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四周皆是樹林,不少都是冬日都不落葉的松樹,也是為了掩蓋什麼的,可這時,正合了張小花的心意,將身子藏在一處,放出神識小心的觀看。
只見這是個很大的莊園,似乎跟整個村莊都是一般大,裡面確實跟張小花以前所見的不同,浣溪山莊裡面有田有房,荊越城南海蛟王的莊子中也是有山有水,而這個莊園則多是一座一座的小房子,看起來很是整齊。
高旗主駕著驢車,逛遊逛游的穿過幾條縱橫有致的小路,停在莊園正中一個大廳之前,正要從車上下來,從那大廳之中,出來兩個穿著青色勁裝的漢子,見到高旗主都是詫異道:「高旗主,怎麼又來了?難道你有覓得好貨色?」
高旗主聽了,也是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劉旗主和梁旗主,兩位也是向令主進奉貨色的吧?」
一個臉色有些發黑的漢子說道:「那倒不是,令主的要求有些高,在下那片還真沒找到多少合適的,這不,怕令主著急,先來向令主解釋一下,請他老人家寬限一下時間的。」
另一個也是說道:「我跟劉旗主的境遇相似,也就是先前的那十來個,再沒什麼收穫,前幾天在鎮子裡倒是尋了一個,可是還沒等把她拿了獻給令主,倒先是碰了個高手,被人家救了,蘇六也被人點了穴道,被一幫人給點了天燈。」
聽了這話,高旗主一愣道:「蘇六怎麼這麼倒霉?居然碰到一幫的高手呀。」
那梁旗主苦笑道:「具體是幾個,我也不知道的,點他天燈的人,也不過是鎮子上的平常人,只是蘇六穴道被點,無法反抗,這才失手被燈火所燒。」
高旗主無語,被高手滅掉,也算是自己學藝不精,被一幫平常人幹掉,那,只能說明自己運氣不佳了。
他面有悲色道:「可憐的蘇六,梁旗主卻是少了左膀右臂,這數量又是難得多了吧。」
「是啊,昨夜我親自去將那女孩擒來,順手將她的家人和街坊四鄰殺了幾個,也算是為蘇六報仇吧。」
「唉,梁旗主,你可真是仁義,若是蘇六九泉下有靈,也會感謝你的。」
那梁旗主聽了很是高興,道:「哪裡,都是自己的兄弟,自然是要報仇的。哦,對了,我這裡還差了幾個,你手裡還有多餘的麼?」
高旗主連連擺手道:「如是平日,也許能勻上幾個給梁旗主,不過,兄弟這幾日的城裡也是多事之秋,出了幾檔的怪事,估計短時間內是不能有什麼動作的,這馬車上最後一個女孩子,也是兄弟冒了很大的風險,損了兩個兄弟才弄到手的,還請梁旗主見諒。」
兩個旗主見高旗主推辭,便也不再囉嗦,拱手道:「那就恭喜高旗主圓滿完成令主的命令,想必會得到豐厚的獎賞,在下先行恭賀。」
高旗主笑道:「不敢,不敢,不過是為令主效命,不管貪功的。」
梁旗主道:「不過,今日令主卻是不在,只但副令主在,恐怕高旗主要失望了。」
「哦?這樣啊。」高旗主看起來果然有些失望,道:「令主不是說過這幾日均在的?在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大廳裡面一個威嚴的聲音道:「高雄林,令主的行蹤是否還要向你報備一下呀?」
高旗主臉色一驚,趕緊施禮道:「但副令主,是小的不對,小的不該多心。」
兩位兩位旗主也是趕緊施禮。
這時,從大廳裡面走出一個身材碩長,也是淡青色的長衫,頭髮有些斑白的漢子,這人的臉上卻是帶著青銅的面具,並不能看到真實的面貌。
「你兩個還不趕緊去辦事兒?沒看整個莊園都沒有多少弟子,他們都是去辦事兒了,你們幹嘛還呆在這裡閒聊?」帶著面具的但副令主冷冷說道。
兩個旗主不敢怠慢,再次躬身施禮,緊步離開。
此時,張小花已經在松樹上藏好,將神識放出,正看到大廳門口站著的但副令主,張小花眉頭一皺,神識就要嘗試著透過青銅面具,看看這但副令主的真實面目,可就在他神識罩在但副令主的時候,那但副令主似乎覺察般,突然揚起臉在空中四處觀看,張小花大驚,趕緊將神識撤回,心裡暗道:「難道這人能覺察到神識不成?」
待得張小花神識一撤離,那但副令主似乎一樣有所覺察,眉頭稍稍一皺,依舊疑惑的左右張望,過得一會兒,並沒有發現什麼,就問道:「高雄林,你來得時候,後面可曾有人跟蹤?」
