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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年來,孫千金不是沒有想辦法對付顏姣。
可每次想到江秦如今的權勢,就覺著需要慎重。
顏露是在兩日後回來的,顏姣聽冷慕說。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只是說有些想孫千金了。
冷慕說完還有些疑惑。
「小姐,您說顏露小姐怎麼會從太子府回來了,您與姑爺沒回京城,她都不怎麼回侯府的。」
顏姣不是不知道顏露的小算盤。
「我不在她回來做什麼,我在回來她才想讓我好好看看她在太子府過得多好。」
「是不是太子殿下不喜歡她了?」冷慕是在清月院當著顏姣的面才會這麼說。
「太子麼,他不喜歡一個人是不會說出來的,他會做出來,好多男子在娶了一位女子之後會貪圖別人的美貌。喜新厭舊,好多人都逃不開的。」顏姣最了解的就是李元了。
李元討不討厭顏露她不知道。
但裡面有多少喜歡是一想就知道的。
顏露若在李元面前使小性子,用不著半月,李元就該惱了。
「奴婢不明白。」冷慕覺得自家小姐的話聽起來就很深奧。什麼喜新厭舊?
「不明白更好。」顏姣笑著,為什麼要明白呢,明白這世間又多了一個絕情人而已。
這次顏露回來倒是規矩了許多。
沒有再找顏姣說什麼,安心住在自己的小院。
不過顏姣還是想錯了。
過了幾日顏露還是來了。
顏姣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毛筆,讓人把她請進來。
顏露一來就帶有幾分惡意的笑:「姐姐還有心思寫寫畫畫,對外界發生的事怕是一無所知吧。」
顏姣坐在凳子上:「妹妹,有話就說。」
外界每日每分每秒都在發生什麼,她又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實話告訴姐姐,好好擔心擔心江秦吧,到時別又在外面風餐露宿,食不果腹的。回到京城來做什麼呢,鄉野之人怎樣也變不成富貴之家。」
顏露的話里提到江秦。
江秦這兩個字像是觸動顏姣心中的某一個開關。
她今日就要讓顏露看看。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顏姣了。
「妹妹是不是在太子府呆得久了,口味變了,吃多了大蒜,這味兒啊,不怎麼好聞。下次要不要試試狗屎呢?茅坑也沒有妹妹這嘴這麼厲害。」
說罷,顏姣輕輕捂了捂鼻子。
這陰陽怪氣的調調,看不起誰呢。
「一介太子妃說話比聖上還厲害,我掌摑流火公主妹妹不知道?還是說妹妹在太子府日子過得不好,拿我撒氣?」
顏露不敢相信,說這話的人真的是以前那個性子溫軟的顏姣?
吃多了大蒜……是……
顏露想到什麼,心裡氣得要死,她,她,她在說自己嘴臭?
顏姣還是坐在那兒:「是我從前在妹妹面前脾氣太好了些,侯府嫡女與侯府小姐還是不同的,嫡女這兩個字,妹妹是沾不上邊的,你自己的身世還要我再說一遍?」
顏姣的每一句話都是拿刀子在扎顏露的心窩子。
她心中一直介意嫡庶,她只是侯府養女,身份又高貴,正是這樣她一點都不想聽到說自己身世的,顏姣又這樣提起。
「你……你怎可這樣說……」
顏姣一點不介意撕破臉,江秦都成內閣首輔了,她還看顏露顏色做什麼,沒必要再假以辭色。
姐姐妹妹的叫得這麼親。
哪有想要算計嫡姐的妹妹。
「你不怕我把這些告訴侯爺夫人嗎?」顏露問。
顏姣笑了,顏露去了太子府怎麼沒什麼長進,跟個沒長大的孩子。
「有什麼證據說明那些話是我說的,不是你自己先來挑釁我在先?到底是誰有錯?」
「你既覺得孫千金是你娘親,把她的大腿抱緊了,不要再出什麼岔子。」
顏露冒火得很,身世被顏姣戳破說得這麼直白,看來自己在這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
之前那個關心妹妹的姐姐的形象像是她的錯覺。
顏姣眼神太可怕了,哪裡像是侯府小姐,像是索命的厲鬼。
顏露走後,顏姣看向門外,「竹姨,你進來吧。」
她就發現門外有人。
「小姐……我不是……」
臻竹不是想偷聽,她只是來問問小姐那些菜要不要摘。
卻聽見了小姐與顏露小姐的話。
她心中暗暗覺得小姐厲害。
罵人一點都不讓人覺得粗俗。
「我知道,我與顏露就是這樣的關係。竹姨見到了。我才回侯府不久,她仗著孫千金,可沒少做好事……」
——
顏露把顏姣所說的都告訴了孫千金。
是孫千金讓她去探一探顏姣的虛實。
她不太想去的,在太子府,太子殿下冷落她多時,她想要回到侯府等殿下想到她再回去。
孫千金卻勸她不要耍小脾氣。還說讓她去看看顏姣。
這次殿下像是因為江秦升官的事不高興。
她也要去教訓顏姣。
她以為顏姣跟之前一樣會對她客氣的。
不想是她想錯了。
孫千金說:「露露放心。等會我告訴侯爺,讓他去幫我們教訓顏姣那個小賤蹄子。」
——
朝中大臣好多都說端侯爺得了兩個好女婿。有兩個好女兒。
太子,首輔,哪個不是在這朝中有地位有權力的。
當年江秦成為探花郎不少大臣都看不起他,一個鄉野出生的做了探花郎也不會怎樣。去當個縣令也就是了。
如今想著該早日去交好的,好處不就是自己的嗎?
