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無愧於垂天雀的垂天之名。
雙翅一揮,天穹似乎都在盡在它雙翼之下被撥開。
在它極速的幫助下,從蕪東到無盡海,對於孔艽而言起碼要三四日的路程,僅僅一天就到了。
咣!隨著冰宮入口,那陣法一陣波動。
孔艽和一身白羽的大鵬,出現在了廣寒殿分殿冰宮內。
孔艽抬頭,凝望著這片被萬古不化的寒冰冰封的冰宮,輕輕喃語一聲:「我又回來了!」
大鵬初來這冰宮,也感覺到希奇,在孔艽邊上伸長了脖子,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四處張望,孔艽看它那凌厲雙目中時不時透露出的賊光,立馬就知道這賤鳥肯定又沒有安什麼好心。
當下以玩味的語氣提醒道:「別看了,這裡毛都沒有一根。」
「不好玩!」稚嫩的童聲從大鵬嘴裡蹦出來。
自從它會說話以後,只要沒有外人在,它嘴巴就會嘰嘰喳喳的不消停。
「我去門口給主人把關。」
大鵬眼睛賊溜溜一轉,丟下一這麼一句話,下意識就要揮動雙翅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顯然對它而言,外面那無盡海天高海闊,可比這到處都是冰坨的地方有意思多了。
只是不等它激活那傳送陣,孔艽就一把將它抓了起來,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可沒有說讓你來玩的。」
說著,孔艽另外一隻佩戴著元齋戒的手掌虛空一抓。
一枚龍眼大小的赤金色珠子出現在他手裡。
前一刻還嚷嚷著要出門的大鵬,在那赤金色珠子出現在孔艽手裡的一瞬,頓時沒有了聲音。
而後極力伸長了脖子,鳥臉都快貼在那赤金色珠子上了。
大鵬還不知道那赤金色珠子是什麼,只知道在自己看到那赤金珠子的時候,體內鳳血就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
身上白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純粹的金色。
同時心頭升起一股強烈的欲望,恨不得將孔艽手裡那赤金色珠子一口吞下。
要不是孔艽這麼些年在大鵬那裡留下的淫威讓大鵬不敢輕舉妄動,現在估計已經張嘴搶過來了。
「賤鳥學乖了嘛。」孔艽看著大鵬鳥嘴裡就快要溢出來的哈喇子,揶揄一笑。
哪怕是這樣,這大鵬也沒敢伸嘴過來,這倒是讓孔艽準備的巴掌不好打出去了。
這赤金色珠子,當然是那大鵬的母親,西煌福地的造玄妖尊所留下的妖丹。
與旁人而言,確實也是價值連城,也遠遠沒有在大鵬手裡的作用大,自然是要給大鵬的。
不過再給大鵬之前,孔艽還是決定提一提它的身世,那隻登雲雀畢竟是它的母親。
所以孔艽緩聲將自己如何進入西煌福地,如何在那赤金池中找到的大鵬,以及大鵬的母親被誰人所殺云云。
最後方才提到這妖丹的來歷,是它母親所留。
說著,孔艽少有的沒有去凶大鵬,以平靜的目光看向後者。
大鵬已經掌生,靈智不輸於任何的人類修士。
不能再以對待尋常靈獸那般對待它了,它也有必要知道自己的來歷了。
本以為提到這種沉重的事情,大鵬會面露悲戚之色。
誰知道這個沒心沒肺的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眼睛卻是一隻沒有從那孔艽手裡的妖丹上挪開過。
那敷衍的態度,把孔艽氣樂了,一巴掌拍在它鳥頭上,罵道:「沒良心的,你母親被人殺了,你居然這幅態度,當年就該把你放鍋里煮了。」
大鵬挨了一巴掌,眼睛才恢復了清明,吞了兩口唾沫,以童聲嘀咕道:「那仇家我母親都打不過,我肯定也打不過呀。」
