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胖子黎岷的小鼓又是敲響,與其說這是他安撫血厄獸的秘術,不如說是他為只在交鋒的呼吸間就殞命的數十條上百條劍修和修士性命的安撫!
血厄獸漸漸的平靜下來,可眼中又逐漸閃出絲絲的興奮;整個層林中閃爍的血色,正逐漸**起血厄獸的欲望!
「轟隆隆~」
「彭~~彭~~彭~~~」
各色響動和光華就在戰場之上你方唱罷我登場的閃動,屍骸和鮮血又成了眾修士和眾劍士眼中的主旋律!
「嗡~~~」眼見著劍士占據了主動,高空之上的禽修呼嘯著俯衝下來的時候,層林之中又是發出土黃色的光華,諸多靈力的波動出現!
一直都苦鬥的修士臉上顯出了一絲的輕鬆,手中法訣掐動,但見光華一閃,所有人皆是遁入土內消失了不見!
自然,就在這瞬間,還是有數十個修士沒能躲過劍修的飛劍,將屍骸留在了層林之內!
「吼~~~」折損了一部分的血厄獸此時猛然興奮了,一個個躍將起來,沖向那遍地的屍骸,居然自臉部漆黑的洞內伸出一縷縷血紅色的觸絲,這些觸絲之上又是有著一寸來長、鋸齒狀的凸起,這些觸絲纏住血淋淋的屍骸,微微一抽,那大塊的血肉就是被血厄獸自屍骸之上撕下,微微一個翻卷又是投入血厄獸的黑洞之內……
「快……快停住!」元青大怒的,這隕落的屍骸之中,固然大部分都是修士,可劍修也是不少!他可不能任由血厄獸生食這些屍骸!
「是,是!」胖子黎岷再次抹了一下頭上的汗珠,雙手急促的擊打小鼓,那鏗鏘的鼓聲在戰場之上響起,血厄獸聽得鼓聲,先是燥亂,隨即慢慢的安靜,可充斥而來戰場的血腥,彌散在所有血厄獸的口中,腦中,漸漸的,血腥衝過了鼓聲,血厄獸再次鼓譟起來,沖向屍骸!
「該死!」元青大怒的,一揮手,一道青色的劍光閃過,兩個正在吞食劍修屍骸的血厄獸應手倒地!可是,血厄獸的數量本就是比屍骸多的,那兩個血厄獸剛剛倒地,另外三個血厄獸再次沖了過來,繼續吞食!
元青再次揮手,三個龐大血厄獸又是倒地!
五個血厄獸的屍骸將兩個劍修的屍骸擋住其中,倒是再沒有其它血厄獸沖將過來。可是,整個戰場之上,又何止這五個血厄獸?倒地的劍修屍骸又豈是這一具?
再說,劍士的屍骸跟修士的屍骸堆砌在一起,也並不能完全的分將出來,血厄獸將屍骸撕裂,眾劍士滿目都是血污,固然是他們已經見慣了血腥,可不少劍士依舊臉色蒼白,忍不住嘔吐起來!
也有數十個劍士見到元青出手,乾脆也揮動飛劍斬殺,然而同樣的,斬殺而來幾頭血厄獸之後,,他們發現有些頹然無功,正是要另想他法的時候,但聽胖子黎岷的鼓聲停了,幽然說道:「諸位劍友,這些血厄獸本就是以血肉為食的。如今滿目都是肉食,它們自己也是無法控制,想必……若是我等劍士遇到此種情況也未必能控制自己吧!如今一戰還須這些血厄獸出力,此時都是殺了,這泉瑾山的土層怕是不能破除的!以小的所見,不如……等大戰之後,再將這些血厄獸悉數誅殺,以懲治起冒犯劍士殘軀之罪,以告慰眾劍士在天之靈!」
黎岷的聲音滿帶悲愴,在半空之中響盪,跟血厄獸吞食屍骸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感到一陣的心酸!
「諸位劍友!用你等最為快速的飛行將隕落的劍友從地上帶走,將他們的殘骸從血厄獸的口中搶走!」元青和英焯同時飛起,揚聲說道,「他們是用自己的生命捍衛劍修的榮譽,我等不能讓他們的屍骸淪為靈獸的肉食!但是……你等也莫傷了血厄獸,有了他們……我等才能死傷更少,才能徹底將道宗的修士誅殺!」
「是~」諸多劍修虎目含淚,同時應聲,身形如電般的衝進了層林;而高空游弋的禽修等也是嘴中發出凌厲的鳴叫之聲,飛速的俯衝下來……
泉瑾山之內,一身戎裝的屠弘眼睛微眯,冷冷的盯著光幕,看著戰場之上的血污,看著血厄獸口中的殘軀!
「怪不得……這血厄獸,我等皆是不知……」藍沁在旁邊,臉色陰晴不定,喃喃的說道。
突然間,屠弘筆直坐在椅子上的身軀動了,手中掐訣,一道光華打在那三菱的法器之上,登時火紅色的光華自法器之上折射而出,沖向了山洞的四面,消失不見!
「大將軍~還要進攻麼?」藍沁幾乎是驚叫出來的,「諸多弟子還未曾歇息,此時怕是連調息的丹藥都未曾服用呢?怎麼能就進攻?」
「打理泉瑾山的內務我不如你,這激戰之事,你不如我!」屠弘目光冷峻的看著光幕,淡淡的回答道,「此時血厄獸正在吞食,想必不久之後就能精神百倍,我泉瑾山這土層很快就要被它們所破掉!而且此時劍修正搶救他們的屍骸,真是偷襲他們的最佳時機!我泉瑾山的修士比前來進攻的劍修數量少,乃是處於劣勢,此時不進攻,更待何時?」
「而且……血厄獸正在撕吃我道宗修士的屍骸,我道宗弟子見此,能不竭力誅殺此靈獸麼?」屠弘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又是說道。
「是~」藍沁臉上帶著極端的無奈,可他心裡也不得不承認,屠弘所說……確實有道理!
果然,即便是劍修和禽修,也絕對想不到剛剛遁走的修士突然出現,很是猝不及防,又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交鋒,更多的劍修隕落,同樣,又是有二成的血厄獸倒撲在血泊之中!
「殺~」道宗的修士們眼見著先前還是生龍活虎的道友如今死狀悽慘,淪為靈獸的血食,以彼度己,早就眼紅,即便是拼著自己受傷,也要擊殺這擾死人清淨的惡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