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當下二人便乘舟而來,行了幾里便見一島兀立海中,此間天氣已入深秋,只見島間一片金色,比那一片翠綠更覺添了幾番成熟之色,少時舟以攏岸,夭夭自幼素喜花草樹木,庭院內花草必親自打理,今日到了蓬萊島只見滿山奇珍異花無數,內中竟有自己都難以分辨出的花草,顧目流連,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恨不得多生出幾隻眼,幾隻手呢!
卻說落花對這等異像,卻並不放在心上,當下拉著夭夭,匆匆行了幾里,跨過一座山,便望到了黃老宮,但見山丘上的經閣以被燒的一團漆黑,哪還有經閣的模樣,倒像是在山上堆了一堆木炭,夭夭道:「看來市巷裡流傳的不錯,如今我們溜過去看看,也許能發現點什麼。」落花阻道:「切不可,想黃老派剛遇到這等大變故,必然多於提防,我們如今走正門大大方方的進去也好去了他們的疑慮。」
夭夭疑道:「卻也是如此,只是我們找個什麼理由呢?」落花笑道:「這確不難。」說著便攜著夭夭奔下山來。還未及大門便從側旁閃出兩個身著道袍的道人,當下二人攔道:「請問二位來此地有何事啊,若是無事我勸二位還是快快出島的好,這裡各種毒蟲混物,被蟄被咬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夭夭見這二道神情如此倨傲,便心下不爽,落花剛欲張口,夭夭便搶道:「怎麼了?我們來這遊玩也合你管,這島是你們派賣下來的嗎?」說著便指了指黃老宮這三個字道:「想黃老派也是名門正派,如此占山為王,欺人至此也不怕傳出去,遺笑江湖!」說著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二道自思剛才出言確實莽撞乃拱手道:「尊下剛才是誤會我二人了,這島上確實毒蟲肆意,並不是哄尊下玩的,如果尊下定要在這島上遊玩的話,我二人也無甚好說的,只是這黃老宮是我派的重地,當今皇上欽點的地方,沒有通報二位定然不能進,就是皇上來了,沒有九真的應允,我等該攔還是要攔的。」
夭夭聽後更是笑個不停道:「你說這個倒是有趣,當今皇上,那我倒要問問二位了,這當今的天下倒是劉家的還是它呂家的!」二道忙攔道:「尊下還是不要這樣說,倘或傳了出去罪過不小啊!」落花上前笑道:「二位不必在意,我這朋友是和二位開玩笑呢!其實我們這次前來是來看一位故人,還麻煩二位代為通報一下。」二位拱手道:「這有何煩,但不知二位是見我派的哪位故人?我好派人前去。」
落花道:「並不是別人正是貴派的坐下九真之一空空真人。」這二道聽要見空空真人到虎了一跳,上下打量起這二人:雖看起來清秀,倒也還有幾分俠氣在裡面,倒也不敢小覷連忙賠笑道:「如此說來倒是自家人,只是二位的尊名如何稱呼,我也好去回話。」落花道:『這卻不用,你只說有緣人來見有緣人,空空真人必知道是我來了。」當下這二道還欲再問,但聽是這等情形也不好多問,只得稟了二人來到小門差一人速報真人。
且說空空真人聽到這話不禁喜得什麼似得,叫道:「好啊,沒想到這個小娃娃竟然找到這來了。」連連讓請進來,就在殿後涼亭會客。當下差人連忙報與二道,二道聽了也是自悔當時說話不好聽,且連忙賠笑讓進後殿,引入涼亭,只見涼亭坐下有空空真人並淮陽真人與朱家,空空道人見二道跟了進來申飭道:「你二人怎麼也進來了,不是讓你二人在外探報嗎?」當下又申飭了一頓不提,這二道也只得央央的走了。
空空真人看見落花這樣便不禁笑道:「小娃娃怎麼穿成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落花撒嬌道:「人家聽說黃老派女子是進不去的,所以只得出此下策了!」真人忙笑道:「這有何妨,你只管提我就好了,他們會不讓你進?」說的眾人笑了起來。淮陽真人笑道:「蕭秋,你是如何認得這小女孩的?」落花自忖:「這事若是說起來,恐怕又是一番。」因此連忙攔道:「師父這且不是要事,這幾日我從外面聽到許多的流言蜚語,說我們黃老派如何被燒掉了經閣,如何被人竊走了絹書等等我甚是不放心,所以這次來看看。」
空空真人握拳道:「說到這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是一些市井小人,嚼舌根到傳的夠快!」落花驚道:「如此說來這些事倒是真事了。」不禁晤面嘆息。朱家道:「這位卻也是女子,不知怎生稱呼呢?」落花連忙道:「哦,這是我的姐姐現今我姓李,我要來黃老派我姐姐不放心定要跟我來。也是沒有辦法呢。」朱家道:「是這樣啊。」說著便嘆了口氣道:「現今絹書也不一定就落在這延木樁達手裡,也許在王心手裡也未可知。」落花忙忙道:「就是被這個樁達虜去的弟子嗎?」朱家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正是,我想即使絹書現今不在王心手裡,王心也定然見過,不然樁達虜這一個小孩也沒甚用。」
如旭道:「哦,這位就是王心的義父,現今我們也正為這事犯愁,據我派出的探報說這樁達現今正在望天洞,這望天洞地勢難測,不是對此地既熟悉的人恐怕連進都不敢進。我們也為這等事不知如何是好呢……哎。」落花寬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想您公子定不會有事的。」朱家嘆道:「哎……但願如此吧。」當下時候也不早了,空空真人道:「你們二人舟車勞頓,現在這裡休息幾日在做打算。」說著便令人收拾出兩間房子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