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暴喝時,衣服下的肌肉繃緊了,大筋更是像小蛇一樣爬起,那一瞬間,他的目光犀利如電,爆shè出一道jing芒。
巨力湧出,安瀾雙手緊握住雷鳴劍,猛地一下子把架住的眾多刀劍挑起飛出。
叮噹一陣亂響,青銅刀劍掉了一地,那些兇狠的青銅士兵頓時變為待宰羔羊!
不過,其餘的青銅怪物們也不是吃素的,後續幾個青銅士兵要撲上來援助,青銅馬更是直直撞了過來。
「真是煩人,又要壞事。」安瀾好不容易把幾個士兵武器擊飛,哪裡捨得放過這個機會,但情勢緊急,他也不能追求太多,只閃躲之餘抽空一劍刺向一名士兵的面門。
「噗嗤!」那名倒霉的青銅士兵根本來不及躲閃,就失去了生命,目中的紅光消失了。
這時,其他青銅怪物的攻擊也到了,呼呼的風聲可聞。
安瀾毫不猶豫地在那名還掛在他劍上的青銅士兵身上一蹬,整個人像彈簧借力般,直接一個後空翻,落下後,竟然已經翻出了包圍圈。
這還沒完,落地的一瞬間,安瀾就瞅准了一個敵人,鋒利的劍尖白芒微吐,雷鳴劍一送,一個青銅士兵又倒在了地上。
「畜生,先殺了你,再作計較。」速度飛快的青銅馬極為討厭,安瀾決定先對其痛下殺手。
青銅馬雖然速度極快,但此處還有一堆青銅士兵圍著,因此,它的速度優勢反而發揮不出來,很快就被安瀾繞著劃傷好幾劍。
「砰!」青銅馬被安瀾引著亂沖亂突,此刻,更是撞飛了己方的一名青銅士兵。
「好機會。」青銅馬撞擊力雖大,但前沖的態勢也因此一止,安瀾窺得其中機會,劍招頻出。
幾劍後,它終於轟然倒下,逐漸化為青煙。
接下來,沒了青銅馬牽制,對付剩下的青銅士兵,安瀾輕鬆了許多。
一招一式,每一劍遞出,都能對一個敵人造成傷害。神識全開,青銅士兵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被捕捉、被分析,安瀾身如游龍,遊走在敵群中。
滑步躲過一截刺來的青銅長劍,側身避開直劈而下的鋒利刀刃,他能感覺到自己每一點微小的進步。
安瀾正逐漸地吸收轉化著劍道課程的內容,那一道道神來之筆般的巧妙招式,暗合著天地yin陽變化,其中道理可謂玄妙。
一劍刺出,收回,橫削,豎挑……
眼前突然一空,回過神來的安瀾才發現敵人已經全被打倒,最後一個青銅士兵正在化為青煙消失。
「走!」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他抬步繼續往目標殺去。
「殺!殺!殺出這裡。」
刀劍搏殺,最能挑動人心深處的野望,勾動最原始的熱血,安瀾不覺間沉浸其中,手中長劍大開大合,擊殺一個個敵人。
越往前,青銅怪物越多,他的動作也逐漸不復先前的行雲流水。
即使手上力量驚人,神識掃描,又有強大體魄和jing妙的劍招,但蟻多還咬死象呢,前赴後繼的敵人,四面八方的攻擊,安瀾終究還是受了一些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有些地方皮開肉綻。
「這些傢伙竟然還會擺陣。」進入到紅旗招展的帥軍陣營深處,身法再好,還是無法躲過密密麻麻的士兵。好在在這種密集的地方,青銅馬和戰車的攻勢一般也無法展開,然而此刻新的挑戰也隨之而來,安瀾發現周圍的青銅士兵們雖然攻擊力沒有提升,但卻三五成群,長劍,單刀,戰戟,方才簡單的攻擊,在巧妙組合下,竟然發揮出神奇的效果。
壓力頓時像山一樣壓了過來!
「這就是所謂的戰陣了?」安瀾險險地避過一波攻擊,左手一伸,一拳擊在一名青銅士兵長劍劍刃上,把它打得脫手飛出,而後夾住這名士兵,擋在身前。
「噹噹……」身前一連串的攻擊都落在了那名青銅士兵的身上,可能因為刀劍和他的軀體都是青銅的緣故,他居然只是受了點小傷。
「不錯的盾牌啊!」安瀾借著這名青銅士兵擋住了大多數攻擊,同時小心地遊走在一個個小戰陣中,手裡的士兵不斷掙扎,但卻無法擺脫他的掌握。
「我在這種激烈的搏鬥中,劍道知識飛快消化,實力穩步提升,但卻遇到戰場戰陣,戰陣一成,互相間配合有度,如果被卷進去,再打就太吃力了。」
一輪輪兇猛的攻擊如海浪般湧來,連綿不絕的青銅戰士更是像牆一樣將安瀾包圍,安瀾手中挾持的青銅士兵終究是承受不住這樣密集的攻擊,被擊殺當場。
見手中那名士兵化為青煙消散,四面又有許多長戈戰戟刺來,安瀾只能避其鋒芒,雷鳴劍雖銳利無雙,可惜架不住敵人太多。
一矮身,安瀾撞進一個青銅士兵的懷抱,肩膀一頂,左手一扭,搶下對方手裡的長戈。
「給我起來。」安瀾雷鳴劍一收,一手抓著那個青銅士兵,整個掄了起來。
「咚咚咚。」他以這個青銅士兵為兵器,掄了一周,掃開了無數攻擊,更擊飛一大片的敵人。
身周一下子空了下來,安瀾又猛地把那名士兵狠狠丟出,正砸在新近出現的砲兵的腦袋上。
「吼……」看著滑落在面前的青銅士兵,那個砲兵狂xing大發,手中巨錘高高舉起,重重砸下,
結實的錘擊,夾著雷霆擊地的氣勢,把那個可憐蟲砸成肉餅。
「跑!」安瀾瞬間就做出了逃跑的決定。砲兵行動緩慢,要說單打獨鬥,他也不怕,但要是有其他青銅士兵輔助纏敵,那麼對方就是個危險人物了。
借著此刻清出的一片空隙,安瀾再次衝出了包圍圈……
一路殺來,不見血雨腥風,但卻有青煙陣陣,每一股青煙騰起,都代表著一名青銅怪物的死去。安瀾已經殺到麻木,他都不知道自己手上到底斬殺了多少敵人,眼中只有那槓高高飄揚的帥旗。
他能堅持到現在,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這其中很大的功勞要歸於這片天地奇異的規則,無論多重的傷害,他都能在短時間內恢復,無論多重的疲勞,他還是能鼓起巨大的力量,那種燃燒的體力就像面前的青銅怪物們——無窮無盡!
