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小比之後,徐真五人就進入了集體閉關的狀態。
因為是要代表宗門出戰,為宗門贏取築基丹的材料,宗門自然也要給予他們一定的幫助。
當然,這個幫助不可能無限量,比如付清秋缺少合適的法器,宗門頂多為她挑選一件合用的中階法器,幫助她儘快煉化使用,品階再高也是不可能了。
上階或者頂階法器,對於靈音宗這等宗門當然不算什麼,但一來這類法器操縱困難,二來這也是四派大比的默契所在,那就是四派都不會給予弟子們,太多資源方面的幫助。
要不然哪怕是四派里實力偏弱的靈音宗,也有十餘位金丹修士坐鎮,定時產出一批符寶又有何難?
直接讓出戰弟子人手一件符寶就是了。
但四派誰又少了符寶,真要這樣做,等於變成四派高層的比拼,平白內耗實力,便宜了外人。
況且四派大比兩年一次,相對頻繁的比試,也是為了降低單獨一次勝負的影響,將比斗控制在弟子層面。
徐真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指望宗門能白送他氣血、神識方面的資源寶材,寧可自己費心收集。
其餘幾人同樣對此沒有異議,因為四派大比歸根結底還是爭奪築基丹的材料,而最終煉製出來的築基丹,必然是先用在他們這批人身上。
這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爭,自然不用宗門相助。
不過除了實質性的資源,宗門在其他方面卻是不吝嗇的,不僅陸南章等三位金丹輪流坐鎮,親自指點,而且承諾能夠進入前十的弟子,可以入宗門內庫,挑選任意一門功法。
這個承諾倒是讓徐真眼睛一亮,要知道,他的「神月劍經」只能修到鍊氣十二層為止,先前換到的「幻影分光劍」也能用,但其本身是劍經,「分光」之法只是附帶而已。
到了築基之後,鬥法使用的神通便非常重要,不容輕忽,宗門內庫的層次,自然是比外庫要高的,要是能從中選到一門合適的劍術,對徐真來說,這趟也算值回票價了。
至於其他方面,徐真一身功法已經趨於完善,後續只需要按部就班推進修為即可,硬功、神識的修行,更多還是依賴資源堆砌,與苦修關係不大。
……
於是一轉眼的工夫,半個月時間便已過去。
長達半個月的總結和感悟,還有金丹前輩可以隨時請教,除了徐真外的四人均是神采奕奕,只有徐真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
他這半個月裡除了修行,就是絞盡腦汁如何琢磨出點問題,那陸南章等人不察覺出問題,又像是他這個水準該問出來的。
很多時候,大人要學小孩子說話,比他自己正常說話要難多了。
就這樣熬過了半個月,徐真總算鬆了口氣。
到了要啟程的時間,陸南章親自將他們五人帶到山門之外,這裡已經有一道身影在等候了。
這是一名身著白色宮裝的妙齡少女,頭上戴著一枚七彩流轉的神奇髮簪,就這麼平靜地站在這裡,便仿佛有一種莫名的氣勢,連靈音宗山門都壓制不住。
陸南章見狀都不由一怔,隨即露出些苦笑道:「方師妹修為又有精進,早知如此,此等小事便不勞煩師妹了。」
對於金丹修士來說,帶著一群鍊氣弟子前去大比,確實只是一件小事。
「無妨。」宮裝少女輕輕搖頭道,「貧道閉關二十年,也該出來散散心了。這次回來之後,我打算收一兩個弟子教授,若有合適的人選,還請掌門師兄幫忙留意。」
陸南章頓時眼睛一亮,這位方師妹以往可是從不收徒的,一心專注於修行之上,他也曾幾次上門,但都被對方給推卻了,沒想到這次竟然主動開口。
像靈音宗這樣的大型宗門,掌門其實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一宗之主,而更近似於一個大管家的定位,只是權力更大而已。
門中地位最高的,必然是那位紫府境的老祖,若是沒有紫府真人坐鎮,靈音宗根本沒有存在的根基,更不要說有此偌大的基業。
餘下的諸多金丹修士,嚴格來說地位都是平等的,就算是陸南章身為掌門,也不太可能強迫誰去做事,但畢竟都是同門,平常也就是個互相給面子的事。
這位方師妹算是個特例,其人不僅身份神秘,而且實力也深不可測,陸南章幾次碰壁也不著意,直到今天對方終於鬆口。
陸南章當即應下方師妹的請求,然後又說了些這次前往金石山脈的章程,便重新返回山門去了。
等到陸南章離開,徐真等五人便上前行禮道:「弟子見過師祖。」
「不必多禮。」方師妹擺了擺手,然後往著前方一指,一艘小小的飛舟便從她的袖口中飛出,接著迅速放大,變成一艘足夠二十人高的大型飛舟。
徐真等人還未有半點動作,就感覺到一陣巨力從腳下傳來,五人直接被托進了飛舟當中。
下一刻,飛舟便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前遁去。
……
在徐真等人離開之後,陸南章返回到山門之內,立刻前往了靈音正殿,裡面已經有一名金丹修士在等候了。
這名金丹修士樣貌年輕,唯有一對眉毛已經花白,眼見陸南章到來,便上前行禮道:「見過掌門師兄。」
「侯師弟無須多禮。」陸南章擺手道,「那徐真的身世,師弟可曾調查清楚?」
「具已在此,請師兄過目。」侯師弟臉上沒什麼表情,將一份卷宗遞到陸南章的手上。
陸南章也不在意,他知道這位師弟就是這樣的性格。
侯師弟本名侯清,他的身份極其特殊,靈音宗上下少有人知曉他的存在,就算是金丹修士裡面,也大部分只知道有這麼個人,而少有人見過面。
但陸南章身為掌門,當然知道侯清的存在,而且還知道他負責整個靈音宗的情報工作,而且……他還是林師叔的親傳弟子。
思緒收回,陸南章目光快速掃過卷宗上的內容,上面的資料其實很少,畢竟徐真此世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又有多少內容好寫?
「咦?」陸南章的目光落到資料上,不由輕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