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血藤將那小球放了出來,這小球那長出來的兩根嫩芽,便化作兩隻小手,直接就在地上開始刨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小傢伙就不見了蹤影,直接鑽在地裡面跑的老遠,在幾百米外的地方又挖了個小洞,露出個頭。
血藤就是靠著這個本領釋放出數十個小嫩芽,讓這些小嫩芽出去尋找相似的地方。
這些小傢伙雖然實力非常低微,但是勝在速度非常敏捷,而且氣息微弱,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一般而言能夠存活許久。
像最遠的現在都已經跑到了萬里之外了,他的這個本事還真是讓李元青都為之側目。
「主人,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血藤恭恭敬敬的看向李元青,他好像對這個事情特別在意。
李元青沒有理會他,反手就把它給收進了領域裡面去。
而另外一邊城主府裡面。
海城來的使者恭恭敬敬的跪在胡九九面前,完全沒有任何架子。
「胡城主,我們城主大人說了,以後我們海城就是平城的附庸,無論城主大人如何吩咐,我們都會照辦,絕對不含糊!」
那使者不僅帶了重禮過來,而且上來就直接確認了海城的附庸關係,實在是讓胡九九沒有機會抓他們的把柄。
明倫守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那海城的使者,胡九九對他示意之後,他開口說道:「我們城主的意思是,如今整個地窟裡面情況都非常複雜,我們已然是自顧不暇,所以目前還不太需要這麼一個附庸的城市。」
那使者猛的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胡九九。
海昌平都已經把態度放得這麼低了,沒想到上來胡九九就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直接歸到他們平常的名下去管理,這種事情隨便想想也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而且直接就讓他們平城擴張的如此之多,怎麼會有人拒絕掉?
「胡城主,我們城主這次真的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將兩座城池結合起來,日後能夠加強合作,將我們的優勢互補。如此一來對我們兩座城市都有非常大的好處。」
明倫猛地一步跨出堵在了他面前,瞪著他說:「怎麼著,我們城主的意思,你是沒有聽明白還是怎麼著,老老實實的回去告訴你們家海城主,我們平城這裡好好的,不需要他這麼一個沒用的附屬。」
使者被人這麼一頓訓斥,倒也不惱怒,反倒是露出了笑臉看向明倫說:「大將軍,你也知道如今這外面的狀況,那可叫一個亂字。若是我們兩座城市之間不加強合作的話,那日後總有一座城市,要先一步被人給滅了,到了那時大將軍您還能說出這番話出來嗎?」
明倫冷笑了一聲,看著他說:「你在威脅我?」
「大將軍誤會了,小的哪敢威脅大將軍您啊,不過小的認為,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若是能夠連接起來,自然有著更凝聚的力量,對於我等雙方都有莫大的好處,若是城主大人執意如此,那恐怕日後總會有後悔之日。」
這使者話說的非常的篤信,看著胡九九就像是算準了,胡九九一定會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一樣。
胡九九本來對於他們海城也沒有多大興趣,如果把那地方給拿下來了,也沒有合適的人選讓去那裡當城主。
那地方雖然資源還是挺豐富的,但是,胡九九現在能把平城這裡治理好,就已經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了,至於後面的事情,留著後面再說倒也不急。
這海城來的使者,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胡九九有這種勇氣,說起來也怪得很,明明是來俯首稱臣的,可是到了這裡,人家偏偏就不領情了,還有這種怪事兒。
這個使者本來以為自己的一番話,能夠讓胡九九幡然醒悟,可是胡九九不僅不為所動,反倒還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對於他的話題一點都不感興趣。
胡九九甩甩手,對著明倫吩咐道:「好生將使者安置好了,可別讓人家在這裡受了怠慢,一回去之後在他那城主那裡告我什麼狀。」
「胡城主您可千萬別誤會了,我們城主大人一直都非常敬仰您,只要您一聲令下,城主大人立刻就俯首稱臣,可是為何……」
「你沒聽到嗎?我們城主大人說了,讓你下去好生歇著,別累著自己了,你就別在這裡多費唇舌了。」
「可是……」
這海城來的使者,可萬萬沒想到,自己此行竟然會以失敗為告終。
當時海昌平把這個任務下達下來的時候,他就想著自己這次來十拿九穩,絕對不會出什麼差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而且他還覺得城主大人一時間把這個姿態降得太低了,導致他們完全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所以他自己動點心思,想著能夠在這次談判當中多獲得一點利益。
這也是為什麼,他剛才說話倒是強硬了一些,只是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的強硬,讓人家胡九九直接就把這個提議給駁回了。
這可是他的命根子,如果這協議談不下來的話,那海昌平可說了,他這個人就不用再回去了。
使者急忙跪伏在地上,想要去叫住胡九九。
但是胡九九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只留下明倫拿著一柄寶劍堵在他的面前。
「你幹嘛?」
「大將軍,只要讓我們歸降於你們,到了之後您就可以去做海城的王,這難道對於你們平城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可是你們為什麼要拒絕?」
明倫沒好氣兒的對他說道: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城主當然既然已經下了命令,那此事就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你就老老實實的將這番話帶回去,告訴海昌平,還有,以後我們城主大人說話的時候不要當做沒聽到,要不然城主生氣了,可不是你能夠扛得住的。」
「可是……」
這使者還想繼續再說服明倫,但是明倫卻一副聽不進去的樣子,雙目圓睜瞪著他說:
「我已經跟你說的非常明白了,如果你現在乖乖的自己下去,我還能給你安排一個嚮導,這幾日就在平城裡面好生的遊玩一圈,逛開心了再回去也未嘗不可,可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那恐怕就沒有嚮導給你派了。」
使者癱瘓的跪在地上,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一次竟然敗的如此徹底。
本來以為這麼簡單的一個差事,但怎麼就碰到了胡九九這樣的楞頭青呢?
