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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4 章
154
等陳輕瑤把所有東西掏出來, 靖海真人等人已完全說不出話。
想他們觀海閣,從前不僅在散修盟中算數一數二的勢力, 就連與陸地上各大宗門都有生意往來, 旗下商行遍布各處。
他們跟在師尊身邊,更是見慣天下奇珍,許多尋常修士認為珍稀罕見之物, 在他們看來也不過爾爾。
但是此時, 自覺眼界頗豐的幾人,頭一次發現, 原來天底下還有那麼多他們不認識、甚至聽都不曾聽過的寶物!
除了滄海真君讓轉交的靈石, 陳輕瑤還拿出種種靈茶靈釀等物, 五品有許多, 六品的也有不少, 畢竟買特產的錢有屬於滄海真君的一份子, 對待他的徒弟,自然不能小氣。
而後她笑道:「我們與師長、滄海前輩等人,在上界建成了一座天元仙宗, 此番我跟蕭師弟回來, 宗內各位長輩慷慨解囊, 置辦下許多土儀, 讓我二人帶上贈給下界親友們, 幾位師兄師姐可萬萬不能推辭。」
靖海真人剛要婉拒,便被這話給堵了回去。
幾人從陳輕瑤三言兩語中, 聽出許多信息。
原來師尊竟和諸位前輩一起, 建了座天元仙宗, 聽這名字,就知宗內必定有不少天元宗門人。
而且, 以仙宗為名,下界從未有哪方勢力膽敢如此,不知其中是否有什麼由來?
還有這許多珍寶,哪一樣不是令人垂涎眼熱之物,但是在傳聞中的上界似乎非常常見,竟被當成信手拈來的土儀,上界之富饒,可見一斑。
陳輕瑤又掏出另一份靈石,「滄海前輩托我二人轉交,諸位師兄師姐每人六千上品靈石,他的記名弟子,每人兩千上品靈石。他們那一份,也都交付給靖海師兄安排吧。」
師兄弟幾人面色動容,上品靈石難得,即便上界富饒,想要籌集這麼許多隻怕也不容易,有了這些靈石,就算是處在金丹期的幾名弟子,此後也不必擔心修煉資源問題。
「師尊已不在此界,卻還要我們幾個不成器的操勞綢繆,我等實在不孝。」靖海真人滿臉羞愧。
最小的徒弟眼眶微紅,咬牙恨道:「那白眼狼若知道師尊還為他準備了這許多靈石,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可會有一絲愧意?」
陳輕瑤暗自搖頭,叛徒既然是叛徒,想也知道不是會感恩的人,這種人怨天怨地,從不怨自己,所有的事都是別人的錯,不是他的錯。就算知道滄海真君給了他一筆巨額靈石,也只會埋怨為什麼親傳弟子比他得到的更多。
她道:「靖海師兄的情況不容再等,這便開始吧。我這裡有幾樣法器,可作為抵擋天階之用,當是提前贈予師兄的進階賀禮了。」
那幾件法器寶光湛湛,均為玄階上品,以往觀海閣生意最興榮時,這等珍品都能作為鎮店之寶,何況她一出手就是三件。
靖海真人千言萬語涌在心頭,最終只是再次鄭重行了一禮。
他心裡很清楚,陳輕瑤與蕭晉對他、對觀海閣乃至龍巖島的恩德,已不是言語能夠說清,雖說兩人是受了師尊囑託,但他們所為,已經遠超出應該做的範疇。
他只能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裡,日後竭力強大自己,才可能有回報的時候。
上界、天元仙宗
他們散修一向喜愛灑脫自在,不耐煩被那些大宗門規矩束縛,但靖海真人此時卻對這個傳說中的宗門產生了嚮往之情。
若他有幸能抵達上界,必定要前往投奔。
有陳輕瑤跟蕭晉在,靖海真人心中再無顧慮,當下進入密室閉關。
他已經壓制了許久,一旦放開禁錮,進階立刻鬆動。
不過數日,天空便有劫雲匯聚,席燦等人見狀,馬上打開護島大陣。
