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先回家了,我們明天再聚。」路邊一名穿著大紅衣服的少女跟另外幾名少女道完別,徑直拐進小巷。
有這群小姐妹在真是開心,每天都嘻嘻哈哈、打打鬧鬧,比在家裡愜意多了,真希望這種快樂時光能多一點,每次一想到回家就要頭疼,回到家中就要面對著古板的父親,不停念叨著要我學這學那,一會針織、一會布藝、一會彈琴、一會書畫,根本不管我心中情願與否,哎。
少女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埋怨道。殊不知後面一個陰影越來越近。
「小姐,今日早點回家,要不然老爺又要生氣了。」
一匹白馬飛馳而過,馬上一名紅色勁裝少女,頭也沒回,毫不理會後面家僕的叫喚,騎著馬奔向林間。
難得可以出來打場獵,還要念叨沒完,真煩,少女心中念道。
只見林中一物閃過,竟是一匹梅花鹿,少女高興萬分,抓緊一勒馬繩,縱下馬背,拿起長弓,隱藏於草叢之間,緩緩接近獵物。
梅花鹿自顧自地低頭吃著青草,絲毫沒有感覺到一股死亡的威脅越靠越近。
少女心跳越來越快,好久沒有捕殺到如此獵物了,今天絕對不能讓你逃走。等到梅花鹿進入射程範圍內,少女一把拉起長弓,一根利箭流星般射出,梅花鹿尚未抬頭,已失去知覺。一把羽箭正好插入心臟之間。
少女大笑,來到梅花鹿屍體旁,正欲提起獵物,身後一黑影出現。
「小慧,再多留片刻嘛,不要這麼著急走啊,我還沒嘗夠啊。」一座民房內,傳來男女纏綿之聲。
「好了,現在真的要走了,要不然等我家那個死鬼回來發現我不在就糟糕了。」
房門一開,一名穿著紅色長裙的少婦整理好衣服,左右觀望了一通,便快速跑離房子。
今天時間耽擱久了,再不回家,自己那死鬼丈夫就要起疑心了。哎,我那丈夫要是有他一半溫柔就好了。想著想著,少婦又想起剛才一番溫存,雙夾泛起紅暈。
正在忘我回憶之際,額頭碰到一人,抬頭剛想開罵,只見眼前一黑,已不省人事。
「不好了,不好了,又有人失蹤了。」
曲州衙門內,一名捕快大叫著跑進來。
「慌什麼慌,喘口氣好好說話。」賀捕頭怒道。
賀寧,曲州官府捕頭,是上上屆天昭書院畢業學子,跟歐陽錦程乃同屆學友,據傳當年成績優異,差點就被選入龍御閣。在他到來之前,曲州本地治安較為混亂,山匪四出、強盜橫行,而他來之後,鐵腕除害,一舉端掉了曲州周邊數個匪窩,將一干強盜一網打盡。方圓百里惡人聽之名聲皆聞風散膽,改邪歸正。所以在曲州有青天之稱。
但此次案件卻已煩惱他多日,想不到今日又出一案。
十日之前,有人報案說自家閨女失蹤,而後第二天在街邊垃圾堆里看到該女屍體,全身****,身上有數十道刀傷,右手掌整個被人削去,死狀恐怖之極。女子父親看到慘狀後,一度悲傷過度,昏死過去,醒來後跪在衙門口不起,懇請賀青天為其做主,查出兇手,還女兒一個公道。
此案尚無頭緒,五日之後又來一人說在郊外樹林發現一具女屍,全身****,背上、胸部等處有十幾處刀痕,雙眼被挖,死狀恐怖。後來經確認為城外一獸皮商人女兒,父親得知此事,花下重金懸賞兇手。
兩案發生時間如此之近,作案手段驚人相似,肯定是同一人所為的連環兇殺案。經過對屍體的檢驗,發現兇手皆對女子有姦污行為,先奸後殺,還殘害屍體,簡直罪不可恕!竟然在我轄區內行下此惡,當我賀寧為三歲小孩?挖地三尺,我也要找你出來,將你繩之於法!
