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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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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輕瑤最後還是掏出一把靈石, 餵給轉死回生。
沒辦法,人家連唯二的兩片葉子都可以捨棄一片, 只為了乾飯, 是個狠角色,要是什麼都不給,她還真有點擔心, 這小傢伙會不會直接嗝屁給她看。
至於掉下來的那片葉子, 自然被她好好收藏起來。
另一邊,古樹被那株尖叫小樹弄掉半條老命, 終於弄明白熊孩子的想法——它每天尖叫, 只是想尋找自己的同伴而已。
陳輕瑤聽後無言以對, 這附近都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 靈氣並不濃郁, 妖獸也很少, 更不用說本就少見的精族,雖然不知小樹苗為何會生長在此處,但可以肯定, 周圍沒有它的同類。
恐怕它繼續亂吼亂叫的話, 最後招來的不是同伴, 而是忍無可忍決定將其剷除的凡人。
「小女娃, 你可以把它留下, 若別處種不下,老夫勉為其難分它半分土地, 只當照顧小崽子了。」古樹說得勉強, 話中含義卻意外的大度。
分享土地也意味著分享靈氣, 除了人族外,妖族和精族領地意識都很強, 對同類遠不會如此包容,除非是自己血脈相連的後代。
陳輕瑤誠實問出心中疑惑:「這小樹苗莫非是您遺留在外的風—流債?」
眼下那熊孩子已經不嚎叫了,用軟軟的根系支撐著身體,在古樹氣根之間顛顛的跑來跑去,顯然對這個大傢伙同族很親近。
古樹一愣,隨即吹鬍子瞪眼,「什麼風—流債!老夫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是是是,是晚輩說錯話了。」陳輕瑤趕緊賠笑。
她當然知道老樹絕沒有什麼風—流債,從前被困在離妄海下,後來又身處傳承,就算有那心思,也沒機會,只是實在好奇,是什麼讓對方如此大方。
正思索,古樹卻以為她不同意自己的提議,略一遲疑,看了看無憂無慮撒歡的小樹,似是下了決心,又道:「它身上有某種珍貴的血脈,你養了它,以後不會吃虧。」
陳輕瑤剛回神,就聽到這麼一句,珍貴的血脈幾個字,讓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荷包。
能讓活了無數年的古樹說珍貴,那必定是貨真價實的珍貴,而這往往意味著兩個字,吞金!
雖說現在不缺錢,但她時刻保持警惕居安思危憶苦思甜,有可能掏空荷包的事絕不能做。
古樹想將小樹苗留下就留吧,反正她把它帶進來,就沒再準備隨意放出去,不然泄露了傳承的秘密可怎麼辦。
不過,要她養小樹也不能夠,讓它留在古樹地盤上蹭是蹭喝才是上策。
「那就照您說的辦。」陳輕瑤揮了下手,乾脆利落離開傳承,絲毫不給古樹討要撫養費的機會。
困擾村民怪物就此解決,陳輕瑤和蕭晉又在山中停留片刻,確定沒有其他的精怪擾民。
而後,兩人找到幾株枯死的大樹,掐了個法訣,唰唰唰將其砍成手臂長短的木柴,漂浮著來到山腰一座簡陋小院,將木柴堆在院中,這才離去。
屋內老人似有所覺,遲緩地爬起來移到窗邊,推開木窗,幾顆閃耀的星辰掛在天空,星空下,他看見滿院整整齊齊的木柴,以及兩道翩然遠去的身影。
老人顫顫巍巍向著二人離開的方向行下大禮,「恭送仙長」
陳輕瑤手中的陣器共有幾十個,要將其全部布置完畢,需要不短的時間,好在兩個人一起行動,路上見識各地不同風俗,並不會覺得無聊。
他們有時乘坐飛舟,有時御空飛行,有時興致來了,乾脆靠兩條腿趕路。
這日,剛布置好一個陣器,陳輕瑤心血來潮,想順道去百里外的城池逛逛。
在林中疾行沒多久,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打鬥聲,有妖獸嘶吼,亦有人聲慘叫。
她和蕭晉對視一眼,往聲音傳來之處靠近,他們不打算多管閒事,如果是有修士圍殺妖獸,兩人輕易不會出手,但若是妖獸傷害凡人性命,那就不好袖手旁觀。
趕到之後,他們意外發現,竟是一對迎親隊伍遭遇妖獸襲擊。
那是頭三階妖獸,實力在築基後期左右,而隊伍中大部分是築基以下的低階修士,根本沒有抵抗之力,不是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就是嚇得奪路而逃,如今正在抵禦妖獸的,是兩名身著喜服的年輕男女,看樣子正是今日要成親的小夫妻。
