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靈青平日裡便在廟宇之中安心修行,或是和吳用、晁蓋二人宴遊。
晚上則令妙道帝君於夢界之中為眾星主講法,令其自行領悟自身法門。
這樣一來,雖說有些法門在靈青看來並不如何的嚴謹。
但卻有他自己一人參悟時,所沒有的奇思妙想。
或許是魔氣本身的影響,或許是其潛藏在體內的神性的影響。
卻也讓靈青受益頗多。
而與此同時,已經在五台山剃度出家的魯智深,也因為再次醉酒大鬧山門。
於是智真長老修書一封,讓他去東京大相國寺投奔自己的師弟智清長老。
沒奈何,魯智深只得收拾了行囊,提了禪杖、戒刀直奔東京大相國寺而去。
然而這魯智深也只在西北處廝混,並不識得五台山到東京的路。
本來一條直線的路,他徑直往東南方向走,來到了青州境內。
路過桃花村時,遇到了小霸王周通下山強搶民女,被他戲耍打了一頓。
又遇著打虎將李忠來為周通報仇,認出是三拳打死鎮關西的魯提轄。
翻身見禮之後,魯智深為桃花村劉太公說情,讓周通不再糾纏他家女兒。
之後受兩人相邀,他在桃花山住了些時日。
因見李忠和周通兩人為人吝嗇,便趁兩人下山打劫時,打翻了嘍囉,將山寨中的金銀卷了。
從後山險峻山岡處滾下山來便走。
一連跑了五六十里路,肚中饑渴想要尋個打火處。
在瓦罐寺遇到了生鐵佛崔道成、飛天夜叉丘小乙,因肚中飢餓,使不上力氣,被兩人趕得好不狼狽。
又在赤松林中遇到了盤纏告罄,想要攔路打劫的九紋龍史進。
史進也是個悲催的,為了找王進,千里迢遠的跑到了渭州,到了地界才知找錯了地方。
又正好因借銀子給魯智深齎發給唱戲的金巧蓮,被官府追責要來拿他。
他也順勢離了渭州,到了延安府之後卻也沒找到人,便一路晃悠到了大名府。
如今盤纏用盡了,便想著攔路尋些盤纏。
正遇著大敗而逃的魯智深。
兩人鬥了數十回合,因聽著聲音耳熟,罷手之後相互認了出來。
兩人吃了史進剩下的乾糧,綽起禪杖、朴刀便又去尋崔道成和丘小乙。
一番惡鬥之後將其殺了。
這暫且不說,靈青這日正在運氣練功,凝練五氣真形。
忽的覺得心頭有所觸動,細細盤算了一遍後,發現是史進那邊有所異樣。
借著一絲感應,他通過夢界落在史進的心頭,這才知道兩人相遇一事。
因此便借勢想要將一道夢界的烙印,打在魯智深的身上。
然那烙印一打出,便見其身上有一道金光一閃而過,將那烙印衝散。
繼而靈青便覺有一雙目光從金光之中看了過來。
一道念頭自金光之中,順著他的目光來到了夢界,化作一個渾身金光的老和尚。
看著妙相帝君道:「到來是上清門下的道兄,不知道兄此為何來?」
「原是真長老一直在側,上清嶗山靈道清見過和尚。」靈青換過了本體前來,揖手一禮道。
「貧道曾教了天微星些微的功夫,因此有些聯繫在彼。
如今發覺他遇著了天罡星主,便過來看一看,未曾想卻是天孤星。」
「原來如此,不過道兄選了天微星,老衲卻是選了這天孤星。」智真長老笑道。
他這意思是,今世的天孤星乃是他定下的徒兒,讓靈青就不要打主意了。
罡煞星君因沾染了魔氣,被鎮伏魔殿中,本是該化解了魔氣才能脫困的。
只因盪魔天尊要起劫興難救世,便提前將他們放了出來。
然其受魔氣影響,轉世之後身上魔性深重,根植於身心,必然要造下不少的罪業。
雖然此是不可避免的犧牲,但他終究於心不忍,令本是救世的英雄,淪落成殺人的惡魔。
因此卻是託了不少人幫襯,要約束度化罡煞魔星。
當然,這也不是說就要人單單付出,沒有什麼好處的。
如智真長老這般,收了天孤星入佛門,那必然是要藉此世的魯智深廣大佛門的。
也不須說因魯智深之名,為佛門帶來何等的名聲,光是度化了入魔的星君,便是一場大功德。
還有那羅真人,不僅收了天閒星入雲龍公孫勝。
日後的地魁星神機軍師朱武、地然星混世魔王樊瑞。
還有妖星田虎麾下的幻魔君喬道清、神駒子馬靈二人都隨其學道去了。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魔星都有人願意去度化的。
更不是什麼人都能去度化魔星的。
度化了固然是好,但若是度不得,反倒要為自己門中惹來潑天的罪業。
一如先前靈青度孫二娘一般,日後她所犯下的罪業與功德,有一半要歸於靈青。
現在靈青只盼著,她能憑著《泥犁鎮業術》多鎮殺些罪惡,待到清算的時候,能夠攢下些功德。
不至於徹底的淪落入魔道。
不過他有紅蓮業火,倒也不擔心就是了,大不了將自己放在火里燒一燒,又不是沒燒過。
修紅蓮業火的大魔為何不怕殺人的因果?
便是因為他們心中不以殺人為惡,而是當做是為善的。
遇著紅蓮業火焚身之時,壓根就不怕被燒。
不過,無論是羅真人還是眼前這位智真長老,都是出身不凡。
羅真人修行的那山叫做二龍山,拜的洞府叫做麻姑洞。
而智真長老則在五台山文殊菩薩道場中修行。
靈青聽了智真長老的話,哈哈一笑道:「和尚誤會了,貧道只是想要參悟一番天孤星體內的魔氣。
順帶為其講解一番罷了。」
「如此,倒是老衲唐突了。」智真長老合什一禮道。
靈青當下也就請智真長老在他夢界之中少待。
到了夜間,他將朱仝、雷橫、三阮、李應等一干人全部召進來。
此次連同魯智深和史進二人也是如此。
兩人本來白日裡一把火將瓦罐寺燒了,然後吃了一頓酒後再次作別。
一個奔大相國寺安身立命,一個奔少華山打算尋朱武三人入伙。
沒成想,到了晚間竟然忽然進到這麼一方世界來。
不過所有人在夢界之中都不得相見,兩人此時也見不到彼此。
只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麼怪事。
至於已經有了經驗的朱仝等人卻是安心的坐在蒲團上聽道。
他們雖然白日裡不記得夢界的事,但到了夜間再次來時,卻能想起上次經歷的事。
知道怎麼鬧都沒有結果,反倒是會讓自己漏聽了東西,因此老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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