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舒笑道:「你知道什麼呀,輕功是保命的最根本功法,很多在江湖上走動的人,即便是其它武功不是很好,也得把輕功練的很好才行。你想呀,若是碰上了拼鬥,你武功不如人,那還不是要腳底抹油的,輕功好的,肯定溜得更快呀。更何況,輕功好的人,在比試的時候,也能占到先機的。」
張小花恍然,他並沒有跟人比拼性命的經歷,更是沒有行走江湖的經驗,對於輕功的重要性自然是絲毫不知。
張小花想了想,又問道:「何隊長,那這兩種輕功……」
何天舒擺擺手,阻止了張小花的問話,說道:「張小花,這縹緲步雖然記載了兩種輕功的功法,不過,說實話,前一種是真正極品的輕身功法,而後者,則是珍貴到極點的垃圾!」
張小花張大嘴,道:「啊!這是怎麼回事兒?珍貴的垃圾?」
何天舒笑著說:「這前一種功法,是實實在在的武功法門,我也看得懂,若是我潛心修煉的話,經過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我想我肯定能掌握的,那時,我也可以好好的教授給你的。而後者呢?怎麼說呢,裡面說的,簡直就是一種匪夷所思的想法,這種輕功功法居然要求真氣外放,在體外形成循環,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張小花不解道:「什麼是真氣?」
何天舒解釋道:「就是練習內功的時候,在自己的經脈中產生的那種熱乎乎的氣體,我們稱之為真氣。」
「哦!原來如此。」張小花明白了,說:「我還以為叫內力呢。」
何天舒說道:「真氣,內力和內勁的意思都是差不多的,真氣到了攻擊的拳頭,擊打出去的力量就是內力,這種力量不同於單純的力氣,也叫內勁,其實平時都是混著叫的,沒太多區別。不過,這個真氣的名字是怎麼來得,倒也奇怪,我們小的時候,還詳細的討論過呢。」
張小花見何天舒有些跑題,趕緊又問:「那真氣為什麼不能外放呢?」
何天舒看著不解的張小花,問道:「你知道內力外放意味著什麼嗎?」
張小花搖搖頭,道:「我知道了,還問你幹嘛?」
何天舒解釋道:「具體的情節我不曉得,但我知道所有的內力只有一外放到體外,立刻就會消散,不會再接受發功人的控制,而高級的內功心法練到最後,體內的內力渾厚無比了,這才能把體內的內力外放到體外一定的範圍內,若是用了拳頭,那就是拳罡,若是用了寶劍,那就是劍芒。」
然後,何天舒小心的看看四周,低聲說:「我們縹緲派其他的人,包括歐大幫主,我是不曉得的,我只聽到一些小道消息,派中修煉《縹緲七劍》的二長老,才剛剛修煉成劍芒。那可是江湖中神話般的武功啊。」
看張小花震驚的樣子,何天舒又說:「你想啊,這麼耗費內力的功法,用在克敵制勝的劍法中,當然是可以的,而用到輕功方面,你不覺得有些浪費?而且,等你修煉到真氣外放的地步,那武功已經是高絕的,輕功也必然高深,又何必練這種華而不實的漂浮之術?」
隨後,何天舒又下了結論:「其實,最主要的,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縹緲派或者江湖中,有誰能把輕功施展到漂浮在空中的。」
張小花猶自不死心,道:「若是沒有,幹嘛還記載到這個縹緲步中?」
何天舒撓撓頭道:「那誰知道呢,也許是一種構思,並不是真正的功法,也是真的功法,但要到內功心法練習到極致,才能修煉這種輕功。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們能關心的,我現在也許有資格修煉前面的輕功提縱之術,你可是練這個都沒資格修煉的呀,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煉你的牤牛勁,把內功的基礎打得牢固再說吧。」
見何天舒這麼說,張小花也只好不再說話,說到習武,他確實是小字輩,在何天舒面前沒有任何發言的資格。
隨後,何天舒又說到:「眼看著演武大會就要舉行了,張小花,你真的決定參加了?準備的怎麼樣了。」
張小花聽到演武大會,立刻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說道:「當然,我已經讓鷗莊主幫我報名了,怎麼能不參加呢?我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本來就會一套拳法的,現在您不是又教了我縹緲步嘛,正好參加大會能用的上。」
