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慕天痕就知道賀沖宇來頭大,沒想到竟然大得如此可怕。不過越是如此,慕天痕骨子裡的情緒越是被激發出來。
慕天痕嘆了口氣冷冷笑道:「怪不得那賀沖宇那般猖狂,原來背後有這麼大一座靠山。不過我始終認為,他的性情粗暴,根本沒有一個上位者應有的德行。」
「他成為一方巨頭也許還可以,但要掌管整個清軒閣,我不認為他具備這樣的素質。」
雲蒼狼大大吃驚,他原本以為慕天痕會說什麼氣話,或者風涼話,沒想到居然能給出如此客觀的評價。
愣了半晌,雲蒼狼才哈哈笑了起來:「好好好,我越發覺得你這個年輕人,有其他人所不具備的氣度了。」
「慕天痕,現在我正式代表百姓協會向你發出邀請,你應該聽說過,百姓協會與嬌子聯盟是清軒閣兩大地下勢力。」
「不過也是所謂的地下勢力,並不是見不得人,沒有官方頭銜,但卻比官方組織更有凝聚力。我想這段日子,你也應該知道了這方面的許多事情。」
雲蒼狼目光灼灼盯著慕天痕:「你也知道,如今你是嬌子聯盟的公敵。處境不妙,百姓協會不但可以庇佑你,還可以將你作為骨幹培養。」
「比如說,就像我們承諾元天師那樣,只要你有足夠的潛力,你就有可能在跟賀沖宇的對抗中不落下風。」
這肯定是很大的誘惑,很大的餡餅擺在慕天痕面前。那到底,接還是不接?
雲蒼狼一改之前那种放浪形骸的風格,笑眯眯的表情顯得耐心十足,也不催促慕天痕,靜靜等待慕天痕給出答案。
這個問題,慕天痕其實早就思考過,他也知道遲早會面臨這個選擇。其實在他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眼神堅定,迎向雲蒼狼:「雲師兄,我暫時還不想加入任何一個地下聯盟。」
雲蒼狼有些驚愕,他完全想不到,慕天痕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回答,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你確定?」
慕天痕非常肯定地點點頭:「是的,雲師兄你也看得出來,從我的身份來看,我天生對百姓協會更偏向。」
「但我尚在襁褓的時候就失去父親,從小性格獨立。加入任何一個團體只怕都受不了那種約束。我保證,絕對不會站在嬌子聯盟的立場,做任何對百姓協會不利的事情。」
雲蒼狼一下子明白過來,不由失笑起來,表情變得十分複雜。慕天痕拒絕他的一瞬間,他感到一絲冒犯之意,甚至心頭自然有一絲怒火。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慕天痕此子外表平和,實則內心與賀沖宇一樣,是個不甘人下之人。團體那種條條框框,想用來套住他,那是很難。
雲蒼狼的怒火一下子之間,全部轉化為欣賞之意。現在的年輕人,敢在他的面前公然拒絕他的邀請,這絕對需要勇氣和傲骨,還更加需要底氣。
這慕天痕,難道就真的如此有底氣?雲蒼狼在慕天痕身上依稀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只不過,雲蒼狼更加孤傲,更加放蕩不羈。
但是他鋒芒畢露的性格,讓他在剛進入清軒閣的時候處處碰壁。最後他在百姓協會的邀請下還是妥協了,加入了百姓協會。
在百姓協會的培養下,雲蒼狼迅速崛起,成為上一屆弟子中十分突出的存在。眼下的這個少年,有他當年的傲骨和鋒芒,但更有他當年沒有完全做到的堅持到底。
一瞬間,雲蒼狼腦子裡想了很多,大笑起來:「好好好,慕天痕啊,你真的是令我刮目相看,實在是喜歡得緊。」
「知道嗎?如果是別的任何一名新晉弟子拒絕我的邀請,我定然會立刻離開,從此不管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可是你,我自第一次見你便留意到你,總覺得在你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存在,果然如此,好你一個慕天痕!」
如果與雲蒼狼同屆的師兄弟在一旁,一定會為雲蒼狼這席話感到震驚。要讓他這有個性的人掏心窩子說這番話,可真是大不容易。
就算是同屆少數幾個天賦地位比雲蒼狼略高的師兄,也不曾讓他用這般口氣說話。
慕天痕卻能聽出雲蒼狼語氣中的真誠,拱手道:「師兄厚愛,小弟慚愧之極。」
雲蒼狼擺了擺手笑道:「客氣話我就不說了,慕天痕,知道我為什麼欣賞你嗎?就因為你在我面前完全看不到拘謹的樣子。」
「你們這屆弟子比我們小了十幾二十歲,其實是兩代人。所以很多新晉弟子雖然叫我師兄,心理卻還是很心虛的。」
「更別說堂而皇之跟我稱兄道弟,只有你完全不同。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點心虛的樣子,這就是底氣。」
這倒沒錯,一般本屆弟子,在雲蒼狼面前都是自稱在下,少有真正敢自稱小弟的。自稱小弟那就是真正的稱兄道弟,是真正的平輩論交。
清軒閣的規矩,每十六年一次選秀招新,每十次都算一代人。而雲蒼狼這一屆,與慕天痕這一屆是在同一代之內,所以名義上還是師兄弟相稱。
雲蒼狼興致很高,笑道:「天痕老弟,我就托大一下這麼稱呼你了。剛才我是代表百姓協會邀請你,現在我以私交朋友的身份給你一些過來人的建議,想聽一聽麼?」
「師兄請說,小弟洗耳恭聽。」
「好!那我就直說了,你的靈藥天賦,在清軒閣這一屆弟子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甚至在前後十屆中,也沒聽說過有這等靈藥天賦的弟子。」
「所以,現在很多人都看好你在清軒閣的發展前景,唯一的問題,就是你跟嬌子聯盟的矛盾摩擦。」
慕天痕默默聽著,微微點頭,並沒有說話。雲蒼狼則也沒有停頓,繼續道出自己心裡所想的一切。
「如果是之前,這一切矛盾都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但是今天你跟賀宇沖徹底撕破臉。以他太極道傳人的身份,一定會對你實行打擊報復。」
「當然,這種打擊報復在明面上不可能完全肆無忌憚,在暗地裡才是你需要小心提防的。」
「嗯。」
對這種私人忠告,慕天痕是誠心受教,態度很誠懇。
「當然,你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有對抗的資本,如果你在靈藥方面的天賦能夠得到展示,成為藥王級別的存在。那麼,清軒閣高層就一定不會對賀沖宇的打壓坐視不理。」
最後,雲蒼狼一臉正色看著慕天痕,給出了他的另一束橄欖枝:「同樣,如果你能夠達到藥王級別,我們百姓協會可以聘請你當客卿元老。」
「你跟我們百姓協會算合作關係不受我們任何拘束,卻可以享受同等福利。當然,前提是你一定要到達藥王級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