賀寧隨即下令全城捕快停止手上一切公務,全力合作徹查此案,但是多日以來,都毫無頭緒,除了兩具屍體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線索,兇手似乎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直至今日,又有人前來報案。
此次報案人聲稱自己的妻子被人拐跑藏起來了。
賀寧帶領著手下捕快來到嫌疑人住處,此時失蹤女子的丈夫已經在門口大喊大叫,引來了周圍群眾的圍觀。
「范德你個畜生,你給我出來,勾引我老婆不說,現在還將她藏起來,你是何居心?」
「崔善,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才沒有藏匿什麼人。」范德衝出房門,大吼道。
「范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趁我外出擺攤之際都叫我老婆來你這裡私會,行那苟且之事!你說,你勾引他人妻子,是不是罪不可恕!現在還把我老婆藏起來,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崔善掄起拳頭便往范德臉上砸去。
崔善人高馬大,而范德較為瘦小,被崔善拳頭擊中兩下之後,已經怪叫連連,接連躲避。
「住手!」此時,只聽人群外一聲巨吼,人群漸漸擠開一條通道,賀寧帶著捕快走進來。
「你兩在此私自鬥毆,可知按照我朝律法,當罪杖二十!」賀寧朝著二人怒道。
看到賀寧到來,兩人從扭打中散開,隔空怒目而視。
「崔善,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賀寧問道。
「賀捕頭,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下午,我收好攤,回到家中,看到不見妻子蹤影,隨即想起之前有人跟我說過,常常在范德家門口看到妻子,心中一怒,一晚上沒睡,準備等妻子回來好好責問。但是一直等到今天早上都沒見到她回來,於是便來衙門報案,讓賀捕頭來為我伸冤,接著我便自行來到這范德住處,看看這對狗男女到底在做什麼,竟要一夜之久,接下去的事情賀捕頭就都看到了。」崔善生氣地說道。
「范德,可有此事?」賀寧問道。
「賀捕頭,我……哎,我確實和崔善妻子有偷情之行,這個我承認,但是我絕對沒有私藏女子!」范德嘆道。心中也有些許悔恨,畢竟偷情之事哪能不遭人鄙夷唾棄。
「既然沒有私藏,那我老婆去哪裡了?」崔善怒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昨日申時,你妻子便已從我這離去,之後去哪裡我確實不知。」范德嘆道。
賀寧可以看出兩人都沒有撒謊,這事情背後可能另有玄機,只能吩咐大家先散去,之後的事情交給官府來查。
就在此時,另一名捕快從門外慌忙跑進來,叫道:「賀捕頭,找到崔善妻子屍體了!」
城郊河邊,已經好幾個人聚集在哪裡。河灘上躺著一具女屍,****著身體,肚皮竟已被割爛,裡面的內臟流滿一地,看到此慘狀,崔善、范德都已哭倒在地上。
「賀捕頭,十日連死三人,我看還是寫信求助於中州吧。」邊上一名捕快問道。
「不用,我一定能偵破此案。」賀寧堅定地說道。
求助中州,笑話,我可是當年差點獲選進入龍御閣之人,此點小案也解決不了,還怎麼在捕界立足,還怎麼在同仁中抬頭做人?!曲州,這是我的地盤,誰也不能在這裡撒野!
又過數日,賀寧對此案仍然一籌莫展。而兇案卻在繼續,隔個三五天便會有一名女子失蹤,接著第二日便會出現屍體,死狀恐怖,皆全身****,身上布滿受虐痕跡,且都被割去部分器官組織。
半月之後,曲州城內,已經風聲鶴唳,人心惶惶,少女們將自己的紅色衣裙全部藏起,不再穿著,除此之外,即使是大白天,女子也不敢一人出門,躲在閨中,惶惶恐恐。
曲州,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