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母不屑的揚起頭「段家本事是大,可他一毛頭小子還不是靠父輩蔭庇。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強龍還難壓地頭蛇,他一個晚輩跑我們南城來耍橫,老宗,咱們家面子還要不要了!」
殷百宗冷哼了聲「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可以,敢嚷到外面我撕拉你的嘴。段家本家在京都,但你知道警署總局的副局、市政廳里最大頭那位跟段家都什麼關係?就你現在站的這塊地的所屬部隊,裡頭跟段家沾親帶故的一抓一大把。」
段家那位老先生當年參兵作戰,功勳赫赫,現下不少高官都是他一手提攜的,不止在京都權貴滔天,來南城跺一腳也能震上三震。
「還有,」他沉聲道,「段二不容小覷。」
他目光遠放,憶起五年前京都那件驚駭各界的爆炸案。
奢華氣派的頂級酒店在巨大的轟鳴與火光中燃燒,片刻化為烏有,死傷無數。報告中死亡名單的最頂頭,是段家備受榮寵、驚才艷絕,年僅二十二的二公子段修與。有人抱憾,有人暗喜。
段老爺子知曉後當場昏倒住院,之後身體每況愈下,正式從高位退役,案件引發一系列蝴蝶效應,那年軍政兩屆動盪不安,連帶商界受到嚴重影響。
在爆炸案的陰影漸漸淡去的第三年,釘在死亡報告中死無全屍的青年,竟離奇的以銳不可當的氣勢強悍回(炸)歸(屍),轟動名流圈。
成功逃脫精心設計的大爆炸,悄無聲息在黑暗中蟄伏兩年,其中渾水之深不必說,更可見段二心計之深,隱忍不發。
沉浸在憤怒情緒的殷母壓根聽不進他的話,口水四濺的繼續罵。
「你看看他那態度,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別說關心一下杳杳,以後把杳杳嫁過去不得受冷待!」
殷百宗一心想讓小女兒嫁給段修與,殷母本來挺滿意,雖然職業危險了點,但是對方家世佳,尤其外貌又上乘。
可現在一想方才他那油鹽不進的冷傲姿態,殷母就心肝疼,氣的!
「你就聽我的!杳杳的事不用擔心。」殷百宗不耐煩的下達最後指令。
——
深色木門無聲無息打開,房內幽靜的冷氣隨波翻動,斜對玄關處的落地窗紗輕微一晃,淺薄的日光在白色被單上來回跳躍,有一撮葉子形狀的陰影恰好落在床中央安然裝睡的人臉上。
那張精緻漂亮的小臉陷在柔軟的枕頭,微薄的夏涼被拉的高高,直蓋住下巴。
睡覺時她慣愛把全身裹得嚴實,只露半張臉,像只胖乎乎的蠶寶寶。
段修與步履悠閒,拉開椅子在床邊坐下,目光由始至終凝著床上人,俊臉浮著淺淺一層笑。
「你可以醒了。」他漫不經心道。
談櫻眼皮微動,而後睜開眼,看清他後利索的從床上坐起。
她指指頭上的紗布、腿上的夾板,俏麗的臉倨傲板著,「段先生,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他交疊修長的腿,慵懶的靠著背椅,姿態高貴優越,若不是少年時半道被勒令去當兵,這男人極有成為霸道總裁的潛質,而且是目中無人狂妄自大這種。
他輕啟薄唇「你那麼聰明,還用我解釋?」
「……」
她往床邊挪去一點,敲敲腿上的夾板,對他擅自做主的行為表達不滿「現在這樣,我怎么正常活動。段先生,我還有兩周要期末考試。」
「哦,是麼,嗯,你現在上高二。」
一串自言自語後,他像抓到什麼有意思的點,眼底透出興味,「聽說你學習成績一直很差,有什麼好擔心的。」
「……」少女臉黑了黑,額際一陣跳動。
奇恥大辱!
她以前可是半個學霸好不好。
但蘇檀櫻的成績確實一言難盡。
無可辯駁。
她淡睨他一眼,抬高下巴「以前是懶得考試,現在要高三,我不準備再隱藏實力。」
要說談櫻潛藏在靈魂之下的傲嬌超自信屬性,是前生得過段修與言傳身教的。哪怕喪失部分前生的記憶,某些鐫刻在靈魂中的東西卻會時不時冒出頭。
段修與沒繃住,低低笑出聲,赤裸裸的嘲笑。
「依你頭腦的外觀看,確實是需要非~常努力的實力。」
好好說話不成,非要把「非」字拉的冗長。
談櫻捏了捏懷裡的枕頭,強忍住砸向他的臉的衝動。
「段先生說錯了吧,不應該是我的樣貌看起來是不會努力學習的類型嗎。」
長得好看,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渾身都充滿了自信呢。
段修與一滯。
若說美,曾經的談櫻在他心中自然是最美的。
即便換了具身體,靈魂依然是她,他當然不會對兩具不同的軀體做任何比較。哪怕談櫻新生歸來變成形容枯槁的老人甚至換了性別,他愛,必然要娶。
此時他顯然把「求生欲」仨字拋之腦後。
上下睨去幾眼,視線在她胸前漫不經心一繞,他單指摩挲著下巴,燦爛的一聲嗤笑,犀利點評「嘖,小豆芽菜。」
啪!
總之,段修與什麼也沒看清就遭遇到恐怖襲擊,整個人從椅子上掉了下來,接著一張巨大的網狀物體帶著一片黑暗襲來。
「唔…」
沉悶的低吟從被褥里傳出,掙扎的想起來。
談櫻儼如一隻炸毛的小貓咪,兩腿跨開壓住兩邊被角,雙膝抵著被中人的後背,壓在他身上就是一通胡亂揮拳。
安靜的病房傳出擊鼓般的悅耳聲音。
「不道歉就別想出來了!」
段修與「……」活這麼久第一次被人裹被襲擊暴打,隱隱有些興奮怎麼辦。
被中傳出男人淡定至極的低沉聲音「我道歉。」
談櫻還沒揍夠,假裝沒聽到,使勁用上好夾板的右腿懟他,摸到他腦袋後擰扭蛋似的,上下左右狠狠擰巴了幾圈,似乎能聽到機械般咯吱咯吱的音效。
呵,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諷刺她胸小的代價。
被褥中的人漸漸不見有任何反應,赫然一大坨一動不動。
「段修與。」
她戳了他腦袋一下,抱膝蹲在一邊琢磨著,悶的有點久,不會缺氧閉過氣了吧?
即使清楚這種概率微乎其微,她還是掀開被子一角,悄悄往內探去一眼。
狹窄幽黑的空間,她驀地對上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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