不等雷劫降下,就有一道聲音猖狂道:「靖海,你這縮頭烏龜終於出來了!既然敢打開大陣,今日我便看看,你是不是當真能忍住,眼看島上的人死絕,也要龜縮到底!」
「可恨,他們竟想動搖大師兄心神!」
陳輕瑤幾人走出觀海閣,與空中海上一幫人馬對峙。
海安幫的人顯然一直在等待,一旦靖海真人進階,他們就來殺人搗亂。
到時候,若靖海真人忍不住,中途放棄進階出來殺敵,那他此生再無化神的可能。
而就算他忍住了,並且成功度過天劫,剛渡完劫那段時間,修士一般較為虛弱,他們同樣有機會殺了他。
聽到動靜,龍巖島上眾修士,有的緊鎖家門,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有的則走上街頭,與觀海閣眾人站在一處,顯然是打算共同禦敵。
陳輕瑤看了看,這樣的修士人數不少,看來觀海閣在島上,當真得人心。
海安幫的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冷哼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們想想清楚,是跟著觀海閣一起死,還是和我海安幫吃香喝辣!」
「不錯,他滄海早就一走了之,根本沒想過你們,你們又何必為他賣命!」
沒理會他們的叫囂,陳輕瑤問席燦:「該來的人都來了嗎?我怎麼沒看見海安幫那個化神中期的幫主?」
來襲者領頭的是三名元嬰,身後十來個金丹,還有一群築基,如此陣仗,對付龍巖島確實不弱,但陳輕瑤現在眼界高了,不怎麼看得上眼。
席燦心說這些人還不夠麼?他們這方不算正要渡劫的大師兄,可就二師姐一名元嬰而已。
果然,就算知道陳輕瑤兩人實力非凡,他還是不怎麼習慣雙方如此大的差距啊。
「海安幫幫主或許在等待師兄的情況。」要是靖海真人進階失敗,便不必對方出手,若成功了,他再來也不遲。
陳輕瑤點點頭,又問:「那名叛徒呢?」
「那兒,元嬰初期那人。」席燦伸手一指,
陳輕瑤之前還吐槽過,滄海真君的徒弟里,就差一個元嬰初期的,原來不是沒有,而是叛逃了。
那是一名身著白衣的青年修士,光看外貌,旁人說不定以為他是名斯文書生,誰能想到內里儘是壞水。
此時他正居高臨下看著龍巖島眾人,面上帶著快意,直到視線落到陳輕瑤跟蕭晉身上,才閃過幾分疑惑,他似乎更另外兩名元嬰說了什麼,他們也看過來,眼神由一開始的不屑,慢慢變為凝重。
顯然,他們看出兩人境界不一般。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語氣還算客氣道:「這是我海安幫與觀海閣的恩怨,諸位可得仔細思量,是否當真要參與進來,現在離開,我保證事後海安幫不予追究。」
這話既是對陳輕瑤說,也是跟島上其他修士說。
原本見敵人來勢洶洶,自己一方明顯勢單力薄,一些衝動之下站出來的修士已有些動搖,又經過幾番喊話,終究還是有一小部分匆匆離去。
滄海真君的小徒弟氣憤道:「這些人,以往觀海閣待他們可不薄!」
席燦勸他:「貪生不過是本性,況且修行不易,他們此時願意出力,我等自該感激,不願意出力也無可厚非,以後遠著些就是了。」
陳輕瑤見到想走的都走了,留下來的都是願意為觀海閣賣命之人,而敵人也確定就是這些,便轉頭對蕭晉道:「你之前不是出氣還沒出夠麼,現在可以上了。」
至於暗地裡藏頭露尾的那些,一會兒就看他們是識相還是不識相。
旁人不知兩人話里何意,見蕭晉上前,席燦等人也準備一同上前,卻被陳輕瑤攔下。
「讓他一個人去吧。」
席燦瞪大眼睛,驚道:「可是海安幫來了那麼多人——」
即便蕭晉實力出眾,但是雙拳難敵四腳,一個人再厲害,也對付不了數百上千人吧?
