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天色還沒有放亮,穿雲梭直接在平都城城牆上空一掠而過,徑直飛往沈家大院。
在距離沈家大院不遠處,劉君懷收起穿雲梭,天眼開啟,無影穿風訣加身,倏地在原地消失,身形出現在沈家大院第三進院落。
院落里此時的燈火依舊通明,舉著火把的巡視家丁往來不斷,挑著燈籠的侍者受託木盤輾轉於各處房間,不時有推杯換盞聲在某間屋內傳出。
一派繁亂中,各處屋頂角落夾錯著道道警惕的目光。
劉君懷天識籠罩整個沈家大院,每一個房間都一目了然,他嘴角溢出淡淡的微笑,腳尖輕點,身形消失在無盡的黑暗裡。
平都城外,一處隱秘所在,劉君懷進入混沌空間。
眾人都等在青雲湖邊,見劉君懷返回,紛紛上前詢問。
劉君懷道:「我去了沈家大院,第三進院落是三太太與沈凌寒一家的居住之處,現在改為了第五進院落,二太太和五太太兩家在第六進院落。原來的住處全部有修煉者隱藏,家丁、侍人也都由練氣五階以上的修士偽裝。第三進院落有築基期三名,第五進有築基期五名,全部都是後期修士。第六進有金丹初期一名,與家主沈傲在一起。還有每一處的屋頂都有埋伏,並且整個平都城城區內多出了不少的築基期修士,還有一位金丹中期在城主府內。
「看來沈家的外援請來的不少,比我們所掌握的多出了幾位,另外平都城城區應該還有他們的人,包括那名金丹中期。天機門結盟的門派修士肯定有不少進了城,現在的情況有些雜亂,從今日的晚間開始,我要替沈家收攏一下具體信息,看看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
方克銀說道:「君懷,按照你的計劃除開那三名嫌疑人不要動之外,今晚是不是要對那些外援出手?」
劉君懷道:「還不到時候,情況有點變化,現在全城的人都在關注沈家,城主府也會參與進來,我要想一個令他們知難而退的辦法。」
莫思彤說道:「君懷,是不是今天我和大哥一起出手?先給他們來一個殺一儆百?」
劉君懷擺了擺手,說道:「讓他們知難而退不是用血腥手段,我要讓他們首先產生恐懼心理!」
眾人商談了一會兒,劉君懷進入一號公館,盤膝調氣,默默地運轉功法,儲備真元力。
沈家大院。
第六進院落里,沈家家主沈傲正與幾人商議著什麼,天機門的雲介子赫然在列。
那名金丹初期修士說道:「雲師弟,那照你的說法,劉君懷並沒有在天機門召集到多少人手,現在應該往這裡趕了吧。」
雲介子道:「他至多在天機門找到我那武萬仞師侄幫他,門內剛剛下了禁令不准外出,即使武萬仞在別處幫他尋了幫手也不可懼,都是些築基初期,中期。」
沈傲道:「那小子真的已經是築基後期修為了?」
雲介子點頭說道:「他肯定是食用了某種天材地寶才強行進階,這倒是不足為懼,但是我門內有一名金丹初期的師兄失蹤,我懷疑與他有關聯,如若真的是他所為,那麼他的身後肯定有金丹期修士,而且實力不凡。」
金丹初期修士驚奇的說道:「哦?有點意思了,你且說說看!」
雲介子就把當時的情況細細的講了一遍,沈傲聽了倒是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面色輕鬆了不少:「那麼說還不能確定就是他所為?說不定那位阿泰爾與他早就做好了交易,攜著那部功法逃離了。」
一名與沈傲長相相似的老者說道:「那也不對啊!雲師兄不是講劉君懷根本沒有出天機門,哪來的交易。」
金丹初期修士說道:「如果這阿泰爾出現了意外的話,那殺他的人至少境界在金丹中期以上,而且還有別的幫手,想想看,與阿泰爾同時失蹤的可是還有幾名築基期,還都是築基中後期。」
沈傲說道:「程師傅說的對,這阿泰爾的失蹤肯定與那孽子沒有關係,他若是有那麼強大的幫手還用得著四處求援,還妄想投靠天機門?我呸!不自量力的東西!」
這名程師傅正是燕浮宮的程恪耒,那名與沈傲長相相似的老者則是家主沈傲的弟弟沈晉,夢澤國雪城的副城主,築基中期修為。
居住在平都城城主府的金丹中期修士是沈晉的師傅帕莫極,夢澤國一等門派隕星府的二長老。
站立一旁端茶倒水的築基初期修士就是那沈炳文了,沈炳文道:「爺爺,那劉君懷沒有你想像中的不堪吧,十五歲的築基後期我是第一次聽到,相信諸位前輩也沒見到幾位。以晚輩所見,那阿泰爾的失蹤肯定與他有關係,沒聽說過他的師門,應該是用了不尋常的手段。」
程恪耒微笑著說道:「炳文的分析很有道理,雲師弟回去再審問那幾名一同飲酒的弟子就是了,說不定他們早就串通好了口供!」
