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兩位核心弟子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時,陳六九這才選了一個方向,腳下凝聚灰色雲朵,直奔蒼穹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陳六九落地,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他在密林里發現了一頭覓食的野獸,手中拂塵一甩時,直奔那頭野獸的臀部而去,將其立刻插入其中,鮮血流出時,那野獸帶著如雷的嘶吼聲急速逃竄,沒入灌木叢中消失不見。
可就在此時,陳六九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是忽略了什麼,駐足思索了片刻之後,立刻眉頭一挑時,直接從儲物袋裡拿出那枚玉璽,隨後將裡面的夏師姐提了出來。
這位夏師姐一露面,立刻把陳六九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弄錯人了,隨即仔細一看,還真是那位國色天姿的夏師姐,只是此刻的對方披頭散髮,額頭和臉頰上多處淤青,更有血跡從臉頰處一直乾涸在脖頸上面。
這位夏師姐一被陳六九拎出來之後,立刻目露凶光,看到陳六九之後,雙眸里的神色立刻變成怨毒,又帶著幾分蔑視,同時的配上她自身一貫的高傲氣質冷冷的盯著陳六九,憤怒的像是要把陳六九給生吞活剝了一樣,很顯然,她還沒有認清現實,將自己的位置擺正。
」你這個無恥的鼠輩,放開我!「
開口時,這位夏師姐的聲音裡帶著嘶啞,儘管此刻的她看起來顯得有些奄奄一息,可說話的語氣,依舊很怒氣十足。
對於她的咒罵,陳六九仿佛沒聽見一樣的不予理睬,看著對方此刻這幅悽慘的模樣時,讓得陳六九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雖然這笑容看起來一定很生硬。
這件事情追究起來,其實和這位夏師姐原本真沒什麼關係,此刻的她淪落到如此狼狽地步,也只能說明是她運氣不好,看著陳六九的笑意時,這位怒火中燒的夏師姐立刻冷哼一聲,眼神輕蔑的再次高傲開口:
」骯髒的鼠輩,有種的你就放開我。「
在這位夏師姐看來,陳六九的修為也不過是准築基的實力,而她本身,同樣也是築基的實力,更何況她一直以來都是修行的高深術法,所以她內心認為,如果真正的公平鬥法時,她完全可以碾壓面前這個兩次偷襲她的少年。
陳六九微微皺眉,將手放在身旁一顆灌木叢上時語氣平淡的開口:
」你看。「
立刻的,他手上黑色氣死瀰漫而出,將整棵灌木叢籠罩其中,剎那間,這叢被死氣籠罩的灌木之上仿佛有歲月走過,以肉看可見的速度開始乾枯,幾息之後,原本還鬱鬱蔥蔥的灌木已經是枝枯葉落,變成了一株死木。
」你再聒噪一句,我不介意幫你毀容!「
說話時陳六九手上黑氣繚繞,在對方面前一閃而過時,立刻讓的夏師姐感受到了他手掌之上繚繞的濃郁且詭異的陰森死亡氣息。
夏師姐那裡立刻雙目一縮,再次露出驚恐表情,比之前在澗底面對死亡時都要強烈幾分。
」還有,你這個表情也不好,記得看到我時要保持微笑。「
」你看,我就是這麼一個好說話的人,你對我友善,我也會對你保持友善的。「
說著,陳六九臉上扯出一個微笑,伸手直接對著這位夏師姐的腰間摸去。
立刻的,他的這個動作讓得夏師姐忘記了毀容的危險,她奮力的扭動著軀體,如炸毛的野貓一樣嘶吼起來:
」你要做什麼,把你的髒手挪開,不要碰我。「
陳六九依舊對她的態度不理不睬,很快的便在對方的腰間摸出了兩塊玉佩,將其丟在一邊之後,伸手遊走對方全身,終於,當他的手掌在對方胸口那裡撫過時,立刻的發現了什麼,盯著對方的脖頸看了一眼時,眉頭一皺,出現了一絲的猶豫。
可很快便再次果斷出手,直接順著對方領口的衣襟將手臂伸了進去,片刻後,從對方的雙峰之間摸出了一塊如指甲蓋大小的血色玉佩。
這玉佩中間有孔,被她用繩線穿起掛在胸口,陳六九將其握在手中,立刻便認出這就是他在對方身上感受出的一股若隱若現,隱藏極深的強大真氣波動,之前抵擋陳六九那一擊的,也正是此物,一把將其扯掉之後,陳六九將之遠遠拋出。
陳六九這才回過頭去檢查剩下的兩塊玉佩,拿在手中之後,其中一塊是青冥宗弟子令牌,只不過身為核心弟子的夏師姐這塊卻是用上好的暖玉製作,雖然顏色同樣青色,可比陳六九之前領到的那塊要好上太多。
在這玉牌後面,同樣的荷花下面,一樣的雕刻著三個小字,夏冬雪!
這三個字,毫無疑問就是這位夏師姐的名字了,這讓得陳六九有些感慨,這個世界還真是不公平,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連名字都可以取的這麼雅致,而自己,則是兩個數字,惱怒之下,直接一把將其抓碎。
另外一塊玉牌則小很多,看起來應該是傳信用的玉簡,這種東西陳六九不敢隨意捏碎,搞不好就是對方留在救命時用的呼救玉簡,自己此刻捏碎此物,很可能就是幫對方傳出了信號,那他剛才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在這個世界要想活的久一點,就必須有足夠縝密的心思,務必做到算無遺策,滴水不漏,否則,一個疏忽就很有可能將自己置身死地,特別是陳六九這種暫時沒殺人想法的善良之輩,更是要步步謹慎,只有絕對的小心才能駛得萬年平安船。
確定無論是自己身上,還是這位夏冬雪師姐身上都沒有可能讓對方追蹤的東西之後,陳六九這才起身,打算向著東面逃命而去。
可當他一抬頭,眼神再次掃過這位夏師姐時,卻是看見,這位夏師姐竟然……她竟然哭了,無聲抽泣!
這讓得陳六九感覺到很意外,怪不得剛才她怎麼會突然停止了掙扎,停止了對自己的嘶吼和咒罵。
這也立刻讓得陳六九有些無奈,他悻悻的撓了撓頭,覺得剛才自己的確有些過分了些,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不那樣做,那麼唯一可以以絕後患的辦法就是直接弄死她,可陳六九又不想隨便殺人……。
無奈的聳聳肩,趁著對方那裡垂頭抽泣時,陳六九小心的從儲物袋裡拿出玉璽,剎那將對方收入其中之後,體內真氣立刻轟轟轉動,腳下灰雲再次升起時,整個人出現在蒼穹半空,轉眼化作一道流光直奔東面而去。
三天之後,陳六九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座低矮的山頭之上,他已經確認自己身後的確沒有了青冥宗弟子追來,這才一拍儲物袋,將那位神色恍惚,意識低迷的夏師姐放在了一塊陡峭的山石之上,轉而再次的駕起灰色烏雲,消失在蒼茫天際之中。
那位夏師姐體內的經脈封印,半個小時可解,對於這種曾經欲置自己於死地的敵人,陳六九覺得自己這裡已經足夠寬容,做到了老祖宗所說的以德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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