話沒說完,他就住了嘴。
半空中,蕭晉的身—形已成虛影,出手有如切瓜砍菜,不論來人修為高低,在他手下都撐不過一個回合,凡他所過之處,沒有一人還能站在原地。
不論來犯的海安幫,或者暗中觀望的那些,一下子全都震動。
「他是誰?!觀海閣何時請來如此厲害的幫手!」
「難怪靖海敢在此時進階,原來是有了依仗!」
「不好,若被他發覺我們藏身在此,恐怕難以交代。」
一些海安幫幫眾跟暗中的修士,見局勢不妙,立刻就要退走,卻發現附近一片領域已被鎖定,竟誰也無法離開。
陳輕瑤甩著手中一件地階法器,附近領域被鎖定,就是此物的功勞。地階法器在下界已是頂尖,除非此時來了大乘修士,否則這些人一個都別想跑。
如此威能,已經超出許多人的認知,有人見跑不掉,赤紅著眼珠返回拼命,有人則乾脆利落求饒,不過,凡是海安幫幫眾,任他們再怎麼討饒,也沒能討回自己一條命。
龍巖島上的人已經看呆了,片刻前他們還視死如歸,準備為了守衛家園浴血奮戰,眨眼卻發現自己毫無用武之地。
忽然,有人如破布袋般被蕭晉丟到地上,陳輕瑤定睛一看,是那個叛徒。
見到他,席燦幾人方回過神,恨得咬牙,「你這小人,可曾想過自己也有今日!」
「師尊對你恩重如山,你就是這般回報他的?」
那叛徒臉上滿是血跡,卻依舊能看出猙獰怨毒的表情,「恩重如山?我呸!他滄海對你們是不錯,對我卻像條狗一樣,心情好才施捨幾分,也敢自詡恩重如山!」
「還敢污衊師尊!若沒有他,你以為憑你自己能有今日的修為!」
「那是我努力得來的,你們這幾個廢物,哪一點比我強,只差一點、只差一點!觀海閣就是我的了!」
陳輕瑤擺了下手,道:「幾位何必與他廢話,他的性命註定了結在今日,而你們有滄海前輩賜下的靈石資源,日後必定扶搖直上,說不定不久後就能去上界與他團聚,此等小人,就應該像雲煙一樣讓他消散。」
她本想說,就該把他當個屁一樣放掉,想想不太文雅,還是換了個說法。
聽見這話,那叛徒立刻怨恨道:「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他還偷偷摸摸給了你們好處,我就知道!」
「放你的屁!」滄海真君的小徒弟忍不住喝止,「師尊行事從來光明磊落,那些靈石是他去了上界之後,托兩位真君轉交給我們的,本也有你的一份!」
陳輕瑤在一旁補充:「都是上品靈石哦,很大一份上品靈石,親傳弟子記名弟子都有,不過閣下現在已經不算前輩的弟子了,你那一份,只能讓其他人分掉咯。」
這句話比之前席燦他們的斥責更加有效,那叛徒面容瞬時扭曲,「什麼上品靈石?什麼上品靈石?!」
陳輕瑤笑眯眯道:「除了上品靈石,還有六階的靈茶靈谷靈釀,以及六階妖獸,只要吃一口,修為蹭蹭往上漲,一舉從元嬰沖向化神都不是夢,真可惜,閣下沒機會體驗了,就把你那一份分給幾位師兄師姐吧。」
那叛徒神色越發癲狂,作勢要撲過來,「都是我的,拿來!誰也不許搶!誰也不許搶——!」
此時蕭晉已將海安幫眾人殺盡,回頭見觀海閣叛徒似乎要襲擊陳輕瑤,一招結果了他的性命。
叛徒死在面前,席燦等人卻沒有想像中快意,反倒神色怔忡,有幾分悵然。到底是相處了上百年的人,總歸是有幾分師兄弟情誼的。
蕭晉正要說話,忽的又閃身在半空,與驟然出現的一名化神戰在一處。
席燦驚道:「那是海安幫幫主,蕭師兄小心!」
他不知道蕭晉跟陳輕瑤處於化神中的什麼境界,但海安幫幫主卻是化神中期修士,以往也只有師尊在的時候,能穩壓對方一頭,在席燦看來,那是極其厲害的大能修士,輕易不好對付。
然而陳輕瑤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更不見半點擔心,席燦怕她輕敵,正要闡明厲害,只聽空中一聲巨響,那現身不過半盞茶功夫的海安幫幫主,竟連元神都已被人打散!
這一刻,除了岸邊海浪擊打礁石的聲響,再無半點動靜,甚至連呼吸聲也聽不見,所有人都下意識屏息瞪眼。
陳輕瑤舉目四望,騰空而起,打破寂靜:「諸位道友,不打算出來見見麼?」
一語驚醒眾人。來時囂張跋扈的海安幫,不過片刻,就已被人斬殺殆盡。藏身在暗中,準備看看局勢如何、能否渾水摸魚的其他勢力,早已震驚到無法言語。
滄海真君還在時,觀海閣的風頭就無人能出其右,誰知在他離去二十年後的今日,又出現一位更加難惹的殺神,此人到底是誰?!
而聽到陳輕瑤出聲,那些人才發現,這名女修的修為竟同樣深不可測!
