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以武 第五十一章 殺與不殺起分歧 兄弟二人生嫌隙

    余家鎮的一個住宅之中，陳小虎正用手抓著士兵吳理的脖子，將他拎在半空中，士兵吳理面色通紅，雙腳無力的掙扎著，可卻沒有力氣掙脫開來，一旁的江無雙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眯著眼睛，也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陳小虎看著變色通紅的士兵吳理，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手上的力氣也小了幾分，江無雙見狀，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看著陳小虎輕聲開口道：「我來吧，小虎……」陳小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手中的力氣越來越小，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加大了力氣。

    「咔嚓——！」一聲脆響，士兵吳理的脖子應聲而斷，士兵吳理也再無任何氣息了。陳小虎緩緩的鬆開了手，士兵吳理的屍體掉在了地上，陳小虎見狀，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口中喘氣了粗氣。

    「嘔——！」陳小虎彎下腰，渾身顫抖著，乾嘔了起來，也幸好之前沒怎麼吃過東西，不然可得吐得到處都是的了。江無雙見狀，走上前去，輕輕拍打陳小虎的後背，過了半晌，陳小虎這才緩過神來，慢慢站直了身子，看著手中沾著的血跡，輕聲的開口道：「師兄，這就是殺人的感覺嗎？」

    「嗯……」江無雙輕輕應了一聲，搖頭嘆息道：「感覺不太好受吧？」

    「嗯……」陳小虎也輕聲應道，二人站在屋子中沉默了好久，江無雙這才開口道：「我們把這吳理的屍體處理一下吧，免得太早被人發現了……」

    「好……」陳小虎點了點頭，二人一起，將士兵吳理的屍體搬了出去，放在院子之中，江無雙發現院子中有兩口井，走上前去，第一口井是有水的，又走到第二口井處，果然，這是一口枯井。

    「扔這枯井裡吧！」江無雙看著陳小虎輕聲道，陳小虎聞言點了點頭，拖著士兵吳理的屍體正準備往枯井這邊來。

    「吱呀——」就在這時，院子的木門突然被推了開來，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進來，也沒有看院子裡，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吳理啊，你回來了？門都不關？」說完才發現院子裡有兩名少年，而一名少年正拖著士兵吳理的屍體。

    「你們……」中年婦人指著江無雙和陳小虎，顫抖著身子，半晌說不出話來。江無雙和陳小虎也愣在原地，陳小虎鬆開拖著士兵吳理屍體的手，呆呆的站在那裡，江無雙眼珠子轉了轉，閃過一絲狠色，一個閃身上前，中年婦女這才反應過來要跑，轉身一邊跑一邊準備叫人，可誰知道江無雙已經閃到了她的背後，手成刀狀，正欲劈下。

    「師兄！不要啊！」陳小虎驚呼一聲，大聲制止道。江無雙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手上的力氣收了幾分，一下子劈在中年婦人的脖子上。

    「來……」中年婦人只來得及說出一個來字，便被江無雙一下子劈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江無雙趕忙把頭探出門外，左右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人，這才關上了木門，把門栓拴上了。

    「師兄！你！」陳小虎一下子跑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中年婦人，皺著眉頭，沉聲開口道：「師兄，你怎麼能對一個婦人下手呢？她跟我們無冤無仇……」

    「我還沒殺她呢……」就愛那個無雙皺著眉頭，看著地上昏過去的中年婦人，一邊思索一邊開口道：「還有氣，急什麼？」

    「啊！」陳小虎趕忙蹲下，將手放到中年婦人的鼻子下面，果然，還有呼吸，陳小虎這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輕聲道：「走吧，師兄，我們把吳理的屍體扔在枯井裡，我們就走吧！」

    「走？」江無雙眉頭皺的更緊了，抬起頭來看著陳小虎沉聲問道：「這中年婦人看到我們兩個人正在處理吳理的屍體，我們就這樣走了，她不會到處亂說嗎？到時候人盡皆知我們兩個人殺了人？」

    「這……」陳小虎低下頭看了中年婦人一眼，咬了咬嘴唇，輕聲問道：「那……師兄你準備怎麼辦？」

    「殺了吧！」江無雙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掙扎，但很快露出了凶光，沉聲開口道：「殺了她，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們殺了吳理了……」

