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以武 第三十一章 無雙分析猛似虎 掌柜此劫如何渡

    余家鎮的夜色下，兩個身影在鎮子上穿梭著，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掛著「治病救人」的小院子門口，二人推門而入，正是江無雙和陳小虎。

    「不知道先生休息了沒有？」江無雙進了院子後開口說道：「我們先把今天發現的事情告訴先生，看看先生有什麼好的建議。」

    「回來了？」就在這時，屋裡傳來了齊老先生的聲音，只聽齊老先生開口繼續說道：「進來吧，跟我說說你們有什麼發現沒有……」

    「是！」江無雙應了一聲，和陳小虎一起走進齊老先生的屋子內，看見齊老先生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油燈照在齊老先生的臉上。江無雙發現齊老先生的臉上有一絲紅潤，江無雙眉頭微微皺了皺，又看向了那盞油燈，發現裡面的燈油是滿的。江無雙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先生剛剛出去了？」

    「額……」齊老先生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無雙一眼，他沒有想到江無雙這麼快就發現了異樣，開口解釋道：「我剛剛在床上休息，想著等你們回來，肯定要來跟我商量一番，就喝了點酒，提提神，剛收起酒杯，你們就回來了……對了，你們探查的怎麼樣了？」齊老先生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趕忙轉移了話題。

    「嗯……」江無雙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們發現了藥草林的賬本有問題！」

    「哦？」齊老先生目光一閃，開口問道：「有什麼問題？」

    「陳掌柜的說過，他的藥材是藥草林送給他的，但是藥草林的賬本上並沒有記載下來。」江無雙開口說道：「藥草林的賬本上只記載了購買藥材的記錄，還有每天賣出去藥材的記錄。」

    「那他給陳掌柜的藥材可能是自己事先準備好了的。」齊老先生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江無雙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但是陳掌柜的做藥房生意這麼多年，就算沒有細心檢查過藥材，至少分藥的時候會看上幾眼吧。所以我們覺得藥草林給的那批假藥材必然參雜了真的藥材在裡面，所以我們根據這個檢查了一下庫房和藥櫃的藥材數量。果然出了問題！」

    「嗯……」齊老先生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開口道：「賬本上的藥材數目和現有的藥材數目差的很多嗎？」

    「很多！」陳小虎接過話來，開口說道：「每種藥材差了一成左右，我本來是想將賬本給帶回來的，但是無雙師兄說怕打草驚蛇，說要等更好的時機，我們就沒有把賬本給拿回來。」

    「嗯！」齊老先生贊同的看了江無雙一眼，開口說道：「若是藥草林發現賬本不見了，一定會起疑心的，萬一到時候再重新造一本賬本出來，就麻煩了！」

    「是的！」江無雙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拿出這關鍵性的證據呢？」齊老先生問道。

    「等上了公堂再說！」江無雙開口道：「等到了公堂之上，我們再當場拿出這個證據，帶著官兵一起去搜查，他藥草林便沒有機會再做應對！但是，就怕……」江無雙說到這裡欲言又止，看了陳小虎一眼，沒有說出口。

    「就怕什麼？」齊老先生愣了一下，不明白江無雙為什麼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開口問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唄，說一半幹什麼？」

    「唉……」江無雙搖了搖頭，又看了陳小虎一眼，開口道：「小虎師弟好不容易看到一些希望，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我怕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啊！」

    「沒事，師兄，你說吧！」陳小虎開口說道，江無雙聞言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在牢房中聽陳掌柜的說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發覺到整件事情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我來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串在一起，給你們說一下。」陳小虎和齊老先生聽了點了點頭，示意江無雙說下去。

    「首先，是小虎師弟說的，他娘親的事情，陳掌柜的說，等小虎師弟達到三流武者的時候，就告訴小虎師弟關於他娘親的事情，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和小虎師弟的娘親有沒有關係，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有！」齊老先生聽了，看了陳小虎一眼，見陳小虎低著頭沉默，也沒有說話。

