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義剛走進卡季耶維奇的套房,不等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就被卡季耶維奇來了個熊抱,他的呼吸瞬間就有些不暢,趕忙嚷了起來。「輕點!輕點啊……」
卡季耶維奇哈哈大笑著鬆開手,拍了拍付正義的肩膀便道。「嗨!我親愛的朋友!見到你簡直是太高興了!」
見他臉上有新鮮的擦傷,付正義坐下來之後便奇怪道。「你臉上的傷是怎麼搞的?」
卡季耶維奇摸了摸臉上的擦痕,苦笑了起來。「宿醉的痛苦早晚會要了我的命!早上起來我在洗手間摔了一跤,到底已經不年輕了,我在上大學的時候是能夠跟人通宵暢飲的,現在?哈!我顯然是已經喪失了這種能力……」
「不要這麼說!我昨天在電梯間裡也吐了,最後是被我朋友們抬進房間的。最後的記憶就定格在桌上的那兩排酒杯……」
付正義的自嘲讓卡季耶維奇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轉過臉便讓他的保鏢去拿酒。
「不是吧?還喝?」
「要喝!一定要喝!緩解宿醉的最佳方式就是再喝兩杯!這樣不但能夠鍛煉酒量,還能夠緩解身體的所有不適……」
見怎麼都推脫不掉了,付正義乾脆將心一橫、眼一閉,舉起酒杯便將酒給灌了下去。
卡季耶維奇當即便衝著付正義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厲害!以東方人的酒量而言,你就是這個!能夠在法國遇見你這樣的朋友,我覺得這是我的運氣!來來來!繼續……」
「不不不!真的不能再喝了……」
「沒關係、沒關係!以你的酒量而言這麼點酒根本就不算什麼!」
見卡季耶維奇還準備給自己倒酒,付正義只好說有事兒需要他的幫忙。
卡季耶維奇臉色微變,但跟著便哈哈大笑了起來。「說!我親愛的朋友,只要是我能辦到的,那我就一定能幫你解決!」
「是這樣的,昨天我同學告訴我說你的保鏢里有一個似乎是出身於內務部,所以……」
付正義剛說出『內務部』這個詞,房間裡的氣氛便宛如是徒然凝固了一般,卡季耶維奇神情中有著詫異和愕然、身體猛地向後一縮,站在不遠處的那兩名普通保鏢則是毫不猶豫的將手放在了後腰,神情戒備。
唯有站在窗戶旁的尤金慢慢轉過了身來,神情中只是有著濃濃的困惑。
對危險的直覺,讓許志成有些不寒而慄,但他牢記著在出租車上付正義的交代,竭力的令自己放鬆。
也許是剎那,也許只是數秒,卡季耶維奇緩緩的豎起了手、有些詫異的開口道。「我親愛的朋友,你是怎麼知道的?」
付正義是真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只好苦笑著說。「是這樣的,我同學的司機認為你的這位保鏢是出身於這樣的部門,所以我覺得也許找你幫忙,能夠解決困擾我許久的一個難題……」
卡季耶維奇先瞪了一眼那兩個將手放在身後的保鏢,然後便示意尤金過來,跟著才示意付正義繼續。
「我有個女性朋友名叫普特諾娃,她說自己是在莫斯科郊外的一個孤兒院裡長大的,她本人於九十年代初先去了加拿大、後來又到了美國拿到了居留權……」
隨著付正義將坎蒂絲的保鏢普特諾娃的情況說了出來,房間裡的氣氛也迅速恢復了正常,只是坐下來的尤金眉頭越皺越緊。
「她在孤兒院裡所結識的妹妹名叫瑪林娜,比她本人小了兩歲,聽說是在她離開之後兩年才得以離開莫斯科、前往歐洲,我非常希望能夠幫普特諾娃找到她這個失散的這個妹妹……」
卡季耶維奇將目光投向了尤金,見他神情中有著困惑、但點了點頭,於是便轉過臉來衝著付正義笑道。「我親愛的朋友,這事兒雖然我並不能保證幫你辦到,不過我相信應該可以找到一些原始的資料。只要這個名叫瑪林娜的女孩有正式的出入境記錄,那麼找到她應該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付正義大喜。「非常感謝!」
見卡季耶維奇已經做出了承諾了,尤金嘆了口氣便開口道。「付先生,如果方便的話最好讓這個名叫普特諾娃的女孩過來跟我見一面,有些事情我覺得她是不會對外人說的,我需要知道的一些細節,相信只有她本人可以說出來……」
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付正義有些為難。「普特諾娃就在巴黎,不過她趕過來需要二十分鐘……」
卡季耶維奇擺了擺手。「沒事!下午第一場是喀麥隆對奧地利,可看可不看的。只要義大利對智利的比賽不會被耽誤就可以了!讓你的朋友過來吧,早點清楚情況、尤金也好跟他國內的朋友們聯繫……」
付正義拿出手機撥通了坎蒂絲的號碼,得知普特諾娃跟她就在一起便問是否能讓她立刻過來?
