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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巴圖拖里又道:「你倒想想,那蕭影在晉國之時,已然惹來四面八方兵匪無數,晉國差點兒便被踏平.倘或他當真跑到大草原來,兵凶禍亂很快就會燒到這邊來。」
其其格道:「嗯,這個其兒知道。」
巴圖拖里續道:「那晚,咱們途經上京,你在城外照看東西,爺爺進城購置路上的食物,你道我在城裡聽到了什麼?」
其其格似是撒嬌,又似報怨,嘟嘴道:「爺爺,其兒又沒與您一道入城,您聽到甚麼事兒就直說嘛?」
巴圖拖裡面容深鎖,又一聲長嘆道:「這可是絕密,一般人都不知道,爺爺也是無意間聽到的。那日我到了城門口,恰遇一個兵卒神色慌張,飛馬進城。想是那馬長途跋涉,到得城門口時,一聲悲嘶,口吐白沫,倒地而斃。那兵卒也摔於地上,奄奄一息。他拼盡最後一口氣道:『陛下有難,火速支援』,說完便斷了氣。守門兵將見此事非同小可,立時在死去兵卒的衣袋裡找到一封信,因事態緊急,他們打開信封,小聲念了出來,我站在旁邊聽得清楚。信上說,皇帝陛下親率大軍征伐術不姑部,令其弟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領兵攻打平州。耶律剌葛等人攻陷平州後,領兵阻擋皇帝陛下耶律阿保機的歸路,想強迫他退位。唉,你說耶律阿保機這四個親弟弟壞是不壞,去年他們造反,耶律阿保機念在同胞一母的份上,寬饒了他們,這會兒卻又造起反來。眼下遼國是內憂外患,比之前些日子晉國的境況,可又要慘得多了。」(據史書記載,耶律阿保機的四個親弟弟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連續三年間三次叛亂,均被剿滅,史稱「諸弟之亂」)其其格道:「爺爺,他們要打仗,那也只會在南面打,離咱們這兒遠著呢,幹麼這般焦急啊?」
巴圖拖里道:「小孩子家哪會知道事情的嚴重。中原有句話言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咱們這邊部落與部落間、村落與村落間原就不睦,時常兵戈相向,他們在南邊打,無暇兼顧咱們這邊,那咱們這邊可要更加混亂了,殺人放火之事還會少得了?更何況如若蕭影攜著驚鴻簪來了草原,中原的強盜豪匪那還都不往這邊湧來?你此次南下也結識不少中原人士,他們個個狡猾機詐,論起智謀武功,別說是你,便是爺爺我與他們相較,那也是差得遠了。還有呢,我聽說蕭影其人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壞蛋,之前他專做些**無道、拐騙少女之事兒。咱們昨夜方才逃離魔爪,別要又被蕭影這小魔頭給撞上了,到時只怕再沒昨夜那般幸運了。」
同坐車上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萬軍之中救出白若雪、莫溪言後昏暈倒地的蕭影。
他在旁邊聽得巴圖拖里的一席話,心裡五味俱翻,老大不是個味兒。
其其格嘆氣道:「唉,他們中原人,怎地儘是些雞鳴狗盜之徒!」
巴圖拖里道:「你知道就好,咱們這得急些趕路。」說著皮鞭在馬背上各抽一下,一雙馬兒奮蹄疾馳。
過得一會兒,巴圖拖里突然道:「年輕人,你叫啥名兒?這一路匆忙,倒忘記問你了。」
蕭影道:「我叫蕭影……」
話未說完,只聽「嚓嚓」兩聲,巴圖拖里、其其格均自抽出了腰刀,神情駭然,齊聲道:「什麼?」目光炯然,敵視著他。
蕭影立知不妙,自己一時嘴快,倒沒想到他們倆對自己的防備,直如防洪水猛獸一般,緊忙改口道:「我說我姓笑,從小沒爹沒娘,不曾有名,江湖人稱『笑玉郎』的便是區區。」
巴圖拖里、其其格這才面色轉而和潤,收刀入鞘。
蕭影隨口胡謅了一個外號,巴圖拖里、其其格均是蒙古人,性情豪爽,不慣疑人,自是信以為真。
其其格格格嬌笑道:「『笑玉郎』,呵呵,名兒倒是挺配你的。那以後我就叫你『阿郎』吧,行麼?」
蕭影微微一笑道:「隨你喜歡,叫什麼都可以。」心裡卻在想:「人家爺孫兒倆好心救我一命,我卻不得不拿個假名zi騙他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唉,我蕭影這是造的什麼孽,只怕得改名換姓了。」心裡悶悶不樂。
其其格卻是天生性格開朗,一路又說又笑,又跳又唱,好不開心快活。她對待蕭影也像至交好友般,無話不說。