退路已被鎖死,對手又強大無匹,被逼無奈之下,暗中之人只得現身。
別說,人數還真不少,看來這離妄海中,能來的散修勢力都來了。
有人拱手陪著笑臉,語帶顫音:「二位,在下無意冒犯,只是途徑此地,這就離開。」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自己不過經過而已。沒辦法,但凡有一絲打得過的可能,他們這麼多人,都不會如此沒有底氣。
可是海安幫實在死得太乾脆利落了,一名化神中期、三個元嬰修士,哼都沒哼一聲,就成了槍下亡魂,更不要提人數眾多的小嘍囉。
而那始作俑者,氣息都沒亂一分,看起來還能再戰三百回合,誰還敢去試試他那槍到底利不利?
對於他們的說辭,陳輕瑤不置可否,顧自道:「你們到底為什麼來,我不想知道,諸位應該慶幸自己今天沒有出手的機會,不然,此刻怕是不能如此完整地站在這裡與我說話。」
這話說得人啞口無言,他們聚在這裡,當然不是為了看熱鬧,一旦海安幫跟觀海閣打起來,雙方兩敗俱傷之際,就是他們出手之時。
只是誰也沒想到,橫空殺出一名殺神,眨眼把海安幫殺得片甲不留,根本沒給人反應的時間。
若他們剛才沒忍住早早出手,此刻恐怕也跟海安幫的人一樣去海里餵魚了吧?
想到那些人的死法,其他人忍不住打了個抖。
「誤會、都是誤會。」有人忙道。
陳輕瑤又道:「我將話放在這裡,觀海閣前任閣主滄海真君,如今是我天元仙宗門人,誰敢損害他的利益,便是與我天元仙宗為敵,你們動心思之前,可要想想清楚。」
話一出,眾人頓時竊竊私語。
「天元仙宗,不是天元宗嗎?」
「還有那滄海真君,聽說去了上界,怎麼又成天元仙宗門人?」
「你們留意到沒有,剛才那個觀海閣叛徒死前,嘴裡喊著什麼上品靈石,好像是滄海真君去上界之後讓人轉交給徒弟的,難道說——這二人來自上界?!」
「什麼?上界的人竟然能下來?!」
「難怪他們實力絕強,原來是從上界來的!這是仙使啊!」
不過幾息間,他們已然想明白前因後果,還給陳輕瑤跟蕭晉安上了新的身份。
實在是兩人的實力太過讓人驚駭,唯有來自上界這一個解釋,若換一個人來,眾人也沒這麼容易接受。
場面頓時轟動,這些修士看向陳輕瑤的目光又敬畏又憧憬。
上界來人,這是聞所未聞的事,不知道為了什麼而來,據說上界富饒無比,他們指縫裡隨便露出一點,應該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吧?
如此想著,一些人眼神越發熱切,有的還大著膽子上前,道:「原來是仙使大駕光臨,在下定海樓副樓主,見過二位仙使。」
「在下敦海坊坊主」
「在下」
一時間,離妄海幾個勢力的領頭人物爭相見禮。
「仙使?什麼仙使?」陳輕瑤心下嘀咕,面上卻是一派鎮定,萬事接不入眼的高傲姿態,「行了,沒有閒工夫與你們攀交情。之前的話,希望你們都聽進去,若再敢來犯,呵。滾吧。」
隨著她話音落下,附近領域的禁錮之力跟著消失,在場所有人都被這等威力震懾,一時想離開,一時又不甘心放棄攀附的機會。
直到蕭晉走到陳輕瑤身邊,視線掃過這些人。
他們心頭一顫,這才忙不迭離去,再稀罕的攀附機會,再珍惜的寶貝,也得有命享用才行,有這名殺神在,他們還是趁早逃命去吧。
不過,上界仙使駕凌這等寶貴的消息,相信有很多人想要知道,說不得他們可以從中謀取一些利益。
還有,海安幫想要吞下觀海閣,不想自己卻被噎死,他們留下的產業,大頭雖然屬於觀海閣,但還有一些零星碎肉,若下手快些,還可以分一杯羹。
對於這些人滿腹盤算,陳輕瑤絲毫沒有興趣。
她跟蕭晉落到地上,看著滿臉敬畏的龍巖島眾人,想了想,揮手打出上百個光團,落入這些方才願意跟著觀海閣一起抗敵的修士手中,道:「諸位今日義舉,在下日後必定如實告知滄海前輩。這一點心意,是前輩贈予你們的謝禮,還請收下。」
陳輕瑤懷揣一儲物鐲的特產,樂於釋放一點好處,反正滄海真君出了錢的,幫他為觀海閣收買人心,也算羊毛出在羊身上。