「所以報仇什麼的還是算了。」
沒想到大鵬的思路還如此清晰。
只是那股沒心沒肺的勁兒,也不知道隨了誰。
孔艽深吸了兩口氣,為上一代登雲雀生出如此孽子而感到不值當。
不過轉念一想,這大鵬自出生以後就沒有見過自己母親。
從小就有自己、皇甫五芹還有牧小野的陪伴。
雖說沒有母愛,過得也並不孤單。
它對於自己的母親,也都是從旁人的口中得知的,算不得有什麼感情。
因而有此反應好像也說得過去。
「罷了,反正不是我兒子。」想到這裡,孔艽放棄了對大鵬的教育。
反正這賤鳥對自己、皇甫五芹、還有牧小野感情還算深厚。
只要有這一點就夠了,至於其他的,孔艽也無能為力,正如他所言,大鵬又不是他生的。
想罷,孔艽也懶得與它多說,隨手將那妖丹扔給了大鵬,叮囑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大鵬瞬時雪亮,鳥喙精準的將那妖丹接住,而後想也沒想的就一口吞了下去。
這一幕看的孔艽心都是一提。
也就是那妖丹是大鵬的母親所留,換作旁的造玄妖尊的妖丹,大鵬這種吃法必然當場被那妖丹的力量撕得粉碎。
饒是如此,這麼一口吞下,大鵬的身體還是出現了反應。
孔艽只感覺以前閃爍出璀璨金華。
轟!金色的火焰瞬時從大鵬身體上爆發。
那種火焰極其古怪,不是向上升騰的。
而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
不少金焰濺射到冰宮那被仙人偉力冰封的地面上,居然也不熄滅,而是如跗骨之蛆一般,在冰面上持續燃燒。
孔艽隔得近,來不及推開,被一縷金焰沾身。
直接破開了他的護體靈力,將他衣物都燒穿了。
那火焰力量觸碰到他身體,那被覆蓋的地方有陣陣刺痛感傳來。
「這火焰有古怪!」肉身的痛感驚了孔艽一跳,身形頓時爆退。
而後以霽月神魂力量試圖將那金焰熄滅。
說來也奇怪,那金焰一看就不凡,但接觸到孔艽有太陰之精加持下的霽月神魂力量時,卻是很輕鬆的就被磨滅了。
「這金焰,能殺掌生!」孔艽望著那被金焰燒得滾燙的冰雪地面,暗暗瞠目結舌。
這玄冰可是覆滅這處分殿的仙人仇家凍結的,萬年都沒有融化。
他居然看到金焰將那一塊冰面融了稀薄的一層。
這金焰要是撲到尋常掌生大能身上,怕是當場就要化為飛灰。
他與大鵬保持了一段距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那已經被金焰吞噬的大鵬身軀,腦海里浮現出自己從《仙基》中看到的關於一種天品天地之精的贅述,當即以驚疑不定的聲音輕輕道了一句:「鳳血金焰?」
鳳血金焰,顧名思義,就是從鳳凰血脈中誕生的火焰,也是屬於天地之精的一種。
傳說是與真龍之精實同等級別的天品。
真龍之精天品排名三十六。
而鳳血金焰排名三十七。
長青真人是龍棲木,曾經有一尊真龍棲息在其上。
因而有幸吸收過真龍之精,才有如今的成就。
那鳳血金焰與真龍之精排名相當,可想而知它的珍貴程度。
當然,孔艽也只是覺得疑似鳳血金焰,不敢完全肯定。
因為他還沒聽說過,像鳳血金焰這種層次的天地之精,還能被人鎖在妖丹里。
不過轉念一想,也極有可能。
因為大鵬的母親,生前可是造玄,本身就是鳳凰血脈。
對旁人而言觸之即死的鳳血金焰,未必不能被它鎖在妖丹內。
「又有說不通的地方了。」
「大鵬它母親,要是真吸收了這鳳血金焰,怕是在造玄中,也是又少的強者了吧。」
「會被一桿准仙器釘死?」
孔艽想到這裡,心頭對於那大鵬身上升騰的火焰,又有了幾分懷疑。
根據仙基記載,鳳血金焰只會誕生在純血鳳凰的血脈里。
大鵬母親顯然不是純粹的鳳凰血脈,只不過是有一半鳳血的垂天雀。
是孕育不出鳳血金焰的。
「或許只是半份鳳血金焰。」
