看著兩個在痛苦中掙扎的孩子,心疼的直掉眼淚。「皇上,求您救救他們吧。他們還那么小,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苦楚…」

    美人落淚,是何等的美不勝收!

    皇甫臨想起以前的種種,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你們放心好了,這毒還難不倒朕!」

    說完,皇甫臨又對侯爺吩咐道:「去將太醫院的院首給朕宣過來。」

    侯爺年歲大了,哪裡經得住這般折騰,一把老骨頭都要散了。皇甫玄月心裡惦記著兩個孩子的安危,於是主動請纓道:「還是我去吧。」

    說著,就不見了身影。

    霓裳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兩個小傢伙身上,發軟的雙腿不聽使喚,終是支撐不住,癱軟在床榻跟前。

    「王妃…」宮女們見麒麟王妃那副模樣,趕緊上前去攙扶。

    皇甫臨看著霓裳心力交瘁的面孔,心裡也十分不忍。可是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她是皇室的王妃,就算是不論這些身份,男女之妨,也不允許他對她表現出一絲關心的模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摔倒在地上。

    竇連翹安頓好自己的兒子,也匆匆的趕了回來。見霓裳哭的傷心,也是心有不忍。「霓裳…快些別哭了,若是哭壞了身子,兩個孩子可要怎麼辦?」

    霓裳聽到竇皇后的聲音,忍不住撲在她的懷裡痛哭起來。「我可憐的孩子…」

    無論一個女人有多麼的堅強,但是在觸動了內心最柔軟的那處的時候,總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管霓裳平日裡表現的有多麼的鎮定自若,可是在看著兩個孩子承受那樣的痛苦之時,她又無能為力,只能用眼淚來發泄內心的不安和焦躁。

    竇皇后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部,勸道:「霓裳,你振作一點。你若是倒下了,孩子們就沒人照顧了,堅強一些…」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變得嘈雜起來。

    「御醫來了,御醫來了…。讓一讓,讓一讓…」守在門口的太監一邊嚷嚷著,一邊緊跟在麒麟王的身後,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皇甫玄月的伸手,他們總算是見識到了。手裡拎著一個人,還能健步如飛,武功果真是不一般的高。

    皇甫玄月拎著那老太醫,將他往床榻跟前一丟,回過頭來對皇甫臨說道:「人,我帶來了,下一步該怎麼辦?」

    皇甫臨有些同情的瞥了那行將就木的老太醫一眼,心道: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受這份罪,真是造孽啊!

    「老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見過麒麟王,麒麟王妃!」

    那老御醫是個老古董,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那些破規矩。

    皇甫玄月把眼一瞪,喝道:「羅嗦個什麼,人命關天,少在這兒廢話,還不上前給世子和郡主診治?」

    那老御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匆忙的從藥箱子裡拿出一塊雪白的帕子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它搭在小嬰兒的手臂上,閉上眼開始診脈。

    皇甫臨無聊的在一旁走來走去,手裡的珠子數了一遍又一遍,等數到第一百的時候,那老頭兒終於睜開眼睛,取走了帕子。

    「如何?」皇甫玄月急急地開口道。

    「回稟王爺,小世子和小郡主皆是種了一種名為紅顏的慢性毒藥。這種毒藥產自一個小國,天逸並沒有…」

    「好了,別廢話了,就直接說,怎麼醫治吧!」如何中毒的事情,他自然會查清楚。等查到是誰在背後搞鬼,他一定讓那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老御醫寫下一張藥方,交到皇甫臨的手裡,說道:「此毒很少見,微臣怕有些差錯,還望皇上定奪。」

    皇甫臨拿起那藥方,仔細的看了一遍,覺得不算高明,又增添了兩味藥材進去,才吩咐道:「去準備藥材吧,這幾日,麒麟王夫婦就住宮裡吧,方便救治。」

    皇甫玄月沒有說什麼,不過對皇甫臨還是充滿了感激的。

    他從竇皇后的身邊將霓裳攬到自己的懷裡,輕輕地安撫著,說道:「孩子們一定會沒事的,裳兒…」

    霓裳哽咽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床榻上兩個已經哭暈過去的兒女,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放佛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一般。

