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天華錄 第7章 月光下的交易

    【105號紫星城】

    西南區—懷舊古街。

    一個相貌英俊，身形偏瘦的年輕男子身著風衣，手持相機，緩慢走入一家金店。

    這家金店的名稱很特別:青白金店。

    漂亮的女營業員帶著笑意迎了上來:「您好，竭誠為……」

    年輕男子從女營業員身旁走過。隨即，話至一半的營業員微笑著暈倒在地。

    金店裡面有一個鎖上門的安全出口。

    年輕男子似乎對這裡的環境輕車熟路。他沒有直接開門，而是握住把手，輕輕往左邊轉動三次。

    再往右邊轉動一次。

    隨即將把手往外面一拉。

    門開，一個衣著妖媚身材火辣的絕色女郎，拋出一個艷麗的飛吻。

    年輕男子關上了門。

    片刻後，他握著門把手往右再轉一下，重新開門。

    古樸的密室里，一位白髮老者靜坐在書桌前，此刻正握著雙手，目光友好地望著來訪者。

    年輕男子從容地坐到老者對面坐下，將相機擺到一旁。

    「韋洛爾先生，您送的見面禮，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聞言，老者微微一笑，寬大的白鬍鬚微微抖動。

    「呵呵，陸襄先生一次就能猜中修改後的密碼，果然聰明無比。」

    「少來了，說正事。」

    陸襄將桌上的相機往前推了一下。

    「老規矩，先驗貨，再交易。」

    老者拿出抽屜里的老花鏡，接過相機端詳起來。

    這相機年代久遠，雖然擦拭乾淨，但依舊掩蓋不住破舊的外表。哪怕不是明眼人，也能一眼看出這相機值不了幾個錢。

    值錢的，是相機里的照片。

    對此，韋洛爾心知肚明。他明白想要得到最大的利潤，就得想辦法表現出對這些照片毫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陸襄每次都能給他新的震撼。以至於第一眼看到相機里新的照片，他就知道不可能把價格壓下來了。

    【帝級凡武·倚天劍】

    【帝級凡武·玉如意】

    【帝級凡武·傳國玉璽】

    【葬花級凡武·桃花扇】

    ……

    一張張清晰無比的畫面，一件件流光溢彩的靈武，就這樣映入韋洛爾的眼裡。

    韋洛爾如同失了神，伸出顫抖的右手在相機屏幕上仔細撫摸，仿佛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

    陸襄一言不發。

    良久之後，韋洛爾才抬起頭。此時，他的眼眶已經帶上了堅決的神色。

    「陸隊長，出個價吧。」

    陸襄伸出一個指頭。

    「兩個信仰。」

    這是個很奇怪的答案，若是讓一般人看見，定然嘲笑陸襄連一和二都分不清楚。

    但是對掌握信仰體系的念術師來說，陸襄想要的東西再簡單不過了。

    「雙生信仰嗎？」

    韋洛爾沉默。他在做著思考。

    信仰無價，雙生信仰更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正常情況下，每一名念術師只能掌握一個信仰。但因為雙生信仰具有相互依存的共生關係，實際上等同於擁有兩個信仰。

    在後續的成長上，雙生信仰所凝練的信仰之力，將會遠強於單獨的信仰。

    韋洛爾手中，恰巧就有那麼一個珍貴的雙生信仰。

    縱然他極度保密，但依舊躲不過【星辰少年】隊長兼信息大師陸襄的探查。

    只是幾件靈武，和一個雙生信仰相比較，哪個更值錢一些呢？

    見韋洛爾在猶豫，陸襄開始加碼。

    他從寬大的口袋裡再次取出一張照片。

    【凡武·照妖鏡】！

    即便只是張以往時期遺漏下的黑白照，也讓韋洛爾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你找到這面鏡子了嗎？」