何天舒點點頭,說道:「你那個劍招在大會上是不太適合的,也只有徒手用拳法了。」
隨後,何天舒好像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似地,笑著說:「不過用拳法也是挺好的,真用了兵器,倒是不太適合。」
張小花一愣,很是不解,問道:「不用兵器,何隊長,您這是什麼意思呀?」
何天舒大笑了,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得早了,反倒不好的,哈哈哈哈。」
見何天舒不說明白,張小花也不再追問,心裡暗道:「不就是比武嘛,有什麼呀,大不了就是輸唄。」
隨後,何天舒又是叮囑一番,讓張小花多多的練習縹緲步法,也許到時候輸得有些面子。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張小花很是不解。
餘下的日子不多了,何天舒雖然也不停的參悟那個縹緲步的第二層,但為了不打攪張小花的準備,並沒有再來傳授些什麼,而張小花也整日都呆在草棚中,修煉自己學會的各種武功。
這天清晨,張小花盤膝而坐,默念心法,將體內的真氣緩緩收到中丹田,才緩緩睜開眼睛,經過十數日的刻苦修煉,張小花隱隱覺得自己經脈中的真氣似乎增大了一點,但是,他並不能確認。
不過,古人云的好:勤能補拙。自己每天都引氣入體,淬鍊真氣,雖然進展緩慢,但畢竟是在進步,早晚有一天,會有所建樹的。
收了功,張小花站起身,剛剛走到草棚的門口,就聽到外面有個女聲在叫自己:「張小花,張小花,你在這裡嗎?」
聽起來很是陌生,並不是秋桐的聲音,張小花趕緊跑了出來,就見老遠的地方站了一個女子,細看時,正是秋菊。
秋菊有些害羞的遠遠站了,細聲細氣的喊著,等看到張小花出來,連忙舉起手,招呼他。
張小花輕輕跑過去,看著這個臉上有些紅暈的秋菊,問道:「秋菊姐姐,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秋菊輕聲說:「小姐讓我來告訴你一聲,今天就要舉行演武大會,讓你收拾一下,到內院那邊去,一會兒縹緲派會派人過來接你過去的。」
張小花驚喜道:「是嗎,秋菊姐姐,今天就開始比武了?好的,您稍等,我去收拾下。」
說完,轉身就要去草棚,可剛走幾步,又尷尬的回來了,說:「秋菊姐姐,好像沒什麼好收拾的,咱們這就走吧。」
秋菊掩嘴一笑,說道:「演武大會是要舉行好幾天的,你自己雖然不用收拾什麼東西,不過,這草棚里的東西,還是要先收到小屋去的,這幾天藥田可是沒人的。」
張小花聽了,臉上不禁也是一紅,呵呵笑了兩聲,感謝秋菊的提醒,趕緊跑回草棚,將一應事物都收拾了,打包帶回小屋,這才跟著秋菊來到內院。
還是上次出發去南方的那個小庭院,早有一個勁裝的年輕漢子不耐煩的等在那裡,來回不停的踱步,見秋菊呆在張小花走過來,深深的皺起眉頭,張小花雖然走在秋菊的後面,卻早就看得那人的神色不悅。
張小花猜想,也許是等得時間久了,心中不耐,於是連忙緊走幾步,超過秋菊,向那人抱拳施禮,道:「這位師兄,麻煩你就等了,很是抱歉。」
那人眉頭並沒有鬆開,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小花,回答道:「抱歉得很,你不是我們縹緲派的,這聲師兄我可是消受不起的,還請收回。你就是今年浣溪山莊參加演武大會的人選?」
張小花聽了,很是尷尬,平日裡叫聶小二等人,也是師兄的,看這人年紀跟他們差不多,自己這才叫的親近,沒想到一下子就碰了釘子,看來這縹緲派中也並不都是和藹可親的人物。
見那人問話,張小花趕緊回答道:「是的,就是在下參加演武大會。」
那人嘴角下拉,一聲冷笑,道:「聽說浣溪山莊有許多年都不去做這等掃興的事情了,今日卻是奇怪,居然有人不知趣,不過,看你這個年齡,倒也無妨,呵呵,就當是長個見識吧。」
張小花不解,本想問個究竟,可眼前這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是在不能讓他生起親近之念,索性也就懶得問了,反正一會兒就會知道,幹嘛這時討個沒趣兒?
