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空!」一襲緋衣的天香門女子,臉上盡顯魅意,眼波流轉間,眼神似笑非笑,操控著比其他天香門掌生大能顏色更加深邃的粉色霧氣,朝著那無盡海掌生後期修士凌空一點。
咻咻咻!變化莫測的霧氣瞬時化為千萬柄利劍,如是雨點一般落下,襲殺向後者。
無盡海掌生乃是身材魁梧的老者,持著一柄長刀法器。
他一身氣勢不俗,虎目渾圓,不怒自威。
論到實力,他在無盡海諸多掌生里算是最強的三人之一。
然而面對那女子撒下的漫天劍雨,他也只能被動防禦,手中刀芒迸發斬碎迎面而來的一波又一波飛劍。
那些飛劍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每一柄飛劍里都含著詭異莫測的劍意。
明明那些飛劍在老人手中長刀下都被擊碎了。
無孔不入的劍意依然在老者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血痕。
傷勢很淺,根本傷不到他的本源。
可老人的之前還清明的眼睛,隨著劍意的侵蝕越來越渾濁困頓,像是隨時可能要睡去一般。
「這劍意里有古怪!」
好在他戰鬥經驗豐富,一掌拍向自己眉心,震得他體內逐漸黯淡的神魂光華一增。
但這只是權宜之計。
老者知道照這樣下去,自己的落敗是早晚的事情。
老者當機立斷,頂著密集如雨點的劍雨,深吸了一口氣。
咣!蔚藍的刀芒在老者手中迸發綻放。
刀芒纏繞向了老者的身體,他放棄了防禦。
仍由那霧氣化作的劍雨鋪天蓋地的淹沒自己。
所有觸及到老者的飛劍,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掀不起絲毫波瀾。
然而粉色霧氣凝聚的飛劍破碎後,霧氣並未消失,而是停留在老人周圍的虛空,將其四面八方都團團圍住。
女子巧笑嫣兮,嬌聲笑道:「進了我這次噬魂陣,掌生後期也要死!」
話語落下。
那包圍了老者的霧氣,時而化作凶獸怒吼,時而化作鼎爐,迸發滾滾熱浪,試圖將老人活生生焚燒。
霧氣中央,老人的眼睛也染上了蔚藍色之色。
他對於自己身處的險境,好似渾然不在意,一雙渾濁的瞳孔氣勢斐然,好似能望穿霧氣,看到那霧氣之外的俏麗身影。
劍有劍意,刀有刀膽。
老人能到掌生後期,早已是刀道大家。
他朝著天香門女子斬出畢生最強一刀。
「斷波止水!」
哐當!
那一道刀芒如是大海汪洋席捲。
光芒斬碎了霧氣,將濃霧一分為二。
也將天香門女子的身體淹沒在其中。
「哼!你還嫩了點!」老人一身血污,從撕裂的霧氣中昂首走出,看也不看那天香門女子所在的虛空一眼,就要衝向其他戰場馳援己方。
顯然他對自己那一刀有十足的信心。
只是他的腳步還沒有來得及挪動。
身後方才被他刀芒撕裂的霧氣,又一次像是活過來一樣,化作巨獸的血盆大口,將老人一口吞下。
「怎麼可能!」重新被霧氣困住的老人怒罵一聲,抬頭看了一眼方才被自己刀芒穿透的天香門女子所在的虛空。
他不相信,自己這一刀,那女娃娃能接下來。
只是看到的畫面讓他老臉瞬時陰沉下來。
卻見那被他刀芒洞穿的天香門少女身體,化作一股粉色煙霧爆開。
而那困住老人的那粉色煙霧內,天香門女子重新出現。
原來她一直隱身在自己的道法內,那霧氣之外的,只不過是她道法所化。
「蜃霧無形,你所聞所見皆為虛妄,皆是夢幻泡影。」
霧氣里,女子的身影又一次隱沒,只有她那戲謔的嗓音響起:「你又怎麼能肯定,你這一次看到的是真正的我呢?」
事到如今,老人又哪裡看不出來,這天香門女子的門道。