是的,無窮無盡!安瀾有一個猜測,那就是這些青銅怪物化為青煙後,他們的生命並沒有消失,而是繼續化為新的青銅怪物出現,無窮無盡,循環不絕。
「近了,近了。」再無窮無盡的青銅士兵,也不能阻止此刻化為人形暴龍的安瀾,強大的體魄我,無盡的體力,他離那面旗幟越來越近,而他的眼皮也越來越沉。
「為什麼?突然這麼困。」腦海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心神上的疲憊,和體內依舊湧出的無盡力量形成了鮮明而詭異的對比。
「帥旗就在前方了!」安瀾強撐著睜大雙眼,他一手持著雷鳴劍,橫削直刺,另一隻手提著一根長戈,左掃右挑。
「咚咚咚……」虛空中鼓聲急促,以一種奇異的旋律敲響,隨之而來的還有詭異的空氣波動。
鼓點聲是一個信號,當它響徹全場時,青銅大軍接收了這股信息,紛紛變陣!
青銅sè的海洋起伏間,布下了天羅地網。
「不好,這是收到了統帥的指揮,全軍變陣。」不詳的預感從心底出現,安瀾最近都在鑽研陣法,眼光大大提升,他一眼就看出此次變陣的厲害之處。
先前青銅士兵們雖然三五成群,互相配合,有一定的威脅,然而一個個小戰陣對安瀾的影響並不大,他很容易就找到破綻,各個擊破。
但現在不同,三五成群的戰陣依舊,其上卻多了一個共同的統帥,散沙般的一個個小戰陣在鼓點聲的指揮下,組合在一起,一環扣一環,層層嵌套,布下了無邊戰陣。
「這是化用無數青銅戰士的力量,集而為一,我進去,必然會被此陣像車輪碾螞蟻似的碾死。」安瀾背後冷汗大冒,從忘我殺戮中清醒,「可惡,若我有元氣,cāo控飛劍,施展道術,何至於如此狼狽。」
「咚咚咚!」鼓聲又起,大陣變換,一排排青銅戰士動作間,宛如波浪起伏,沖天而起的煞氣讓人膽顫心驚,安瀾也不好受,臉sè有點發白。
四面八方陣勢已成,退路已絕。
只怪這鼓聲來得太突然,戰陣集結太快,沒有給安瀾一點反應的時間,形勢就變化成這般險峻。
「咚咚咚……」鼓聲一陣急過一陣,青sè海洋望不到盡頭,仿佛瀰漫了這整個世界,氣氛沉重得都能殺人。
「為什麼還不動手?」安瀾已經抱定了背水一戰的決心,握緊了手中長劍,儘管腦海里的疲憊就像面前的戰陣般洶湧,但他還是強打著jing神,心中分析著這無邊戰陣的種種漏洞。
「踏踏踏……」整齊的步伐聲匯聚成巨大聲浪,衝上雲霄。
青sè海洋越逼越近,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體會到那種可怕。那種感覺就好像人類面對那滔天的海嘯,面對那無邊的火浪,絕望和無助油然而生,不能控制,這是一種本能,不以意志而轉移。
「來了。」安瀾喉結抖動著,心卻慢慢平靜下來,「一戰而已。」
他眉目間露出濃濃的孺慕之情,左手再次摸上了右手邊上的戒指,細細撫慰,仿佛怕驚動了什麼:「我怎麼能死在這裡?」
「母親,保佑兒子!」
話音落下,安瀾猛然睜開雙眼,眼中shè出一道神光,獅虎般的氣勢從身體裡爆發,夾雜著先前殺戮所積下來的煞氣,懾人無比。
「殺了這麼多,我不介意更多。」他再不去想其他,握緊手中劍,雷霆一擊蓄勢待發。
然而,就在安瀾將要出手迎接到來的大戰時,腳步聲嘎然而止。
一排排青銅戰士,戰車,戰馬,站的筆直如竹,眼中蒙蒙紅光更顯其兇狠。
「怎麼回事?」安瀾被這形勢變化弄得無語,積蓄了半天的氣勢幾乎一泄而光。
「咦?」他抬眼遠望,發現一桿大旗招展,正在飛快地朝這邊移動。
青sè海洋波動間隨著那槓大旗移動,悄然分開。
一條小道逐漸形成,正對著安瀾。帥字大旗招展下,一輛巨大戰車慢慢顯出其猙獰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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