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影劍蹤系列 第三章酒鬼,劍鬼,燕歌行

    一聲驚雷，豆大的雨嘩嘩落在人間。

    風急，雨急，人疾。

    火舞流星等人總算趕到了武林支柱少林寺。

    孟假仙當先一人踏進了少林寺，輕車熟路的就轉到了少林主持的禪房。

    「老和尚，不好啦，要發生大事啦」

    「何事如此驚慌，老友」空聞道。

    「北域要攻打中原武林了」孟假仙直接就坐在空聞的身邊端起茶杯喝了起來「渴死道爺我了」

    「此事當真」

    「是的方丈大師」火舞流星施禮道。

    「幾位是？」

    火舞流星道:「再下火舞流星」

    歐陽胤禛施禮道:「歐陽胤禛」

    小雨道:「小雨」

    火舞流星和歐陽胤禛兩人回答時聲音不高不低，不快不慢，清朗順口，令人一聽之下，五內皆舒。

    空聞聞聲之下，目光一亮，面現驚訝之色，暗自點頭讚嘆。

    對著歐陽胤禛道:「施主可是神劍山莊少莊主？」

    歐陽胤禛淡淡的道:「在大師面前我就是歐陽胤禛」

    「嗯，少俠將來必是人中之龍啊」空聞稱讚道。

    「我看是人中之蟲吧」孟假仙一旁道。

    「臭道士，你說什麼，我看你才是蟲，一隻只會逃跑的蟲」小雨聽到孟假仙出言不遜不由為自己的公子出氣道。

    「唉，會逃命也是本事哦」孟假仙不以為然。

    「小雨，休得無禮」歐陽胤禛道「佛門清地，不得造次」

    「可是……」小雨還用手指著孟假仙。

    「退下！」

    「是」

    「無妨無妨，吾倒是覺得小雨為人是個口直心快的人，有什麼就說什麼，如今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空聞微笑道。

    「你就是火舞流星吧！」空聞道。

    「正是在下」

    「嗯」空聞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聽說是你殺了隱劍埋名吧」

    「沒錯」

    「哈，少俠將來自非池中之物啊。」

    「方丈大師謬讚了」

    「武林能多有你們這樣的人，那何懼什麼邪魔外教」

    這時圓通法師走了進來:「方丈師叔命我前來有什麼事需要吩咐」

    「是這樣的，剛剛孟施主和兩位少俠來報北域武林即將攻打中原了」

    「果真來了」圓通雖有驚訝但還是不慌不忙的說道。

    雨更大了，風也更大了！

    波折起伏的武林變局就好比這陰晴不定的天氣一樣，說不定下一刻就雨過天晴了。

    「雨越下越大了」圓通望著窗外道。

    「但雨過必定天晴，圓通你怎麼了」空聞道。

    「啊，阿咪坨佛，罪過罪過」

    雨雖然大，但卻還是有人冒雨前行，他沒有撐傘，他撐的只有一把劍。

    他便是巫起靈。

    他以為只有他一個人在雨中，但一個聲音卻告訴他還有人和他一樣在雨中。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當恩遇常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後。少婦城南欲斷腸，征人薊北空回首。邊庭飄颻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這不是唐人高適的詩嗎？父親生前酷愛這首詩了，那個時候父親總是逼著我背，我偏偏不聽，總是偷偷摸摸的跑出去玩耍，每次都是夢叔幫我……啊……巫蒙我要殺了你……啊……」

    莫名的怒火，莫名的殺意再次侵蝕巫起靈的身心。

    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殺意。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打擾人喝酒是件多麼不愉快的事？」

    「我，這這這……難道就是師傅所說的蚩尤精血魔尊之力嗎？」

    那個聲音又道:「幸好是在郊外，要不然那些愚蠢的人肯定會把你打死的」

    巫起靈心裡一驚暗道:「如果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我一旦控制不住自己……那，那，……」巫起靈不敢再往下想了。

    「看你那麼生氣，要不來點酒，所謂一醉解千愁啊，嗯好喝，好酒」隨著聲音巫起靈才看清來人。

    是個酒鬼，一個很邋遢的酒鬼，他的頭髮好像就從來沒有洗過，衣服也沒有，如果不是下雨，下大雨，他肯定是個人見人避開，貓見貓跑開的人。

    但下雨了，雨水把他的頭髮都洗了一遍，衣服也是，你可以看到髒水從他的衣服上嘩啦啦滴落，他的臉也被洗了乾淨！

    他雖然是個酒鬼，但卻絲毫蓋不住他那張英氣逼人的臉。

    「喂，小伙子，你要不要也來一壺，剛才我聽你好像對這首詩挺有感觸的」

    「是的，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你這種交朋友的方式我不喜歡，先陪老子喝幾杯再說」酒鬼一邊說著人已經走到了巫起靈的身前。

    「好！我就陪你喝，酒呢？」巫起靈快意道。

    「好，好……哈哈……這不是嗎？」酒鬼倒是名副其實也不知他是不是會變戲法，他的話才說完已經給巫起靈塞了一壺酒。

    很多年以後酒鬼曾這樣回憶這段場景:

    那是第一次有人和我喝得這麼痛快的酒，那時的我以為你和我一樣只是個失意落魄的人，後來我才知道，你所承受的孤獨，折磨，責任都不是我所能及的，但，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後來我也慢慢不在醉酒了，我已不是酒鬼，我是劍鬼，我是燕歌行！

    雨中的兩人，狂笑！

    大笑的人，喝的是酒，是雨，還是淚，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雨已經沒有剛才那般大了，看來雨過即將天晴了。

    「你的酒已經完了」巫起靈道。

    「還要繼續嗎？」

    「呃，」巫起靈已經喝不下去了但還是說道:「你還有酒嗎？」

    「我酒鬼豈能無酒，那就不叫酒鬼了」

    「你真的就叫酒鬼」

    「他們是這樣說的，你們看又是那個酒鬼，你說我不是酒鬼還能是誰？我說我叫劍鬼也沒有人相信，我說我叫燕歌行更沒人相信，他們嘲笑到酒鬼還有名字啊，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但我相信你，劍鬼！」

    「為什麼？」

    「因為沒有那個酒鬼還能這麼清楚敘說自己的過去，更何況你的劍從不離身！」

    「哈哈……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巫起靈」

    「我記住你啦！哈哈……」

    「我也記住你了，酒鬼，劍鬼，燕歌行」

    「哈哈哈哈……」

    相對而笑的兩人，就好像多年不曾見面的兄弟，今日重逢一般那種喜悅，就連上天都忍不住把雨給停了，風也止了，太陽也慢慢露出臉來了。

    少林寺內，緊張的氣氛不言而喻！北域大軍南下在即必要做出防備！

    「各位有什麼好的方法」

    「還想什麼辦法，趕緊通知各大門派齊聚少林」孟假仙道。

    「嗯，肯定是要通知各大門派的，但在通知的同時肯定要先關注一下北漠判官在中原的動向」

    「這個事交給丐幫吧，丐幫的消息是最靈通的」圓通道。

    「好，圓通你立馬飛鴿傳書給丐幫，請他們密切注意北漠判官的動向」

    「是，我這就去辦」圓通打個佛勢就走了出去。

    「孟施主老友接下來的事就要有勞各位去通知各大門派代表三天後前來少林商討對付北域大軍事宜」

    「我就不去了，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歐陽胤禛道「告辭」

    歐陽胤禛帶著小雨離開了少林。

    「火舞流星我們走吧」

    「嗯」

    「老和尚，道爺我走了」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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