陰沉著老臉,低低的吼了一聲:「地品第五,蜃霧。」
「你凝的是地階神魂:子虛。」
地品天地之精里,能夠排到第五名,可想而知那蜃霧的利害。
凝聚出來的子虛神魂,更是變化萬千,可以化為草木、可以化為雨露,也可化為清風。
只要看到子虛神魂的那一刻。
你永遠也沒有辦法找到她的本體。
這也是為什麼它能排到地品第五。
等老人回過味兒來到時候,為時已晚。
他已經失去了唯一一次擊殺那女子的機會。
「吼!」老人目眥欲裂,口中連連怒吼,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翻盤機會的他催動自己神魂,欲要燃燒自己神魂,和這異修玉石俱焚。
他沒法贏她,卻有十足的把握,將她一起拖入地府。
正在他欲要燃燒神魂之際。
咻!一道長虹自戰場之外襲殺而來。
那是一隻箭矢,箭矢所過之處,下方海域被霸道的箭意一分為二。
直撲老人所在。
「誰!」老人爆吼出聲,神情不見動容,心頭情緒卻已經跌入谷底。
他連一個天香門的女修都打不過,只能用那種玉石俱焚的方式。
現在又加入一個人,他現在連臨死前將那妖女擊殺的把握都沒有了。
正在他驚疑不定間。
箭矢速度快得驚人,已經落入那翻滾著的霧氣之中。
眼看著就要落在老人身上。
老人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神魂震盪間,揮刀便砍。
想要將那箭矢斬落。
然而一刀揮出卻是落了個空。
那一支明明射向自己的箭矢在臨近自己之前消失不見。
等老人反應過來時,箭矢已經出現在他身後,沒入一團霧氣之中。
噗!一抹鮮血飛濺在他後背上。
老人急忙轉身,看見道了讓他瞠目結舌的一幕。
那一隻流轉著皎白光華的箭矢,如今正插在那天香門妖女的胸口上。
而妖女的位置距離自己就不到十丈。
這一幕不僅讓老人驚出一身冷汗。
天香門那女修同樣不可思議的看著胸口上插著的那一隻箭矢。
「誰!」她眼裡終於沒有了之前的輕鬆愜意,一雙美眸含著冷霜,望向那箭矢射出的方向。
隱約看到一個身著蒼青色長衫的冷峻少年,正持弓而立。
老人看出來那少年是自己人,來不及去細想為什麼他能準確的命中著天香門的掌生,
「死!」老人包裹著蔚藍刀芒的利刃一刀劈出,試圖將那女子留下。
咣!無匹刀芒毫無阻礙的將女子連同身後的粉色霧氣攪碎。
老人的臉上卻不見絲毫喜意。
因為那被他一刀劈中的女子,又在刀芒之後轉瞬化為一團霧氣飄散消失不見。
連之前少年射入她胸膛的箭矢都脫落了下來。
這便是是子虛神魂的難纏之處。
她的神魂和肉身能瞬息間脫離實體,要是不能準確把握她現身的時機,任何的道術和神通都極難對她照成傷害。
「該死!」老人怒罵一聲,為自己錯失了大好時機而懊惱。
因為正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
那籠罩著老人周圍的霧氣化身千百份開始朝著四面八方遁去。
那天香門女子知道,自己很難再在這老人和少年的聯手下占到絲毫便宜,索性直接遁走。
以子虛神魂的神妙,她要還想走,眼前這兩人還留不下來。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被孔艽那一雙燭微之瞳收入眼底。
那對於老人而言,根本無法看透的千百份霧氣,在孔艽的眼裡纖毫畢現,直至本質。
「這就是擁有一門仙法瞳術的益處。」
孔艽也不著急,嘴裡嘀咕一聲後手指虛空一捏,月華凝聚的箭矢被他慢條斯理的搭在昭虛大弓弓弦上。
而後弓弦拉滿,瞄向了一朵正朝著戰場之外逃遁而去的粉色霧氣。
