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連著三天與意識世界的血色雙瞳對干,傅心寒此刻可謂是精神萎靡、心力憔悴:
「一個眼神所殘留下來的一絲震懾之意,居然讓我消耗了近半的神魂之力才將之完全煉化消融,這也太變態了吧!」
剛剛出了口氣,隨之意識回歸肉體,卻愕然感知到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在緩緩靠近。
「這…」
「不是吧,這場景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
「該不會是小爺我又穿越了吧?」
肉體保持著毫無知覺的放鬆狀態,也就在『殺意』靠近床邊正要施為時,他直接暴起就是一腳!
「我踹!」
「噗…」十數米之外的木質窗戶,如同薄紙般被頃刻撞穿,留下了一個非常生動的人形圖案。
「叮叮咚咚、噼里啪啦…」
也不知滾落了幾十級台階,損壞了多少公用物品,反正最後在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後,一切又歸於了安靜。
「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來行刺小爺,丫的作死啊!」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腳丫子,傅心寒一個翻身坐起,順手也扯掉了綁在雙眼上的厚厚繃帶,正要向鎖鏈鐵漢抱怨來著。
卻在看清了門口的白白淨淨、花花綠綠之後,下意識吞了口唾沫:「看來小爺真箇是又穿越了!」
「七小姐!」
也就在傅心寒正展露純真微笑、準備上前『仙子姐姐』什麼的各種套近乎、從而問明周圍狀況時,那群杵在門口之前還愣神中的小侍女們一陣大亂,隨之一群人急急忙忙就跑下了樓。
「哈?七小姐?」
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立馬跑到人形窗口前,往下一看。
「慘了!這一腳踹太狠了!」
此刻,樓下,一個捂著腮幫子沒臉見人的小丫頭,正蹲在廢墟中不住抽泣。
雖然她的抽泣聲若有若無,卻聽得周圍的人心疼不已,聽得樓上的傅心寒更是蛋疼無比!
她原本極為可愛的小臉,此刻左半邊浮腫的厲害,竟彰顯著無法描述的無盡委屈;滿眼豆大的淚珠刷刷地不停往外滾落,就快比得上暴風雨中的雨幕,讓這個小院竟因此一瞬風雲突變。
「七小姐…」侍女上前攙扶。
「婷婷…」同輩上前安慰。
「唉喲,我的心肝兒,別哭別哭,告訴婆婆,是哪個王八蛋作的孽,我非得撕了他不可…」長輩怒髮衝冠。
「姐姐…」就連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丫丫也上前表示同情,居然還產生了共鳴,丫的竟也跟著『嗚嗚嗚』配上了帶感的樂。
轉過身,三兩下就收拾好了裝備,隨之打開了另一邊兒的窗戶,然後躡手躡腳爬了出去,並將窗戶給帶著關上。
一口深呼吸,找准好角度就直接跳了下去。
三層樓而已,不是問題,一個地面兩連滾,衝擊什麼的就已經給化解了個乾淨。
檢查了下裝備,確定確實沒有什麼遺落之後,找了個方向就毫不停留的灰溜溜逃離了這裡。
像他這種,解釋什麼的是行不通的,而且一院子的女人,有理都會沒理。
「鏈頭兒你丫的就這麼不辭而別?居然把我丟在這鬼地方,你存心的吧?」一路之上不停抱怨,可把這會兒還在悠閒飲茶的鎖鏈鐵漢給想念出了數個噴嚏!