他們二人都是築基初期修為,本也不是妖獸對手,只是憑藉十足的默契才撐到現在,但眼看著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妖獸的巨爪狠狠揮下,年輕男子驟然上前一步,將女子推開,「你先走!」
女子被推出十幾步遠,再回頭時,男子已被擊倒在地,一道長長的猙獰傷口橫貫胸—前,讓他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只能任妖獸宰割。
長長的涎液自妖獸嘴裡滴落,它低下巨大的腦袋就要啃食,半途卻忽然衝出一柄細劍,險些被刺瞎眼睛,妖獸憤怒跳開,嘴裡發出恐怖嘶吼。
女子握著劍,纖細的身—形與巨獸對峙,嘴上卻沖身後著急的新郎道:「走什麼走,你我今日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
話音落下,妖獸再次襲來,口中腥臭的氣息幾乎撲倒臉上,女子重重刺出一劍,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因此甚至沒去看妖獸,而是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心上人。
新郎急得雙目通紅,恨不能挺身為她當下這一擊。
突然,他臉上焦急的表情定住,緩緩瞪大了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很快又化為狂喜。
女子正覺得奇怪,又意識到,妖獸的攻擊似乎來得太慢了點,她回過頭,正好見到妖獸碩大的頭顱倒飛出去,猙獰的身體依舊站立著,半息之後,才有血液從斷口噴涌而出。
她愣愣看著這一幕,半晌才遲鈍地意識到,他們被人救了。
女子抬眼望向四周,很快見到樹林裡隱約兩個身影,立刻行了個大禮,感激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新郎掙扎著想爬起來,女子趕忙回身扶住他,二人搖搖晃晃攙扶著,又一次道謝,身體久久躬下不起。
陳輕瑤本沒準備現身,只是見他們兩個一謝再謝,連自己身上的傷都來不及處理,還是走了出來,道:「不過舉手之勞,你們先療傷吧。」
二人恭敬應是,這才抬起頭來,此前驚慌四逃的其他人又跑回來,扶起地上受傷的人,驚魂未定地看向樹林。
眾人只見,一對十分年輕的男女從林中緩緩走出,二人容貌出眾,氣質出群,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物,昏暗的樹林似乎都因他們而亮堂了幾分。
不少人看呆了,一時連身上的傷都忘記。
陳輕瑤和蕭晉站定後,又提醒他們傷勢,眾人才慌忙動作。
新娘子給新郎處理完傷勢,再次向陳輕瑤與蕭晉道謝,又大著膽子請兩人去喝他們的喜酒。
新郎是前方城池雲松城人士,與新娘自小訂婚,青梅竹馬,待兩人雙雙築基後,終於能夠履行婚約,不想會遇上三階妖獸襲擊。
「雲松城?」恰好是陳輕瑤打算去逛逛的城池,反正順路,而且她也有點想圍觀一下拜堂成親的過程,於是稍一考慮就答應了。
新郎新娘欣喜萬分,立刻收整剩下的迎親隊伍,再次敲敲打打,重新上路。
陳輕瑤兩人在後方遠遠跟著,聽著喜慶熱鬧的樂曲,感覺挺有意思。
這樣的場面她從前在凡人界見過不少,來到修真界,特別是進入天元宗後,整個宗門都是埋頭苦修的單身狗,別說成親找道侶,就是一點兒戀愛的酸臭味都聞不到,眼下也算重新回味了一番。
她看了眼蕭晉,對方也正看向前方喜慶的迎親隊伍,不知在想什麼。
修士腳程快,沒多久便進了城,一路來到新郎家。
陳輕瑤看了看,也是座挺氣派的宅院,大約是城內的修真世界。
路上發生的事,新郎長輩應該已經知曉,一名看著像是家主的老者得到消息,親自出來相見。
他是金丹初期,見到陳輕瑤和蕭晉的修為,心中一驚,立刻恭敬行禮。
陳輕瑤給他傳音,道自己二人只來湊個熱鬧,別的無需理會,老者方才收攏好情緒。
話是這麼說,他們兩個作為新郎新娘的救命恩人,自然被安排在貴客那一桌,得以近距離圍觀拜堂。
整個過程竟和凡人界差不多,唯有細節處些微差別,比如立下道侶同心誓言之類。
陳輕瑤看得津津有味,低聲問蕭晉:「是不是挺有趣?」
蕭晉罕見地沒有馬上回答,陳輕瑤狐疑地轉頭看他,見他正專心望著拜堂的新人,眼中竟有些不易察覺的羨慕。
他在羨慕什麼,陳輕瑤感覺自己十分清楚,不過,以他倆現在的關係,就算再羨慕,要拜堂也早了點吧?
她有意使壞,伸手在蕭晉手心撓了一下。
蕭晉下意識握拳,正好把她的手握個正著,他慢慢低頭,看著自己掌心那隻白皙的手掌,身—形微僵。
「有人耍流—氓哦」陳輕瑤拖長了語調,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