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靈初講到在幻劍盟使出幻滅劍陣,他也使出幽冥血幡,兩種終極武器都是大面積殺傷性的,一旦放出,雙方都是傷亡慘重。
幻滅劍陣放出的是數不盡的光劍,漫天遍野,一旦被射中,身體便立即被肢解,在高溫中化為灰燼,同時被毀滅的還有星魂。即使天罡地煞這樣級別的高手,也很難阻擋這無所不在的劍罡。
而那幽冥血幡當然也不是好想與的,細小的血滴在空中飛舞,帶走強烈的腐化性質,只要沾染上,便如附骨之蛆,快速地傳染到全身,修為低的在瞎眼功夫就化為污血,接著又反過來加入血幡的行列。
戰爭才剛剛開始,雙方已經就進入了慘烈的焦灼狀態……
但是,這樣的場面可不是雙方大佬所樂見的,特別是正道,他們要的是速戰速決,而不是現在的用人命去堆!
而就在這時,杜憲終於瞅準時機,動了,他趁聯盟內其它派系大佬糾纏住趙靈初,無法脫身之際,來到了血池地宮。然後集中全身力量,發動幻滅真訣,擊碎了血池。
這是幽冥血池第二次被打碎,也是幽冥殿第二次被攻破。
力量的源泉被摧毀,守護血霧大陣的效應也降到了最低,對聯盟眾人最大的約束盡去。此消彼長,幽冥海一方敗勢盡顯。
見到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的血池再次被擊破,而且是在盟約仍在,對方背信棄義情況下,趙靈初已經出離的憤怒。
眼看著在對方人多勢眾,不斷夾攻之下,幽冥海主要力量——地煞天罡逐漸隕落、所剩無幾情況下,趙靈初對杜憲的恨已經到了極點。
這和當年攻打玄天宮何其相似?
一樣的人,一樣的戰爭,一樣的背信棄義。
當然,同樣憤怒的趙靈初,也有著和當年李相一樣的想法——同歸於盡!
兩千年前的正邪之戰,夜歌也大體敘述過,但是哪有這當事人講述的詳細。主要是,諸多當時候的內情,與那好事的小貓道聽途說的又有所不同。
當他聽到那相同的故事再次上演,甚至爆發出連綿的長笑,引得打球中的蘇紅妝不住向這面觀望。
李相的笑聲中帶著譏諷和無奈。既為自己的愚蠢而發笑,太過相信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又為這趙靈初的愚蠢而發笑,都已經是邪道中人,竟然還如此天真!
和杜憲結盟,那不是與虎謀皮?
忍不住譏諷道:「我當年帶領玄天宮攻打幽冥海,是因為你們竟然打聚星血蓮的主意,我那純粹是為了公心。而你趙宗主和杜老匹夫結盟又是為了哪般?不會僅僅是為了報仇吧?難道他答應你事成之後分你一點聚星血蓮?」
趙靈初被戳中軟肋,老臉微紅,確實是夠愚蠢。自己擅長打殺,這計謀上略有欠缺,要不然也不會如此信任霍冰谷。
他怒道:「哼,你李宮主又是什麼好東西?還公心,在你眼中我幽冥海就是邪魔歪道,歷次七彩星光石,你可曾分我們丁點?我們可也是玄仙界修士,這根基所在,人人有份。」
「難道就因為修煉的功法有問題?哼,這可是修仙界,適者生存,自然法則。弱肉強食才是主旋律。」
李相啞然,很無奈。當年攻打幽冥海,當然也不是表面上說的那樣,都是資源惹的禍。
其主要原因,還在於幽冥海竟然發現了一處大型極品星光石礦。
這就不得了了,有了這些星光石的幫助,幽冥海的實力將大幅度提升,一舉打破正邪之間那微弱的平衡,這是不被正道所接受的。
當然,這極品星光石也引起有心人的覬覦,誰人不眼紅,即使如李相,也要為一眾屬下著想吧,爭奪資源也是難免的。
所謂異寶有德者居之,如此星光石礦,怎麼能被趙靈初那種邪魔歪道所擁有呢?
於是戰爭的理由就有了。
為了防患於未然,走漏風聲,李相盡起玄天宮眾和少量其它門派,直接誓師殺到。
所以,戰爭當然不能因一句「正邪不兩立」而發起。
往事不堪回首,李相發現趙靈初被他三兩句帶到了回憶「崢嶸歲月」狀態,趕緊提醒道:「趙宗主,你的故事!」
卻說,趙靈初眼見著幽冥血池被毀,唯一的想法就是:弄死這個混蛋,雖死不辭。
他將星火盡最大程度燃燒,用出幽冥海秘技,空間瞬移,避開了幾大門派高手的圍攻,下一刻直接出現在杜憲面前。
張開雙臂,如同老樹盤根般箍住他,使其動彈不得。
要說修為,趙靈初並不比杜憲差多少,二者處於同一階層上,差別只在能量的運用上。
這趙靈初一旦被惹怒,使用這種不要命打法,杜憲一時也招架不住,直接懵了,出現片刻的疑惑。
這是要鬧哪般?抱住他幹啥?
趙靈初要的就是這片刻的懵逼。就在這短暫愣神中,他召喚過來已經變得暗淡的血幡,拆卸下鑲嵌在陣眼的寶物——聚星血蓮碎片,這是保護他靈魂穿越而來的屏障。
而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將碎片鑲嵌在二人之間,驅動星雲之火,引爆它。
雖然他不會李相那種能夠毀滅世界的太古殺陣,但作為一個三明境高手,想要轟轟烈烈地死卻是方法多多。
比如引爆血蓮碎片。
雖然不至於毀滅整個世界,但弄死現場所有人卻是輕而易舉。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在乎這種無差別攻擊會不會弄死自己的屬下,反正都要死,那就都死吧!
不過這也真是被血池的再次被毀氣極了,如果再晚片刻,他都不會想到同歸於盡這種愚蠢的方法。
畢竟對於一個過了數千年的老鬼來說,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杜憲也一樣,沒想到這才重活幾百年,就又要死一回。怎麼都這麼衝動?李相是一個,這趙靈初又是一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還都跟孩子一樣幼稚?動不動玩自殘。
但是被趙靈初箍住,他想脫身也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