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個……」
聽見李星雨的話,散萬金的良心受到了暴擊。
散萬金懊惱的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結結巴巴的試圖安慰李星雨。
人小鬼大的李星雨看了尹式微一眼,然後對散萬金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
「沒事的,您不必自責的,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跟姐在一起我過得也很好的,姐就是我的家。」
說著李星雨又語氣略微失落的說。
「就是有時候我們兩個小孩,難免會有些人看我們好欺負,來欺負我們。」
良心再次受到暴擊,散萬金看著這兩個小孩,咬了咬後槽牙。
「你們先跟我去覽州,然後我帶你們去秦南,我收養你們兩個,作為交換你當我親傳弟子。」
聽到秦南,尹式微敏銳的察覺到了散萬金的不簡單。
「秦南?你是秦南榮式的人?」
「你怎麼知道秦南榮式的?」
「我之前摸進過官老爺的書房,他給秦南榮式上過供。」
散萬金這才放下戒心。
「所以跟我走吧,名門望族,一步登天。」
散萬金嘗試對尹式微使用利誘。
「我們跟你到覽州,但是不會去秦南,我也不會當你徒弟。」
「你為什麼對當我徒弟這麼抗拒?不認可我的技術嗎?」
「無論打著什麼名號,偷竊就是偷竊,終究不是正路。」
「你是名門望族之後,當俠盜充其量只是哄自己玩的小癖好,玩膩了還有家族給你兜底。」
聽到尹式微這麼說,散萬金皺了皺眉頭,如果可以,她還想她只是一普通江湖散人呢。
「但是你也不能指望我一輩子都靠走歪路活著吧?」
對於散萬金這種拐壞小孩的行為,尹式微是不認可的,她現在撈偏門只是因為她受自身限制,沒辦法走正路,等有機會,她是肯定會金盆洗手的。
散萬金聽著尹式微的話,煩躁的轉了轉扇子。
「我不認為我走的是歪路,我是用非常的手段在行正道。」
「官商勾結,民不聊生,我劫富濟貧又有何問題?」
「劫富濟貧只不過杯水車薪,銀子能解決收到十稅八的賦稅嗎?」
「商賈們沒了錢,做的第一件事難道不是加倍的剝削百姓,把錢掙回來嗎?」
「你只不過是讓錢在貧苦人的手裡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會回到那些人手裡。」
散萬金撇開頭,避開尹式微黝黑的洞察一切的瞳孔。
「今天天氣真好,適合睡大覺啊。」
散萬金說完,直接將扇子蓋在臉上。
或許尹式微說的確實沒錯,她不過是在玩過家家而已,但是這是她能做的最大程度的善舉,而且她做的一切也並非一無是處。
尹式微駕著騾車,享受著現在的安寧。
大夢一場,等到散萬金在醒來,尹式微和李星雨已經停止前進,升起火堆,在吃晚飯。
散萬金很自然的從尹式微的包裹里拿出塊乾糧啃,然後坐到了尹式微旁邊。
「你突然改主意要去覽州是為了什麼?」
「因為你跟覽州知府認識,所以我想有覽州太守做靠山,去景州的路可以少些麻煩。」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去景州?秦南也不差的。」
「秦南太遠,景州比較近,而且你確定秦南不差嗎?」
面對尹式微的質問,散萬金吹了聲口哨。
「天氣不錯,別提晦氣東西。」
接下來的路程,有了散萬金的加入,尹式微輕鬆了許多,甚至半夜都不需要去偷東西維持生計了。
當然,尹式微也是十分好奇散萬金一狗大戶人家的後代,是怎麼能練出這麼一手出神入化的偷功。
她甚至腦補出一個狗血的備受排擠的小可憐沒有飯吃,只能在連地都是青石磚鋪的榮府中偷東西吃的故事。
不過這只是尹式微圖一樂的猜想,因為散萬金舉手投足間不經意露出的儀態一看就是精心培養的,估計在榮家不能說備受矚目,但也不至於餓的偷東西吃。
老於年事已高,腿腳確實是快不起來。
幾人走了十多天,終於才到了覽州
到了覽州城外,覽州城城門緊閉,城外聚集著不少流民。
尹式微看著向她們聚攏的流民。
「哇哦,真是好知府。」
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在散萬金眼裡全是嘲諷。
散萬金拔出腰間從上個鎮子偷來的長劍,將長劍甩入騾車,入木三分,長劍立在車上,立馬讓那些緩緩聚攏的流民眼神清澈。
尹式微拍了拍大旺,牽起李星雨,開始戒備起來。
走近城門口,尹式微看到了城門口的告示。
散萬金默讀完告示後,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認識的覽州知府他被調走了,所以才成現在這個樣子。」
「別擔心,我會找人把你們送到景州的。」
散萬金安撫著尹式微。
尹式微眨了眨眼睛。
「有沒有種可能,我認識字。」
「你也別太博學多識。」
「宏圖壯志要化為過眼雲煙了,知州可能確實是個好人,就是不夠聰明。」
兩句風涼話的功夫,尹式微轉頭就在旁邊看到了熟人。
「這覽州還真小。」
喜歡修仙,然後正義毀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