    風雨樓總舵

    「裴峰,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了沒有?」皇甫玄月策馬趕回樓里,一刻都沒有停歇過。

    如今花茹不在了,情報方面的事情就全都落到了裴峰的身上。裴峰翻看了一夜的卷宗,總算是有所收穫。「主子,那叫紅顏的毒藥,來自西陲的一個小國,叫做烏國。烏國國主赫連氏,而蕭漢城祖上有位當家主母,也姓赫連。」

    「蕭漢城…」皇甫玄月眼睛眯了眯,眼底閃過一抹光芒。

    沒想到蕭漢城居然是如此陰險毒辣的小人,虧他還是聚義幫的幫主,對付不了他,竟然就拿他的孩子下手,很好,他算是記住他了!

    「主子,蕭漢城事敗之後,就去找花茹算賬,想必還未離開京城。」裴峰見主子面色不善,好意的提醒道。

    皇甫玄月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子,腦子飛速的運轉著。蕭漢城的勢力被瓦解的差不多了,如今能夠棲身的地方,怕是少之又少。以他的謹慎和精明,肯定不會在去自己的聯絡點落腳,而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

    手指上的動作忽然停止,皇甫玄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意,說道:「走,跟爺去一個地方,咱們去會會那位蕭大幫主!」

    裴峰微微一愣,但沒有絲毫的懷疑的緊跟了上去。

    萬花樓雖然少了個主事的,可依然是生意火爆,人來人往。即使是在大白天,也有不少的老主顧流年忘返,摟著自己心儀的姑娘顛鸞倒鳳,好不快活。

    皇甫玄月踏進萬花樓的時候,那些姑娘們全都愣在了原地。她們見過不少的公子哥兒,可像這樣的絕色可是極為罕見的。

    「這位爺…」還不等那些姑娘們黏上來,裴峰就已經擋在了她們前面。「花媽媽的房間在哪裡,我們爺找她有事。」

    提到花茹,有些姑娘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客官見諒,媽媽她…身子不適,不便見客。」一個較為機警的姑娘站出來,淡淡的說道。

    「花媽媽的房間,在哪裡?!」裴峰依舊是這麼一句。

    看著眼前這兩個容貌俊美身材頎長的貴公子,萬花樓的姑娘們個個面紅心跳,恨不得倒貼上去。可是當對上那兩雙冷厲的眼眸時,她們就識趣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往前一步。

    「我帶兩位上去。」倒是一個穿著白色衣衫的姑娘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徑直走在前頭,朝著二樓走去。

    裴峰見有人帶路,便不慌不忙的退到了皇甫玄月的身後,不近不遠的跟著。

    那抹白色的身影在一扇房門前停下,對身後的二人說道:「這裡就是媽媽的住處,兩位若是不怕媽媽發火,就進去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皇甫玄月沒有遲疑,伸手將那兩扇門推開,徑直走了進去。

    裴峰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心裡依舊帶著深深的疑惑。主子為何會找到這裡來?莫非那個姓蕭的就躲在這裡?

    屋子裡的人,在門口響起腳步聲的時候,就悄悄地躍上了房梁。他身上還帶著傷,根本沒有能力反抗,故而一直隱藏在暗處,不敢輕易的走到人前。花茹被他重傷,到如今也沒有回來,想必是活不長久了。

    他一邊黯然神傷,一邊暗暗地詛咒,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毀了他的一切!可是回過頭來,想起她的面容,他又深深地自責。

    他早就知道了她不簡單,不是麼?可他還是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

    從小到大,他所經受的那些訓練,都告訴他:不要輕易的動感情,更何況是對一個隱藏在自己身邊的敵人。

    可是他還是犯了錯,對那個女人產生了異樣的情愫。明明知道她喜歡口是心非,喜歡逢場作戲,可他還是無可救藥的喜歡她。就算知道了她在背後搗鬼,可他還是不忍心痛下殺手。要知道,以他的武功,絕對不會讓她留下活口。

    在動手的那一刻,他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他也不會任由她逃進王府,回到她的主子身邊去。

    想到她的背叛,他就一陣陣心痛。

    突然,房門被推開,兩道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在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呼吸變得有些困難,身子也變得緊繃起來。

