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血影獅王怒吼。
他全身肌肉鼓起來,將衣衫撐破,接著冒出炙熱的火焰。
「血海狂獅!」
他大吼一聲,在他身後浮現出一片血海,
一頭燃燒血色火焰的碩大無比的獅子從血海中湧出。
這正是血影獅王的獅王法相。
這獅子朝白雲仙子怒吼,震天響。
「殺!」
血影獅王踏前。
白雲仙子手一撥,劍出鞘,劍氣縱橫,一道劍芒閃現。
這道劍芒斜斜飛來,如驚芒掣電,如長虹經天,如劍芒刺破了圍觀眾人的雙眼,讓人只覺得耀眼,奪目,驚艷。
驚艷於這劍芒很快,又很慢。
慢如天上白雲,悠遊於山巒崗阜,無瑕無垢,無牽無絆。
慢如看了千百遍,把這一劍芒銘刻在心裡,永久難忘。
唰!
劍芒穿過血影獅王的法相,穿過他身後的雄獅狂奔的光幕,消匿於無形。
噗!
正踏步的血影獅王,他的血海狂獅法相碎裂了。
倉!
白雲仙子把劍回鞘,輕輕落在地上,如仙女下凡。
她淡然的收手站在一旁,等著血影獅王的認輸。
「這!」
圍觀的最強九人驚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聞劍坪。
唰!
幾道黃光從聞劍坪後面的劍閣上閃現,落在劍閣八角屋檐上。
他們居高臨下看著場上的白雲仙子,在回味著方才那一劍。
陳深看了他們一眼,想來這些站在閣樓上的就是劍閣的幾位閣主了。
至於白雲仙子方才那一劍。
陳深倒沒那麼驚訝。
他已經見過一回了,在血獄沼澤時,就是白雲仙子刻在符寶上的劍意救了他一命。
血龍王當初還接下了這一劍,認出這一劍脫胎於青雲宗的太虛劍意。
他當時還贊了白雲仙子一聲大才。
可惜,血龍王碰見的只是符寶上的劍意,並非真正的意見。
這次才是白雲仙子這一劍術的真正面世。
陳深把這一劍命名為天外飛仙。
算是劍方面的法術。
這劍術是白雲仙子在修習了太虛劍意後,在白雲洞府之上盤坐練功時,偶然瞥見天上有白雲悠悠飄過,悠遊於山巒崗阜,無瑕無垢,心有所感而創。
陳深不得不說,媚娘在劍修上很有天賦。
不像他,太白劍意用了大半輩子,還真沒鑽研出什麼好的劍法。
「好劍術!」
李漁忽然拍手稱讚,把眾人喚回神。
眾人跟著叫好起來。
站在台上的九位最強者都不由自主的為白雲仙子鼓掌。
今天這一戰,他們開眼界了。
在以往,他們追求的全是境界,因為境界不同,法力不同,施展的法術威力不同。
今兒白雲仙子告訴他們,一味追求火力猛,而忽略了法術技巧,在鬥法時很容易處於下風。
這兩者應當是兼得的。
「這一場,青雲宗白雲仙子勝。」
李漁扭頭看向血影獅王。
血影獅王心服口服。
他把劍帖從懷裡取出,交給李漁後,向白雲仙子拱手後下了場。
「好!」
青雲宗弟子歡呼,別的人跟著叫好。
相對於血影宗的兩位法王,他們更希望青雲宗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進入劍冢。
李漁將劍帖遞給白雲仙子。
「好了。」
李漁示意眾人安靜下來,「本次品劍大會的最強十人已經出來了。」
然而,這十人只是有了進入劍冢的資格而已。
至於劍冢里的古寶。
古寶有靈,不是所有人都有機緣能夠得到古寶的。
若不然劍閣的人早把古寶占盡了,何必舉辦品劍大會來便宜別的門派。
白雲仙子他們現在只是有了這個機會,至於有沒有機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在最強十人定下後,劍閣並沒有給他們歇息的時間。
李漁把他們領進了劍閣。
劍閣就是劍冢的入口。
劍冢在整座山體中,唯有劍閣進去一條路,這劍閣更像祭祀劍冢的明殿。
以前或許本來就是明殿。
在白雲仙子他們進劍冢後,圍觀的人四處散去。
品劍大會現在告一段落了。
他們受教了不少,受挫了不少,長了不少見識,現在是時候收拾一下行禮,整理一下思緒,把所見所聞當做自個兒修行的動力和吹牛的資本下山去了。
可有的人不僅帶不走東西,還要留下不少東西。
陳深去賭局處領贏的靈石時,碰見白髮年輕人苦著臉走過來。
他見到陳深後,還安慰陳深,「大爺,別傷心,有我給你墊底兒呢。」
他輸的褲衩快只剩下褲衩了。
陳深讓他放心,「我押的白雲仙子。」
他賺了不少靈石呢。
「啊?」
白髮年輕人一愣。
陳深拍拍他肩膀,掂量著手中靈石走了。
翌日。
參與品劍大會的人陸陸續續下山。
劍閣冷清下來。
李漁和媚娘全在劍冢,陳深無處可去,就在住處打坐修行。
老實說,陳深被媚娘刺激到了。
他見到白雲仙子在鬥法場上光芒四射,聽到別人讚揚她天才時,陳深與有榮焉。
他很想告訴他們,那是他娘子。
可惜。
他們現在境界相差甚遠。
他期待自個兒有朝一日能沒任何顧忌的說出他們的關係。
雖然現在媚娘無所謂。
可他心裡有所謂。
陳深暗下決心,「還得多努力。」
可縱然陳深有酒劍仙傳承,修煉起來還是慢。
他修行速度跟有天靈根的弟子差不多,可一跟媚娘和李漁比——
差得遠。
陳深納悶,他這兩位娘子是怎麼做到修行神速的?
就跟她們是穿越者一樣。
鬱悶歸鬱悶,修行還得修行。
陳深決定了。
他回山後就跟雲南一起去接任務,試一試雲南所謂的在戰鬥中突破的辦法。
或許可以加快他修行的速度。
三天後,媚娘出來了。
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一把古寶飛劍。
這把劍沒有劍鞘,劍身略窄,看起來古樸無華,一點兒也不像古寶的樣子。
可媚娘告訴他,她一進入劍冢,神識一掃就看上了這把劍。
她用了這麼多天的時間,就為了喚醒劍中的劍靈,從而取得她的認可。
她成功了。
在經過多日的靈力餵養後,古寶中沉睡的劍靈終於有了片刻的清明。
她也看中了媚娘。
兩者神識相交,相互認可後,這古寶劍的劍靈就又陷入了沉睡中。
媚娘把她帶出來,想要再次喚醒她,可得好好嬰火餵養一段時日。
陳深問了一句,「這把劍叫什麼名字?」
媚娘手撫摸過劍身,「絕雲。」
他們一行十人,得到古寶的只有兩個人,方舟不在其中。
李漁心疼的告訴陳深,這幾率很高了。
「嗯,以前——」
她仰起脖子。
她依舊梳著在鬥法場主持時的髮髻,步搖上的黃金飾品伴著她動而搖動不止。
她也穿著那身富貴逼人的衣服。
她把散亂的頭髮別到耳後,繼續趴在窗台看雨,「還有十人不出一把古寶的品劍大會——啊。」
李漁在和陳深告別。
倚雲閣的窗外在下著雨。
陳深喜歡夏天的雨,雨後的光,光著的魚。
人們總會相遇,人們總會離別。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勸君更進一杯酒,一片冰心已在玉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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