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平在地上打了個滾,疼的死去活來,不久之後又站起來,重新在儲物袋中掏出一身新衣服套在身上。強忍著劇痛,拿出幾顆丹藥快速服下。
剛剛的那一幕,仍然讓他心有餘悸!
在接觸到那黑色火焰的一瞬間,他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幸好沒有托大,及時抽身而退,不然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饒是如此,他還是被黑火燒成了這個模樣。
現在的石元平,只能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狼狽。
徐達一招手收回那團煞氣之炎,微笑著對空中兀自發愣的羽翼說道:「羽大少,我們之間還沒完呢,繼續?再來?」
說完,擺出了一個要攻擊的姿勢,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這完全是虛張聲勢,他已經沒有多少繼續作戰的實力了。
剛剛幾次三番的使用天外飛仙絕技,又施展金剛琉璃拳,消耗還真不小。
羽翼陡然醒過來,看著金丹期的石元平都被徐達燒成這個樣子,他哪裡還敢應戰,想想剛才那一幕,他的心依然還在微微發顫。
這小子,真特麼陰險,竟然將一種極其厲害的火焰藏起來攻擊,媽的!陰險至極。
羽翼趕緊落在地上,躲在合歡宗另外一名金丹弟子身後,說道:「你不要得意,早晚落到小爺我的手中,我要你生不如死,嘿嘿,還有,你的兩個小妞早晚也會來到爺爺我的胯下。」
羽翼說完,又對著南宮黛和顧曉彤一陣淫笑,輸人不輸陣,雖然不敢再和徐達對陣,但是也不能弱了氣勢,口頭上發幾句狠話,也多少能彌補一下剛剛自己氣勢上的不足。
之前那一股煞氣之炎,確實是徐達故意藏在拳頭中的,他就料定會有人出頭為羽翼接招,所以才這麼做的。就算是到時候沒人接招也沒關係。因為煞氣之炎已經被徐達煉化,隨時可以召回,大不了在金剛琉璃拳到大羽翼面前的一瞬間將其中的煞氣之炎召回來就是了,倒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
明目張胆的擊殺一個宗門的少宗主。徐達還不會這麼做。倒不是他沒有這個膽子,而是這麼做的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行為。
把少宗主打敗也好、羞辱也罷,甚至是打成重傷,合歡宗也只能啞巴吃黃連。若是真的把羽翼幹掉了,丹劍仙宗可就要倒霉了。那就是給合歡宗和丹劍仙宗的大對頭金刀門創造了一次絕佳聯手機會。
這麼多年來,金刀門作為一個新崛起的勢力,在丹劍仙宗和合歡宗的陰影下發展,受了不少窩囊氣,為了對付丹劍仙宗,金刀門甚至出面拉攏合歡宗。
金刀門對于丹劍仙宗的仇恨是源自骨子裡的,兩個宗門之間的仇恨說到底還在陰刀澗的爭奪上。金刀門說陰刀澗中有他們開派祖師的傳承,一心要派弟子進去歷練。但對于丹劍仙宗來說,陰刀澗是宗門祖師的埋骨之地,怎麼可能同意金刀門的要求。
你來我往之間。便產生了仇恨。
宗門高層元嬰修士不是丹劍仙宗的對手,金刀門就異想天開,每次在宗門聯合試煉中都挑唆自己的弟子大量擊殺丹劍仙宗的弟子,兩派之間的仇恨也越來越大。
合歡宗是一個古老的門派,是和丹劍仙宗同樣的存在,沒有被這個剛剛崛起的暴發戶糊弄。當然了,更重要的是,合歡宗和丹劍仙宗的關係一向都不錯,做起碼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這才是二宗一直以來能夠和平相處的根本所在。
如果現在把合歡宗的少宗主給宰了。一切就不好說了。
徐達雖然沒有政治頭腦,但是這些最最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看羽翼已經主動認輸,再想把他的頭揍成豬頭已經不太現實,也趕緊歸隊。接連吞了好幾顆恢復靈氣的丹藥。
剛剛雖然沒有激發天外飛仙的強大攻擊,但為了扇羽翼耳光好幾次提速,再加上使出一招威力巨大的金剛琉璃拳,消耗很大,吞幾顆丹藥權作補充,但是效果不大。
丹劍仙宗所有的弟子。包括哪些假丹境界的修士,看向徐達的眼神都少了以前的不屑,多了幾分忌憚。
開玩笑,憑藉著鍊氣後期大圓滿的修為,一擊讓金丹期的修士受傷,雖然只是輕傷,也足以傲視全場了,現在誰敢出他的霉頭,不是找死嘛。
