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異史 第39章 劍客至純的故事(三)

    望著方至純，黃一嘯的臉扭曲而猙獰。

    方至純仍是一副漠然的酷酷模樣，仿佛剛才一劍便削飛別人腦袋的不是他。

    「殺人著，人恆殺之！」他乜了一眼黃一嘯：「你們種下因，就要承受我的果。」

    黃一嘯怒極，「嗆」的一聲、金刀出鞘，說道：「夠種，咱們繼續了斷這一場生死恩怨，再做過一場罷！」說完，回過頭對武館的門人說道：「眾位門人弟子，無論結果如何，此事就此打住，以後不得再糾纏不休！」

    待眾門人應下後，便提刀進入戰圈。

    「少年，我觀你的劍法不似至劍武館的路數，不知可否告知你的劍法師承何人？」

    這是在套劍法底細了？

    方至純冷冷的說道：「你我不熟，相反卻是對頭。待會兒你就會試出我劍法的底細和厲害了。」

    「你是後輩，我也不願占你便宜，且讓你先行出招。」黃一嘯知道方至純劍速異常的快，口中說得堂而皇之，暗地裡卻打定注意先採取守勢、再見機反擊。

    其實，方至純的劍法來自於這幾年在荒野和森林的歷練。適才格殺徐玄鋒的那一劍，是他從多次與飛禽走獸的搏鬥中領悟而出的，名喚「破風一式」，雖說劍勢尚不完整，但已初具劍意的意味。

    「破風一式」之精要，便是快！要比獵豹捕食快，要比蒼鷹獵兔快，否則，等待他的將是被兇猛的禽獸撕裂。

    不得不說方至純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在野外的歷練中，得到不少的啟示與領悟，自創了幾招十分適合自己的劍法。他真正拿手的是與虎狼豺豹生死搏殺中領悟出的「狂風三劍式」，其為「暴風摧柳式」「狂風打葉式」「颶風卷沙式」。這三招劍式，才是真正具有了劍意的雛形。

    「暴風摧柳式」以剌、削、鉤、掛為主，行如蛟龍出水，威力無窮。「狂風打葉式」以點、劈、抹、掃為主，劍法凌厲，迅捷無比。「颶風卷沙式」以挑、撩、絞為主，變化多端，威猛無匹。

    黃一嘯不知方至純的底細，「主動」的將先機拱手相讓，卻是大失其策。

    最近幾年都是在野外歷練的方至純，每日與各類禽獸或殺人越貨的匪類歹人廝殺，講的是在戰鬥中尋找戰機，早已不知禮儀客氣為何物。

    於是當即便是一招「暴風摧柳式」使出，其勢偏於刺法，仍然秉承了他劍法的「快」字精要，直取黃一嘯胸頸。

    劍未至，森森寒氣的劍意先至。

    這一劍之快，猶在之前格殺徐玄鋒的「破風一式」之上。

    看不清來劍之勢，但黃一嘯經驗老道，甫一感覺胸頸劍意刺來，便使出金刀門絕技「金雲三疊」，金刀幻起層層疊疊的刀光、密密匝匝的護住身體上部門戶，簡直是潑水難進。

    叮叮噹噹一陣密集的刀劍格擋撞擊聲中，方至純似一頭悍勇的猛獸直向黃一嘯撲擊而去。黃一嘯憑藉多年的廝殺直覺，刀急揮、身急退，猶如一截被暴風卷盪的樹枝，借著風勢飄揚，卻始終不肯墜地。

    「暴風摧柳式」暗含許多變化，皆是從自然中而來，從禽獸搏擊中演化而來，黃一嘯從未見過這般奇特的劍法，應對之下眼力、思維與身體幾乎跟不上方至純的攻擊節奏，讓他自身的絕技幾乎施展不出。

    當方至純的「暴風摧柳式」施展到第十七個變化時，人到中年的黃一嘯終於遲鈍了一下。方至純不但劍法奇詭，而且出劍的速度極快，幾乎超出了人類視覺的極限，這種情況下，黃一嘯完全憑直覺與自己身體的感官來應對。

    方至純的劍經身體右側一個右掛劍，黃一嘯便感覺左肩有劍意直透而來、但右手的金刀已然格擋不及，百密終有一疏，黃一嘯身體的動作沒能達到感覺的一致，動作慢了半拍。

    「噗嗤」一聲，黃一嘯左肩部被扎了一個通透。未等黃一嘯有所反應，方至純的劍身由掛法轉化為絞法，將黃一嘯的左肩部絞出一個大窟窿。

    黃一嘯頓時覺得左肩膀突然劇痛、緊接著左邊身子驟地失去力量，然後左肋有異物刺入，——心臟已然被方至純的劍刺中！

    黃一嘯的目光頓時一凝，飽含著許多複雜的情緒，不甘、懊惱、不舍、痛苦……，唯獨沒有意外。

    因為，從見到方至純格殺徐玄鋒那驚艷的一劍，冥冥之中便感覺到了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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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周莊演武場。

    這裡熱鬧非凡，搭建起十個台高六尺的比武擂台，皆是十米來寬的正方形擂台。每個擂台四周已經擠滿了來觀看比賽的民眾。各種聲音交談、吵鬧的喧囂聲此起彼伏。

    距擂台的兩側六米處，各列兩支隊伍，是周莊護衛對劃分好的參賽人員。

    十個擂台呈兩排對面不遠處設立有一觀看台。台上的人群正中坐著的是周時節，左首依次坐著的是周立春、柯崍勒、周穀雨、柯畢梨、周定亥等，右首依次坐著的是柯梨勒、柯胡椒、周酉晚、周小滿、周暮戌等等。

    這次擂台比武，是要選出一千五百名好手以及一百名最出色的精英，組成異界搜索隊。

    這是第三天了。前面已經經過五輪淘汰，從十萬護衛隊員中初選出三千好手。

    現在只要再勝過一場，便成為異界搜索隊的隊員。再經過三輪選拔，便可成為精英隊員。

    眾人自然知道成為異界搜索隊的隊員和精英隊員意味著什麼。

    高風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讓大傢伙動心和拼命爭取的是那高風險背後的巨大收穫。另外，單是周莊對異界搜索隊的隊員和精英隊員的裝備、武技和修煉資源的傾斜，就已經吸引得這些在亂世中倖存下來的強人們嗷嗷直叫。

    經過前兩天的觀察，周時節已經注意到好幾個優秀的苗子了。

    「立春，那個是叫馬達吧？當初我們收攏乞兒的時候，這小子可幫了不少忙、出了大力。」

    「是的，兄長。不過現在他不叫馬達了，他拜在朱智門下，改名朱達了。」

    「這小子不錯，記得以前見他第一次的時候，還不會武功。現在居然已經經過了前面五輪淘汰。這小子應該是在進入玄碑的時候獲得了巨大的好處，所以進步如此之明顯。」

    談話間，擂台上的朱達在幾個回合里便將對手擊倒，從而獲取了勝利。

    周時節將目光轉移到另外一個擂台上。

    那擂台上也有一個讓他特別關注的隊員。

    ——那是一個使劍的少年。

    對這個少年，周時節只能用驚艷來形容。

    酷酷的相貌。

    酷酷的性格。

    酷酷的劍法。

    「立春，五號擂台使劍的少年叫什麼名字？你可了解？」

    「大兄，那使劍的少年在天變前可是未央城的名人，名字叫方至純。說來，這方至純的故事可就是一個傳奇了。」

    周時節不由大感興趣。

    「哦，那你可得好好給我說說這方至純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