眾修士愣愣看著手中的物品,雖然有的人不認識是什麼,但從上頭濃郁的靈氣可以判斷,必定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他們以往都受過滄海真君照拂,心下感念他的恩情,是以才抱著必死的決心,要與觀海閣共存亡,誰知不必出半分利,還得到了這麼好的寶物。
登時有人高聲道:「多謝滄海真君、多謝仙使!」
其他人跟著轟然大喊:「多謝滄海真君!多謝仙使!」
陳輕瑤不大明白自己怎麼忽然成了仙使,不過只是無關緊要的稱呼,也懶得一一糾正。
說話間,靖海真人的雷劫終於落下,他此前積累足夠,又有陳輕瑤贈予的玄階法器,最後不出意外,順利渡過雷劫,成為化神真君。
觀海閣危機已經解決,如今又新出一位化神,再不必擔心往後遭人欺凌,陳輕瑤回想一番,滄海前輩託付的事情算得上圓滿完成,當下便要告辭離去。
靖海真君師兄弟幾人苦留不住,只得依依不捨送兩人離開。
陳輕瑤跟蕭晉一路疾行,跨過離妄海與陸地上數個宗門,終於踏入天元宗領地。
他們路上不曾停留,也就不知道,有關於仙使的消息已經自離妄海傳開,迅速傳上陸地。
據說仙使來自上界天元仙宗,聽名字就知道,與下界第一宗門天元宗關係匪淺,而去了上界的滄海真君,必定是跟寒山真君一起拜入天元仙宗,如此仙使才會對觀海閣諸多照顧。
又據說兩位仙使出手十分大方,動輒上品靈石、珍惜寶物,連龍巖島上的人,許多都跟著沾邊,得到了尋常修士不敢想像的五品靈茶、靈釀。
若能跟兩位仙使攀上交情,不說他們從手指縫裡漏點好處,就是能聽一聽上界的風土人情、仙人逸事,也是難得的機緣。
凡是聽到這些消息的,沒有人不心動,只是有些人實力不允許,有些人則立刻行動。
他們不知道仙使的蹤跡,但既然仙使來自天元仙宗,那去天元宗守著准沒錯!
陳輕瑤跟蕭晉回到久違的天元城時,絕對想不到,自己兩人身後跟著一長長長串尾巴,但凡是下界有點身份、有些實力的修士,統統向天元城奔來。
「城裡好像沒什麼變化呀。」走在天元城街道上,陳輕瑤感慨道。
修士的時間好像過得很快,又好像過得很慢,數十年前他們第一次踏入天元城,此城就是如今靜默巍峨的模樣,此後她來來去去,幾十年後再回來,眼前的一切依舊熟悉如故。
沒有變化也挺好的,她喜歡這種仿佛回家的感覺。
因為著急回宗,兩人沒有多逛,只大致瞄了幾眼,待日後再來細看,便直奔天元宗。
天元宗也還是從前的模樣,高高—聳立的山門,山門內群峰遍布,雲霧繚繞,仙鶴翩躚。
雖有護宗法陣,不過那法陣顯然還記得他們的氣息,讓兩人暢通無阻進入宗門,沒有驚動任何人。
陳輕瑤先去寒山峰看了看,峰上草木茂盛,不論是山頂師尊洞府、還是山腰她跟同伴們的住所,都乾淨整潔,不染塵埃,想來時常有人打理。
不過此時峰內卻沒人,不知道小夥伴們都在哪兒,她也不著急去找,而是腳下一轉,去了宗門禁地——天峰。
天峰內部依舊雲海翻騰,這雲海也是法陣所致,若沒有允許私入,恐怕會驚動在裡頭靜修的諸位太上長老。
陳輕瑤不想那麼高調,因此只是探出一絲神識,靈巧地鑽入法陣,晃晃悠悠向裡頭探去。
她運氣還不錯,所探的第一座洞府,就是掌門師兄的,而且看情況,師兄此時並沒有閉關。
她本要立刻傳信,忽而心中冒出一個想法,臉上不由露出些許壞笑。
季掌門如今不再是掌門,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初卸掌門之職,一時太過清閒不習慣還是怎麼,這幾天,他總覺得心神不寧,無法靜心入定,而這種感覺,今日尤為強烈。
對於這種心血來潮的預感,普通人或許不在乎,修士卻不會掉以輕心。
因此,今天一整天,他都提心戒備,等著那不知好壞的事情發生。
忽然,一道空靈詭異,仿佛幽靈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好似索命幽魂。
「師兄~~掌門師兄~~師妹回來找你了~~」
季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