    「還要繼續躲躲藏藏嗎,蕭大幫主?!」皇甫玄月即使不抬頭,也能感受到方圓幾里的氣息,故而開門見山的放話道。

    蕭漢城捂著胸前的傷口,冷著一張臉從房樑上一躍而下。「麒麟王還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夠找到這裡來!」

    兩個素未謀面的人第一次相見,眼睛裡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只不過,一個人是恨,一個人則是不甘。

    「敢對本王的孩兒出手,你應該有所覺悟了。」皇甫玄月嘴角的笑意漸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濃烈的殺意。

    蕭漢城嘴唇翕動了兩下,算是默認了。「不知道王爺打算如何處置?」

    「千刀萬剮,五馬分屍都不解我心頭之恨!」皇甫玄月一字一句的說出來,臉色陰沉的可怕。

    蕭漢城忽然大笑了幾聲,踉蹌的跌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說道:「蕭某自以為聰明了得,沒想到還是技不如人。也罷,王爺想要如何便如何吧,蕭某悉聽尊便。」

    到了這個時候,他反抗也沒有用了。因為他知道,皇甫玄月的武功在他之上,這也是他沒有親自去王府動手的原因之一。

    「裴峰,將他帶回刑堂,將所有的刑罰都領教一遍,留口氣,吊到城門上,暴屍三日!」皇甫玄月不會輕易動怒,但一旦觸犯了他的底線,那麼便是生不如死。

    蕭漢城被裴峰一把拎起,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苦笑,好像解脫了一般。「反正有王府的世子和郡主給我陪葬,死的也值了!」

    裴峰冷笑,不屑的哼道:「世子和郡主洪福齊天,豈是那麼容易被傷害的?」

    蕭漢城眼睛突然睜開,不敢置信的問道:「這麼說,你們知道那毒的出處了?」

    過了不會兒,不等裴峰開口,蕭漢城又自嘲的笑了起來。「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若不是你們知道了那毒的出處,也不會找到這裡來了…哈哈哈…枉我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啊,哈哈哈…」

    裴峰懶得理會他,徑直點了他的穴道,飛快的將他帶走了。

    皇甫玄月馬不停蹄的趕回皇宮,宮裡的侍衛都裝作視而不見,不敢有所阻攔。故而他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坤華宮的偏殿,見霓裳依舊保持著那姿勢,看著床榻上的兩個小蘿蔔頭,眼裡忽然感到一片酸澀。

    「裳兒…先吃點兒東西,好不好?」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吃食沒有動過,皇甫玄月心裡隱隱擔心著。

    這樣下去,霓裳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我吃不下…」霓裳聽到皇甫玄月的聲音,總算是有所動容。

    可是她依舊沒有進食的意念,孩子們都還沒有吃東西,她怎麼能吃得下?在這樣的邏輯之下,她便想著與孩子們同甘共苦,共同進退了。

    「你不吃,哪裡來的奶水餵他們?」皇甫玄月端著小碗來到霓裳的面前,勸道。

    霓裳怔怔的抬起頭來,憔悴的望著眼前這個雙眼泛紅的男人。「玄月…孩子們一定會沒事的,是不是?」

    「嗯…我向你保證!」皇甫玄月肯定的答道。

    霓裳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身子也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放佛堅持不下去了。皇甫玄月將她攬入懷裡,小口小口的餵著食物。「來,吃點兒東西。你若是倒下了,孩子們醒來要怎麼辦?」

    霓裳勉強吃了兩口,就將碗推開了。「不看著他們醒來,我實在是沒胃口。」

    皇甫玄月也不堅持,卻將她摟得緊緊地,默默地給予她支持。

    又一夜過去了,床榻上的兩個小傢伙總算是睜開了眼睛。

    「媽媽…」皇甫妙顏見屋子裡沒有外人,才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試圖引起美人爹爹和香香娘親的注意。

    霓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女兒揮舞著小拳頭,叫著她,頓時就清醒了過來。一把將女兒摟入懷裡,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燒退了之後,又忍不住哭了出來。「我的寶貝…總算是挺過去了…」

