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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位長老齊聚,三長老手中捏著一個染血的荷包。
這個荷包是聶婉柔母親送給她的,她一直佩戴在身上,裡頭裝的是一小包香料與一點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
女兒失蹤了,屬於女兒的荷包卻染著血被清理現場的侍衛撿到了,要說他女兒沒出事,誰信呢
三長老死死地捏著荷包,怒目而視地問道「大長老,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派出去的人,把婉柔怎麼樣了」
大長老反唇相譏道「說到這個我還想問你呢你知道是誰把那些細作帶出溫府,又帶出巫族的嗎是你的好閨女」
三長老厲聲道「她如今也是你孫媳」
大長老淡道「所以我沒找你發難,你也不要將一切都推到我的頭上」
二長老上前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還是聽聽侍衛怎麼說吧,來人,把見過溫夫人的侍衛叫上來」
幾名侍衛恭恭敬敬地走上前來,這群人中有溫府的侍衛,也又守城的侍衛,更有參與了抓捕的侍衛。
溫府侍衛道「二夫人說她要回娘家一趟,說馬車裡裝的都是給娘家的薄禮。」
守城侍衛道「溫夫人說是外村來了一批好貨,她想去轉轉。」
聽到這裡,諸位長老的面上皆露出了一抹怪異,前後說辭不搭,分明是在撒謊。
可她為何要撒謊
若說她是為了溫旭才這麼去做,只怕在場沒人會信,她與溫旭的感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不給溫旭一刀都是好的,怎麼可能替溫旭辦事
莫非她是被人挾持了
亦或是讓人下了蠱中了巫術
無數揣測閃過眾人腦海,就連一貫信任女兒的三長老都忍不住神色凝重起來。
他自信女兒的為人,不會輕易被威脅,但倘若中了蠱或巫術就另當別論了。
三長老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名侍衛的身上「你呢你又是什麼時候見到我女兒的」
這名侍衛道「回三長老的話,屬下是在溫夫人遇害的現場見到她的。」
一聲遇害,讓三長老的臉色變了變「往下說」
「是」侍衛低頭道,「屬下見到溫夫人時,溫夫人正與那群人在一起,溫旭大人要帶溫夫人離開屬下們打算將溫夫人救回來,卻不料晚了一步,溫夫人被殺了」
「什麼」三長老面色一變。
侍衛大聲道「是溫旭大人殺的不過那個人並不是真正的溫旭大人,屬下親口聽見他說,他叫達瓦」
出了長老殿,五長老與七長老追上了三長老。
「三長老。」五長老喚道。
三長老頓住腳步。
三人都瞥了眼四周的動靜,確定沒被人盯梢,也確定無閒雜人等經過,三長老才道「何事」
五長老與七長老交換了一個眼神。
「還是你來說吧。」七長老道。
五長點點頭,問道「婉柔的事你別太擔心了,正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在沒親眼見到婉柔前,還是不要心灰意冷。」
「是啊,我始終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七長老說。
三長老沉默。
二人見他神色不大對,不由地異口同聲道「怎麼了」
「我在想,那個假溫旭的事。」三長老凝眸說。
「假溫旭」五長老蹙眉。
三長老若有所思道「我小孫兒洗三那日,溫旭曾陪著柔兒回過一趟聶府,那一次,我便發覺溫旭此人與往日不大一樣,所以我想,可能那時,甚至更早,溫旭就已經讓那個叫達瓦的男人頂替了。」
五長老似有頓悟「你這麼說,好像的確是這麼一回事,溫旭自打回了巫族,便頻頻與巫後作對,原本都以為他是被那狐狸精迷惑了,可照眼下的情形來看,只怕從一開始那個溫旭就是假的。」
七長老問道「若真是這樣的話,真正的溫旭上哪兒了」
三長老與五長老卻都不說話了,溫旭不是十二歲的夜央,他惡貫滿盈,他並不無辜,若是落在那伙人的手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聶婉柔是無辜的,他們為何連她也一併殺了
五長老義憤填膺道「他們放過了夜央殿下,原本以為他們還有一點良知,眼下看來,他們根本禽獸不如」
三長老依舊沒說話。
他的腦海里浮現起了幾個時辰前被那名半死士擊殺的畫面,就是那個假溫旭求人放過了他。
庭院深深。
達瓦打了一盆熱水,端進二夫人的屋子,給她擦了臉和手。
她的衣裳已讓萍兒換過,達瓦其實並不需要做什麼,可他就是想做點什麼,仿佛這樣就能讓她知道自己在等她。
「達瓦,吃飯了。」俞婉輕輕地推開房門。
達瓦回過頭,眼眶紅紅的。
他沒有大哭,甚至不見明顯的眼淚,可這副樣子卻比嚎啕大哭時更戳俞婉的心窩子。
俞婉輕嘆一聲,邁步走過去,道「別把自己熬壞了,我相信聶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醒過來的。」
「嗯。」達瓦哽咽地低下頭去。
俞婉不大會安慰人,更煽情的話她說不出了,只得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達瓦的肩膀「你在這裡陪聶姐姐,一會兒我把飯菜給你送來。」
「多謝。」達瓦道。
不是謝她這碗飯,是謝她的理解與心意。
夜裡,鮑神廚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膳,饒是在座諸位全都吃慣了山珍海味,仍忍不住被鮑神廚的廚藝所驚艷。
要說他做得多花哨多複雜也不盡然,大多是簡簡單單的菜,原汁原味,但就是讓來自天南海北的人全部吃出了家鄉的味道。
「這是我小時候吃過的我外祖母給我做過」周雨燕淚流滿面地說。
「我也是,我娘給我做的」沐青也抑制不住有些哽咽。
俞婉暗道,什麼啊,這盤青椒土豆片,辛而不辣,油而不膩,分明是她大姨做給她的味道啊
她太久沒想起過大姨了。
前世的父母過世後,是大姨將她養大的,可這麼一個重要的人卻在她來到異世後漸漸從她腦海中淡出了,是這盤菜,又喚回了她幾近遺失的記憶。
「十三」影六吸了吸鼻子,「我好像記起六歲前的事了原來我還有一個師父」
影六在被選去做死士前,也曾是一天普普通通的孩子,他有自己的爹娘,有自己的師父,甚至有許許多多與他一般年紀的玩伴
只是記憶太久遠,伴隨他一天天長大,塵封在了他的腦海深處,眼下一盤青椒土豆片,徹底將那層隔膜撕開,記憶如潮汐一般涌了上來。
「嗚嗚」影六轉頭,伏在影十三肩頭大哭。
想哭的又何止是這幾個
影十三的手指也一點一點地拽緊了。
只不過,他幼時的記憶並不怎麼美好,那是他被人欺凌得無法還手的日子,那是他流浪街頭食不果腹的日子因此比起傷感,他更多的是難過與恐懼。
唯一面不改色的是燕九朝。
鮑神廚也注意到了。
這個年輕人比想像中的還要冷靜,簡直可以說是冷靜得令人害怕。
難怪碗丫頭栽在他手裡了,根本就不是一個段數的啊
幾個孩子倒是吃得開心極了,三小黑蛋吃得滿頭大汗,一貫自持的周瑾吃出了表情包。
「還要」小寶端著空空的碗碗說。
「二寶也要」二寶也端起了自己的小空碗碗。
大寶也要
周瑾「咳,我也要。」
俞婉挨個戳了戳三人的小臉蛋道「可是你們都吃第三碗了。」
小寶小手一指「那有什麼周瑾哥哥都吃五碗了啊」
周瑾小臉一紅「」
巫王「」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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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孩子住院了,我沒辦法保證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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