    「不行！」陳小虎趕忙拒絕道：「她是無辜的之人，我們怎麼可以殺一個無辜的婦人呢？」

    「不是我們殺……」江無雙看著陳小虎輕聲道：「是我來殺，你不用管了！」江無雙說著準備動手殺掉這倒在地上的中年婦人。

    「師兄！」陳小虎趕忙制止道：「這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那吳理畢竟辱罵了我們，之前也與師兄你有仇怨，我們前來尋仇，倒也說得過去，但是這中年婦女與我們素不相識，我們就此殺了她，實在有違本心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江無雙看著陳小虎的眼睛問道。

    「我們把吳理的屍體處理掉就走！」陳小虎堅持道。

    「那這中年婦女醒來報官怎麼辦？」江無雙繼續問道：「就算官府抓不住我們，可一旦發出通緝令，哪還有安生日子？你的藥寶林還準備開嗎？」

    「藥寶林……」陳小虎沉默了，不再說話。

    「所以是我來做……」江無雙看著陳小虎道：「你若不忍心，就不要看了，先把吳理的屍體扔進枯井裡吧……」陳小虎聽了，默默的走向枯井處，拎起士兵吳理的屍體扔在了枯井裡，然後呆呆的坐在一旁，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江無雙則是看向了在地上昏迷的中年婦人，輕聲嘆息道：「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對不住了！」說著一掌拍在了中年婦人的天靈蓋之上。

    「噗——！」中年婦人吐出一口血後，徹底沒了氣息，陳小虎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震，牙齒咬了咬，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江無雙看了一眼掌心的血跡，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眼，一把提起中年婦人的屍體，來到枯井邊，扔了進去，看著陳小虎開口道：「走吧，小虎……」

    陳小虎默默的站起身來，也不回頭，沉默著向外走去，江無雙掃視了一眼院子，也走出了院子，把木門給關好，環顧了四周，朝著陳小虎的方向追了過去。

    「小虎！」江無雙追上了，一把拍在陳小虎的肩膀上，陳小虎渾身一抖，有些不適的微微挪開身子，也不抬頭，就這樣低著頭輕聲說道：「怎麼了？師兄？」江無雙見陳小虎這幅模樣，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收回手來，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們這手上都沾著血，不去處理一下嗎？你還準備今天去讓藥寶林開張？」

    「這……」陳小虎思索了一下，心想現在心不在焉的，確實不適合再去藥寶林營業了，於是點了點頭，開口道：「那我們回去吧……」

    「回去？」江無雙苦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們這手上的血跡不清理一下，回去等著先生發問嗎？」

    「那……」陳小虎沉默了一下，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江無雙，開口問道：「那師兄準備怎麼辦？」

    「我們先去鎮子外的小河邊把血跡洗乾淨，再回去吧！」江無雙輕聲道，說完也不等陳小虎，自顧自的往鎮子外走去，陳小虎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不一會兒，二人來到余家鎮外的一條小河處，江無雙自顧自的洗起了手中的血跡，陳小虎也跟著洗起來，一邊洗一般陷入了回憶之中。

    「你後悔了？」看著正在走神的陳小虎，江無雙輕聲問道。陳小虎聞言，渾身一震，回過神來，看著江無雙的眼睛，不帶任何表情的說道：「說實話，有一些後悔……」

    江無雙聞言搖了搖頭，看著流淌的河水道：「有些事情，你後悔也沒有用，就像這河水，我剛剛洗過血跡的水，不會再流回我的手上……」說著看了看陳小虎，又看回流淌的河水，繼續說道：「所以後悔是沒有任何用的，你能做的，只有沿著這條河繼續走下去……」

    「我還是後悔……」陳小虎輕聲開口道：「我殺了吳理，只是有一絲的不適，但我不是後悔這個……」陳小虎看著江無雙繼續說道：「我是後悔沒有阻止你殺了那名中年婦人，即使她報官了，即使我們被通緝了，大不了逃出余家鎮就是了，官府也抓不住我們。我不應該因為藥寶林要開下去，就同意就讓一名無辜的人白白喪命，想來我爹知道了，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我，也不願意看到這樣勉強開下去的藥寶林……」

    江無雙聽了，譏諷的笑了笑，抬起頭來，看著天空說道：「你要是早點明白過來，也許，也許能阻止我，但是，改變不了我的意思，對於這件事情，我並不後悔，無論是該死的吳理，還是不改死的中年婦人，就算再來十次，我也會殺他們十次的……」

    「你不會良心不安嗎？」陳小虎看著江無雙揚起的臉頰，輕聲問道。

    「會……」江無雙閉上了眼睛，輕聲說道：「我閉上眼睛似乎都能看見那名中年婦人再問我為什麼，但是沒辦法，誰讓她正好闖進來了，還想喊人呢……」說著江無雙睜開眼睛，凌厲的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