雲介子似有恍悟的沉思著,一旁的沈晉說道:「不管怎麼樣,後日就是那小子約定的時日,現在各處城門都安插了眼線,一有他的行蹤我們就會知道,這整個的沈家大院都布置成了天羅地網,就算那小子再厲害,也逃不出這平都城。大哥,席城主的安排不會有差錯吧?」
沈傲道:「席城主早做好了安排,只要劉君懷的人一在平都城出現,禁衛軍就會前去抓捕,先打亂他的陣腳!」
席城主叫做席南宇,築基初期修為,與副城主沈傲交好,更是兒女親家,在平都城這偏僻的小城倒也算是一方霸主了。
說話間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隨著風聲的漸起,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平都城也只有沈家大院這般的敞亮與人往如織。
大院的第三進院落,一道欣長的身形驟然出現在東側屋頂的角落,手中黑色的長刀悄無聲息的划過一名練氣九階修士的脖頸,那名修士只來得及喘出一口濁氣便倒地身亡,劉君懷的復仇之戰的大幕正式開啟。
腳尖輕點屋頂瓦片,腳步迅速移動中,手中的暗影之刃又接連划過了兩名練氣期修士的脖頸,身形消失在原地。
只一瞬間,劉君懷已出現在西側的屋頂處,手中的暗影之刃暗光閃處,又是三名練氣期修士命喪當場,脖頸處的鮮血還在汩汩冒出,他已經出現在了南側的屋頂。
十幾息的時間,屋頂和陰暗角落處的潛伏者已被剷除,劉君懷的天識略一探視,低身來到了南側房間的窗下,手掐口訣布出道簡單的禁制,窗扇開閉間身體已經進入了房間之內。
聽到了窗響,正自端坐飲茶的兩名築基中期的修士璞一愣神,其中一名修士便感覺後心一涼,前胸出已經身處半尺長的劍刃。
另一名修士驚恐的喊叫了一聲就戛然而止,漆黑的劍身已然劃破了他的喉嚨,隨著幾句嗚嗚聲響,這名修士雙手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
劉君懷的眉毛突然地跳動,他快速的來到了屋門後,一名翠衣年少侍女端著盤疊挑簾而入,劉君懷飛速伸出一指點倒侍女,另一隻手托著盤疊輕放在一旁。
拉過了屋門在裡面插好門閂,回到窗台處解去了禁制,翻身出了房間。
如法炮製,半個時辰內,所有的男修士都被斬殺一空,侍女都被點倒丟在了一旁。
劉君懷只是利用暗影之刃全部解決,沒有使用其他的任何一種手段。
又在蹲守了一會兒,斬殺了兩批巡守家丁,劉君懷的身影返回了第二個院落。
這次統共才使用了二十幾息的時間,就把這一院落的所有男修士斬盡殺絕。
天識查看了一番後,劉君懷略過了院牆,在外側牆體上留下了幾處腳印,然後消失在無盡的夜色當中。
半個時辰後,隨著一位侍女的驚聲尖叫,沈家大院立時了起來,連帶著遠處犬嘯的此起彼伏,更有沈家大院之外各處院落接連不斷的燈光閃亮,預示著平都城自此時起陷入了看不見的恐慌之中。
第六進院落里,沈家家主沈傲正在書房裡與沈晉探討著什麼,忽聽院外一陣嘈雜聲傳來,緊接著沈炳文從院外飛身而入,奔向了書房。
「爺爺,劉君懷已經出現了,現在第二進第三進院落除了侍女之外,其餘人等盡被斬殺一空,沒有人發現劉君懷的身影!」沈炳文低聲道。
沈傲大驚失色的跌坐在太師椅上,顫聲問道:「都死了嗎?沒留一個活口?哦,還有侍女,對!快審問侍女!」
沈炳文道:「正在審問當中,應該審問不出什麼,每一個都被點中穴位昏迷,我來這裡之前才剛剛醒轉過來。」
沈晉說道:「把你師傅他們都請過來了嗎?把二房,三房,五房全部集中到這裡,海神殿你的支師伯也到了,全部在三鼎酒樓居住,你也全部請過來。」
正在安排之時,院內忽隆隆擁進了十幾口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慌失措的表情,四處張望著奔入了廳堂,正是那幾房太太和丈夫孩子。
沈傲三人起身來到了廳堂,那十幾口人七嘴八舌的涌了上來,聽著這些小輩的胡言亂語。沈傲大喝一聲,那些人才倉惶的閉住了嘴巴。
屋外又沖入一名築基中期修士,正是沈家重金聘請的客卿張世卓。
張世卓快步走到了沈傲面前,附耳說著什麼,沈傲的臉色隨著張世卓的敘述漸漸變得煞白。
沈晉說道:「行了!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話大聲說出來吧!」
張世卓望了沈傲一眼說道:「前面都統計出來了,第二進,第三進連同巡視衛隊總共七十三人全部被殺,其中三名築基期修士。侍女無一損傷,但都未見到兇手模樣。」
張世卓話音未落,噗通一聲,三太太暈倒在地上,手腕處的碧綠玉鐲砰然而碎,濺起玉屑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