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呂師伯!」那幾個劍士的臉上早就顯出了期盼,見到呂若暢過來,立刻飛將過來,各自躬身道,「鐵敏師兄剛剛飛入旗門……」
「嗯,本劍已經知道!」不等他們說完,呂若暢將手一擺道,「你等在此等候許久,這旗門可有什麼動靜?」
「稟師伯!」一個亮劍二品的瘦高弟子有些躊躇道,「我等先前跟著鐵敏師兄過來,此處還不曾有這些金色的霧氣,那遠處的旗門猶自清楚,待得師兄進去之後,這霧氣就是自那旗門的左近散發出來。雖然這霧氣愈發的大了,可是也只是在這數百丈之內,再不遠去!」
呂若暢眉頭一皺,左右看看那迷霧,劍光如絲,劍氣如針,雖然將霧氣逼退,可霧氣無窮的翻滾,隱隱有「吱吱」的聲響,好似飛劍之間摩擦的動靜,隨即又是問道:「可……還有別的動靜?」
「這個……」那弟子更加遲疑,有些遲疑不敢回答。
旁邊另外一個亮劍一品的弟子則陪笑道:「鐵敏師兄臨去之時叮囑我等,只消守住旗門,不要進入其中,我等在此守候多時,能知道的確實不多!」
「好!」呂若暢知道問不出什麼,點頭道,「你等各歸本隊!」
「是!」數人齊聲回答,那亮劍二品的瘦高弟子微微咬牙,試探道:「不知道鐵敏師兄……」
「他已經隕落在陣內!」呂若暢淡淡的說道,「我等這就進去替他報仇!」
「是!」那瘦高弟子狠狠的點頭,飛往呂若暢身後所帶著的上萬弟子!
呂若暢目光緊緊盯著遠處迷霧之中那點紅色,臉上雖然沒有是表情,可她不敢怠慢,周身劍華鼓動之下,將手一揮,一道劍光飛出,「嘎」的鳳鳴之聲再起,劍光逐漸的化形,一個鳳凰模樣的劍意自劍光之中飛出,微微一個展翅,那劍光閃動,將金色的迷霧震盪開去,那完全劍光組成的鳳凰身形衝出一條通道,徑自飛往前方……
越是往裡,那霧氣越是濃重,但那一點的紅光又是那邊的光華,似乎是亘古不變的,待得呂若暢帶著萬餘弟子來到紅光之下,又是另外一幅情形。
但見那旗門之前,一根高大的幡杆足有二十餘丈,幡杆之上又是有個龐大的血紅色燈籠,那燈籠的光華很是黯淡,可是又極具穿透,雖然燈籠左近的霧氣極濃,那光華依舊的透出,就跟呂若暢在遠處看得亮度相似!
至於旗門之前,幡杆的四周,又是沒有絲毫的霧氣!這沒有霧氣的範圍有十丈左右,一道道的金光自旗門之**出,將霧氣逼得翻滾!
「原來是玄鳳劍派的呂若暢!」一個冷冷的聲音再旗門之上響起,「你這麾下不過是萬餘的弟子,居然也敢來闖我金滅之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依老夫之所見,你還是乖乖的落將下來投降吧!我等道宗修士不殺投降之人,待得此戰結束,你等洹國的化劍前輩到了,你等即可返回洹國,你玄鳳劍派的萬餘弟子也能保留。否則……嘿嘿,金光大陣閃金光,誅殺劍士數無雙!你等劍士,莫說什麼幻劍,亮劍和孕劍,都要做我等陣中之鬼!」
「金滅之陣?」呂若暢微微皺眉,略加思索並無什麼頭緒,看看那旗門之上聲音之來處,冷笑道,「道宗修士向來都是藏頭護尾之輩,連個臉面都被不敢露出來!既然知道本劍乃是呂若暢,你又是道宗哪個修士?」
「哈哈哈!老夫乃是道宗無名之輩,即便報出姓名你也是不知!老夫何必自討沒趣?」那聲音笑道,「老夫這金滅之陣可是比老夫有名的多,你不妨見識見識!」
「哼~你以為本劍是你等巡天城議事殿的金丹修士?道修大戰如此之久,居然還弄不清楚我劍域前來參戰的幻劍劍士有幾個,又是哪幾個人?本劍早將你議事殿內所有修士是誰探聽的清楚!」呂若暢冷笑,「你只消報上名來,本劍就知道你的來歷!」
「好吧!」那聲音笑道,「老夫紀默!」
「紀默?」呂若暢微微一愣,好似思索片刻,卻是不得要領,似乎真的沒有聽說過一般。
「怎麼?呂若暢,老夫的名字已經報上,你可知老夫是哪門哪派修士?」那聲音一聲譏笑,似乎想挫敗呂若暢的鬥志。
呂若暢眼珠一轉,冷笑道:「不過就是巡天城的修士,有什麼不好探察的?只可惜你確實是無名之輩,比不得那個屠弘,是故本劍不知!否則……你也早作了我劍修的劍下之鬼!」
「哼,只憑口舌之利又有何用?你能破了我這金滅之陣麼?」紀默好不動怒,同冷哼一聲,「你等劍士還是進陣吧!我等法陣之內見真章!」
話音未落,但見那旗門之上鼓盪金色的光華,光華旋轉的同時,一個數丈大小的金門自那旗門之中顯露出來,那金門之內又是金光閃閃,極其的刺目,並不能看出什麼端倪!