察覺到付正義的語氣有些嚴肅,坎蒂絲便問道。「honey?有什麼事兒嗎?」
將卡季耶維奇住的酒店地址和名稱報給她之後,付正義這才說事情跟她失散的妹妹瑪林娜有關。
坎蒂絲驚呼起來。「不是吧?你找到瑪林娜了?」
「不是找到了,而是找到了能夠找到瑪林娜下落的辦法,但對方認為有些事情需要她本人過來說一下……」
掛斷電話,坎蒂絲轉過臉見普特諾娃面有狐疑,歡呼著便將她緊緊的抱住。「普特諾娃!趕緊去!趕緊去!他說可能會幫你找到你失散多年妹妹瑪林娜……」
普特諾娃懵了。「什麼?」
將酒店的名稱和地址抄寫下來遞給普特諾娃,坎蒂絲一疊聲的催促。「快去吧!快去吧!既然他說有可能、那就真是一定有可能的……」
攥著那寫有著酒店地址的字條,普特諾娃衝出了化妝間,在街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便往酒店趕。
而付正義掛斷了電話之後,卻是被一臉驚奇的卡季耶維奇追問,他是如何跟這個名叫普特諾娃的女孩認識的?
付正義有些為難的瞅了瞅卡季耶維奇的那兩個普通保鏢,卡季耶維奇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擺了擺手便讓兩個人下樓去準備接人。
等這二人離開了房間,付正義這才說是因為坎蒂絲而認識的。
卡季耶維奇一臉的震驚。「坎蒂絲?哪個坎蒂絲?難道你說的是美國的那個唱歌、演電影的坎蒂絲?」
「是,就是她。普特諾娃原本是安德魯斯國際公司的,因為跟坎蒂絲關係情同姐妹、我這才會知道這件事,所以昨天聽我同學的司機說尤金可能是出身於內務部,這才動了心思想要找你幫忙……」
卡季耶維奇恍然大悟。「我親愛的朋友,難道昨天你出面幫我解決那張支票的時候,就有這方面的考慮?」
付正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如果你要這麼認為,那也不算是錯……」
又聊了一會,卡季耶維奇便藉故帶著尤金走進了書房,在將門關上之後便嚴肅道。「尤金,你覺得這個人接近我只是因為你的出身嗎?」
「boss,按照他的說法,那兩個女孩應該只是接受過最基礎的訓練,雖然她們的身份對外依然是保密的,但實際上只要肯支付五千美元的酬勞,就能將她們倆的全部資料搞到手……」
卡季耶維奇思索了片刻便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他幫我應該跟這事兒關係不大?」
尤金苦笑了起來。「boss,我想不出任何的理由能解釋對方耗費這麼大的代價、只是為了讓我去做這個事兒……」
「嗯嗯,那麼你覺得之前監視我們的那些人會不會跟他有關?」
尤金毫不猶豫的便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安排的。時間完全對不上!除非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喝醉……」
「是啊是啊,那些人是凌晨一點就到位了,可他只是在十一點的時候接到了運通銀行的一個詢問電話,而昨天晚上只有那個姓陳的大學生的司機多次離開餐桌,看來昨天在球場上所遇見的這幾個大學生之中,除了付正義的身家不菲之外,那個口氣有些傲慢的陳姓年輕人的身份也不簡單……」
尤金點了點頭,猶豫了下才問道。「boss,要不要查一下他們的情況?」
卡季耶維奇猶豫了片刻便搖了搖頭。「不!不要這麼做!對方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敵意,而且付正義出手如此之大方、還主動來到這裡說清楚原因,作為朋友而言、任何調查都是對友誼的褻瀆!與熊結友、握緊斧頭!可是在確定對方是熊之前,我不能無視他所施以的援手,忘恩負義者必將遭受到唾棄和懲罰……」
明白卡季耶維奇已經做出了決定,尤金無奈的聳了聳肩。
乘出租車抵達酒店的普特諾娃,在走進卡季耶維奇的套房、看到了尤金的那一瞬間,她的臉色就變得煞白,拎著包的右手也情不自禁的出現了顫抖。
將普特諾娃帶進了小房間,尤金在關上門之後才開口問道。「普特諾娃?這是你在訓練營里所使用的名字?還有,你是那一期的學員?」
滿心的恐懼,普特諾娃吶吶道。「我、我、我是第三十二期的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