稍許的沉靜過後,經過了一會回復的石元平基本穩住了傷勢。看了一眼徐達,說道:「很好,很不錯,你最好祈禱以後不要落在我的手中,不然的話,嘿嘿,一刀殺了那是輕的。」
武釗一腳踏出,站在徐達的面前,說道:「合歡宗現在不要臉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嗎,一個金丹期的弟子光天化日之下威脅練氣修士?」
那名一直躲在最後的合歡宗金丹弟子也出來,說了一句:「算了,今天的事情我們認栽,這兩個女修自然就不要了,不過這噬天虎的屍體,卻不能就這麼算了!」
噬天虎不比之前江冰瑩他們獵手的那個怪鳥,雖然同是三級妖獸,體內都已經形成了妖丹,但是噬天虎體內的妖丹要比那怪鳥好太多了,其中蘊藏的能量和佛性也多的多。合歡宗自然還想最後爭取一下。
再者,這噬天虎確實是合歡宗首先發現並追趕想要獵殺的,要不是迎頭碰上了丹劍仙宗的四個金丹弟子,這東西是誰的還很難說。
「不行,這噬天虎是我們打死的,就應該是我們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江冰瑩,在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終於開口說話了。
說完,還向前一步,直視合歡宗的那名修士。
對方雖然很強大,但說到底最多和江冰瑩不相上下。何況丹劍仙宗這邊的人數占優,江冰瑩自然不會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石元平冷哼一聲,說道:「這噬天虎是你們擊殺的不錯,但是我們一路追過來,浪費了不少的人力和時間才將要追上,就這麼便宜了你,有這麼樣的好事嗎?」
「這樣吧!」另一名合歡宗的金丹修士說道:「你們擊殺有功,我們也不全部拿走。我們只要妖丹,虎骨和虎皮以及這些妖獸的肉,全部都留給你們。」
「怎麼樣?」看江冰瑩沒有說話,那金丹修士又追問了一句。
「不怎麼樣?要不我們要金丹。剩下的給你?」江冰瑩說道。
開玩笑,這整個噬天虎的屍體,最珍貴的就是妖丹了,除了妖丹之外的那些東西,雖然也值錢。不過和妖丹本身的價值比起來就像是九牛一毛。
噬天虎妖丹中蘊含了巨大精純的能量,可以被修士很輕易的就煉化。拋開這些不說,就是這其中蘊含的佛性,對金丹期弟子來說,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能增加無形的東西,比增加修為的還要珍貴,而且要珍貴的多的多。所以,江冰瑩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棄。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師兄,我們只有和他們拼了。」石元平冷眼看著江冰瑩。說道。
「哈哈哈哈。。。」
武釗往前一站,指了指石元平和那金丹修士說道:「就你們兩個而已,能打得過我們四個。」
這種場合的戰鬥,主要還是看金丹修士,築基期的弟子在其中起不到關鍵的作用。現在場上金丹修士來說,丹劍仙宗正好是合歡宗的一倍之多,這也是武釗的底氣來源。
「這。。。」
石元平心中有些發怯,要是真的打起來,他們可定必輸無疑,但是看了看那噬天虎的屍體。就此離去有不甘心,一瞬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如果,再加上我呢?」
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突然從周圍的密林中傳來。
人未到,聲先到。
丹劍仙宗的諸人一聽這聲音,都心中一驚,因為這聲音顯得極其陌生,不像是自家人,明顯不是來幫助他們的。
合歡宗的人聽到了那一聲低沉的聲音。此時卻歡呼雀躍起來了。
「聖子,是聖子。。。」
「聖子來了,他們一個個還不去死,哈哈。」
「虎皮都不給他。。。」
。。。
羽翼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從剛剛的落魄失望,轉瞬間變成了得意。看向徐達的眼神也逐漸的冰冷起來了。在他的眼中,徐達已經變成了死人。
剛剛抽我耳光,現在我要你以命來償還。
冷冷的瞅了一眼徐達,羽翼又將目光放在了顧曉彤和南宮黛的身上,臉上笑容燦爛,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雙目中發出淫蕩的光芒。
你們兩個,也跑不掉,等下就讓你們乖乖的躺在我床上,臣服在我的胯下。唉,壞了,聖子那個傢伙也是個色中惡魔,一會他跟我搶女人怎麼辦?