端侯爺笑著應承過去。
他心裡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江秦坐上這個位置,會為他自己召來多少禍端,他前幾日還聽人說太子與首輔之間有一點什麼。
到底有沒有他不知道。
他想著有一日得找江秦來問問。
端侯爺下朝回來,孫千金拉著他說了起來。
端侯爺有些累,聽她的話聽得頭疼。
許是臻竹在府上,他心裡不自覺的拿孫千金與以前的梓憂比較。
區別真不是一點半點兒。
「姣姣在外太久了,連露露去關心一番都要說成別有用心,侯爺,您看看……」孫千金很是委屈,那眼淚在眼眶裡滑落,就是沒掉下來。
「姣姣這樣說的?」端侯爺有些不太相信,姣姣是個成熟穩重的,怎麼會這麼說。
「侯爺,妾身今日讓露露去找姣姣,兩姐妹這麼久沒見,也該好好說說話。沒想到姣姣她……」
顏露這時也站了出來,和孫千金唱起了雙簧。
她要讓顏姣看看,不好好跟她說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端侯爺只說去找顏姣說說,走之前還對顏露說:「露露你回來也不可讓太子殿下等太久。」
——
顏姣對他來一點不意外,讓臻竹去泡茶。
「竹姨,就拿那碧螺春吧。」
她先入為主,「阿爹去朝堂,也累了,不休息來姣姣這兒做什麼?」
端侯爺看她閒得樣子,都不知要不要說。
「姣姣,你回到侯府,還是要與侯府之中的下人和睦相處,知道嗎?」
「阿爹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女兒沒有虧待過下人,不知道阿爹從哪裡聽來的消息,是不是只要有人說,阿爹就覺得是我乾的?」顏姣臉色不好。
端侯爺說:「不是,阿爹不是這樣的人。」
臻竹把茶水遞給他,顏姣看著她,撩開她袖子,小臂一片紅痕,問:「竹姨,你這是怎麼搞得?」
臻竹收回手,「大小姐,沒事的,是之前在廚房幫忙不小心給燙的。」
「廚房?我沒讓你去過廚房啊。」顏姣摸摸腦袋。
「是之前夫人……」臻竹搖搖頭,沒有再說。
顏姣也沒追問:「好吧,我那兒有一瓶祛疤膏你去拿來用吧。是我之前給江秦買的。」
她招呼一聲,「冷慕,把藥膏拿去給竹姨。」
端侯爺一時也拿不準,姣姣對下人是挺好的。
他剛剛這話像是在打自己臉。
「多謝大小姐。」臻竹退下了。
「阿爹還要說什麼,今日露露來找我說話,也不知是不是在太子府過得太好,一來就說我怎麼不死在外面。」顏姣有些惆悵。
「我說了她兩句她卻說向阿爹告狀,阿爹您這時候來是讓姣姣被辱罵了都不能還嘴嗎?」
先告狀?她就不會麼?
「姣姣也知自己因為母親去世,來到侯府得不到人喜歡。」顏姣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眼淚滑落。
端侯爺哪裡還能再說什麼。
只能覺得是顏露的問題,露露越來越不像話了。
他不信顏姣會騙人,這事只有露露說得不對了,還好自己沒有興師問罪,那姣姣得多傷心。
「阿爹也要保重身體才是,女兒得了一隻野山參,自己也用不著,等會差人給阿爹送去。」顏姣說道。
——
端侯爺走了,顏姣洗漱完上塌,江秦自從升官回來的時候越來越晚,自己不想等他了。
還是說他不想見自己。
上次自己泡茶給他,他老是在想什麼事。
臻竹進來與顏姣說話。
臻竹笑著,「小姐,我演的還不錯吧。」
「很好。」端侯爺耳根子軟,看看誰能軟的過誰。
江秦回來時顏姣已熟睡了,他替她把被子蓋好,這狠心的小妮子。
自己這麼晚回來都不知道派人來問問。
一點都不關心自己。
上次自己覺得有些窘迫,他驕傲一時,哪裡有過女子會拒絕他的,只有這小妮子,在他心尖尖上了,還想著不接受。
他上塌,顏姣尋著熱源靠了過來。
江秦看著睡相不老實的她。
身體很誠實不是嗎。
這張嘴啊……什麼時候才會說實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