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奎很後悔,真是一招失誤滿盤皆輸。當初在慕家老太君壽宴上,他親手布置的大好局面輩破壞,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哪裡出現了問題。
為什麼那慕氏家族,便能提前知道消息?要說家族的內奸,黃大奎調查來調查去,始終調查不出來任何線索。
可是,慕家卻偏偏如同未卜先知一樣,竟然安排了一個陷阱等著他們去鑽,讓得他黃家飛蛾投火,二百死士一個不剩。
如今慕家的報復來了,黃大奎非常了解慕家的老太君的脾氣,此事斷然不可能和解,當下喝道:「明日,老夫親自出馬,去討要那名劍山莊!」
黃大奎鋼牙幾乎咬碎,恨恨道:「慕家,這次且讓你們猖狂一時。早晚老夫要讓你們慕氏家族從風雲城的版圖中消失!」
說到這裡,黃大奎也是豁出去了:「明日一早,咱們全部出動,索要名劍山莊!」
一幫長老見族長要頑抗到底,忍不住問道:「那咱們的鐵礦石渠道怎麼辦?」
「另找渠道,找不到就把武器製造這個產業低價轉讓出去,我們寧可賠本,也絕不嚮慕家低頭。」
不是黃大奎不想低頭,而是他也知道,如今的局勢不是低頭能夠解決的。黃慕兩家已經勢成水火,有了不共戴天之仇了。
黃大奎哪怕心裡偶爾會閃過一絲後悔,不過亦是一閃而過,隨即便被那濃濃的仇恨之氣所取代。誰得罪他,誰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畢竟,黃大奎也是風雲城一個梟雄級別的人物,說干便干。第二天一大早便帶著家族一幫如狼似虎的高層,氣勢洶洶的奔赴慕氏家族。
黃大奎憋了一肚子的氣,他知道,這一回被慕家擺了一道,他們輸得很慘。因此今日他已經拋開得失,純粹是要去慕家出一口惡氣。便是要強勢索要名劍山莊,狠狠羞辱慕家。
慕氏家族知道此前的事是他們黃家乾的那又怎樣?有證據嗎?知道慕凌雨一家四口是他黃家殺的那又怎樣,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就算面對面,黃大奎來個默認那又如何?他慕家沒有證據,便奈何不了他黃家分毫。打擊報復?難道他慕家能夠打壓黃家,黃家就不能反過去打壓回去嗎?
不得不說,黃大奎雖不算光明磊落,但關鍵時刻敢決斷,頗有壯士斷腕的氣概。
一伙人來到慕家的時候,慕氏家族上下似乎早有準備似的,不咸不淡將黃大奎等一行迎了進去。
慕老太君龍頭拐輕輕點地道:「黃族長,說起來你我二人還算是親家。你們這一大家族來勢洶洶,是來弔喪呢,還是幹什麼?」
黃大奎冷笑道:「慕夫人,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今日的來意你再清楚不過了吧?」
老太君語氣淡漠:「我還沒老糊塗,老身只是好奇,你們黃家就那麼心安理得,就不怕自家的閨魂不散而不放你們走?」
黃大奎哈哈大笑道:「我黃某人活人都不怕,還怕他幾個死鬼不成?慕夫人,七天之期已經到,我們是來索要名劍山莊的!」
「嗯。」
老太君竟然不急不躁,眼皮都不跳動一下,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黃族長好手段,你既然有本事從我慕家騙走名劍山莊,卻為何不再接再厲,將我慕家新得的礦山也奪去?」
黃大奎頓時為之氣結,他本來是打算絕口不提那鐵礦山的,哪想到這死老太婆居然主動提了出來,真是氣死人。
「慕夫人,不得不說你們好算計,不過老夫覺得,還是莫要得意的太早。我黃家沒了那鐵礦山,還不至於就吃不上飯。」
「只可惜你們沒了那名劍山莊便吃不下飯,不然的話也不會搭上二百條性命了。老身一向聽說你是風雲城的一個梟雄,如今看來,老身倒覺得你只是一頭愚蠢的狗熊罷了。」
說完,老太君將那名劍山莊的莊契一推,便直直飛了過來。
黃大奎一把操住,檢驗無異後得意大笑道:「慕夫人,你是不是以為,老夫今日來應該卑躬屈膝,向你哀聲求饒?失望了吧?哈哈哈!」
老太君悠然一笑:「當然不,是你誤會了。我慕氏家族上下都算準了你黃族長會破罐子破摔。這不,名劍山莊已經打理得妥妥噹噹,這就請去接收吧。」
正說這話的時候,黃家一名代表匆匆從外頭走了進來,面帶一股悲怒之色,快步走到黃大奎身畔道:「族長,那……那名劍山莊被夷為平地,儘是新增的墳包,埋的儘是……」
後面這些話便不好說出口了,那墳包之下,埋的儘是黃氏家族上次派出的二百名死士。
黃大奎面色大變,雙目之中兩道火焰升騰而起,雙臂不自禁微微顫抖起來。慕家這一手,可謂是狠狠一耳光砸在了他這張老臉上。
名劍山莊被毀成平地,再將那二百人的屍體埋在那裡,這寓意何在?一切俱在不言中。慕家不但洞悉了一切,而且前前後後,每一步棋都在報復他們黃家。
老太君見到黃大奎如此,知道一切算計已然生效,冷冷一聲:「送客!」
慕天痕與慕天香微笑而起,對黃家眾人道:「諸位,請吧。」
黃冬梅一直在黃大奎身畔,狠狠瞪了慕天痕一眼,口氣怨毒道:「慕天痕,你慕家所做的一切,風雲盛會上我會讓你付出十倍代價!」
慕天痕悠悠一笑,不以為然道:「我慕家做什麼了?你們黃家窮極無聊,我們慕家如此人道,給你們送那麼大一塊葬身之地,你不感激就算了,難道還打算恩將仇報不成?」
若非考慮到這是在慕家的地盤,黃冬梅只怕當場便要一拳砸過來,惡狠狠道:「慕天痕,你最好多燒高香。風雲盛會,本小姐定將你挫骨揚灰,連葬身之地都用不著!」
慕天痕風輕雲淡:「我還是要提醒一下你,黃家心狠手辣,嫁出去的女兒跟潑出去的水一樣,說殺就殺了。我那四嬸你那姑姑,說不定就是你的前車之鑑呢。」
兩人鬥嘴間,慕天痕已經將他們送到外頭。只是這兩人鬥嘴,一個怒髮衝冠一個始終面帶嘲弄的微笑,從氣度上,黃冬梅就已經輸了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