    皇甫玄月也只是眯了眯眼,並未睡著。聽見霓裳的哭聲,立刻就醒了過來。看見她們母女倆抱頭痛哭的樣子,他心裡既高興又難過。

    被冷落的皇甫博彥倒也沒有不高興,只是睜著一雙水潤的眸子望著自己的爹娘和妹妹,安靜的躺著,不哭也不鬧。

    皇甫玄月嘆了口氣,將兒子抱在懷裡,委屈的說道:「瞧,你娘都只記得顏顏,都快要將咱們父子倆給忘了!」

    霓裳聽到他的抱怨,總算是破涕為笑。然後將皇甫玄月懷裡的兒子抱過來,將女兒塞到他的懷裡,辯駁道:「哪有…兒子女兒都是我的寶貝!」

    「那我呢?」皇甫玄月撅著嘴,不高興了。

    早知道這兩個奶娃娃一出生,就霸占了霓裳所有的注意力,他就不會讓這兩個小傢伙這麼早到這個世上來跟他爭寵了!

    「行了行了…你是我的大寶貝還不成嗎?連兒子女兒的醋都吃,有你這樣當爹的嗎?」霓裳親了親懷裡的兒子,小聲的責怪著。

    皇甫妙顏見爹爹不開心了,也學著娘親在他臉上波了一口,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爹爹…」

    這一聲爹爹,讓皇甫玄月心裡像是吃了蜜一樣甜。「乖女兒,再叫一聲來聽聽?」

    「美人爹爹…」皇甫妙顏又甜甜的叫了一聲。

    皇甫玄月高興的抱著女兒轉了幾個圈兒,這才安分的在床榻上坐下,一臉得意的對霓裳說道:「女兒會叫爹爹了,哈哈…」

    霓裳見他越說越大聲,不免暗暗著急。「別嚷嚷,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皇甫玄月這才收斂了一些,不過還是很得意的。

    皇甫博彥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然後扭過頭去,在霓裳的胸前拱了拱。霓裳面色一紅,才知道光顧著高興了,都忘記餵奶了。於是背過身去,解開衣裳,將發脹的奶水源源不斷的送入兒子的嘴裡。

    皇甫博彥吧唧吧唧的吮吸著,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一雙手也一會兒捏緊,一會兒鬆開的,樣子十分的可愛。

    皇甫玄月看著兒子吮吸的模樣,心裡又隱隱嫉妒起來。那是他的福利啊,如今被兩個孩子給占了便宜,真是得不償失!

    皇甫妙顏見哥哥吃的開心,這才發現自己的肚子也餓得咕嚕咕嚕直叫喚。於是掙脫美人爹爹的懷抱,就要往霓裳的身上撲去。

    皇甫玄月怕摔著她,只得勸道:「別急,等你哥哥吃完,就輪到你了!」

    皇甫妙顏哭喪著一張臉,樣子別提多兜人喜歡了。憑什麼哥哥每次都要優先,這完全是性別歧視嘛!

    好不容易等皇甫博彥吃飽了,霓裳才將女兒抱過去,換另一邊餵養。「你這丫頭,還跟你哥哥較上勁兒了?」

    明明有著一個成熟的靈魂,為何還這般孩子氣?霓裳有些不解。看著她不怎麼認真的吃奶,霓裳就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你多大年紀穿過來的?明明內心很成熟,卻要裝個小孩子,會不會不好意思啊?」

    皇甫妙顏美眸一翻,假裝沒聽見。她已經很痛苦了好麼?從一個大學生穿越到一個嬰兒身上,小胳膊小腿兒的,又沒有牙齒,還得吃奶過日子,她心裡也很憋屈的好麼?偏偏這個娘親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揭她的傷疤麼?!

