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蕭華看了一眼,點頭道,「女施主且稍等,小僧一會兒再跟你一起過去!」
「嗯?一會兒?為什麼……」辛欣一皺眉,「你還要去搜刮靈草麼?這麼長時間你還沒弄完?」
「哈哈,當然不是!」蕭華大笑著,從青石上躍下,走到旁邊的青石堆前,用手抱住一個青石,大叫,「起……」
「轟隆隆……」巨石發出轟鳴之聲,隨即在蕭華手中消失了不見。看得不遠處的辛欣目瞪口呆的!
「你……你要做甚?」
「小僧能做什麼呢?」蕭華笑道,「這些青石都是廢物,小僧在大雪山的小廟年久失修,正是要重新修葺一下,小僧看這些青石不錯,索性將他們帶走吧,也算是廢物利用。」
「你……你……」辛欣抬手指著蕭華,她從來沒見過如同蕭華這般小氣貪財的和尚,「你」了幾聲之後,才有有氣無力道,「你就不會在大雪山左近購置一些石塊之類麼??」
「咳咳,我密宗家小業小沒有多餘的銀錢啊!」蕭華哭著臉,「如今更是剩下小僧一個,小僧不得不精打細算啊!」
「我……我這裡有元石,布施給你密宗成嗎?」辛欣氣急敗壞的叫道。
「別呀,小僧人窮志不短,無功不受祿!」蕭華一邊手腳麻利的收著青石,一邊說道,「再說了,拿人手短,吃人口軟,小僧拿了你的元石,若是一會兒碰到什麼兇險,小僧怎麼能不置之度外呢?」
「你……你去死吧!!!」辛欣氣得是三屍神暴跳,忍不住罵了一聲,從青石上跳下,遠遠的遁去了。直直到了一個十丈大小的樓台之前,辛欣才停將下來,氣血緩緩的平復,直到此時,辛欣才又想道,「我這是怎麼了?這小和尚明明就是存了將這傳送陣收走的心思,我怎麼看不出來呢?他的寺廟用得著什麼大青石麼?即便是要青石,大雪山不是有的是麼?」
辛欣有些發愣了,看看遠處不甚清楚的傳送陣,又是看看不遠處十丈大小的樓台,猛然間覺得有些發冷,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宮裝,一種不知所云的懊悔從心底生出,她又是抬頭,看看天青色的遠處,目光有些孤寂。
足足有一個時辰的,眉開眼笑的蕭華才快步從遠處走來,大老遠就是笑道:「讓女施主久等了,真是抱歉啊抱歉。」
「沒什麼!」此時的辛欣已經恢復了冰冷,淡淡的說道,「在下恭喜提普小和尚滿載而歸。」
蕭華急忙雙手合十,笑道:「待得小寺修葺之後,小僧一定請女檀越和慈慧師兄到小寺一坐,用些靈果和靈茶。哦,對了,小寺有個湯池,不僅風景秀麗的緊,池水也是燙貼的緊,檀越若是賞臉,不若……」
說到這裡,蕭華有些尷尬了,湯池是幹嘛呀,自己在辛欣面前邀請人家,這是什麼意思嘛!
還好,辛欣竟似沒有聽到,一擺手道:「一切等到從玄水宮出去再說吧!」
蕭華急忙縮縮脖子,陪笑道:「是,小僧明白!」
眼前的樓台很是奇怪,看起來好似從殿宇之內伸出來的。可是,樓台的另外一端又是掩在藍色的天光之中,就跟憑空多出的一截一樣。特別的,這樓台除了辛欣眼前的一段白玉台階,還有台階之上如同廊道一樣的建築,那樓台的中間之處竟然是個頗大的鼓包,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
不過,任誰如今走在這危險的玄水宮內,怕都不敢小覷任何一處怪異的所在,早在踏足台階之時,蕭華心中已經隱隱有些不安,感覺這樓台之內必會有些麻煩的。
「女檀越!」蕭華忍不住低聲道,「左近除了這個樓台,難不成沒有別的入口麼?」
「若是有,小和尚自己可以去找啊?」辛欣並不回頭,冷冷道,「在下辛苦找到此處的時候,某些人還在中飽私囊呢,你說……某些人有資格問去那裡麼?」
「呵呵,當然沒有了!」蕭華慷慨激昂道,「這都是辛檀越的功勞,誰敢說個不字?」
「哼……」辛欣想不到蕭華會這麼回答,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可蕭華又是走了幾步,想起來什麼,急忙又是低聲道:「對了,小僧還有個奇怪的發現,不知道女檀越想不想聽?」
若是蕭華單說有個問題,亦或者有話要說,辛欣說不定就一句話將之堵住,不讓蕭華再說的。可蕭華說是奇怪的發現,辛欣忍不住開口道:「你且說來聽聽!」
