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許凡將那石像取出,學著司徒訣鏡像中的樣子,將靈魂之力灌注到其手中的戰斧內。
感受到內部潛藏的靈陣紋絡之後,許凡便根據自己所需的靈陣術,將其催動。
登時。
其中封印的鍛器法門便進入其腦海。
留下這傳承的主人,也正是幽冥子。
除了一些鍛打玄鐵、隕鐵的技法外,其中包含更多的便是一座座玄奧至極的銘文圖譜。
銘文和符文一樣,雖然都屬於靈陣範疇之內。
卻因為刻畫手法的不同,大相徑庭。
前者需要以靈魂力為引,催動符筆和符墨繪製,對於靈魂力的要求較低,難度也並不高。
屬於有師承就很容易入手的存在。
緊隨其後便是刻畫在玉石的靈陣師,其刻畫之時因為需要凝聚靈魂刻刀,在異常堅硬的陣基石上刻畫陣譜。
因此。
其對於靈魂力的凝實度有著極為嚴苛的要求,二者間的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而刻畫在鍛器上的銘文更是如此。
尋常金鐵的硬度就已經超越大部分的玉石,至於更強的玄鐵和隕鐵,刻畫難度便堪稱逆天。
要想在上面成功刻畫出銘文,談何容易。
隨心境以下,想要在玄鐵上刻畫銘文,無異於痴人說夢。
這便更不必說隕鐵級的法器了。
這也是為何高階鍛器師極為稀有的原因所在。
而幽冥子的傳承中,卻是記錄了一種讓許凡都大開眼界的刻畫法門:冥螺之刃。
其實這是一種極為複雜的靈魂力武技。
催動之前,需要操控靈魂之力,以特定的法門在識海中高速盤旋。
待到將其釋放之後,就可以將其凝聚成高速螺旋狀態的靈魂螺刃。
以此接近金鐵之後,便能很容易在上面留下銘文。
如果是邪域幽冥海附近的人看到的話,就不難發現,這螺刃的形態,與一種叫做幽冥螺的海螺極為相似。
周圍的海民,時常用其螺殼在金鐵或者木材上鑽孔。
當年幽冥子也正是從其身上找到靈感,開闢出這等奇異的秘技。
只是。
其修煉難度之高,就算是以許凡的悟性,也足足適應了一夜的時間才完全掌握。
其實。
就單純這靈魂秘技而言,完全與邪修沾不上半點關係。
可是。
當許凡查看那些陣譜之時,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
上面除了一些尋常聚靈、破甲、破風之類的銘文陣法外,還有一些喋血、噬魂之類的邪陣。
斬殺妖獸和人族的同時,法器還可以吸收其精血和靈魂,從而提升武器的威力。
如果使用者還修行了邪功,還可以以此反哺。
「好霸道的符陣,若是心性不穩者使用這等邪器,難免會衝撞神魂,令其喪失心性,遁入邪道。」
「平日裡還是得謹慎使用才是!」
眼看大陣的虛弱期已經即將結束,馬上就要進入加固狀態。
許凡這才緩緩起身,離開地下墓府,直奔大陣的出口行去。
此刻。
大陣外,在場的兩方人已經劍拔弩張,如同開了鍋一般。
因為。
蒼狼帝國一方驚愕地發現,自己派出的四十人中,已經有足足三十二人的本命玉簡崩碎。
這意味著他們已經全部身死!
其中包含極受帝國皇帝器重的七皇子司徒訣。
同樣。
天武帝國的二十四位歷練者中,也有十三人隕落。
三皇子唐景軒還斷了右掌。
眼看大陣即將關閉,已經不見有人出來,唐景軒暗自猜測,那蒼狼帝國的一行人,定是遭遇了大型妖獸,亦或者是被墓府中潛藏的危機抹殺了。
畢竟。
墓府中存有殘魂奪舍殺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眼看血無痕就在身旁,他也不禁沖周圍人炫耀道:
「那蒼狼帝國的七皇子天賦異稟又怎樣,還不是照樣死在我的劍下。」
「只可惜,我的火雷符威力太大,將他們的儲物戒指都炸成了齏粉。」
「要不然,我該把他們的玉簡都帶出來了!」
「誒!真是可惜,這樣一來,缺失的玉簡便只能平分了!」
聞聽此言。
天狼帝國的那位帶隊之人,卻是並不相信唐景軒有這等本事。
畢竟。
那七皇子的實力他是心知肚明的,元嬰四重以下,幾乎沒有人是其對手。
其內心深處,更相信是妖獸,亦或者是墓府中有什麼殘魂所為。
這樣回去之後,也更好跟帝國皇帝解釋。
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斬殺皇子的兇手,在自己面前叫囂,他卻無動於衷。
因此。
對於唐景軒的嘲諷,他是大為惱火的。
若不是有血無痕這樣的高手在場坐鎮,他已經忍不住要出手將唐景軒斬殺,給皇帝一個交代了。
一旁的血無痕聽到三皇子這番話,卻是暗自點頭。
內心深處對其又平添了幾分認可。
而此刻。
已經在陣外等候多時的姬若雪,遲遲不見許凡出來,卻是一臉凝重地來到唐景軒面前,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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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殿下,不知您在墓府深處,可曾看見過陸人甲丹師?」
「我在裡面找了他好幾天,都不見他的蹤跡。」
少女語態急切,言語中透著焦急。
對此。
唐景軒卻只是冷哼一聲,面露輕蔑之色。
「陸人甲?我跟七皇子打鬥之時,他在旁偷偷觀戰。」
「後來,他被天狼帝國的人發現,突然對其出手!」
「我為了救他,這才不小心失了右掌!」
「只可惜,他到死都不肯與我並肩而戰,只顧逃跑,被那七皇子一劍斬殺了!」
咯噔!
此言一出。
姬若雪身形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心裡瞬間就變得空落落的。
直到這時。
她才明白,原來那個人已經悄悄在其心裡占據一席之地。
然而。
恰在她心灰意冷之際,身後不遠處,一道冰冷的喝聲傳來,卻是令其為之一震。
同時。
這喝聲也如同一隻無情的手掌,狠狠地打在唐景軒的臉上,還讓他無法喊疼。
「三皇子殿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明明只是受傷了,你怎麼能說我死了呢?」
「你身為皇子,斬殺天狼帝國的眾人後,看不上他們的儲物戒指。」
「我陸人甲泥腿子一個,卻是不嫌這蚊子腿肉少!」
「喏,戒指都被我撿回來了,裡面剛好有三十三枚參賽玉簡!」
循著聲音望去,來人自是變換了容貌的許凡!
唰!
見到此人出現,唐景軒登時便面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沒有想到對方遭遇七皇子眾人居然沒有死。
更沒有想到對方活著出來後,居然沒有當眾揭穿自己!
還順勢將斬殺帝國皇子的天功,按在了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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