    「第二點，就是這鎮子上的藥材生意，我在大牢裡面也說過了。」江無雙見二人都不說話，開口繼續說道：「一個小鎮的生意至於讓一個藥房的掌柜的鋌而走險，那劣質藥材去陷害他人嗎？他能得到多大的利益呢？就算把整個鎮子都藥材生意都搶過來，他又能賺到多少錢呢？所以我一直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而且，為什麼出事最嚴重的就是鎮官大人的親戚，都是他因為吃了劣質藥材死了，可是他真的死了嗎？我們誰也不知道！」

    「死了跟沒死有什麼區別嗎？」陳小虎抬起頭問道。

    「也有區別，也沒區別。」江無雙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兩種都有壞的情況，先說沒死的話，那就是藥草林跟鎮官大人勾結得很明顯了。而如果死了的話，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鎮官大人本就討厭那個什麼三姨太，犧牲一個小舅子也要陷害陳掌柜的。如果是第一種，那是藥草林收買官府，陷害陳掌柜的，如果是第二種，那怕是陳掌柜的跟官府有什麼過節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過節……對了，這個鎮官大人是什麼時候上任的啊？」

    「來鎮子上一年了。」陳小虎回答道：「自從上任以來，除了納了幾房小妾，沒有別的什麼動靜，哦，還有他的那群親戚和手下的官兵，在鎮上囂張跋扈的，惹得鎮上的人怨聲載道。」

    「官兵……」江無雙一下子想到了那名守城門的士兵，眼睛一眯，閃過一絲怒意，半晌後才開口道：「所以我們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對付陳掌柜的，不管是官府還是藥草林，都應該有原因的，陳掌柜的一定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們，而且應該跟小虎師弟的娘親有關係！」

    「聽你這麼一分析，好像有那麼一點靠譜……」齊老先生搖頭笑了笑，開口道：「但是不論如何，你們還得再去看陳掌柜的一次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們先去休息，時辰也不早了，早點睡，明天起來練完拳，去買點熟食，借著送午飯的名義，再去看一次陳掌柜，看看陳掌柜的到底知道什麼。」

    「好的！」江無雙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回房休息，看見陳小虎還站在原地沒有動，於是開口道：「小虎師弟，我先去幫你收拾一個屋子出來，你晚上就睡那裡吧！」

    「多謝師兄，我跟先生再說一會兒話，麻煩了。」陳小虎明顯聽了江無雙先前的分析，本來好不容易輕鬆一點的心情又沉重了下去，江無雙見狀，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出屋子，到自己睡的屋子隔壁收拾了起來。

    見江無雙走了出去，齊老先生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陳小虎，開口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這樣避開無雙，難免他會心中有些不舒服的。」

    「知道了……」陳小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下次不會了……」

    「嗯！」齊老先生摸了摸鬍鬚，開口問道：「說吧，想問些什麼？」

    「無雙師兄剛剛分析的那些，可能性高嗎？」陳小虎抬起頭，看著齊老先生問道。

    「有一定的可能性！」齊老先生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站在無雙的視角來看，以他已經知道的信息分析，應該就是這幾種情況，當然也是最差的幾種情況，也不排除有好一點的，就是你們拿上這賬本上的證據，對簿公堂，證明這些事情都是藥草林乾的，把你爹給救出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無雙說的那些，就是讓你有一個準備，讓你能提前接受最差的情況！」

    「那先生您這邊分析，是哪一種情況可能性更大一些呢？」陳小虎又問道。

    「我知道的，也並不比你們多。」齊老先生搖了搖頭，開口道：「在我看來，所有事情發生的可能性是一樣的，所以你不必在這裡糾結事情會是什麼樣的可能，先去做好你能做的，比如明天怎麼讓陳掌柜的說出更多他知道的事情來！」

    「那先生！」陳小虎眼圈開始泛紅，緊緊的盯著齊老先生問道：「如果……如果我爹真的救不出來，甚至要被處死，先生能幫我救他嗎？」

    「唉……」齊老先生看著眼前咬著牙，紅著眼睛的少年，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我會盡力幫你的，但是你要先想好你自己的退路！如果真的劫了法場，事情就更複雜了！」

    「謝謝先生！」陳小虎躬身行了個禮，走出門去，看著走出門去的陳小虎，齊老先生嘆了一口，吹滅了油燈，休息去了。陳小虎也走進江無雙收拾好的房間，在心中道了個謝，也躺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