「破虛墜仙矢。」霽月神魂的力量在箭矢上震盪,那一隻平平無奇的箭矢周圍當即浮現出星月異象。
哪怕孔艽的霽月神魂被一分為二,以天階神魂的神異,也能將那地品中排名靠前的子虛神魂輕鬆壓制。
咻!箭矢在孔艽手中脫手。
沒入虛空之內。
然後在那老人驚愕的注視下,箭矢從虛空中再次遁出,只是眨眼之間就追上了那朵試圖逃離戰場的粉色雲團。
箭矢在即將觸碰到雲團的霎時,化作皎月,帶著星河異象轟在了粉色雲團上。
哐當!一聲轟鳴。
一朵盛大的蘑菇雲在箭矢落處炸開。
銳利的箭意攜帶著無匹的神魂波動,席捲天穹和海域,震得下方無盡海都朝著那箭矢炸開的位置為中心,出現一個巨大的凹陷。
然後老人看到那霧氣中跌落出一道緋色衣裙的少女。
除了她方才被孔艽射中了一件的胸口還滲著血跡以外,她身體上並沒有看到其他傷勢了。
她左手的戒指正閃爍著紅光。
顯然是那個戒指在關鍵時刻替她擋下了那一箭。
但破虛墜仙矢的力量,還是將那戒指震得裂開,已然沒有了擋住第二箭的可能。
「他怎麼能看透那子虛神魂的!」老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作為那女子的對手,老人是切身感受到過那子虛神魂的難纏之處。
任何的攻擊手段,落在那女子身上好似都沒有效果,最終她都會如夢幻泡影一般消失,規避所有的傷害。
如果是那少年第一箭是僥倖。
那麼第二箭又射中那女子可就不是運氣能解釋的了。
顯然那少年有能看破子虛神魂的手段。
「這少年是哪一派的?」老人偏頭望向了那持著弓箭的少年,喃喃說道。
直至他看清了孔艽那張臉,稍息的沉吟後,腦中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五個字:「蒼梧派,孔艽!」
作為蕪東第一大派掌門皇甫英的弟子,以及過往的輝煌戰績,最近突破了掌生,孔艽的名字和畫像早就傳遍四域一海。
那老人也是看到過的。
「怪不得!」短暫的驚愕後,老人臉上的震驚化為了理所當然。
這個叫孔艽的少年,聽說在十年前,就名揚天齊了。
更是在朝帝古城鏖戰蠱疆聖子。
如今掌生,哪怕只是掌生初期,他也絕對有匹配掌生後期的戰力。
正在老人提刀,準備沖向那少女趁著她反應不及,痛打落水狗的時候。
孔艽的溫和的嗓音繼而在他腦海中響起:「這位前輩,這人就交給晚輩了,你去馳援它處吧。」
老人對那天香門少女恨極了,心頭是不願意錯過這報仇的機會。
可以想到自己根本沒有洞察那子虛神魂的方法,參戰之後也於事無補,不如幫忙其他人,才能不浪費自己這一身的修為。
「好!」老人不甘的點了點頭,說出一個好字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場中,只留下孔艽和那剛剛從粉色雲團中,被他擊落出來的少女。
那天香門少女見得老人離去,本來還略顯凝重的臉色頓時帶上了譏諷笑意,也不逃了,施施然從跌落的位置升空,隔空對著孔艽嫣然一笑:「小弟弟,你很自信嘛。」
顯然,天香門少女並不覺得自己一對一會輸給孔艽。
方才她之所以遁走,完全是因為忌憚孔艽和那掌生後期老人的聯手。
孔艽挑了挑眉頭,嘴角同樣扯起笑意,慢悠悠回了一句:「對付你還是遊刃有餘的。」
子虛神魂最難纏的地方,都在自己那雙目之下無所遁形。
況且自己還是霽月神魂,這要是還打不過,孔艽都覺得自己該死。
他支走那老人也是顧忌著殺了這少女之後,戰利品不好分配。
畢竟他可是要帶著這少女送去悟道碑的。
「我承認,你確實難纏,可姐姐的手段,可不止於此哦。」天香門少女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孔艽視作了一具屍體。
