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赤練龍皇面向劉君懷說道:「眼前一切神龍相關,包括我在內,均是依靠你就此存活下來,此份恩情神龍一族定當永記在心!」
劉君懷搖頭道:「龍皇大人莫再糾念與此,我視敖五、敖貟如同兄弟,大寶小寶堪為親生,其間親情已無必要再多做累牘!」
赤練龍皇笑道:「那是你與它們之間交情,但其中你所帶來恩德,有雷炎龍王存在,已非我等所能有所交代!你可否明言今後打算?經由龍王聖義垂範,我何時能夠以完身相現?是否能親自引領神龍回歸禁地?」
劉君懷也是笑著回應:「雷炎龍王即便非聖龍真身,但其聖義已然果真存在,聖龍龍息蘊養之下,寥寥數月,您老重塑真身已是保守估計!我本與五哥相約,若是尋得空際里完整星象之音,即刻應當啟程。
「現下有您老親行守護,此行理當順暢無比。卻是不知龍皇大人,可曾有空際星象記憶?五哥自虛空裡早已迷失,且體內無空間奧義理會,回返途徑毫無所知,盡知那處空域叫做破地界,於此間同屬一星域,卻位於某一空間縫隙之內!」
赤練龍皇回道,「以我此時記憶,定然尚屬神智殘缺,不如待得我身重鑄,再行具體相商!」
劉君懷點頭稱是,敖五一旁接道:「君懷此時已有數種星象圖錄,便是聖上無甚龍族禁地相關記憶,也是無妨。」
赤練龍皇呵呵樂道:「雖然我記憶里不曾有那處禁地存在,但此間卻是有著連通原來祖地通道,只是不知經由上一次大劫後,空間通道是否尚屬完好!」
聞言,劉君懷心下略是一驚,面色突轉,不由得驚喜言道:「若有此等通道最是難得!五哥,如今禁地距離之前祖地,你可曾有記憶?」
敖五也是面露喜色,「之間雖不知怎般具體走向,但我可確認,禁地之處較之祖地有相當明顯空際景貌,即使此時有詳盡星象圖,循照祖地,可由此確認出大概路線!」
「那便是了!」劉君懷猛拍大腿,喜道,「如此講來,便是我等若能身臨神龍祖地,便可將禁地大概範圍圈畫出來?我看此事已成功大半!」
赤練龍皇插言道:「但此番概率,需建立在那處秘密通道完好狀態之下,此事不急於一時,留待我日後出關,再行探及!」
劉君懷沉吟片刻,神念探及混沌空間,與雷炎龍王意念相連。
少頃方言道:「龍皇大人,此時即可前往龍王所在之地,一切均依照您老所言,留待您出關之日,再行定奪!」
神魂修復在即,赤練龍皇心下自然有些迫不及待,但離去之前,也向敖五與大寶小寶有所交代,這才示意劉君懷。
在它身形消失之際,敖五面上神態振奮之際極,「君懷,聖上有明言,此間幾十里範圍內,均屬它刻意打造,事關神龍一族傳承,共分埋三處。聖上卻是將此三處位置,分別交代給我與二位少神主,這又是為著那般?」
大寶倏兀插言笑道:「即使三位龍皇聖祖,也不見得哪一位盡得神龍全部傳承,此類信息得自於,我與小寶血脈傳承感知。小寶,你意念里可有此類信息獲及?」
小寶點頭,「神龍一族天賦神通百餘,經由不同龍皇之體各自掌控七成之數,餘下三成為各自所獨有,只允留作後裔承傳,而不許龍皇相互間承轉!」
小寶照本宣科,顯然他口中所念,乃是血脈傳承中識海刻錄,依照它頑皮本性,可是講不出這般繞口齊整之詞!
劉君懷微笑之餘,嘴角也不禁有所撇動,忍不住揶揄道:「既然皆為身承上古傳承,為何刻意製造出此類蕭牆間勑戒?難不知蕭牆釁起,皆為利益其中喑拱,極易導致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之勢?」
大寶小寶均是撓頭不已,劉君懷此時話語,它二位尚不能盡了其意,免不了不知如何應承。
敖五卻是呵呵笑著解釋道:「但凡盛極族群間,均有此類監錮限定!皆因類似存在,經由核爾所犯,或利益驅使,或權勢垂涎,以此而起到,各個派系間相互牽製作用!