    看見她那副表情,霓裳就知道說到了她的痛處了,臉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好了,好了,不說你了,乖乖的吃吧,吃飽了早些睡下,娘都擔心死你們了!」

    皇甫妙顏給了她一個瞭然的表情,然後吧唧吧唧的吸了幾大口。

    好不容易將兩個孩子哄睡了,霓裳也困得不行了。可是皇甫玄月還是吩咐宮女們將飯菜熱了一下,端了進來。「孩子們沒事了,你是不是肯吃東西了?」

    霓裳摸了摸有些癟的肚子,然後拉著他的手一起在桌子旁坐下。「你也陪我用一些吧,我知道你也餓了!」

    為了這一雙兒女,他們可是都沒有閒著。

    「好在是有驚無險。」霓裳一邊夾著菜,一邊念叨著。

    「嗯。」皇甫玄月則是一邊吃菜,一邊思索著一個問題。

    蕭漢城並沒有出現在王府,那麼兩個小傢伙是怎麼中毒的呢?莫非,王府里還有不乾淨的人?

    想到這裡,他的眼眸就暗沉了下來。

    能夠躲過眾多耳目,不知不覺的將毒下在兩個孩子的身上而不引起懷疑的,那個人想必一定隱藏的很深。若是不將他揪出來,怕是要後患無窮了。

    見他許久不曾動筷子,霓裳便親自夾了些菜到他的碗裡,擔心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在想那幕後指使之人?」

    「主事者已經抓住了,只是還有一些問題沒弄明白。」皇甫玄月坦誠相告。

    「是誰想要置我們的孩兒於死地?」提到那個下毒之人,霓裳就覺得很惱火。有什麼仇,可以衝著她來,為何要報復在兩個無辜的孩子身上,那人簡直太可惡了!

    皇甫玄月簡單的交待了幾句,說道:「蕭漢城已經被抓住了,剩下的,便是揪出王府里的叛徒。」

    「他們是怎麼中的毒?」霓裳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皇甫玄月也一時摸不著頭腦,不過卻還是安慰她道:「一會兒,我去問問皇甫臨,看看那毒是如何染上的。」

    霓裳點了點頭,然後低下頭去繼續用膳。

    皇甫玄月抱著霓裳和兩個孩子在床榻上眯了一會兒,算好時辰便悄悄地離開了。皇甫臨剛穿好衣服,便看到皇甫玄月出現,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麒麟王真會算時辰啊,朕才起身呢,你就過來了。」

    「那毒是怎麼染上身的?」沒有任何廢話,皇甫玄月直截了當的就開口了。

    皇甫臨挑眉,他還以為他已經忘了這茬兒了呢。「紅顏這種毒,毒性很強,只要沾染到一點兒,就會透過肌膚深入到體內。」

    皇甫玄月很快就明了了,大步離開之前,他丟下兩個字。「多謝。」

    皇甫臨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拉著竇皇后的手,激動不已的說道:「皇后,你聽見沒?皇甫玄月居然會說出那兩個字!」

    竇皇后忍不住掩著嘴笑了。「皇上還真是容易滿足呢。」

    皇甫臨裂開嘴笑得肆無忌憚,然後在兒子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才在侯英的服侍下去早朝了。

    自從有了兒子之後,皇甫臨身上凌冽的氣息就少了許多。也許是遭遇了童年的不幸,所以他對這個兒子的關心格外的濃厚。他不想那麼苛待自己的兒子,也不想太過約束他。不管將來這皇位由誰來繼承,但他如今最享受的,便是天倫之樂。

    後宮裡一片祥和,前朝卻因為邊疆屢屢興起戰事而苦惱不已。

    儘管皇甫玄月讓格敏在前面守著,不至於讓天逸吃虧。可是一人難敵四手,那些邊陲效果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突然聯合起來,不停地滋擾生事,搞的多個國家人心惶惶。

    皇甫臨冷著一張臉坐在龍椅上,臉色很是難看。「這就是朕的好臣子,遇到這種事,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下邊兒的大臣們都跪伏在地,不敢吭聲。

    忽然,君霓楓直起身子,拱手請纓道:「皇上,微臣願為皇上效犬馬之勞,前往邊城平亂!」

    他的開口,令許多的老臣們都感到十分的驚訝。

    這位年輕的長樂侯,剛世襲了侯爵不久,在朝廷尚未站穩腳跟。如今卻肯站出來,想必是想要通過建立戰功來穩住自己的爵位吧?

    但是,看著他那儒雅的貴公子模樣,這樣一個文采翩翩的少年郎,能夠吃的了那個苦嗎?上戰場可不是好玩兒的,那可是要命的啊!