此時的傅心寒,臉色很差。
「該死,這到底什麼鬼地方,怎麼這麼大?感覺就像沒有盡頭一般!」
這些小院看上去也就那樣,單個盛放出來甚至還顯得很小,最大的也才足球場大小而已。
可讓傅心寒牙疼的是,因為每個小院居然都各有高明的陣法守護,也就在他跑出了數十個連通的小院之後,一不留神,迷路了。
看著到處都是的花卉盆植什麼的,看著成片相連的假山水池什麼的,來回幾番看著那棵快要成精且已經獨木成林的古樹,
傅心寒眼花繚亂的同時,殺人之心也著實暴躁了不少。
當下局面很僵,無法動用靈力的他,也就無法啟動紫星羅盤,對於這些勾連成片的陣法也就只能幹瞪眼。
「這是血脈陣法還是符文陣法?是傳承大陣還是先代古陣?為毛鏈頭兒會把我丟這地方?」
這個陣法非常之古怪,如同每扇小院的門都是一個傳送門一般,似乎還是按照一定概率的隨機傳送。
悉悉索索…
聽見前方的說話聲,傅心寒想也不想就往另一邊的側門跑去。
他不想因此過早的暴露行蹤,於是就在聲音的主人就要進入這個小院之時,一個閃身就穿過了身側一道小院之門,隨之安靜地躲在一座假山之後。
可等了半餉也不見聲音的主人出現,抬頭一看,小臉跟著一僵。
「不帶這麼玩兒的!」
原來,眼前這道門所連接的小院,又哪裡還是剛剛進入前的那個院子,反倒是一個景色優美、居所優雅的碧竹小居。
「嗯、啊…」
這聲呻吟來的突兀而銷魂,就連院中的花花草草都為之羞澀地低下了頭。
隨著傅心寒走入這裡,聽著這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傳入耳中,他的額頭先是一陣冷汗直冒,不過隨之邪火上涌,膽子反而膨脹了許多: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不知羞恥幹這種敗壞門風之事…」
他其實是非常不爽自己的連番遭遇:累死累活跑了幾大圈兒,愣是還沒找到出路,而房間裡的這對狗男女卻在大白天兒玩另類車震?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乎,躡手躡腳走到門前,卻掄起左拳就重重朝著門上不要錢的猛敲,並帶著節奏的沉聲冷哼道:
「聲音小點兒、動作輕點兒,路邊行人要過道;家裡可做、晚間可做,別家小妹未出閣!」
「我說裡邊兒的,別影響過路行人好不好?別污了純潔小妹好不好?」
說完,轉過身,踩著晨風、哼著小曲,心情愉悅的飄然而去。
這缺德貨去的是瀟灑,卻不知道他的這番舉動會給某人帶來了多大的困擾,因為從此以後,房間裡的某某就心生陰影,乃至牽連了這個家族在日後差點兒因此而斷絕了傳承!
因為一瀉千里,所以一蹶不振...
「兩位老爺爺好…」
眼前這處小院相比其他小院要樸實而簡單許多,這裡並沒有花花綠綠的染料,倒是牆角幾棵從石板下冒出小腦袋的小草更顯生機勃勃。
而小院內的空地前、石桌旁,此刻正坐著兩個一門心思對弈的白須老者。
「老四,你以前見過這名家族子弟嗎?我怎麼沒什麼印象?而且,這處禁地什麼時候給這種小傢伙開放通道的?」長須老者神識傳音。
「三哥,繼續,這局下完了再說!」短須老者全然不理。
從另一道門走出,顯得有些趕路的匆忙,畢竟兩個老者給他的感覺灰常不妙,比鎖鏈鐵漢這個級別還來得恐怖。
卻走著走著,又回到了這裡。
「兩位老爺爺你們好…」
額頭上冷汗有點兒不受控制地直冒,不過見對方依舊執著於棋盤上的對弈時,心下寬鬆,也就原路退回。
而兩人中的長須老者再次抬頭道:「老四…」
「三哥你有完沒完,說好的下完了再說!」
於是乎,兩人繼續,這裡也再次落針可聞。
可兩人這才各自剛落下一子,傅心寒又從另一道門兒出現了。
「兩位老爺爺…」
「小子你有完沒完?」兩位老者幾乎同時轉過身,那眼神危險之極,似要擇人而噬:「你要再敢出現在這裡,保准你屁股開花。」
「…」
傅心寒還能說些什麼?此刻,他只想找塊豆腐自己趕緊撞死!心中的苦就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
要知道,小院的三道門兒,他前後一分鐘內竟走了個遍!
「唉喲,饒了我吧,陣法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