聲音里含著無盡的魅意,嗓音擴散間。
她手掌凌空一揮。
之前朝著天地四散的粉色霧氣瞬時匯聚在她身前。
與此同時,一隻長笛被天香門少女放在了唇邊,一聲悠揚婉轉的笛聲在這無盡海上方吹響。
孔艽突破掌生之後,還沒有遇到過什麼勢均力敵的對手印證自己的修為。
眼見著少女動了真格也不第一時間阻擾,而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直到那一團粉霧在少女的笛聲之下顏色變得深層,最終從粉色轉化為了於她衣服顏色相近的緋紅霧氣。
呼!須臾之間,緋紅霧氣炸開,將少女和孔艽所在的這片虛空盡數填滿,化為一團緋紅的領域。
「我與我那些同門師弟不同。」
少女身形化入無盡霧氣之中,聲音傳遞的方向也是虛無縹緲,讓人無法捕捉。
「我是天香門唯一一個修成了老祖傳承的弟子。」
「這噬魂之霧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孔艽身體被霧氣包裹,神情也不見慌亂。
眼裡燭微光芒微微晃動,他不緊不慢的將手掌探出,看著自己那隻被緋紅氣息侵蝕的手臂。
他包裹在體外的靈力,根本不能抵禦那霧氣分毫。
通過燭微之瞳可以看到那緋紅霧氣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斷順著孔艽的毛孔往他身體裡滲透。
它們並沒有對孔艽的肉體照成絲毫破壞,鑽入身體後就直取孔艽體內的霽月神魂而去。
緋紅霧氣化作刀劍,朝著霽月神魂發起進攻。
然而所有的攻擊,還沒有落在神魂身上。
就在那如同皎月的神魂光輝照耀下,寸寸盡碎。
這就是天劫神魂。
稍稍感受了一下那緋紅霧氣的能力,孔艽心裡大概已經對這霧氣的威力有了幾分判斷,輕輕說道:「天香門的手段果真詭異。」
「換個人來,或許還真的吃了大虧了。」
「可惜遇到了我。」
可惜她遇到了霽月神魂。
神魂位階的直接碾壓,令得這直攻神魂的手段,在孔艽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說罷,孔艽頭顱猛地偏向左側。
那少女身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距離不到十丈之地。
手中一柄霧氣凝聚的緋紅靈劍,直斬孔艽而來。
少女在劍道上成就不俗,已經走出了屬於自己的劍道,一劍斬出,劍意化作一頭如獅虎般的凶獸朝著孔艽撲來。
「貔貅怒!」女子冷厲的嗓音傳盪在天地間。
眼看著這一劍就要落在孔艽身上,少女臉上已經帶起笑意。
那噬魂之霧配合自己的劍道,掌生後期都要身死。
眼前這個少年不過是取巧,剛好修煉有克制自己子虛神魂的手段而已。
從方才少年射向自己的兩箭,她可以篤定,正面鑼對面鼓的硬碰硬,他決然不是自己的對手。
殊不知,少女所看的的一切,都是孔艽讓她看到的。
他的箭道可是他所有手段中最差的。
望著那肆意咆哮,攜帶狂暴劍意斬來的少女。
孔艽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輕嘆道:「你可是自己過來的。」
吼!一聲振聾發聵的龍吟之聲猛地在孔艽所在的虛空炸響。
一柄猙獰的戰戟已經被他握在手裡。
戰戟通體白亮如雪,戟刃兩面盡皆索大如刀。
有一隻如龍的獸影纏繞在戰戟之上,朝著那迎面而來的獅虎劍意發出憤怒的嘶吼。
而後在女子神色動容下。
持著長戟的少年體內爆發出遠超於之前不知道多少倍的霸道戰意。
轟!