「說不定就是因為,它母親的鳳凰精血都用來溫養這半分鳳血金焰了,適才會被那兩股勢力有機可趁。」
孔艽大致已經猜到了當年那隻垂天雀的處境。
剛剛誕下大鵬,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消耗體內鳳血孕育出半分鳳血金焰。
卻是被星空袍以及另外一股勢力瞅准了這登雲雀虛弱的空擋,發起了襲擊。
他們先殺的垂天雀,然後在對赤陽真人動手。
這才讓擁有兩個造玄境界的福地隕落。
當然,這都是孔艽的猜測,具體的情況已經無人知曉了。
不過他大致可以確定一件事。
那就是那顆被大鵬服下的妖丹里,確實可能是鳳血金焰,只不過看樣子只有半份。
「那妖丹里居然有半份鳳血金焰!」孔艽突然有一種虧大的感覺。
也怪不得那火焰如此古怪,猝不及防下,將孔艽的護體靈氣都破開了。
好在他吸收的太陰之精排名高於這鳳血金焰,又天生克制火性。
不然今日他怕是要被燒成重傷。
傳說中的鳳血金焰,可以焚盡世間萬物,什麼法器、什麼道法通通都要在鳳血金焰下化為烏有。
「大鵬這逆子,好有福氣。」孔艽都忍不住心生嫉妒。
這就是有背景的和沒有背景的區別,有些妖一出生就有父母為它謀好後路了。
想到這裡,孔艽的眼睛緩緩從那團金色火焰中收回。
天品天地之精的吸收,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當年他為了吸收太陰之精,用了足足六年。
這半分鳳血金焰,大鵬要全部消化了,怎麼也要兩三年。
好在這冰宮裡足夠安全。
這也是為什麼孔艽要在這冰宮裡拿出那垂天雀妖丹的原因。
「我也得儘快提升實力了,這逆子要是完全吸收了鳳血金焰,又有那造玄妖丹相助,突破掌生中期輕而易舉。」
「要是被它追上,以後可就不好揍它了。」
嘴裡嘀咕著,孔艽不再去看大鵬,身形朝著冰宮深處那挪移陣掠去。
四五個呼吸間,孔艽降落在傳送陣上。
分殿殿主魏景泰的遺蛻依然盤坐在那裡,肉身栩栩如生。
「得罪了,魏殿主。」孔艽行到魏景泰遺蛻面前,客客氣氣的行了一禮,隨即抬頭,眼裡迸射出精光。
造玄遺蛻,價值無可估量。
之前孔艽厚著臉想要把他拿走,礙於境界太低,搬動這遺蛻,堪比搬動十數座峰巒。
眼下好不容易掌生,自然不可能再放過。
叮叮叮!
隨著一連串輕靈的鈴聲在這枯寂的世界響起。
鎮魂鈴被孔艽從識海中取出。
旋即激發自己的霽月神魂。
嗡!一輪浩大的皎月從孔艽頭頂升空,如流水般的月華光華湧入鎮魂鈴,將這件注靈重器的威能發揮到極致。
鎮魂鈴本就是對神魂、對於屍身骸骨有控制、增幅、收納之能。
加之孔艽霽月神魂的威能,終於是令得魏景泰那尊遺蛻動了一下。
而後從他所盤坐的位置緩緩升空而起,朝著孔艽飛來。
明明只是一具屍身,隨著他的逐漸靠近,卻有一種讓孔艽面對一座高入雲霄的巨峰之感。
那迎面撲來的壓迫感,震得孔艽身體都微微躬身。
好在是霽月神魂護在他頭頂。
皓月當空,灑下無邊星河,這具遺蛻對他造成的壓迫感瞬時被隔絕。
最後隨著孔艽手指上那元齋戒光華一閃。
魏景泰的遺蛻在孔艽的眼前消失不見,最終收入元齋戒內。
令人窒息的氣息,自然也隨著魏景泰遺蛻的消失,而在孔艽身體上緩緩消散。
「呼!」孔艽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息,就像是卸去了萬斤重擔。
調息片刻方才從那心悸感中緩過勁兒來。
「不愧是造玄,仙人不出,這個境界就是行走在人間的仙人。」孔艽如此感慨。
也怪不得強大如雷尊,衝上雲霄隔著界門迎戰六壬老祖,都險些身死道消。
他都不敢想像,全盛狀態下的造玄有多強。
「越強越好!」孔艽伸出舌頭,舔了舔因為激動而有些乾燥的嘴唇。