秋菊在旁邊,看那人的一幅嘴臉,心裡不爽,可惜她不是秋桐,沒有歐燕撐腰,加之性格柔弱,倒也不知道如何指責那人,只看看低她半頭的張小花,道:「張小花,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你跟他去吧,縹緲派那邊自然有人安排的。」
張小花笑呵呵的說:「好的,秋菊姐姐,謝謝你,等我贏了,回來第一個告訴你。」
秋菊抿嘴笑道:「好的,我們都等你的好消息。比試的時候,加點小心,若是不敵,就認輸,被傷了身子。」
張小花道:「我知道了,秋菊姐姐,你回吧。」
旁邊那人從鼻子中「哼」出一聲,冷笑道:「贏?別被打慘就是了。不過,你這位姐姐叮囑的好,不若讓她給你繡個白手帕,上面幾個大字『英雄饒命』,等到不敵,把手帕扔出即可。」
秋菊聽了,臉上氣得漲紅。
張小花也是氣急,盯著那人道:「我姐弟說話,干你何事?我浣溪山莊的人,有你說的那等孬樣?不如讓我稟報我家莊主知道,你看如何?」
那人聽他提到歐燕,不免心虛,道:「這個……」
秋菊倒是好心人,在旁邊連忙打圓場,道:「行了,浣溪山莊跟縹緲派本就是一體,這時辰亦是不早,還是趕快啟程吧。」
張小花見秋菊如此,也笑著說:「知道了,秋菊姐姐。」
然後對那人說:「還不快走?我還等著被人狠揍呢。」
那人也不再多言,回身走到大樹旁,解開拴在樹上的韁繩,牽過兩匹馬兒,拉到張小花的面前,道:「那就請大英雄上馬吧。」
看著眼前神駿的大馬,張小花有些傻眼,遲遲不肯上前。
那人笑道:「還請大英雄上馬。」
張小花擺擺手說:「算了吧,左右也是幾步路,走過去即可,這馬就不用騎了吧。」
那人不依不饒說道:「那那行呢?若是不騎馬過去,豈不是顯得我縹緲派沒了禮節?還請上馬吧。」
張小花撓撓腦袋,喃喃說:「可是,可是,我還不會騎馬呀。」
那人眯著眼睛,說:「沒關係,這馬兒最是溫順,坐上去即可,沒什麼會跟不會的。」
張小花不相信,問:「真的嗎?」
那人拍拍胸脯,道:「真的。還是趕快走吧,再晚就趕不上了。」
張小花這才上前一步,說:「那好吧,你可別騙我。」
那人見張小花連上馬都不會,就走到張小花身邊,將韁繩交到張小花手中,然後雙手架了他的腋下,稍微一使勁,就把張小花舉到馬背之上,然後將他雙腳放到馬鐙之上,用手一擊那馬兒屁股,說道:「不會的,我怎麼能騙你呢?」
心裡卻是暗道:「不騙你才怪呢。」
隨即心裡又是詫異:「這少年看著體格也不瘦弱的,怎麼如此的輕呢?真是怪異。」
那馬兒吃了那人一擊,立刻「稀溜溜」一聲長嘶,前蹄揚了起來,差點把張小花扔到地下,嚇得張小花緊緊抓住韁繩,小臉都有些白了。
馬兒前蹄落地,後蹄隨即用力,箭般飛射出去。
旁邊的秋菊見狀,也是變了臉色,道:「你怎麼能這樣?不怕張小花受傷嗎?」
那人笑道:「張小花,哈哈,一個小丫頭的名字。沒關係,秋菊,是吧,這馬兒很是溫順,我沒說錯的,不過就是速度快了點,而且,老馬識途,它不會去別處的。」
說完,自己也是扯了韁繩,甩鐙上馬,韁繩一拽,兩腿一夾,並不曾用力,那馬兒就撒開了蹄子,揚塵而去。
只留下秋菊看著空蕩蕩的小院,跺了幾下小腳,轉身進了內院。
且說張小花上了那人的套兒,差點摔倒馬下,接著又被馬兒風馳電掣般載了,奔出小院。
剛開始,張小花死死的攥住馬兒的韁繩,自己的身形左右的搖擺,每每都險些摔下,唬得張小花魂都要摔倒地下的。
等馬兒出了小院,上了筆直的小道,張小花的身形這才穩了下來。身形穩了,張小花的心神也穩了,縹緲派那人說的倒也沒錯,那馬兒很是神駿,性格也是溫順,騎在馬上,速度雖然很快,可很是穩當,不多時,張小花就適應了這種速度,小屁股還左右的搖擺,慢慢熟悉的調整自己的重心,他很是喜歡這種將一切都拋到身後的感覺。
然而,還沒等他享受完這飛馳的快感,眼前就是浣溪山莊的偏門所在了,張小花突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讓馬兒停下呢,這可怎麼辦?
眼見偏門愈發的近了,護衛臉上的黑痣都看得清,張小花心裡一動,立刻高喊道:「快讓開,我是新手,快讓開,我是新手。」
那浣溪山莊的護衛,早就聽到馬兒的蹄聲,看到兩匹神駿異常的馬兒從內院的小門中駛出,這兩匹馬兒進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檢查過的,知道是縹緲派的人帶進來的,可這馬兒要出去,自己還是要攔住檢查一番的,畢竟是職責所在的,而且前面的馬兒坐的是誰,自己也不知道,那高頭大馬只有半個腦殼lou出來,也看不清楚面容的,誰知道是誰呀?!
可眼見那馬兒都跑到近前了,也不停下,自己正納悶間,就聽得有人喊:「快讓開。」
那護衛心裡冷笑,暗道:「讓開,我怎麼讓開,不檢查一番,怎麼能讓你出去?」
而後面的那句話:「我是新手。」就更讓他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可當那馬兒衝到臉前,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才瞬間明白,這就是「新手」的意思啊!
那馬兒筆直的沖了過來,力道莫有千斤,誰干直接截住?好在護衛武功也是極好,立刻閃身撲倒在地上,這才堪堪閃過那馬兒。
等那馬兒自身上躍過,那護衛才偷眼看清,馬兒身上騎的不就是藥田的少年嗎?這是怎麼回事兒?
等馬兒飛馳過偏門,護衛才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正待要說話,卻聽得又有人說話:「快讓開,快讓開,我有急事。」
那護衛心裡暗道:「又是讓開,難道還是個新手?」
等他抬頭,就見後面的那匹馬兒也奔到眼前,也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只好,又是一個懶驢打滾,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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