    不過,還是有些人很佩服他的,例如那位同樣是少年得志的丞相——耿烈。「皇上,臣也覺得君侯前去,必定能夠為皇上分憂。」

    「耿相難得誇獎一個人,可見長樂侯的確是有些本事的。如此,那就封長樂侯為長安大將軍,領兵二十萬出征。不踏平那些生事的小國,朕誓不罷休。」皇甫臨似乎就在等著某個人開口,故而很爽快的答應了君霓楓的請求。

    「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君霓楓不驕不躁的磕頭,然後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帥印,表現的十分得體。

    「大將軍快快平身,朕給你三日做準備。」皇甫臨勾了勾嘴角,似乎對他很是滿意。

    那些跪在地上的老臣子,見到這副場景,心裡都酸澀不已。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逝去了,他們這些先皇的近臣都不怎麼受待見了。如今皇上寵幸的臣子,大都是年輕有為的年輕人,他們這些老人,算是徹底沒戲了。

    天啟國,大皇子府

    「福兒…大皇子殿下呢?」滿頭珠翠,打扮的高貴典雅的貴婦輕輕地撥弄著後手腕上的玉鐲子,慵懶的窩在軟椅里問道。

    福兒低下頭去,聲音小到不能再小。「公主,大皇子他…在七夫人那裡…」

    「又是七夫人!」坐在軟椅上的婦人聽到這個稱謂,氣得狠狠地將手頭的東西揮出去,頓時地上碎了一地的瓷渣子。就連她手上的玉鐲子,也在不小心磕到椅背上時,斷裂成了好幾截,而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可見她是多麼的氣憤。

    福兒的頭垂得更低了,不敢上前去勸阻。

    七夫人是大皇子最近在窯子裡看上的一個狐媚女子,人長得十分艷麗,又極為伺候男人,故而將大皇子的整個魂兒都給勾走了。

    原先,三公主也是極為受寵愛的。只是,她的功利心太強,大皇子漸漸地對她冷淡了下來,也不再事事都順著她。更何況,如今天啟國內動盪不安,大皇子也因為毫無建樹,被其他皇子打壓下去。如今大皇子也只是個沒權沒勢的皇子,只能窩在府里花天酒地,根本沒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三公主這個大皇子妃,原本地位還算穩固。可惜她不識好歹,攛掇著大皇子與天逸為敵,弄得兩國關係破裂。從那以後,三公主就不再受到禮遇,更是受到其他皇子妃的恥笑和羞辱。可是她很不服氣,想要重新幫大皇子奪得太子之位。

    可如今,那大皇子被那個小妖精迷惑著,根本聽不進去任何的勸告,也變得毫無鬥志,根本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公主…您消消氣兒,可彆氣壞了身子。」福兒是這大皇子府里,唯一一個對三公主唯命是從,真正為她著想的人了。

    皇甫姍看著眼前這個唯唯諾諾的丫頭,心裡更是氣憤不已。「你個沒用的奴才,本宮將你送給大皇子,你居然沒能留住他,真是個廢物!」

    福兒努力的隱忍著,不敢有半句怨言。

    當初,為了能夠挽回大皇子的心,三公主不顧她的意願,將她送上了大皇子的床榻。她被大皇子折磨的死去活來,可大皇子對她的新鮮感過去之後,就又去找別的女人了。如今有了那個七夫人,大皇子就更看不上她一個宮女出身的小丫頭了。

    皇甫姍的臉色很是恐怖,猙獰的模樣,讓她姣好的容顏也失去了幾分顏色。「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總之,一定要出去那個狐媚子,聽到沒有?」

    福兒吶吶的應了一聲,然後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

    皇甫姍又發了一通脾氣,直到屋子裡狼狽一片,她才住了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叫丫鬟進來將屋子收拾乾淨,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皇甫臨,我一定要報仇!」她暗暗地在心裡發誓。

    走回內室,皇甫姍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裳,便打開書櫃後的一扇暗門,打量了一下四周,見無人看見,便悄悄地走了進去。

    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後不久,一個黑色的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嘴上還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盯了三公主這麼久,總算是讓他找到了這個暗門。就是不知道大皇子在發現他的皇子妃與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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