「同室操戈、蕭牆之禍,也僅有嚴格祖訓相行嚴苛守護,且相互間各有克制之法,方能使藩屬間共安危、同患難,不然你以為像是赤練龍皇那時般,三皇鼎立而互不相犯?
「越是聲勢浩大族群內,越需要相對安定才不至於傾危時現。不然,各系間,心緒駁雜,各有所圖,未有相當手段,何來應付詭計多端局勢?今不監,後世必為子孫憂,神龍一族最強盛之時,足有千萬眾,此乃無奈之舉!」
劉君懷神情頗不以為然,雖然心下也是認同,但他重生以來,從未接觸過,這般強大勢力間相互傾軋。
尤其大寶小寶在他眼中,屬於萬端寵愛寶貝,他由衷不希未來後,二者間出現任何嫌隙存在。
但無上權勢面前,可不是任由著個人心愿喜好,身居高位即要面對不斷變化形勢,弗量勢力,嚴威切法,也必有邊夷之眾暗中抗衡。
如此所想,但他口中依然在硬撐:「只要在位時,努力做到通權達變,懂得適應客觀情況變化,繼而變通,不死守常規,豈不更促進族群團結?」
敖五也知,劉君懷這是在為大寶小寶鳴不平,他這種不忍之忍,看似有不擅權勢之嫌,實則出乎於心內極度牽掛,與真實形勢認知無關。
於是他笑道:「君懷,在大寶小寶未來年歲里,應該不會出現同室操戈心態。而且神龍一族此時勢微,早已與之前發生巨大變化,此類先祖監錮訓責,實際上並不會出現。」
劉君懷眼望大寶小寶,「你兩個小傢伙可是我一手撫養,日後兩相間,可不能生出權勢之爭,哪怕在位一方不能真正稱職,另一位也不能生得取而代之之念!」
大寶這時候才有所恍然,它一把摟過小寶,「父親大人,您與我兄弟一樣,同屬於我大寶至親骨肉,誓同生死,不可拆散。即便是日後小寶有負於我,也不會有半點傷害心念生得!」
小寶卻是一臉嫌棄,「大寶,怎地是我有負於你,不會是你有負於我?雖然我心底里不認可你為大,但卻不會做出丁點不利於你舉動!」
正如它口中所言,小寶可是極少有哥哥稱呼出口,它一直堅定認為乃是父親當時只圖心內興奮,有所走神之下,以致於將大小之別甄別錯誤。
但兩兄弟間親情卻是濃郁之極,便是巨甚威壓臨頭,出賣兄弟問題,並不會真實出現。
大寶也不屑與小寶爭議大小之別,眼望劉君懷,心神堅定:「也如小寶所言,我兄弟不會令父親大失所望,再是逆境低谷,血濃於水不可更改!」
劉君懷很是欣慰,卻是瞬間忘卻他之前那種通權達變言談,赫然將神龍祖上監錮相關訓誡,轉作他自己本來意念:
「分埋三處事關神龍一族傳承,大寶小寶間可不能暗地裡交流,必定神龍祖上早有限定。此類防範之法再是不近情理,亦為族內數萬年經驗總結,豈是你等後輩小兒所能理解!」
小寶不由嘿嘿生笑,「父親大人,大寶怎麼記得,是你之前口生不忿之語,難道是我聽錯了?」
大寶一旁呵斥道:「小寶,哪裡是父親不明其中事理,明明是敖五心有不甘!」
敖五那廂裡面色急轉,臉上無可奈何之色甚為張顯。
由此引得之旁敖貟呵呵竊笑,眼神不住向敖五眨動著,眸底里調侃之意毫不加掩飾。
劉君懷卻是心內樂極,心內大嘆大寶小寶知情達理,剛剛在敖五一番言語教化下尷尬情形,瞬間便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