「辛檀越發現沒有?我等可不是第一個來到玄水宮的,頭前想必還有很多人來過的啊!」
「那是當然!」辛欣沒好氣的回答道,「聖人江下的上古法陣,本就不是籍籍無名,只不過如今進來的人多,出去的人少,早就成了凶地,近千年來鮮有人來罷了!」
「可為什麼……」蕭華一句話又是暴露了自己的本質,「那些死在此地的人……沒有留下自己的……乾坤袋呢?」
「哼,淨想著貪便宜!」辛欣一下子又是有些怒了,聲音有些大,「你沒在玄水宮前見到那些江水麼?想必那江水淹沒玄水宮的時候,這裡也被江水淹沒,即便是有些人死在此處,他們的屍骸等等也都隨著江水衝到的聖人江中,你若是想找……盡可以到江底去找!」
「那個……小僧不過是見到奇怪,說說而已!」蕭華嘟囔了幾句,「幹嘛發那麼大的火兒?」
辛欣白了他一眼,問答:「那白骨是作甚的?」
看著辛欣毫不見外的樣子,蕭華有些莫名其妙,聳聳肩也是淡淡的回答:「小僧真的是不知道啊!」
「哼,沒見過淨土世界哪個和尚跟你這般的貪財!」辛欣居然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出家人行則靠腳,食者靠供奉,哪裡用的上什麼錢財?你弄那麼多的靈草……唉,不說了!」
說到此處,固然是蕭華沒開口,辛欣自己也覺得自己太過羅嗦,實在是比對慈慧更加的多說,急忙住口了。
兩人走了幾步,已經上了台階,眼看又是一個通道,其上還是藍色的石壁,蕭華見到有些冷場,試探道,「也不知道慈慧師兄和固真大師的情況如何了!」
「人家都是得道的高僧,你不必替人家擔心!」辛欣很是警惕的看著四周,那軟劍已經從腰間抽出,低聲警告蕭華道。
「是,是,小僧知道了!」即便是蕭華,似乎也沒感覺到辛欣口中「人家」的含義。
又是走了半晌兒,眼看著通道之內靜悄悄的,只有兩人的腳步聲,辛欣心裡愈發的不安穩,她忍不住呵斥道:「小和尚,你的佛寶呢?先前在通道內你不是還有個棍子麼?」
蕭華一直都想掩飾自己的身份,一聽到辛欣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提到了如意棒,蕭華將手一拂,拿出一個魔棒說道:「在這裡呢!」
「魔……魔器??」哪知道,辛欣一眼就是認出了魔棒的來歷,柳眉倒豎了,驚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女檀越啊!」蕭華已經不知道聽到幾次辛欣問自己是誰了,苦笑道,「這就是一根棍子,你叫它魔器也好,叫它佛器也好,拿在貧僧手中就是除魔衛佛的利器!」
辛欣微咬牙齒,雙眼說不出的一種意味,盯著蕭華道:「你沒從人家慈慧身上學到什麼,這機辯倒是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
「人家?」蕭華愣了,眨巴眨巴變得挺大的眼睛,可眼中的迷茫比之小眼的時候還要濃厚。
可是,不等蕭華多想,此時兩人已經到得了樓台之中那個鼓包的所在。從通道之內看去,這是個圓形的穹頂,那穹頂跟通道一樣,都是藍色。不過,在這藍色之中又是有些密密麻麻的的銀白之色,這些銀白色微微閃動光華就跟天穹之中的爍星,看起來很是美麗。
蕭華掃了一眼,目光又是朝著前方看去,而辛欣又是不同,一眼掃過之後,目光竟然不捨得離開,甚至腳下都挪不動了,直直的盯著天穹,眼中居然流露出了一種欣喜。
蕭華有些不解,不過他也沒打擾,越前幾步走到了辛欣的頭前,直到快走出了穹頂這才開口道:「女檀越,看星星還是出去看的好,這裡面也沒什麼月亮,更沒人陪你看!多無聊啊!」
「唉,是啊,每日看著萬千的星河奔騰不息,每個星星都跟一個活潑的人一樣,我都很羨慕它們!它們的生活每天都不一樣,跟它們的星光一樣五彩斑斕,我多麼想跟它們一樣啊,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辛欣長嘆一聲,居然輕聲說道,與其說是對蕭華,還不如是自己的顧盼自憐。
「唉,可憐的孩子!」蕭華自然也知道辛欣這種出身儒修世間的女子向來約束多多,這種賞花弄月的傷感那是有生具來,只撇撇嘴,表示了一下同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