高旗主聽了,立刻恭敬回答道:「小的謹慎,副令主應該知曉,小的繞了很多的彎子才來到這裡,不說根本就沒發現跟蹤之人,就算是真有,也早就被小的甩掉了。」
「嗯」但副令主答道,可依舊不是太過放心,也是鼓動內力,將感官放大,仔細查看了,這才說道:「也許是我多心了。哦,對了,你剛才說平陽城裡有些不太平,可是什麼?說來聽聽。」
高旗主笑道:「還請副令主裡面坐了,小的將車內的姑娘交給副令主,再給您老細細講來如何?」
「好吧,高雄林,你就是喜歡算計。」但副令主笑道:「不就是怕我不給你獎賞麼?來來,將那姑娘放到後堂,仔細跟我說說怪事,我就將令主許下的獎賞給你。」
「真的?」高旗主喜出望外道:「那就多謝副令主了。」
說完,回身將小女孩從馬車上抱出,隨著但副令主進了大廳。
且說張小花以為自己的神識被人識破,再也不敢將神識放出,想了片刻,不敢多做停留,縱身下地,施展土遁,來到余得宜藏身之所,尋了個背人之地出來,又走到余得宜面前道:「易老弟。」
余得宜趕緊問道:「請問大俠,前面可曾探得清楚?」
張小花將剛才自己看到的莊園跟余得宜說了,最後,又說道:「莊園中著實有幾個好手,估計光憑咱們兩個,未必就是人家的對手,你看能不能找些幫手?」
「幫手?」余得宜納悶道:「大俠前行的幫手哪裡去了?」
「他呀,」張小花道:「他先前就已經離開,現在卻是不知道哪裡尋的。」
「那大俠想讓我去哪裡找幫手?」余得宜反問道。
「唉,我哪裡知道?現在想來,若是將你那個什么舅子引來,未必就是壞事兒。」
「大俠現在後悔,也沒用的,不過,在下倒有個主意。」
張小花眼睛一亮道:「什麼?快說來聽聽。」
「在下懷裡有個平陽城的調兵令箭,是前次去村里剿匪領取的,憑這個令箭能在平陽城範圍的城鎮等有官兵駐守的地方,調遣一部分兵丁的。只是,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又離那個城鎮最近,現在若是會平陽城,肯定是不行了。」
張小花聽了,心裡暗笑:「若是平陽城,本大俠自然不知道的,可這一路行來,似乎跟自己從魯鎮到平陽城的方向相似,本大俠剛剛走過,怎麼能忘記?」
然後,張小花裝作沉思狀,過了半晌兒道:「以本大俠的印象,這裡望西南,似乎有個集鎮的,好像叫什麼魯鎮,應該有半日的路程,以易老弟的腳力,想必在深夜之時能夠趕到吧?」
「那是自然,在下的腳力,哦,在下坐騎的腳力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那好,易老弟,回魯鎮搬兵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本大俠就留在此處監視著,若是他們有什麼異動,將貴侄女運往別地兒,我就在此留下訊息,你看如何?」
余得宜聽了,腹誹:「看看現在,好了吧,還得去搬兵,早不讓我動手,早把人救出來,現在早就會平陽城了。」可現在是拳頭大的有道理,他哪裡敢提出異議,只好拱手道:「那,有勞大俠了,在下現在立刻就去搬兵,想必明日清晨就可以返回的,這段時間,還請大俠多看著這群賊人,萬不要讓在下的侄女失了蹤跡。」
張小花笑道:「放心,放心,若是有什麼變故,我就算是自己人不救,也要先把你小侄女救出來如何?」
余得宜不管心裡信還是不信,也還是拱手道:「如此多謝大俠。那我這就去了。」
說完,翻身上馬,馬鞭一打,棗紅馬四蹄翻飛,徑直沿著小道而去。
等余得宜走遠,張小花則盤膝而坐,細細的琢磨,自己這神識自從練就,還從沒有被人知道的,今日怎麼就被人發現?
難道武道中人修煉到極高的境界,也能有神識不成?
不過,當日在荒島岩漿下,自己跟巨眼的怪物神識相碰,跟今日這青銅面具之人的感覺並不相同,也許,這青銅面具之人並沒有神識?
只是,他能感覺出自己用神識觀察不成?張小花大駭,若是這般,自己的神識可就不能使用,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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