這魏景泰的遺蛻已經被他收入元齋戒。
他完全可以按照《神操煉傀》的煉傀之法,將這具造玄遺蛻煉製成這個煉傀之法記錄的,最高層次的煉傀。
或者,也可以按照魏景泰留下的傳承,按照那包羅萬象的《化神百鍊》中記載的煉製機關傀儡之法,以這造玄遺蛻為基礎,直接煉製出一具肉身機關傀儡。
不管是哪一種煉製之法,都可以讓這造玄遺蛻,發揮出堪比造玄的實力。
只是可惜,不管《神操煉傀》也好,《化神百鍊》也罷。
要煉製出造玄煉傀或是機關傀儡,都需要孔艽有匹配造玄的實力才行。
不然根本沒辦法進行煉製的過程。
「可以先放著。」對此孔艽倒是不著急。
他有種感覺,只要等到自己道了掌生中期,或許就能藉助鎮魂鈴,勉強控制這一尊造玄遺蛻作戰了。
當然了,這種方式控制的造玄遺蛻,肯定發揮不出來全部實力,更是及不上真正的造玄,但用來對付掌生巔峰就錯錯有餘了。
解決了一件事,孔艽心情大好。
繼而眼睛又眺望冰宮伸出,向那冰宮核心所在的方向。
冰宮核心下有一一汪池水,水中沉浮有冰宮萬年的積累,數十份的地品天地之精,水上寒凝。
「可惜,冰宮核心太過複雜了,我是沒精力去研究那《化神百鍊》了。」
「那水上寒凝,就暫且放在這兒吧。」
孔艽遺憾的搖了搖頭。
「趁著我師尊還沒開始對蠱疆出手,我先把那太虛游神練了。」
來無盡海這一趟,除了收取魏景泰的遺蛻外,他還有在這裡閉關修煉太虛游神的想法。
解決完一件事後,也不耽擱,朝著冰宮最近的一處閉關的靜室走去。
哐當!
隨著靜室大門閉合,這個狹小的空間當即被那一扇石門與外界隔絕。
靜室內。
孔艽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廣寒殿弟子才能享受的濃郁靈氣。
而後意念一動,玄武爐出現在了靜室的地面上。
咚!厚重的爐身乍一與地面接觸,震得這處靜室都微微一震。
老龜玄恆的身影適時出現在玄武爐爐蓋上,瞪著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警戒的望著四周。
最近孔艽放它出來,不是對付准仙器,就是鎮壓准仙器。
令得這隻曾經在無盡海叱吒風雲的老龜,都有一種心力交瘁之感。
生怕這一次孔艽又是遇上了棘手的傢伙,放它出來頂事。
它真怕自己這把老骨頭,還沒從玄武爐里跑出來,這玄武爐就先被造玄真人打碎了。
還好,玄恆眼睛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如上兩次一般的准仙器或是造玄層次的真人,讓這老龜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龜爺這是什麼表情。」孔艽似笑非笑的看著玄恆。
在看到後者的表情後,他大致猜到了後者的想法,眼下有心調侃,所以故意發問。
「你說呢,小兔崽子,你就不能省點心嗎?」
孔艽不問還好,一句話直接讓玄恆炸毛了,咆哮的吼道:
「那准仙器,那造玄真人,龜爺當年也鮮有碰到的時候。你天天往人家臉上湊,早晚有一一天會死的。」
「你死就死吧,別拉上龜爺給你陪葬。」
玄恆破口大罵,洪亮的嗓音聲音震得這處靜室都在抖動。
孔艽臉上保持著嬉皮笑臉的表情也不生氣,畢竟自己能多次化險為夷,全靠玄恆相助。
讓它罵幾次也沒什麼。
直至孔艽嘴皮翻動,悠悠的說出來一句話,玄恆的聲音當即呀然而止。
「龜爺,你之前不是要我去尋那移宮換羽之法祝你脫困嗎?」
「我找到了。」
玄恆龜臉上先是有震驚莫名,而後又攀上狂喜,最後又換上了狐疑之色。
各種表情在那張龜臉上來回變化。
那移宮換羽之法可不是兒戲,先雲界能掌握這種技藝的煉器傳承,都在少數的幾個福地之內。
玄恆剛跟孔艽提過,他就找到了?
