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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們要去哪兒啊?爹爹說要去幽州,幽州好遠的呢!念兒不想坐馬車顛簸,娘,我們回家好不好,哪怕是不回侯府,咱們回我們原來的院子,念兒也想哥哥了,咱們去找哥哥好不好?」念兒仰頭看著自己的娘親,她不知道爹爹為什麼突然要送自己和娘親離開,但她卻能夠感受到娘親此刻很不開心。墨子閣 www.mozige.com爹爹和娘親是吵架了嗎?爹爹最疼的不是娘親嗎?為什麼要送娘親離開呢?就連她今早撒嬌求情,爹爹也不動容。
聽到女兒的聲音,三夫人臉上這才浮出一抹笑容,「念兒不想去幽州,咱們就不去幽州,娘帶你去別的地方可好?」
「好,念兒都聽娘的。」念兒這才開心了許多,靈動的小臉分外光彩照人。
三夫人斂了斂眉,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抬眼看向遠方之時,眸中多了一絲深沉,老爺,這一次楚楚不能聽你安排了!
安平侯府,聽雨軒內。
安寧得知三夫人離府的消息,十分詫異,幽州嗎?
「飛翩。」安寧輕喚出聲,下一瞬,飛翩便出現在了安寧的面前。
「小姐有何吩咐?」飛翩拱手道,眼中似閃著興奮的光芒,又有任務了嗎?
安寧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一陣無語,心中暗道,這飛翩還真是一個勤快的屬下,不過,他心中盤算著什麼,她也是知道的,眼看著碧珠已經能夠在二公子名下的產業中獨當一面,飛翩心裡是急了啊!這幾個月,碧珠甚至已經接手了好幾家店鋪的管理權,就連雲錦也讚賞碧珠雖然單純沒什麼心眼兒,但卻是一個生意能手,店鋪中的夥計,儼然是將碧珠看成三當家。
碧珠越發優秀,飛翩沒有壓力才是不正常。
「我要你安排幾個人,善追蹤的,往幽州的方向去查三夫人的下落,查到後,立即稟報。」安寧輕聲吩咐道,在那個喚三夫人娘親的公子來了安平侯府之後,她倒是不覺得三夫人會如此離開京城,前往幽州。尤其是那公子最後對三夫人說的那句話。
「是,屬下這就去辦。」飛翩領命,半刻也沒有停留,一個閃身,身影便消失在了聽雨軒內。
僅僅是兩個時辰,飛翩便帶回了消息,這一次,是飛翩親自出馬,所以,才能有如此高的效率,飛翩將追蹤得來的消息一一稟報給安寧,「小姐,三夫人出了城,但並沒有往幽州的方向走,我追蹤著他們,一直到了天靈寺,等到三夫人和念兒小姐在天靈寺中住下,屬下才趕了回來。」
天靈寺?安寧眉毛一挑,將原本端在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眸光微斂,暗自思索,這個三夫人,她第一次見到她也是在天靈寺中,也是在天靈寺中發現了她的異常,這個三夫人,和天靈寺還真是關係密切,是巧合嗎?她可不認為這是巧合。
「替我密切注意天靈寺的情況,另外,可要小心著點兒,別讓人發現了,我們這個三夫人,可不是等閒之輩。」安寧交代道,神色之中多了幾分嚴肅。
「是,屬下知道。」飛翩點頭,能夠讓小姐都如此格外提醒,想來真的不是等閒之輩啊!想到那日和小姐在天靈寺中的發現,他也對三夫人充滿好奇,連北燕詹家的大公子詹珏都對那三夫人有幾分敬畏之意,她還簡單得了嗎?
看來這一次,他可不能大意了,千萬不能讓小姐失望!
「另外,我讓你查的事情可都整理好了?」安寧抬眼看了飛翩一眼,眸中光芒閃爍著。
「都已經在掌握之中,就等小姐一聲令下。」飛翩堅定的道,眉宇之間的興奮之色越發的濃烈。
「好,很好。」安寧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那麼就等待時機吧!想到前世發生的事情,這導火索,還是要讓林清和安平侯爺親自點燃。
飛翩看向安寧,瞧見她神色之中那份勝券在握的的自信,眼中有一抹驚艷一閃而過,小姐這樣的女子,註定不會平凡,記得自己最初成為她的侍衛的時候,他還滿心不服,他堂堂飛翩,怎能對一個女人卑躬屈膝,但事實證明,這個女人有那個能力,更有那個資格,要說,她比男兒也絲毫不差,小姐的縝密心思,便是他也望塵莫及的。
若不是小姐是宸王殿下看中的人,要不是自己已經心系碧珠丫頭,他也定會為這個女子痴迷,哪怕是以仰望的姿態。
想到什麼,飛翩心中禁不住苦笑,在進入這聽雨軒之前,他飛翩風流不羈,是個十足十的大男子主義的倡導者,可現在,哪還有那時的心態,在小姐面前,在日漸優秀的碧珠面前,他這個大男子怕是要自慚形穢了。
不過在自己面前,碧珠還是那般單純可人,腦中浮現出碧珠的身影,臉上多了些微溫和的笑容,安寧看在眼裡,對於自己的這個屬下,她是看得透徹,飛翩早已經沒了當初的傲氣,而他對碧珠的心意……
斂了斂眉,安寧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找個時候提親吧!我那碧珠丫頭可不能簡簡單單的就能娶到的,必須要三媒六聘,什麼禮數都不能少。」
她和碧珠雖是主僕,但早已經是姐妹相待,她也打算好了,等過些時日,碧珠從雲家出嫁。
「真的?」飛翩神色難掩激動,碧珠現在是小姐的得力助手,小姐疼得不像話,他還以為,想要娶到碧珠,還要看小姐放不放人,碧珠丫頭,心思單純,對小姐的話是奉為聖旨,他也曾試探的對碧珠提及過婚事,但都被碧珠推脫了,究其原因,正是因為小姐。
所以,此刻有小姐的這句話,無疑就是給他打通了所有的關節,這一下,碧珠便再也沒有理由拒絕她了。
一想到此,飛翩怎能不興奮,恨不得跪在地上,感激小姐的大恩大德,又恨不得馬上趕到碧珠身旁,要知道,碧珠今日可沒有在府上。
「難不成你希望是假的?」安寧瞥了飛翩一眼,沒好氣的道。
飛翩忙不迭的搖頭,「是真的,是真的,飛翩謝小姐的成全。」
「謝什麼謝,若是你敢對碧珠不好,定讓碧珠休了你。」安寧嘴角微揚,眼中亦有淡淡的笑意閃爍著。
「我疼她還來不及,怎敢對她不好?」飛翩真切的道,能娶到碧珠,他自然要將她當寶貝一樣捧在手裡,含在嘴裡。
二人相視一笑,而此刻在八珍閣暫住著的碧珠,卻不知道,她的婚事已經被這二人給定了下來。
夜裡,安平侯府下人房。
這裡潮濕又陰暗,最偏僻的那個小房間內,小得裡面只容得下一張床,一張椅子,連一張桌子都沒有,木板床上,沒有褥子,只有一條殘破不堪的薄被。
劉香蓮躺在床上,一張臉腫得不成樣子,幾乎無法辨別她本身的面目,在衣服遮蓋住的地方,無數青青紫紫的傷痕錯落著,那次受家法,導致現在的身子還沒有好得完全,在這府中,沒有人憐憫她,連下人都捉弄她,將所有粗重的活兒都交給她來做。
以往高高在上的大夫人,此刻竟如此低賤,卑躬屈膝,她高傲的性子怎容許她如此這般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