斐然的氣勢直衝雲霄,將周圍緋紅霧氣震得粉碎。
「上當了!」女子一聲驚呼,然而劍意已出,已經收不回來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催動。
眼下貔貅劍意已經臨近了少年身前一丈。
少年的衣物都被劍意下被攪碎了少許,自己只要足夠果決,一定能在少年揮戟之前重創他,自己這一劍必能建功。
然而少女的妄想很快就落空。
自己的劍意落在少年那身軀上炸開的戟勢後根本不能前進分毫。
他手中那柄猙獰長戟上纏著的龍影擁有戟勢加持,牢牢的保護著他的身體。
貔貅劍意在觸碰到那龍影之後,根本無需少年出手,自行破碎。
這一幕讓少女的心直接跌落谷底。
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孔艽已經面無表情的朝著少女揮出一戟。
「沉淵!」
嘩啦!喬之徒的沉淵戟,在這無盡海之上無疑占據了天時地利。
一戟落下,下方無盡海海水沸騰而起,融入孔艽這一戟之中。
萬鈞重壓頃刻間將少女揮出的劍意碾碎。
沉淵戟勢壓迫在了少女肉身上。
見得這一戟的聲勢,她眼裡滿是茫然、困惑。
感受著身體上的無盡的壓迫感,她輕輕吐出三個字:「喬之徒!」
這沉淵明明是她未婚夫,喬之徒的戟勢,為什麼被眼前這個先雲界少年施展出來。
就這麼短暫的恍惚。
少女已經徹底沒有了機會,整個身體都被滾滾驚濤裹挾,身形被捲入無盡的深淵。
她的身體在沉淵之下爆開,炸裂成千百塊。
孔艽則在聽到少女被沉淵戟勢裹挾的那一刻說出的那三個字後,臉色變得古怪。
他依稀記得關世華說過,喬之徒在天香門有一個未婚妻。
顯然,他那個未婚妻就在眼前了。
「我這是把人家兩口子都一鍋端了?」孔艽短暫的錯愕,隨即無奈的聳了聳肩頭。
沒辦法,這兩口子都是來犯之敵,他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自己。
「去地府做一對苦命鴛鴦吧。」孔艽低喃著,戟勢不減,眼看著那少女的肉身徹底在沉淵之下化為碾粉。
隨即一抹緋紅神魂自沉淵戟勢中迸射而出,逃離了孔艽這一戟覆蓋的區域。
只餘下神魂的少女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輕浮笑容,望著孔艽的眼裡滿是怨毒,似乎要記住孔艽這張臉。
而後頭也不回的化作紅雲,想要逃離。
她哪裡猜不出來,自己的未婚夫可能就是死在這個少年的手裡。
不然他怎麼可能施展喬之徒的沉淵戟。
她本就不是喬之徒的對手。
加之少年方才表現出來的強勢,也讓她再無半點戰意。
她打不過孔艽,並不代表,她逃不了。
子虛神魂在保命功夫上,可是所有地階神魂都難及的。
只是在她神魂躍出的一瞬,她沒有看到孔艽一雙眼睛正默默的看著她,宛若看著一個死人。
她頭頂的三等氣運,在他體內雲紋碑的鎮壓下龜縮成團,已經不能給她提供絲毫的保護。
天時地利都在孔艽這一邊,這天香門少女逃不了的。
「太虛鼎!」孔艽輕喃出聲,霽月神魂化作一尊潔白玉鼎從他頭頂躍出。
一股神魂波動,壓迫向了少女的神魂。
瞬時之間,已經化作一團紅雲逃出了百里之外的少女神魂像是被什麼詭異的力量拉扯。
以比之前逃竄時更快的速度,朝著孔艽所在的位置倒飛而出。
少女感覺自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神魂了,終於在這一刻露出了絕望之色。
「不!」
事到如今,她終於明白,喬之徒為什麼會死在這少年的手中了。
就這個傢伙的實力,比離火聖門的段玉菲、天凝宗的范終儒還要可怕。
少女悽厲的嗓音,在她神魂被太虛鼎吞噬後呀然而止。
孔艽面無表情的將化作太虛鼎的神魂收入體內,做出了最後的審判:「你怎麼可能逃得過仙法的束縛。」
太虛鼎可不僅僅只是修煉太虛游神的入門。
作為已經修成太虛游神的修煉者,太虛鼎本身就是仙法本身。
它對修士的神魂有非常可怕的壓製作用。
哪怕是和孔艽同為天階神魂的恐怖變態,也不可能無視太虛鼎。
遑論一個地階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