    陸襄面無表情。

    「是否找到關係不大。但我保證，能夠給你拿過來。」

    他順手將另外一張人像照放到桌上。

    照片上是一個身材瘦弱，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子背影。

    「他的信仰回來了。所以，我們也要拿回失去的東西。」

    韋洛爾起身，一言不發地走到藏書櫃前，仔細摸索著。

    良久後，他帶著一本樣式陳舊的古書坐回桌前。

    書頁開啟，兩個色澤黯淡的青綠色光環懸空而起。

    陸襄平靜無波的眼裡總算出現了少許驚喜之色。

    「這是【信仰·千秋歲】和【信仰·驚鴻客】。」

    做著簡要介紹的時候，就連韋洛爾自己都感覺多餘。

    陸襄既然能查到他有一個雙生信仰，不可能不知道這兩個信仰的信息。

    果然，陸襄瞥了他一眼，隨即將兩個信仰合併一起，收入懷中。

    「可惜了，失去主人太久，已經退化成一面信仰。不過沒關係，依舊有用處。」

    韋洛爾沒有回應。事實上，他並不知道陸襄索要這個雙生信仰有何用處。

    因為他本身已經擁有一個不錯的信仰。

    收下兩個信仰後，陸襄起身。

    「韋洛爾先生，七天。七天之內，我會把照妖鏡，以及相機里的六件凡武，全部帶到你面前。那個時候，請把尾金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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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洛爾同樣起身，慈祥地微笑著，渾濁無光的雙眼裡飛速閃過一絲狡黠。

    「沒問題，祝我們合作愉快。」

    陸襄前去開門，然而在一瞬間，他愣住了，緩緩回頭看向韋洛爾。

    「你設的陷阱？」

    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洞口出現在門後，無盡的時空氣息撲面而來。

    若是踏足這方黑域，將不知墜入何處。

    很快，陸襄發現不對勁了——韋洛爾的臉色變得鐵青。

    這不是他安排的！

    陸襄反應極快。在算準韋洛爾不知情後，他迅速往一旁閃避。

    時空套環里忽然傳來可怕的聲音。

    仿佛是來自地獄深處的吟唱。

    霎時間，龐大的信仰之力自陸襄身上驟然而起，迅速護住了周身空間。

    也就在那一瞬間，一件黑色的東西迎面而來，陸襄本能地抬起手，將來襲的攻擊打得粉碎。

    血肉飛濺，鮮血飄灑在乾乾淨淨的密室之中。

    陸襄和韋洛爾都愣住了。

    後知後覺的陸襄震驚地發現，那是一具被丟擲出來的屍體。在他的攻擊下，屍體只剩下了一個頭顱在地上滾動。

    「呵呵，沒想到【星辰少年】的陸隊長，竟然會殺人啊。」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銀鈴笑聲，一個身著青綠色衣裙的美麗女子在時空套環里款款走出。與她清雅絕美的容貌同樣引人注目的，還有她手持的一桿懸掛兩枚紙片，看起來有些孤零零的招魂幡。

    「徐清弄……」

    陸襄平靜的目光少有地表現出了強烈的敵意。

    四把浮空長劍出現在他的身邊。

    「我可不是敵人，沒必要對我動手。」徐清弄依舊保持著乾淨的笑容，「再者說，你也不是我對手。」

    燦爛的金色光芒暴涌而出，眨眼之間已迫近到徐清弄眼前。

    但徐清弄僅僅擺動了一下手中簡易的招魂幡，便將強力的攻擊消散於無形。

    「都說了你不是我對手，我也不想和你糾纏。」

    徐清弄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揚揚手中的招魂幡。

    「我找唐鏡有點事，所以你們晚點再過去吧。這段時間，還希望陸隊長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沒等陸襄琢磨過來這句奇怪的話，徐清弄已然往後方飄去，身形隱入漆黑的時空套環里。

    陸襄正想追上，但時空套環里忽然綻放出一道如同太陽爆發般刺目的光芒。

    重新睜開眼睛之後，陸襄驚奇地發現，他居然和韋洛爾身處一方浩瀚的沙漠裡。

    清亮的月色照耀，銀霜覆滿大地，讓漆黑夜色下的沙漠依舊能夠視野無阻。

    「究竟是我們被傳送了，還是一直在這個地方？」

    在兩人遲疑不決時，不遠處幾道閃光燈打在他們身上，一些喧譁聲響起。

    一夥動作精幹身穿黑色警服的男人朝他們跑了過來。

    陸襄驚訝：帶頭的那個警長，不就是向隴嗎？

    他們此前還有過幾次見面。

    向隴走近，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二人。

    一名警員說道：「你們在這裡待了半個小時了，一直做著奇怪的舉動，我們還以為遇到了夢遊者，一直守著。」

    聞言，年輕的陸襄和年邁的韋洛爾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

    他們手中和身畔空空如也，如果將密室中那一套流程完全搬過來，那豈止是夢遊？

    簡直就是精神病！

    向隴眼尖，發現陸襄腳下的沙面，似乎凸起一塊。

    陸襄猛然察覺不妙，正想阻止，但向隴已經更快一步將地上的沙子往外揚起。

    一張死不瞑目的面容呈現在眾人眼前。

    「張……張隊？」

    一時間，沙漠裡變得寂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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