玄恆以似信非信的語氣試探性道:「你莫不是騙你龜爺爺。」
「不會,記得上一次咱們對付那杆准仙長槍的地方嗎。」孔艽徐徐出聲,解釋道:「那裡是西煌福地。」
「碰巧,晚輩找到了西煌福地的煉器傳承,裡面就有您老苦心尋找的移宮換羽之法。」
其實孔艽根本沒有去找那勞什子的煉器傳承。
整個西煌福地的傳承,全被赤陽真人一股腦給他塞進了他識海里。
他之前在蒼梧派尋找治療雷尊的方法的時候,順便去找過移宮換羽之法,還真讓他找到了。
「真的!快給龜爺看看。」玄恆趴在玄武爐蓋上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要是能脫離玄武爐範圍,它怕是已經跳起來了。
「龜爺莫急。」孔艽倒是不慌不忙,話鋒忽而一轉,提醒道:「就算現在給你看了。龜爺你懂煉器嗎?」
這一句話把玄恆問住了。
它險些忘了,就算是有那移宮換羽之法,要是沒個煉器宗師相助,自己還不是出不來。
玄恆愣了一下後,期待的看向孔艽。
「你小子會嗎?」
「不會!」孔艽坦誠的搖了搖頭。
不等玄恆開口,孔艽又是從容一笑,補充道:「不過晚輩的一個長輩就是個煉器宗師。」
「能煉製出注靈重器的那種。」
「只是可惜那一戰,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勢,需得痊癒之後才能替龜爺出手施展那移宮換羽之法。」
孔艽說的當然就是雷尊了。
他等雷尊醒後,不僅要將移宮換羽之法交給雷尊,西煌福地其他的煉器傳承,他都會記錄在玉簡上,盡數交予雷尊之手。
那些煉器傳承與他而言就是些雞肋的東西,需得放在能妥善使用的人手裡,才能發揮出價值。
玄恆聽到孔艽說他那個長輩能煉製注靈重器,眼睛又是一陣泛光。
他可是淨水甲聖龜,壽元最長的妖獸。
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它等得起。
當下拍著胸腹保證道:「好,你告訴你家那長輩,只要能幫龜爺解圍,我必將重謝。」
「好!」孔艽表面應了一聲,眼裡深藏著其他情緒。
玄恆,他會放出來的。
這老龜幫了自己不少,在關鍵時刻總是最靠得住的那個。
但是放出來的時間並不是玄恆而定的。
「需得藉助玄武爐開啟五行天之後,才能放龜爺出來。」
「萬一要是將龜爺放出來後,這玄武爐沒有了作為開啟五行天鑰匙的能力,我找誰哭去。」
當然,這些孔艽都不會告訴玄恆。
兀自看著那老龜趴在玄武爐上開懷大笑。
眼看著自己即將自由,玄恆當然心情好到不行。
安撫完玄恆後,孔艽打開了玄武爐的爐蓋。
移宮換羽之法只不過孔艽順道一提,他放玄恆出來的目的,其實就是想看看韓錫甦醒了沒有。
眼看著就要修煉太虛游神了。
讓他自個參悟那仙法,不知道要參悟到什麼時候,哪裡比得上韓錫手把手教導來得快。
哐!
爐蓋開啟。
孔艽目光投入其中。
那塊被放在玄武爐爐身中的養神木依舊如初時放置到裡面時那樣,不見有半分變化。
「這韓錫怎麼還沒醒?」孔艽眼裡露出失望之色,下意識的收回了目光。
正當他準備再次關上玄武爐爐蓋時,養身木忽然有了反應。
只見上面血色光華一閃。
一尊巴掌大小的小人端坐在了養神木上。、
他現身之後急忙抬手,阻止了孔艽閉合玄武爐的舉動。
「醒了!醒了!別關!」
「這破爐子比定岳宗的掌生陣法還難出去。」
小人有著和韓錫一模一樣的邪性面容,聲音一如既往的帶著些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