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妝見老媽生氣,趕緊轉身,抱著媽媽腦袋一陣安撫,道:「好了,知道媽媽是女強人,能甩爸爸八條街,不過我們還是要低調。從今天開始呢,我就乘公交上下學了。」
說完鬆開媽媽腦袋,趕緊離開。
可是沒走到門口,突然感到眼花目眩,身體支持不住,暈倒在地。暈倒瞬間,腦海中飄過一個清晰的身影——李相,那個黑瘦的大男孩。
他這一摔倒,可嚇壞了媽媽,劉慧雲慌忙跑上前查看,緊張的搖搖她手臂,急迫喊道:「紅妝,紅妝,你怎麼了,別嚇唬媽媽。」
然後對著門外大喊:徐力快來,紅妝暈倒了……王姐,趕快撥打120……」
門外,正在保養車子的徐力聽到呼叫,如風電射進屋子,急道:「劉姐,不要動她。」
說完快速將蘇紅妝放平,見她穿著校服,衣襟寬鬆,平復一下心情,抓起她的手腕輕輕號脈。然後對準備打電話的保姆道:「王姐,不要打電話了,請你把藥箱的針囊給我拿來。」
王姐看了一眼劉慧雲,而後者似乎對徐力很信任,就點點頭。
作為蘇家的保鏢,徐力不僅功夫了得,鐵砂掌已經登堂入室,而且在中醫上也有一定造詣。
針囊很快拿來,徐力抽出三菱短針,將蘇紅妝雙手交疊腹部,用閃電速度,接連深刺雙手虎口合谷穴,出現兩個暗黑色血珠,最後又刺入鼻下人中穴,隨著三菱針的拔出,蘇紅妝悠悠醒轉。
看到幾個人都圍著她,滿臉擔心,晃晃依然暈乎乎的腦袋,坐起身,疑惑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劉慧雲沒回答她,急忙道:「寶貝女兒,感覺怎麼樣,哪兒不舒服?」
蘇紅妝閉上眼睛感受一下,依然在腦海中模糊出現李相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再次搖搖腦袋似乎要驅趕掉一樣,心中想我這是怎麼了,想男人了?口中卻道:「好多了,沒有不舒服。」
擔心的媽媽對女兒的話不太放心,轉頭問徐力:「小徐,她這到底怎麼回事?」
徐力笑道:「沒什麼大礙,就是身體稍微有點虛弱,可能是這幾天過於勞累造成的疲憊。」
化身醫生的徐力這次卻是診斷錯了。
聽完,蘇紅妝一骨碌爬起身,道:「媽,聽見了嗎?徐哥都說沒事了,你還不信任他啊,好了,我去上學了。」
在家一直柔順的媽媽這次終於爆發,表現出了那種在商場上叱詫風雲的特質,一把拉住準備離開的蘇紅妝,道:「走什麼走,在家老實呆著,哪兒都不許去,我一會兒給你老師打電話,今天請假一天,好好修養身體。」
稍一停頓,又訓斥道:「還有,前幾天不讓你去網吧打工,你怎麼又跑去飯店端盤子了?沒事幹,你學什麼打工,家裡是缺你這口吃,還是缺你這口穿?」
蘇紅妝反駁道:「這不是學校的社會實踐嗎,必須去,再說,我作為學生會主席,怎麼能不帶頭表率。」
見媽媽依然拉長臉,遂拉著她的手搖晃道:「好了媽,我真的沒事了,求求你,今天學生會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我不能不參加。」
偷看一下媽媽臉色,繼續加碼:「不過,老媽,我向你保證,過完這一周,我再也不出去打工了,如何?」
聽到這,劉慧雲臉色稍好,依然嘟囔道:「會議,會議,你怎麼跟你爸一樣,張嘴閉嘴就是會議。」
看女兒精緻小臉,她鬆口道:「去學校可以,但是必須小徐接送。」
看著媽媽嚴肅的表情,蘇紅妝知道這已經是最後的讓步了,可憐巴巴的回應:「好吧!」
抓起書包,跟隨徐力出門。
……
而同一個時間,「宜豐」小旅館,李相也是剛剛從昏迷中醒轉。
相對於蘇紅妝只是在腦海中多了一個淡淡的虛影,李相受到的傷害可就太大了,主要是星核破裂和靈魂的缺失。要不是吸收了老槐樹精的千年修為,他這會兒肯定因靈魂烙印的反噬,魂飛魄散了。
幸虧有玄冥癸水身,暫時保住了得之不易的星核,而且可以慢慢修復星核的破損處,但是內部星魂的缺失,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什麼辦法。
除非再找到一棵千年老槐樹。
當然,這玩意屬於天材地寶,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現在的李相如大病初癒一樣,大滴汗珠不斷落下,臉色蒼白,看起來一陣風都能吹倒。相信,這個時候如果被他廢去功夫的柳京來尋仇,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腦海中突然閃現的靈光讓他根本沒有時間休息,因為模糊中,他看到了蘇紅妝的身影,東南方向,鶴城中心。
這就是他不惜耗費心神,也要施展靈魂烙印的兩大用處之一:靠著冥冥之中的一點聯繫,雖相隔萬里,也能夠尋找到對方。
當然其最主要的功用還是:在對方受到傷害時可以第一時間感知到。
有了女神的消息,李相喜出望外,急迫的心情讓他暫時忘記身上的傷痛和疲憊,快速的收拾東西,搖搖晃晃的退房離開,引得前台服務員一陣慶幸,小伙子病的很重啊,幸虧離開,要是在我們店倒下,還真是說不清。
顧不上兜里僅僅剩下的幾十塊錢,李相叫了一輛出租,在一通七拐八繞的指揮下,停在鶴城八中門口。
八中是一所高中,天南省重點中學,建國以後便已經成立,歷史悠久,其教學質量在鶴城首屈一指,每年的本科升學率在全省都是比較靠前的,特別是重點大學錄取人數甚至占據鶴城的八成。
總之,這是一所孕育天之驕子的搖籃。
跟著感覺走,李相顫巍巍的在校園裡溜達,知道愛人就在這所學校,他反而不著急了,慢慢欣賞這裡的環境,順便藉助清新的氣息調理身體。
最主要的還是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急匆匆的腳步,昂揚的氣息,爭分奪秒。他們清新脫俗,鍾靈毓秀。李相兩世為人,經歷三千年漫漫歲月,都沒有遇到過如此多聚在一起的陽光青年。
對於修仙之人來說,漫長歲月足夠沉澱出數不盡的人生百態,早已死氣沉沉。
而走進學校反而讓他耳目一新。
李相一直來到高二文科八班窗外,玄妙的感覺告訴他,塗嬌——現在應該叫蘇紅妝,跨越萬年的愛人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