羽翼心中患得患失的時候,森林中又傳來的動靜。
一瞬間的時間後,輕微的波動破開迷霧,一個身穿黑衣,身材頎長的身影踏空而來。
他的動作很慢,就像在從容的走路一般,讓人看在眼中忍不住贊一句瀟灑。
黑衣男子,就是合歡宗的聖子,在合歡宗的地位僅次於宗主。整個合歡宗中,也只有他這一個男人敢穿黑衣,未來宗主才能穿的衣服顏色。
男子落地,長發自然下垂,隨風微微掀起一邊,更顯瀟灑俊逸。
一旁的江冰瑩眼光有些躲躲閃閃,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終於才鼓足了勇氣似得對著合歡聖子說道:「拓跋,原來是你,你怎麼也在這裡?」
在江冰瑩的印象中,合歡聖子極少外出,除非有什麼重大的宗門任務。
哦,是了,在迷霧森林中發現了重陽草,他過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拓跋是他的姓,他的全名是拓跋無名,合歡宗的聖子,未來的接班人之一。之所以說是之一,是因為還有一個實力不輸於他的競爭者存在,合歡聖女。
拓跋看了看江冰瑩,微微點了點頭。三大宗門中比較出名的弟子,彼此都認識,有的甚至有過深交,很多都在一起共同試煉過。
就比如江冰瑩和合歡聖子,二人都還是築基期的時候,就曾經一起進入過迷霧森林。
聖子的眼睛瞟過眾人,最後落在石元平的身上,雖然石元平掩飾的很好,還是被拓跋一眼看出了他的傷勢。
「誰幹的?」
拓跋無名聲音極其淡然低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眾人都在他這看似平淡低沉的聲音中感受到了一絲冰冷。
「呃。。。」
石元平看了看聖子,有些說不出口。
拓跋無名沒有繼續逼問石元平,而是回過頭看了一眼離石元平不遠的那名合歡宗金丹修士,問道:「霍都,告訴我誰幹的。」
那名一直低調的金丹修士,原來是叫做霍都。
霍都伸手指了指徐達,說了句:「諾,就是他,剛剛石師弟可能是不好意思說。」
拓跋無名再次轉過頭,這次看向的正是徐達。他的眼中沒有殺意,也沒有任何仇恨。
徐達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但是卻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呵呵,嘿嘿,哈哈哈。。。」
從輕聲慢語,到最後的哈哈大笑,拓跋無名看著徐達,就像聽說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一個笑話一般。
鍊氣期的修士把金丹期的修士打傷,他自己竟然沒有受到半點傷害,還有比這可笑的笑話嗎?
「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拓跋轉過頭,停止了笑聲,冰冷的看向石元平。
石元平被他盯著,身體竟然有些不由自主的發抖。
「拓跋!」
霍都是這場上唯一一個敢這樣直呼其名的合歡宗修士。
「這不怪石師弟,是那小子太過陰險了。」
拓跋沒有追問徐達燒傷石元平的細節,而是看了一眼丹劍仙宗的修士,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噬天虎屍體,微微皺了皺眉頭。
「噬天虎屍體給你們,我們絲毫不取。」拓跋無名看著江冰瑩,平淡的說道。
合歡宗的一種弟子各個臉現異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說一聲不,包括霍都在內。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拓跋的臉色依舊平淡,輕輕一甩手:「帶著這東西走,離開迷霧森林,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