海城那麼大的一座城池,可是為什麼在胡九九眼裡根本好像什麼都算不上一樣,完全沒有對她有任何的誘惑力。
這海城使者的三觀都要被震碎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或是說錯了什麼話,只是此次的行動,回去之後要怎麼才能跟城主大人交代?
這海城的使者,心中縱有萬般落寞,但是也無可奈何,如今敗局已定,也就只能老老實實的離開,要不然真把人家給惹惱火了,到時可就說不清了。
現在雖然生意沒做成,但好歹也留個機會在,別把日後這點路全都封死了。
目送著海城的使者離開之後,明倫站在城主府的高牆之上,默默的思索著。
那出去送行的手下,不一會的功夫就趕緊跑了回來,一群人聚在明倫身後,扼腕痛惜。
「你們說城主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海城這麼肥沃的一塊地兒,城主就說不要就不要,感覺這也太虧了吧。人家海昌平那個老慫包,都已經把整座城池送到城主大人手上來了,可是城主大人偏偏就這一句話不要了。」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海昌平那種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當城主,就他這個樣子,恐怕也混不了多長時間了。」
「該不會是因為他在海城裡面沒了地位,本來也混不下去了,所以就想著趁機會在外面傍上大腿,讓自己能夠再苟活一段時日吧?」
眾人眾說紛紜,不過這套說辭倒也說得通。
這海昌平不僅違背了跟胡九九之間的約定,而且在海城的內部對他也有許多不滿的聲音。
雖然他確實是做了很多事情,而且縱容妖族對人族不斷的殘害。
但是還有許多人趁機給他扣屎盆子,把他描述成了一個投機倒把的倒賣之人。
如此一來,海昌平在整個海城裡面的風評也是急速下降。
他這次,一邊是看中了人族在平城和蓉城兩座城池之間崛起的形式,另外一面則是因為自己的實力確實岌岌可危。
已經有不少人進了他的衛隊之中。
明倫靜靜的看著下面繁華的街道,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隊長,要我說,這可是好機會,要是能夠趁此機會將海城給拿下來,到時候你跟城主大人說說,你去當這個城主,那咱哥幾個不都飛黃騰達了嗎?」
「就是與其窩在這當個小的衛隊隊長,不如跑到海城去當上城主,到那時才算是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明倫默默的看著城樓之下沒有說話。
以他現在的實力,若是說當城主的話還是有所欠缺,不過身後如果有胡九九,還有那劍仙的扶持的話,可就不好說了。
只要胡九九願意隨便張張口,他就能夠當上海城的這個城主,但是他不過就是一個衛隊隊長,如何能夠讓胡九九派他去當這個城主呢?
明倫雖然非常心動,但是這想法也確實未免太過激進了一些。
「若是能夠這樣的話,那當然是最好了。」
他小聲的嘀咕。
正在身後的手下們,似乎聽到他這一番話急忙湊了上來。
「老大你說什麼,你一定也非常想這樣做,對不對?那我們就聯名跟城主大人說,我相信如此天時地利人和,城主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的。」
「想什麼呢?老老實實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不要想那麼多沒用的事情,記住沒有?」
明倫忽然間轉過身來,沒好氣兒地對著他們,訓斥了一頓自己一甩頭就走人了。
這群小弟一臉無辜的看向老大走的方向,滿臉的委屈。
本來想著讓老大能夠飛黃騰達了,他們這幫當小弟的跟著喝口湯,可是老大怎麼今天脾氣這麼大,把他們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老大,這是怎麼了?」
「你少說點廢話吧,最近老大總是心神不寧的,興許是跟城主那邊鬧得不愉快了,咱當手下的還是長點眼色,可千萬不能把城主給惹惱火了。」
明倫離開了城主府,回到自己的府上,不一會兒功夫,後門有一道身穿黑衣的人影匆匆忙忙的離開。
海城的使者愁眉苦臉的坐在床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可是胡九九看起來好像已經不打算再接見他了,吩咐手下的人讓當地的妖族,帶著自己在這兒玩兩天之後就直接遣返,自己有什麼臉再回去呢?
使者滿臉愁容,看見外面熱熱鬧鬧的街道和行人,心裡也驚不起任何的興趣。
好像這外面所有的一切,都只讓人感覺到惱怒和無趣。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呀?」
「黃大人是我。」
來的人說話非常低調。
但是這使者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正是大將軍明倫。
他急忙從床上跳了起來,趕到了門旁十分恭敬的打開門來,一臉興奮地看向明倫。
「大將軍,您怎麼有興趣來看在下了?是不是城主大人那邊改變了心意?」
明倫直接走進了他房間裡面一盆冷水澆在他頭上:「別想那麼多了,城主的主意已定,是不會輕易的改變自己的主意的。」
「這……」
使者一臉難過的看著明倫,氣息又瞬間的萎靡了下去,剛才好不容易才高興了一會兒,現在一聽到這些消息,這哪還高興的起來。
他衝著明倫拱了拱手:「多謝大將軍,在百忙之中還能抽時間過來告訴我我此事,鄙人感激不盡。」
「不過此事倒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興許還有救。」
明倫突然間又給了他希望,讓他仿佛又看到了曙光一般。
「大將軍,您說什麼?此時還有的救?」
「我只是說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