「絲~」呂若暢吸了一口冷氣,這等怪異的進陣之法她還是頭一遭見到,那金門的邊緣金光盤旋,跟銳利的劍氣沒什麼兩致,她首先懷疑的就是,這金門……是否就是殺人的利器!
「怎麼?呂若暢,你不敢進來了?」紀默的聲音自金門之內生出,「你劍修不是號稱憑劍而行,勇往直前麼?」
「哈哈哈~不錯,不錯!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只能是對手,而不可能是朋友!」呂若暢將手一擺,仰頭長嘯,鳳凰劍意展動了劍翅,沖入那金門之內,隨即呂若暢也是周身閃動劍光,飛將進去……
金門果然沒有任何的危險,只是呂若暢剛剛通過金門,那刺目的金光立刻黯淡下來,一個巨大的天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只見,遠方乃是一個巨大的劍山,無數飛劍堆砌,高有百仞,劍山據此又有十數里的距離,無數殘破的飛劍直直的插在地面之上,同時,在那半空之中,又是有著無數如同鳥雀般的飛劍自由的翱翔,一股悲愴、傲然、孤寂、冷落的劍意充斥了整個天地之間!
「劍……劍凝天下?」一閃間,呂若暢微微有些失神的,這法陣之內的空間還真有幾分跟劍修的至高有些類似,這等以劍生成世間萬物的境界……也是呂若暢畢生所追求的目標!
「可惜……你等只知道飛劍的形,並不知道飛劍的靈,並不能體悟飛劍的意,更不知道飛劍的心,怎麼能以飛劍凝天下?」呂若暢隨即嘆息道,「這法陣之內的山川,岩崖只能是飛劍的殘骸堆砌,不能用劍意幻化,著實是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啊!」
「哈哈哈~金光閃閃出劍冢,照射其身災難臨。縱有劍修飛行術,難脫此陣丟老命。呂若暢!這裡乃是劍冢,乃是我金滅之陣,更是你玄鳳劍派萬餘劍士的葬身之處!哪裡有你所謂的什麼劍凝天下?」一聲大笑,遠處劍山,半空,還有飄飛的飛劍左近,分別顯出了四個修士的身形,那金丹初期的紀野冷冷的笑道。
「呂若暢,我等又見面了!」半空之中,澄葉宗季紅的臉色最是難看,「此處就是你的埋骨之地,我等今日必為御雷宗乾陌道友報仇!」
「哦?是嗎?」呂若暢似乎不驚訝,反而問道,「不知道今**等哪個準備好了自爆??」
「我等為何要自爆?」千葉嶺周慶平笑道,「我等早就聽說過秦劍自爆之時連我道宗的築基弟子都未傷到,很是奇怪這劍修如何自爆,如何能做到傷己不傷人的,若是你有心,不妨滿足一下我等的好奇!」
周慶平的話真是隱晦,聽到呂若暢微微一愣,旋即又是露齒冷笑,左右看看,這個工夫,玄鳳劍派的萬餘弟子都是進來,還真沒有在金門之處遇到什麼阻攔!
呂若暢放心之後,又是饒有興趣的看看在不同地方現身的四個修士道:「本劍有兩個問題,一直想問問的,不知哪位可以解惑?」
「你說吧!左右你的時日無多,我等都會樂意回答你在這曉雨大陸之上最後一個問題!」周慶平當仁不讓的回答道。
呂若暢鼻子一哼,極其輕蔑道:「若是千葉嶺的宗主過來,本劍還是有些忌憚的,你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本劍根本就放在眼中,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本劍隕落此中?」
「待得你隕落的時候,自然之道老夫有是本事了!」周慶平的嘴很是不吃虧的。
「紀默,本劍問你,你巡天城跟議事殿幾時在劍冢之內擺下這劍陣?又是如何瞞過我劍域的勇士?這個大陣又是哪個修士的手筆?」呂若暢轉頭問向紀默。
「此時老身來告訴你!」澄葉宗季紅大聲道,「早在我道宗攻殺你劍修占據的靈石礦脈之時,就已經著手布置此劍陣!而這劍陣的布置,正是御雷宗乾陌道友的策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