蕭影原本愁眉不展,漸jiàn也跟著她進入歡樂世界,渾然忘卻了世間的百般愁苦。
次日清晨,蕭影一覺醒來,在車上活動筋骨,覺著身子比昨日健朗了許多,多處箭傷也結了疤,大有好轉之勢。突聞巴圖拖里在與其其格閒聊中提到一事,直聽得他全身如中雷霆。
巴圖拖里話中說道:「那日咱們途中遇上的一對白衣男女,無端端慘死路邊,大好青春就這樣早早逝去,真可惜……」
其其格不耐煩起來,嘟嘴道:「哎呀爺爺,其兒知道好生保護自己了,你老就別總掛嘴邊啦!」
話聲甫落,只聽身旁「哇」地一聲,蕭影一大口鮮血吐出,噴在車下地上,身子搖晃得兩下,登時向車下跌落。
其其格吃驚之下,在車上凌空一個翻身,搶先躍到地上,將蕭影攔腰抱住。未想蕭影身子沉重,下墜之勢且沉,當即便給他壓在身下。兩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正好臉對臉嘴對嘴。
她見他嘴裡兀自滲出鮮血,眼眶飽含淚花,心下憐惜,驚詫道:「阿郎哥,你怎麼了呀?」
蕭影渾身虛弱無力,便連伸手拭淚抹血均已不能,聽其其格有此一問,並不答話,勉強翻身在她旁邊的地上,仰天而臥,任憑兩行熱淚自眼眶中流出,順頰而下,臉上木無表情,嘴裡斷斷續續地道:「死了……都死了……白姑娘……莫兄……死了……」
其其格和爺爺聽不清蕭影嘴裡所言何事,連番詢問之下,蕭影只若未聞。
其其格附耳細聽,似乎他嘴裡不住在說「死了死了」,只道他重傷發作,人快不行了,不由大急,邊替他拭淚邊哭喊道:「阿郎哥,你這是怎麼啦?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過得半晌,蕭影猛然開口問道:「他們倆一個穿著白衣白裙,一個穿著灰白長袍,是兩個面容姣好的少年,是不是?」邊問邊強撐著坐起,神色惶急。
兩**惑不解,四目蓄滿疑問,異口同聲道:「什麼?」
過了一會兒,巴圖拖里方才恍然大悟,知他問的是道上慘死的一對少年男女,說道:「你是說那對死了的少年男女麼?正如你所說,那女的白衣白裙,男的灰白長袍。至於模yàng兒,倒沒細看,不過粗粗看來,斷然便是一對二十上下的少年男女。」
其其格此刻也幡然醒悟,忙不迭地道:「是啊是啊,他們身上各自中了七八支箭,倒斃在一旁的一匹馬兒肚腹間也插了十數支,馬臀上的兩支箭自上而下插進qu,倒似是人為插進qu的。」
聽得其其格「馬臀上的兩支箭自上而下插進qu,倒似是人為插進qu的」這最後一句話,蕭影臉色頓然大變。當日他為了讓馬兒快跑,先後在馬臀上插了兩支箭。「倒斃的一匹馬確然是當日白若雪、莫溪言離開時所乘,兩死者的衣著服飾也與白莫二人當日衣著無異。如此說來,他倆當真已然罹難。」
想到這兒,他仰頭聲嘶力竭地一聲長嘯然,聲淚俱下:「白姑娘、莫兄,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們身入險境……我不該……」伏身草地之上,泣不成聲。
蕭影正自悲痛不已,驀聽身後有人呼喊叫喚,抬起頭來,淚目向聲音來向遠眺,見兩個黑點遠遠朝這邊奔近。
其其格聽得喊叫之聲,認出便是「仁義二怪」,登時花容慘澹,嚇得臉上沒有半點血色,顫聲道:「爺爺,那兩個老妖怪又追來了,怎生是好?」
巴圖拖里心知在這莽莽蒼蒼的大草原上,一馬平川,毫無屏障可依,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唯一的生路便是真刀真槍硬拼。
他面目慘然,心想拼是拼不過對方,唯一的辦法就是逃,路上若能遇上同部族的人,或可救得三人性命。
當即將蕭影抱上車,手裡的皮鞭雨點般落在馬背上,馬車向前奔行如飛。
其其格雙眼眺著後面追來的兩人,心中充滿絕望:「馬車已是最快行程,兩個怪物卻越來越近。唉,沒想到一天一夜的奔波勞累,終還是逃不過一條死路。」
蕭影坐在車上暗運真氣,只覺胸口翻騰,頭腦眩暈。心想那晚自己被雨水浸泡後甦醒,在其其格、巴圖拖里危難之際,以手扔石,救了他們。此事其其格、巴圖拖里既不知曉,還道是神明顯靈,救了他們一命,自己固然也絕口不提。那晚自己初初醒轉,身子虛弱無力,扔出的石塊毫無力道,這才沒重傷對方。現下的情形反倒不如那晚,此刻便連擲石也難,卻怎生退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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