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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聯盟修士看到棱墨不為所動,雙手還是攏在袖子裡,語氣變得嚴厲起來:「還請這位道友配合我們,把袖袋裡的東西拿出來!」
「好,既然你們想看,那我就拿出來。」棱墨勾起嘴角,不慌不忙地說道,慢慢地把手伸了出來。
此時天氣並不炎熱,但他的額上卻滲出細密的汗水,那兩個聯盟修士眼神一凝,突然反應過來,急忙向後躍開。
「不好!是空間法術!」
棱墨拿出的噬魂球散發著刺眼的光芒,球中再度響起悽厲的尖叫。
聯盟修士還以為空間漩渦會出現在剛才他們站的地方,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現在的落腳之處才是陷阱,他們剛一落地,頭頂就出現了個空間漩渦,把他們吸了進去。
棱墨弄出來的這個空間漩渦吸力比影透的強多了,以漩渦為中心,周圍的氣流都拼命地往裡灌去,地上的細草和泥土有不少也被吸入其中,若是此處有樹,恐怕也要被連根拔起了。
站在不遠處的林森也不例外,還沒來得及撤退就被巨大的吸力吸到空中,轉眼間就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頭。她腦袋朝下,一臉的驚慌。
四周狂風亂作,唯獨棱墨不受影響,在噬魂球的光芒中靜靜地站著,他面帶微笑,似乎很享受眼前的畫面。但很快,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小金手擰成一道繩索,一頭深深地扎進泥里,一頭緊緊地拉著林森的手。林森咬著牙,雙手握著眼前的小金手,苦苦支撐著。「還真是個麻煩。」棱墨嘆道,快步走到了林森面前。即使有噬魂球,他施展空間法術還是很耗費心神的,支撐不了多久,快點解決掉這些麻煩比較好。
棱墨的手指輕輕撫上林森的手,落在了乾坤戒上,他神識往裡探去,對裡面的空無一物絲毫不感到驚訝。
「果然……你這傢伙,永遠都喜歡和我作對,那些東西呢?」棱墨邊說著,邊試著掰開林森和小金手相握的手。
聽他的語氣,看來是認出她了,影透應該快過來了,先想辦法拖延時間再說。林森心中想著,沒有直接回答棱墨的問題。
「我根本不想見到你,更沒有興趣和你作對!」林森鄙視地看著棱墨,「反倒是你,從把我帶回太衡宗的那一刻起就不懷好意,三番四次地利用我。你之前不是發過心魔誓嗎?怎麼,得失憶症了嗎?那麼快就忘了。」
「我的卻沒有傷害你,我也從未說過東西是你偷的,一切都是你的心甘情願,何來利用?世人愚鈍,對你產生了誤會,這是我無法控制的,難道我還要對他們的愚蠢負責嗎?」棱墨大言不慚地說道,把手覆到了林森頭上,「還有,當初我立下的心魔誓是『只要白雷安在,我就不會傷害你』,既然白雷死了,那我的心魔誓也就廢除了。你不肯說東西在哪兒,那我就只能搜魂了,不過你放心,搜了魂後我也不會殺你的。這個空間漩渦直通虛妄之海,如果你運氣夠好的話還能從虛妄之海游回來,即使掉進了空間裂縫裡,那也不一定會死,說不定又直接傳送回來了。」
棱墨語氣輕鬆地說著,閉上眼睛,看樣子要開始搜魂了。
林森仇恨地瞪著他,這種人最是虛偽無恥不過,壞事做盡,還希望擁有一個好名聲,永遠都那麼理所當然。林森更加用力地掙扎,似乎想從空間漩渦中爬出來,但可惜她的掙扎都是無用功。
連續多次的使用空間法術,影透疲憊不堪,心血與元神消耗太多,她現在只覺得頭和腦子都沉甸甸的,動都不想動,即使聯盟修士沒出現,恐怕她也沒法再施法了。
影透剛剛緩了幾口氣,就看見棱墨拿出了噬魂球。球中元神所受的痛苦她仿佛感同身受,再聽到裡面傳出的尖叫聲,影透馬上就確定了噬魂球中的元神是屬於她母親的。看到棱墨在不停消耗著母親的元神,影透身上的力氣又回來了,她雙眼通紅,沖了出去。
棱墨根本沒有打算要搜魂,他已經施展了空間法術,哪還有多餘的心神進行搜魂,他只不過是想引誘影透出現而已。他猜想寶物應該在第二個修士的身上,即使沒有,搜她的魂也是可以的。
棱墨的神識全放了出去,當身後有動靜傳來時,他按在林森頭上的手已經悄悄地聚攏了一團靈氣。
——終於來了。
棱墨轉身對付影透時,法訣都沒能打出去,就被林森往後一拽,整個人都掉進了空間漩渦里。與此同時,金手毫不費力地把林森拉了出來,在兩人錯身的一瞬間,林森伸手一揮,就把棱墨手中的噬魂球打了出去,影透顧不得撿起噬魂球,趕忙逼出一滴精血,打到空間漩渦上,空間漩渦迅速地變小,最後消失在透明的空氣中。
「不是只有你會陰人。」這是林森對棱墨說的最後一句話。
棱墨正在尋找他留在空間漩渦中的門,那是他為自己留的生路,只要找到那扇門,他就會能以噬魂球為媒介,傳送到噬魂球的所在地。
看著空間漩渦中的空間漸漸分離,棱墨越發焦急,那扇門怎麼也找不見了。他根本沒有想到,影透把噬魂球拿到手後就馬上把它給打碎了,空間漩渦中的門也消失了,所以他根本找不到。眾多景象在棱墨面前一閃而過,一息過後他就來到了虛妄之海。
一望無際的大海寧靜無波,落日的餘暉撒在海面上,像給海面披上了層漸變色的薄紗。棱墨卻無暇欣賞海上美景,因為海面上分布著大大小小的空間裂縫。
即使棱墨已經足夠小心,但他也避免不了掉進空間裂縫的命運。根本沒有修士能逃出虛妄之海。棱墨掉進去後,空間裂縫很快就合上了。他掉進了個平和的空間裡,周圍靜悄悄的,看上去並無危險。
至少沒有空間亂流來把他撕碎,只有活著,就有機會出去,棱墨對自己說。
林森看著還在空氣中動盪的餘波,有些不敢相信棱墨就這麼不見了,她總覺得這人心思深沉,陰險無恥,恐怕還留有後手,生怕他下一秒就會跳出來偷襲。
在原地坐了好久,林森警惕地放出神識把周圍的角角落落都掃了一遍,才扶起影透。這時,一個男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里,林森緊張地看去,待看清來人後,才鬆了一口氣,是陰魂不散的雲出岫追上來了。
……
棱墨已經在這處靜止的空間裡飄蕩了很久,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虛無。他記不清自己祈禱了多少次,希望空間亂流來把他撕成碎片,但這是不可能的。這裡所有一切都是靜止的,從進來的那一剎那。不止是時間,包括他的*,全都是靜止的,只有他的思想在不停活動著。從最初的不甘到恐懼,後發展成絕望,麻木。
棱墨一片恍惚,也許,按照外面的時間來算,他在這裡應該過了好幾百萬年吧。他一進入這個靜止的空間,就再也無法動彈,想自盡都成了奢望。他的*不死不滅,他的元神永遠存在,永遠都要面對這可怕的虛無。
想到這裡,棱墨發現心中沒有一絲波瀾,因為他已經麻木,並且將永遠麻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