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少的意思就是——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周乾遠。
「這次仙品鏡定品比以往更加嚴格一點:雙靈根者初品為白;單靈根或者雙靈根兼有道體者初品為青;單靈根兼有道體者初品為紫。」
看著周乾遠腳下的紫色光圈,孫道余朝著其餘人不無得意地解釋道。
周乾遠確實也值得他得意——這次仙品會的參與者有千人出頭,有一半已經被仙品鏡定品過,才有兩個初品為紫的,按照這這個比例,初品為紫的人百里無一。
這還是在各大家族送了最有天賦的子弟來參加仙品會的情況下。
畫面里,七少爺和鄭法一前一後走過仙品鏡。
七少爺腳下的光圈為白。
倒是鄭法,腳下的光圈白中竟帶著一絲青色,但極不顯眼。
「這位師弟竟練成了入道武學?」孫道余身為元嬰弟子,堪稱見多識廣:「只不過入道武學離道體差距不可以道里計,這位師弟也的初品也只能被看成白。」
「初品是什麼意思啊?」
鄭法小妹鄭珊忍不住問道。
「初品便是你的修煉天賦,初品為紫者可直入仙門,不需要進行下一步的考核。他們是我們百仙盟真正需要的天才,日後必然成為百仙盟的支柱。至於其他青白初品的弟子,實際上只能靠百工技藝進入百仙盟。」孫道余臉上揚起一陣有些驕傲又有些頭疼的笑意:「不過我那位師弟他可是要以咱們的章師姐為目標的。」
他轉頭看向章師姐:「章師姐,咱們的賭局開始了。」
鄭法看著自己腳下的白色光圈,並不意外。
讓他意外的是周乾遠的選擇。
所有人都走過仙品鏡之後,有個不像是人類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紫品者可直入仙門,青品以下者,自選一扇門進入進行下一步考核。」
鄭法等人往殿內看去,才發現有五道小門立在仙品鏡後面,門上分別寫了
「符」,「丹」,「器」,「陣」,「雜」五個大字。
隱隱被眾人視為魁首,站在所有人之前的周乾遠,居然直接往寫著「符」字的門走去。
「你不是紫品麼?」
他身後有人問道。
「我不只是紫品。」
他頭也沒回,走進門內。
鄭法和七少爺對視一眼,只覺此人實在傲氣。
七少爺低聲嘀咕:
「沒見過比我都欠揍的人」
兩人跟著人群一同走進符字門。
一條不長的通道後,他們來到了九座連綿的殿宇——正是那大殿後的五座建築之一。
有個白衣男子在此處等著他們。
他看到周乾遠腳下的紫色光圈也是一愣,卻沒有多問,只是朝眾人點點頭,竟也不說話,而是轉身朝著殿宇拱手,手中一張符紙無風自燃。
「恭請九山祖師!」
九山祖師?
鄭法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九座宮殿忽然拔地而起,屋脊長出山頭,宮牆變成崖壁。
眨眼九座綿延而上的巍峨高山立在眾人面前。
每個人面前都浮現出一條連綿不絕的銀帶,纏繞著九座山峰向上,直到那最高的第九峰峰頂——竟是一條條透明棧道。
「此次符道考核,乃是我九山宗出題,要求便是登九山——每座山都有九百九十九步棧道,步數最遠者為佳。」
「要入我九山宗,需要在步數排名前二十!」
「相對於初品為白者,初品為青者最後步數加九百九十九步,初品為紫者」
這男子看著周乾遠,似乎也不知道怎麼安排。
「我當踏遍九山。」
鄭法聽懂了他的意思——爺要考滿分,無需任何額外加分。
周乾遠說完,直接踏上第一級棧道,他腳下的透明棧道上忽然顯現了一個基礎元符,而他面前的下一級棧道上開始飛快的閃過各種符圖。
鄭法有些看懂了這考核的意圖——他們要根據腳下的基礎元符,在下一級棧道上顯示出對應符圖的時候,抓住時機邁步跳到下一級棧道。
「啊」
鄭法眼睜睜看著旁邊的一個倒霉蛋,踏上下一級棧道的時候,上面的符圖不對,那透明棧道直接碎成粉末,這人從半空落下,墜落的軌跡穿過彩雲,消失在眾人眼前,竟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也有人跳上第一級棧道後遲遲不敢邁步,結果他腳下的透明棧道上的基礎元符亮了幾下之後,連元符帶棧道竟然直接消失了。
這人措手不及,掉落的姿勢比方才那人還狼狽。
原來一直等在那裡也不行,這玩意還有時限!
你必須在一定時間內邁步,並且得保證邁步的時候,下一級台階上的符圖和你腳下的元符對應。
有時間限制,又需要對符道有深刻的認知,這考核看起來不簡單啊。
他正在觀察間,突然覺得身旁安靜地過分,一轉頭就發現七少爺離他三步遠,臉色蒼白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棧道。
鄭法這才想起一個他才知道的冷知識——七少爺恐高。
這種透明棧道簡直是懟著七少爺的弱點往死里戳。
看到鄭法在看自己,七少爺笑的有點僵:
「爺突然發現,仙門也沒什麼好的。」
「想放棄了?」
「什麼叫放棄?不記得爺的院子叫什麼麼?不羨仙!爺不稀得去仙門!」
「你這麼回去,你娘會罵你的。」
七少爺猶豫了一下,隨即不在意道:
「我娘?這麼多年我早習慣了!」
「你姐會打你。」
七少爺臉上陷入了糾結,最後還是咬牙道:
「我姐我姐她應該打不死我。」
「嗯真決定回去?」
「嗯!」七少爺堅定地點頭。
「那行,高原他一直想要當高老二,這次如意了。」
「嗯?什麼老二?」
「高原這人你還不了解?他就喜歡比。」
七少爺點點頭。
鄭法淡淡地說道:「咱們三人中,我去了仙門他比不上,但跟你比,他讀書好,又習了武,堪稱文武雙全,一直覺得他應該是老二。」
「以前少爺你符法比他強,還能入仙門,他也不敢太囂張。」
「但現在你這麼回去」
鄭法話沒有說完,七少爺已經氣得站了起來。
「他有這狼子野心?」
「你想想他這人!」
「爺回去就成老三了?」
「我看他是這麼覺得的。」
「連高原都比不上了?」
「他不說也會這麼想。」
七少爺咬著牙就朝著面前的透明棧道走。
鄭法在他背後微笑。
你也許可以忍受父母罵你一萬聲孽子,但一定接受不了朋友叫你一聲垃圾——特別是以前不如你的朋友。
一旁有個聽完了兩人對話的少年看著鄭法感嘆道:「那位高原,和這位兄台感情甚篤吧?」
「嗯?」
那少年說道:「你跟這位兄台說母親的訓斥,長姐的責打,他都不為所動,唯獨提到那高原,他居然就有這般勇氣。」
看著七少爺雙股戰戰,手腳並用,咬牙切齒地朝上爬。
鄭法也點點頭:「嗯,甚篤。」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